夜色漸深,天皇子盤膝入定,開始每天例行的悟道行功。進入四極秘境後,修行突破靠的不再是源,而是對天地大道法則的體悟。真凰血脈天生適合修行,更何況天皇強者的子嗣,即使有意壓製,放慢進度,他還是比起同年齡的聖子快了一大截。


    過去的十幾年中,不管是輪海還是道宮四極,他都反複修行了許多次,像是浴火涅槃,又像是神金千錘百煉,夯實道基。


    淡淡的月華下,天皇子的體表泛起一層瑩瑩寶光,皮膚比最上等的羊脂玉更光潤,臉龐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找不到一絲瑕疵,隱然間有一種超然眾生之上的神性美。


    那隻四極秘境的異種鷹獸立在不遠處,為天皇子護法,排除可能的危險。


    被天皇子救下的女孩子默默的侍弄著火堆,夜半寒氣上湧,她不由得緊了緊衣服。今天一天她經曆了巨大的變故,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此時才來得及消化這些信息。


    篝火映照出了姑娘粉撲撲的臉蛋,一雙水靈的大眼睛不時撲閃幾下,看向天皇子的目光很複雜。忽然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臉頰飛上兩朵紅雲,竟然不敢再看。


    東方的地平線上躍出一輪紅日,灑下點點朝霞,天皇子收功起身,看見那個姑娘在屍體上翻動,好奇就問了一句。


    “你在找什麽?”


    大姑娘回道:“這些人到處打家劫舍,身上肯定有源,這些都是恩公的戰利品。”


    一共二十幾斤源送到了天皇子麵前,五光十色,晶瑩閃爍,彩霞流轉,生命精氣澎湃。


    天皇子笑道:“這些你自己留著就行。”


    “不,這太貴重了。如果沒有恩公,我被那些土匪抓去,肯定是生不如死,怎麽能再收你的東西……”少女有些緊張。


    “那有什麽關係?我最重要的戰利品就是你。”天皇子走到她麵前,伸手把玩她的辮子:“我身邊正缺兩個侍女呢,你就當是幫我保管好了。”


    少女的臉一下子紅透了,低聲道:“你救了我的命,做牛做馬也無法報答,隻是我必須問問我娘……”


    “那你就是同意了。”天皇子哈哈一笑,根本沒給她反駁的機會:“我還沒問你的名字。”


    “我姓雷,父母都喊我珊兒。”這個時代村中女孩子大多沒有正式的學名。


    “那我就喊你珊兒姐好了。”


    他心中早有計較,因為眉心的五色小人產生了一絲感應,結合對方的來曆他已經判斷了八九不離十。


    不死天皇統禦洪荒宇宙,太古萬族,各族始祖紛紛臣服,天皇打造的這枚印記上有各族始祖奉獻的一分烙印。


    “銀血皇族的後裔,師父一定很感興趣,正好假公濟私……”天皇子端詳一番,少女雖然沒有踏上修行路,卻也天生麗質,不似瑤池女子出塵脫俗,而是別有一番淳樸天然之美。


    他聽師父說過,瑤池一直在搜尋太古生物的血脈。世間若論對源石的研究,沒有第二個勢力可比瑤池。


    昨夜他已經知道對方家中景況,父親亡故,母親和兩女一子相依為命。對方有個弟弟叫雷勃,外號二愣子。珊兒是家中長女,昨日流寇來村中收源,倒黴被看到,強擄上路,要是天皇子晚來一陣,後果不堪設想。


    “想不到我竟如此湊巧救了那二愣子的姐姐,唔……”天皇子有些感慨,原本的世界線這個少女下場可是淒慘無比,受盡淩辱後投水而死,可以參選遮天最慘前三了。不過似乎時間不太對,她被擄不該是三年後嗎?


    時間似一條長河滾滾而下,也許自己這條魚翻起的小小浪花產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幹擾吧,但是些許漣漪不能改變江河的流向,那些大事件還是要發生的。


    “二愣子你人長得憨頭憨腦,姐妹倒是標致。留在這村裏隻會徒惹是非,我救得了一時可救不了一世,誰知道哪天又被另一夥流寇擄去?本皇子這是積德行善呐……”


    正思量間珊兒已經幫天皇子搜刮完了流寇身上的財物,一些雜七雜八的法器自然沒有什麽好貨色,天皇子隨手丟給了珊兒。


    那“謝老二”身上有一本泛黃的古冊,封皮三個字“冥月功”,天皇子翻了兩眼,內容粗糙不堪,掌心湧出一股真火,霎時間焚燒殆盡。


    “這種家夥怎麽可能有好功法,回頭我教你修行。”


    “啊?”珊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北鬥,多少凡人想拜入修行門派而不得,引路是莫大的人情。


    “這有什麽?你是我的侍女,道行高一點我帶出去也氣派。”天皇子也自覺是不是臉皮厚了點,不過想想也沒什麽。你看姬家那個姬皓月,出門帶兩個丫鬟當嘴替幫自己吹牛,他都不尷尬呢。


    “我們村的王伯伯說我根骨不行。”少女有些猶豫。


    “他懂個源石疙瘩,一個命泉的人,能認識什麽根骨。你跟著我,保你一個月內就能把他打的下不了地。”珊兒口中的王伯伯是村裏唯一達到命泉境界的修士,北域這種地方,一個村子裏沒有修士根本無法自保。


    但他也對抗不了這些流寇,因為他們中有神橋修士,背後更還有一些小門派扶持,其中有道宮以上的高手。


    “想來她們姐弟家貧,沒得孝敬,那老王頭不想教罷了。”天皇子心裏暗笑,人人皆有私心,倒也不足為怪。


    流寇的坐騎都是龍鱗馬,形體似馬,體覆青鱗,身高體長,日行千裏,是基層修士代步的好坐騎。昨夜天皇子已傳音讓妖鷹將它們圈禁起來,此時一共八匹,都軟倒在沙地上瑟瑟發抖。天皇子去村中不想太高調,正好用來代步。


    “走,我們去你家。”天皇子招呼珊兒帶路。


    “可是我不會騎馬。”


    “那正好。”天皇子在少女的驚呼聲中將她一把抱起,兩人共乘一匹。打個呼哨,肩上的獵鷹衝天而起,趕著其餘七匹同行。


    “我教你怎麽騎……”天皇子手把手教珊兒如何駕馭坐騎,少女的臉紅了起來,她自幼在村中長大,從不曾與男子如此貼近,天皇子的胸膛緊貼在她背後,令她一顆心似小鹿亂撞。


    天皇子鼻間飄來一股處子幽香,忍不住在珊兒小巧的耳垂上輕輕舔了一下。


    “少爺不要心急,珊兒整個人遲早都是你的,隻是你還太小,這麽早……對你不好。”


    “……”


    張家村中,二愣子家正是一片愁雲慘霧,昨天長女被流寇擄走,二愣子當時就要和對方拚命,多虧村人按住,但還是被毒打了一頓,昏死過去。


    “唉,這些殺千刀的流寇,越來越過分了。”


    “能怎麽著,他們有神橋境界的人,咱們村最厲害的老王也才命泉,真要動起手來連人身都近不得,法器一晃就沒命了。”


    “希望雷家那小子想開點吧,人死不能複生,活人還得過日子。”


    “老天單殺獨根草,大水盡淹獨木橋。”


    幾位老者歎息,他們活得久了,見過了太多這樣的心酸事。


    就在這時,幾個小孩兒從村口吧嗒吧嗒的跑過來,嚷嚷道:“珊兒姐被送回來了!”


    “什麽,那群土匪能有這麽好心?”


    “不是不是,是一個沒見過的哥哥送來的,長得比珊兒姐還漂亮呢。”


    二愣子被流寇一頓毒打,胳膊還夾著板,纏了繃帶,聽見這話又驚又喜,不顧傷情就要出去。他娘拗他不過,攙扶著他去接女兒,何況她自己也想看看情況。


    至於二愣子的妹妹更不用說,比他們更快先跑出了屋。


    村中的大路上,八匹健碩的龍鱗馬踱來,當先一騎上,天皇子摟著雷珊兒,打量著四周。看得出來這些年源天師後人確實衰落的厲害,整個村莊一陣凋敝景象。


    村人都走出石屋好奇又戒備的看著他們,確定他沒有惡意後放下心來。天皇子錦衣華服,相貌英俊,氣度不凡,鮮衣怒馬而來,對這些凡人來說與天上神祇無二。


    “姐你可算回來了,娘都擔心死了,我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哥哥差點被那些人打死,嗚嗚嗚……”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一陣風一樣的跑來,紮了兩個羊角辮,和珊兒一樣有一雙明亮水潤的大眼睛。


    “英兒!”雷珊兒急忙下馬,姐妹倆緊緊的抱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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