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聽了葉榮和這話,便立馬抬起杯盞來,放到嘴邊,吹上一吹,送到了茶盞口兩口涼氣,便就著茶盞,飲上一口,送入嘴中一大口茶。


    聽到葉榮和對著他說,要收回他麵前放著的一盞茶,便立刻飲入口中,笑意盈盈的看著葉榮和,“榮和你這裏的茶水,確實是好,比我那醫館裏的要好上百倍。”


    然後李大夫回頭,朝著遠處大聲的喚著葉榮和的丫鬟,“紅袖,待我走時,把你家公子喝茶的茶葉給我包上幾包。”


    看著葉榮和,又輕聲說起來,“我帶著這些茶葉回去,也方便我在醫館時,能夠喝上這般好茶。”


    說著,還是咂了咂嘴,似是在品味著剛才入口的茶水的餘香。


    葉榮和輕笑出聲,“好,好好好,都依著你,你想帶走多少,便同著紅袖說,與你裝多少,可好”


    李大夫聽了葉榮和的話,得了葉榮和的應允,連連點頭。


    葉榮和看著李大夫,臉帶笑意。他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因著這不太爽朗的身子,倒是結交了李鴻儒這個好友。


    他雖是整日閑在這院子裏,做上一個閑人,可是難免也會有些孤寂。而李大夫,倒是常常來陪著他這個病者。何況兩人誌趣也是相同。


    本是治病,這一來二去的,大夫和大夫的病患,倒是成為了好友。


    李大夫醫術精湛,平日裏尋著找他治病的人不在少數。甚至還有的人,不遠幾十裏,跑到李大夫的醫館央求著他,求著他給治病。


    平日裏,也是有不少達官貴人找著李大夫前去看病。藥到病除,也有著不少的人前去給李大夫送禮。但是,一直以來,去李大夫的醫館、李大夫的府上送禮的人,便是如何前去送禮的,就又是如何載著禮回去的。


    有些官員,也並不是常常能請得到禦醫。除了向他爹葉太師這般的官,才是有權利請的動禦醫。可是也是不能常常請來禦醫來府中治病。


    禦醫,畢竟是皇宮裏的大夫,畢竟是專門為皇宮裏的貴人診治,他能請的動禦醫來到葉府診治,也是皇上給足的寬裕,可是,若是因為宮中禦醫被請出宮外,到朝臣府中治病,卻是耽誤了宮裏頭貴人的病情的話,便是他爹葉太師,也是兜不住的。


    況且,還有許多官員,是沒有這個權利,去請宮裏頭的禦醫出來自己府上治病的。


    也有求了皇上恩典的,可是,也總不能一直是開口求著皇上的恩典,靠著皇上的恩典治病救命,皇上今日心情若是不錯,或許就能夠同意官員的請求,可是皇上當日的心情,若是不佳,那不但連太醫都請不到,甚至還要免不了一頓責罰。


    像是家中高堂,得了病,還是有理由去找皇帝請求賜一個禦醫,前去看看。為著一個“孝”字開口求著皇上,也並不失一段佳話。


    可是,若是這個官員心愛的小妾生了重病,官員無論在府中在怎麽焦頭爛額,也絕對是不敢在皇上麵前提及,請皇上的禦醫,前去為自己心愛的小妾診斷病情。


    莫說不管在皇上麵前提起了,便是在同僚麵前,也是不敢提及此事。


    堂堂皇宮太醫院的禦醫,竟然淪落到要給普通官員的小妾治病的地步,這還成何體統


    凡是請過李大夫,又請過禦醫治病的官員家裏,都是說著,李大夫的醫術,並是不比宮裏頭的禦醫差。


    從宮中請出來的禦醫,大多也都仗著自己是宮中出來的人,行事說話,也自帶一種卓越之感,這些朝臣,卻是也還要仰人鼻息,可是,雖然是心中不滿,但是在言語行動上還是要表現的是萬般感謝。


    既要說著好話,又要送著重禮。這才可能會是盡心盡力的在府中救治。長此以往,如此一來,倒是有很多官員,寧願去尋李大夫,也是不願去求著皇上,賜一個禦醫到府中診治。


    也有官員,或是官員家中,有被李大夫治好病的人,官員心中感激,倒是不少有人提出,要舉薦李大夫進太醫院,倒是都是被李大夫給婉拒了。


    時間一長,眾人常常與李大夫打交道,倒是對李大夫的脾性,也是有所了解,也就不再推脫。


    李大夫從來不收禮。隻收診金。


    且這診金,窮人治病與富人治病,當收的診金是相同的。


    雖然,李大夫從來不收禮品,但是卻是會收下,送來的藥材。


    這還是在李大夫第一次為葉榮和診治了病之後,葉府派人送來的。眾人倒是不是第一次見有人給李大夫送禮,但是卻是見到李大夫頭一次收下的,這才都托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葉府送去給李大夫的禮——能讓李大夫收下的禮,原來是幾箱藥材。


    其實,這也是當時葉榮和想出來的,既然李大夫一直以來不收禮,倒不如贈送他一些藥材,這些藥材之中不乏名貴的藥材,李大夫精心鑽研醫術,想必見到這些藥材,必然不會拒絕。


    如此一來,倒是也給了那些別家被李大夫治好了病的人,卻想要答謝李大夫的人一個機會,既然是已經收了葉府的藥材,那麽其他人送下的藥材,便是也不得不收下了。


    送藥的人中,也不缺像葉府這般財大氣粗的世家。這送來的藥材中,倒是卻是不乏名貴的藥材,有鹿茸、人參、龍涎香、冬蟲夏草等,各種珍貴的藥材,李大夫如今,倒是有著不少。


    既然有人送藥,也是有人送於李大夫醫書,像一些失傳已久的醫書,竟也是能夠被這些人找到了。


    找來送於李大夫,李大夫這等嗜醫如命的人,見到了醫書,更加是欣喜若狂。


    這些送來的藥材多,每個月,李大夫便也是會到城外,為人免費施藥看診。


    倒不是李大夫平日裏,喝不到這些好茶,用不著這些稀罕的物件,隻是他不願,若是他願的話,不知有著多少家爭著搶著要送於他。


    不過,他平日裏,倒是也沒少從葉榮和這裏順道捎帶走不少的好東西,像是茶葉,書籍,都是少不了從葉榮和這裏拿,每次都是用著同樣的理由,葉榮和這裏的東西是極好的,而他的醫館裏又是寒酸,自己也是日常見不到這些東西,十分稀奇,倒是想要拿回去一些看上一看,仔細研究。


    每次都是說的義正言辭,倒是讓人無法拒絕。


    不過,葉榮和也是大方,每次都任著李大夫在他這裏搜刮稀罕的東西,反正葉府也是有財,這些個東西,算不上什麽。


    葉榮和心裏也知道,也就是李大夫與他關係匪淺,才會在他這裏不拘小節了,完全不見外,而李大夫,在外人麵前,外人府中,可就不是這般模樣了。


    李大夫又是飲入口中一口茶,與葉榮和隨意的聊起了天。


    兩人在一起兩天,無非也就是聊些平日裏發生的事情,無非就是李大夫平日裏在醫館遇上的那些奇聞趣事。


    “今日清晨,一個年輕的男子隻身前來尋我,也倒不是讓我為他診病,也並非是為他家人診病,卻是為東街南邊住著的那一戶白府,白府的小姐白冬雨,診病。”李大夫突然想起了今日在醫館中遇到的那個男子。


    葉榮和倒也不是太過在意,“這白小姐可是這位公子的心上人”


    李大夫點點頭,笑道,“榮和真是神機妙算啊,果然不出榮和所料,正是。”


    李大夫繼續打趣著葉榮和,葉榮和也卻是並不惱。


    隻是輕聲說道,“那後來呢,後來又當如何這個小姐可曾被醫治好。”


    李大夫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才講出了這個故事……


    這日早上,醫館才剛剛開門,為人診病,便是來了一位公子,一襲長衫。


    這位公子談吐不凡,溫文爾雅,必然是一個讀書之人。可是看他身上所穿的衣裳,卻是粗布麻衣,想必家境必然不夠富裕。


    自稱姓言名摯,是趕考而來的書生,如今暫住在感業寺,他拿著一些散碎的銀子,放在李大夫的桌上,求著李大夫,前去白府跑上一趟,為白府的小姐診病。


    可是,當李大夫問及他,與白府的白小姐是何關係,與這白府又是何關係時,言摯卻是一生不吭。


    還是李大夫同他說,他為人治病,別無他念,如若白府想要他去為白小姐診病,自會派人前來請他,可是如今,他就這般不明不白的被旁人請去了白府,那他到了白府,要如何作解釋。


    言摯無言望著李大夫,這才開口道來——


    他本是前來此處趕考的書生,身上帶的盤纏不多,隻好暫住在了一家小客棧,可是不曾想,那僅有的盤纏,也是不曾設防,被盜賊給偷盜了去。


    他付不起了住在客棧的錢財,便是被店家趕了出來,正在他被趕了出來之時,隨身攜帶的行李散落了一地。


    說是行李,卻是隻有兩三件換洗的衣衫,倒也是幹淨,隻是依稀可見,早已經是洗的發白了,其他便全是書籍。


    書籍散落了一地,言摯連忙蹲在地上撿書,也是顧不上與店家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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