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震怒,這才將他貶下六道輪回,傳言不經曆七情六欲不能重返天宮,龍王對此一籌莫展。


    可是這六皇子龍景卻幾世為人,皆不能修成正果,這一世,竟然陰差陽錯地跟秦豐扯上關係了。


    婉月神女皺著眉,心裏暗想事情不好,司徒景的出現完全在意料之外,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個情況。


    怪不得夙止一直都阻攔自己看水鏡,原來還有這麽一個緣由在裏麵。


    想來還應該謝謝顏薰兒的嫉恨不耐,若不是她來告訴自己這些事情,想來自己還被蒙在鼓裏,傻傻地等著他們二人永結同好,安穩一生呢。


    這個司徒景,當真是多餘的。


    婉月神女心裏已經打算清楚,也顧不得什麽天道懲罰。為了秦豐和林婉月,她隻能找機會選擇犧牲掉這個六皇子了。


    反正他已經在人間幾百年,龍王也不知道他的消息,再多一世應該也無妨。


    婉月神女想及於此,悄悄隱去了神跡,一路跟著他們幾個出去了。


    陽春三月,萬物複蘇,外麵陽光正好,惹人憐愛。


    “月姐姐月姐姐,你看這個風車好看嘛?”秦承歡在街上跑來跑去,興奮地左顧右盼,看到一家賣風車的小攤子,挪不動步。


    “歡姐兒,可別光顧著看風車啊,可要趕緊我們,我可聽說街上有壞人,專門挑像你這樣粉嫩的娃娃拐賣,你可仔細著些呢。”


    司徒景壞笑著,不忘嚇唬一番秦承歡。


    “歡姐兒,莫要聽這個登徒子胡說,有月姐姐保護你,你不會被人拐走的。”林婉月嗔了司徒景一眼,繼而將秦承歡攬在一邊。


    “歡姐兒,喜歡哪個?月姐姐給你買。”


    “姐姐,我不用你給我買,我自己有錢!”秦承歡笑嘻嘻地從自己的小荷包裏麵掏出幾個碎錢,遞給小販,挑來挑起挑了一個綠色的風車。


    一行人吵吵鬧鬧地向前走去,殊不知婉月神女一直偷偷跟在他們後麵,伺機而動。


    婉月神女本不想害人,她雖然貴為神女,身份尊貴,可是也從來不草菅人命。雖然清冷淡漠,可是從無害人之心。


    可是如今為了秦豐和林婉月她是什麽事情都敢做,什麽都做得出來。


    她不是凡人,若是想對司徒景做些什麽,凡人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來,也就無從追究。


    隻是司徒景的身份不簡單,貴為國公府的世子,若是事情不辦的妥帖一些,還是不行。


    “豐哥兒,我去那邊的武器鋪看看,你們幾個先玩著。”


    司徒景看到了街邊一旁的一個角落,鋪麵外麵擺著幾件看起來還不錯的物件。


    司徒景想來喜歡武,而秦豐是翩翩君子,儀態風度都不與他同路。秦承歡和林婉月是女子,更是不可能對那些打打殺殺的兵器感興趣。


    便隻有他一個人去那鋪子,倒也樂得自在。


    司徒景摸摸這個,看看那個,這家鋪子雖然偏僻,但是打造的武器還算是趁手。


    婉月神女看準了司徒景現下落了單,也好動手。正好他去的是武器鋪,也可以借機將這件事情賴在這裏。


    夙止冷著臉從顧府回到了風來山,他萬萬沒有想到,促使婉月神女下凡的直接原因,竟然是自己的枕邊人,自己最信任的人。


    薰兒啊薰兒,枉我這麽相信你,什麽都告訴你跟你講,你就這麽對待我。


    夙止閉了閉眼睛,心裏亂如麻,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不知不覺地回了風來山,飛影早就在門口等著,看到自家主子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樣子,心裏十分擔心。


    “尊主,您怎麽了?”飛影眼見著夙止踉蹌一步,趕緊扶住了他。


    夙止隻是冷笑一聲,“你可知婉月為何要冒險去凡間,你當真以為她隻是太過於思念秦豐非要去


    看看嗎?”


    “這...”飛影有些不明白。


    “她不是一直推脫身子不適不願見我嗎?我一直以為她是不想見我,現在想來應該是不敢見我吧。”


    飛影明白了,這個她所指的就是顏薰兒。之前夙止問他這幾日裏麵顏薰兒有沒有和婉月神女接觸,難不成是因為顏薰兒麽?


    可是,顏薰兒有何理由這麽做?尊主對她已經是寵愛至極,除了夫人的名分不能給她,還有什麽是她得不到的呢?


    “你去告訴薰兒,不管她到底如何身體不適,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她。”夙止半眯著眼睛,一字一句道。


    “喏。”飛影見夙止言語堅定,看來是不見到不罷休了。猶猶豫豫還是領了命。


    飛影一刻也不敢耽誤,去了顏滄宮。這之前他已經去過了幾次,可是顏薰兒沒次都是稱病不見人,飛影也沒有法子。


    隻是這次不同,看得出來,夙止是真的生氣了。


    “顏姑娘。”飛影試探著敲了敲門。


    屋內的顏薰兒正在床上坐著,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一閉上眼睛她似乎就會夢見夙止知道真相之後行為模樣,讓她恐懼害怕。


    顏薰兒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聽見屋外飛影的敲門聲。這幾天,已經好幾次了。


    “我身體不舒服,就不出去了。”顏薰兒像往常一樣道。


    “顏姑娘,這次怕是不成啊,尊主他,一定要見到您了。”飛影皺著眉,斟酌著語言。


    “我這幾天未梳洗,怕是不能見人了。”顏薰兒心裏一驚,繼續搪塞著。


    “你無須見別人,見我便好,還有什麽不敢見人的?”顏薰兒一驚,隻見夙止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飛影見狀趕緊關好門,靜靜地在門外侯著。


    “你...”顏薰兒睜大著眼睛,打量著夙止。隻見他麵上毫無表情,眉目清冷淡漠,絲毫不是自己平日裏麵熟悉的那個尊主。


    “我什麽?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嗎?”夙止冷冷道。


    顏薰兒思緒萬千,大腦裏麵一片空白,實在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你不說是吧,把我替你說。”


    夙止瞥了一眼顏薰兒,便不再看她。往日裏麵的溫情軟語,此刻已不服存在。


    “你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私自告訴婉月神女這些事情,不聽我的話非要去顏藻宮,你可知罪?”


    “我承認,我確實挑唆了她去凡間。”顏薰兒咬了咬嘴唇,她顏薰兒向來都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抵賴。


    夙止沒有想到她會承認地這麽幹淨利落,心裏頓時升起一股怒火。


    他拂袖,桌麵上麵茶杯堪堪然打碎在地,一切都一切都可以證明著他的怒氣。


    顏薰兒被杯子落地碎裂的聲音嚇了一哆嗦,麵色蒼白不堪,不敢與夙止對視。


    “你可知,你的任性妄為讓我承擔了多少風險和後果嗎?婉月神女私自下凡,她尊現在已然是我風來山的人,你可知若是被天帝知道了,風來山又將會怎樣麽?”


    夙止一連串的質問,讓顏薰兒措手不及。


    她一時的衝動和妄為,竟然闖下如此大禍,這實在是她沒有料想到的。本來不過隻是想讓婉月神女擔憂,寢食難安,卻低估了她對秦豐的愛意有多少的深。


    顏薰兒閉了閉眼,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不知是被夙止的話語所攝,還是因為自己的失言而感到懊惱。


    “這些我都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從來沒有把我真正當成你的妻子,從來沒有想過要與我患難與共,共同麵對。


    你甚至有什麽事情寧願去找婉月神女商量,也不肯與我多說出半字。你美名其曰是保護我,不想讓我受到傷害和紛擾,可是你知不知道,在我眼裏,我就像是個跳梁小醜一般,雖然有著你的寵愛,可卻不是夫妻,你與婉月,


    才更像是夫妻!”


    顏薰兒頓了頓,似乎有些失去理智,歇斯底裏。這些話一直藏在她心裏,夜半時分,每每夜深人靜之時,都會像無數蟻蟲一般啃噬著她的頭腦和身體,把她折磨地痛苦不堪。


    而這些,夙止統統不知道。也怪自己,從未說出口。


    現在,還是話都說明白了的好。


    夙止一驚,他皺著眉看著顏薰兒,薄唇緊抿,似乎有些被顏薰兒的話給驚到了。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良久,夙止才緩緩開口。


    “這些話已經憋在我心裏許久了,我一直都告訴我自己,你是愛我的,是為了要保護我才這樣的。可是如今,我不能再這樣騙我自己了”


    顏薰兒抬頭,清亮的眸子對上夙止深不見底的眸。


    “事到如今,我顏薰兒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也沒有理由再留在風來山了。”


    “你什麽意思!”夙止眸中詭譎風雲,瞬息萬變。


    “我在這裏不快樂,不開心,你若是還對我念有舊情,不如放我自由。風來山有婉月神女照看著,我很是安心,也算是無牽無掛了。”


    “你休想!你還不容易才回到我身邊我不會再這麽輕易就放你走的!你就呆在顏滄宮,哪裏也別想去!”


    夙止一聽到顏薰兒要離開,立刻慌了神,失了態,近乎咆哮著,對著顏薰兒吼著。


    飛影在門外,隻聽得裏麵在吵架的聲音還有夙止失去了理智一般的聲音。


    他本想進去阻攔,可是眼看著就要推門而入,想了想還是算了。飛影跟著夙止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夙止如此憤怒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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