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市嶽麓區。


    一間森馬服裝店內。


    今天的生意依舊如此火爆,用人滿為患來形容都不為過,完全就是人擠人的場麵。


    一位發色烏黑亮麗,顯示其身體極其健康,並且留著凶神惡煞陰陽頭的女子店員忙得焦頭爛額,輾轉周旋於多處顧客之間,又是拿計算器幫忙計算服飾打折後的價格,如果是買套裝,多買一件還能多優惠20元,又是搬凳子、踩凳子幫忙取下高掛於牆壁上的那些哪怕夏天還未過去,卻已經上新的新款秋裝,好讓心儀的顧客試試是否合適,又是帶領已經揀選完畢的顧客前往櫃台結賬、打包,然後笑吟吟地繼續迎來送往···


    終於成功拿下了幾個大單,馬不停蹄地送走了幾撥客人之後,在某個神秘組織內代號為“羅睺”的女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嘴角翹起,似乎十分享受這種忙得不亦樂乎的感覺,而且這家森馬服裝店內的店員工資是按照底薪加業績提成的一個點來結算的,有誰不喜歡錢?


    羅睺剛有了個機會喝口水,得以好好休憩一下,驟然聞到了某種氣息,她晶瑩挺翹的鼻子使勁嗅了嗅,嘴角掠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臉上則是浮現幾分興奮神色,“好家夥,我可是最閑不下來的,既然你主動到了我的區域,那麽我就好好‘招待招待’你。”


    “蘭蘭,這幾個寶石我送你了,等會兒店長問起來你就說我出去透透氣兒了。”羅睺走近不遠處一位長相普通,看模樣是二十來歲的女同事身邊,悄悄指著幾位正在挑選衣物的年輕女孩子說道。


    寶石是這家森馬服裝店內對於顧客的一種代稱,有種“招財進寶”的寓意,一些個具有規模的其他商店基本都有類似的行話。


    那位被委托的女同事點了點頭,一笑起來臉上就有兩個好看的酒窩兒,“放心吧,咱倆啥關係啊,就憑平日裏你出手那麽大方,時不時請我喝蜜雪冰城的份兒上,這幾個寶石的我替你接了,業績也記你頭上。”


    “你可真是我的好蘭蘭。”羅睺毫不客氣地用雙手捏住蘭蘭的臉頰,往兩側捏了捏,盡顯親昵模樣。


    羅睺正想要得寸進尺地給蘭蘭一個熱情的擁抱,卻被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的對方笑罵著推開,催促說道快去快回。


    於是羅睺意猶未盡地離開了森馬服裝店,徑直朝著服裝店後方的佳幕私人影院行去,今天是周末,路上人流密集,這倒是給羅睺的行動帶來了不小的挑戰,畢竟她可不能大大方方地在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否則肯定會被一些個喜歡和網絡打交道的年輕人拍下照片或者視頻發到網上,雖然不是沒辦法清除,但是羅睺最不喜歡麻煩其他人給自己處理後患了,她的行事風格素來幹淨利落,能夠悄無聲息那便最好做得不留痕跡。


    正好那道突然出現的氣息似乎也明白了羅睺的心意一般,直接拐入了一條冷清的街道,那兒可人跡罕至,因為正在進行修整。


    一位渾身散發淡淡薰衣草香水氣息,穿著一件大紅色緊身裙的女子抄近道拐入了這條冷清街道,豐腴身姿扭扭捏捏,光是看背影就很能引起一些定力不足的男性下-體燥熱起來,想必這位女子平日裏獨走於大街小巷,肯定沒少聽到口哨聲和一些挑逗言語。


    這名年輕美麗、充滿魅力的女性渾然不知自己正被一隻長相醜陋,兩隻手如同兩把剪刀的“怪物”跟隨,事實上,即使這位女性回頭看去,也根本看不到這隻“怪物”的存在。


    那隻雙手如同兩把剪刀的使徒瞅準了時機,一個飛身撲去,就是一招斃命的攻勢,卻被一位右耳釘有三顆耳釘的人類女子給一腳踹中,被攔了下來,而且對方毫不遮掩身上的殺氣,來者不善。


    羅睺雙手食指交叉,將指關節扭動得“咯吱”作響,臉上洋溢著陽光燦爛的笑容,這下可有活兒幹了,那可得好好鬆動鬆動筋骨。


    那隻剪刀手使徒下意識後退幾步,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位自己跟蹤了有些時間的紅裙女子漫步離去,煮熟的鴨子便這樣不翼而飛了。


    “嘰裏咕嚕。”剪刀手使徒一陣言語,可能是由於完全墮化太久的緣故,連人話都不會說了,但是從語氣來分析,想必是憤怒於對方擋下了自己,所以接下來要讓對方沒有好果子吃。


    羅睺伸手摸向自己的背後腰間,“哦”了一聲,有些懊惱。


    “哎,你這家夥可真是不走運,今兒我忘帶武器出門了。”羅睺歉意一笑,“這樣的話可就沒辦法讓你死得痛痛快快了。”


    羅睺十指交叉扭了扭手上的關節,“真是抱歉,隻能將你活活打死了。”


    那隻剪刀手使徒心知不妙,下意識就要遠遁而去,但是一切都晚了,它的後背發出“啪”的一聲,仿佛是被一條鐵鞭給抽中一般。


    原來是羅睺使出了手如鐵,腕似棉,兩條胳臂似鐵鞭的通背拳,直接砸中了對方後背,然後又是接連數“鞭”,打得那隻剪刀手使徒苦不堪言。


    隻是一會兒的功夫,那隻剪刀手使徒便隻給這個世界遺留下了一灘血跡和一套普通人所穿的衣物,從衣物來看,這位使徒還是人類的身份時,肯定也是個小康家庭的成員了,隻是不知道生活有什麽不如意的,為何要與偽神做交易,最後落得這番下場。


    即使世間萬事不如意,但是總好過沒了命。


    羅睺看著地上的那灘血跡,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真是不耐造,這麽兩下就沒了?虧得你大爺我還跟了你一路,六分鍾的前奏,結果就幾十秒的正事兒?”


    ······


    嶽陽市。


    開心小學一如往常那般五點半放學,校門口已經站滿了等著接孩子放學的家長,停滿了各種品牌的汽車,奔馳、寶馬、奧迪、馬自達···


    一位紮著兩根麻花辮兒的小女孩“咿咿呀呀”混雜在人群當中,身後還背著一個顯眼的黑色大布袋,一如她身後跟隨的那個鼻涕蟲小男孩一樣顯眼。


    小男孩一直跟著小女孩,就如同天上的星星一直環繞在月亮身邊。


    “喂,馬匪,你再這樣心懷不軌地跟著我,小心我告你騷擾哦!難道你長大真的想當個馬匪不成?”麻花辮兒小女孩突然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去,雙臂環胸,怒氣衝衝地看向那個又是鼻涕蟲又是跟屁蟲的小男孩,自從自己上次乘坐學校的旅遊大巴去j市旅遊,自己就察覺到這家夥肯定對自己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想法,絕對是覬覦自己美色很久了,哎,又是一個拜倒在本姑娘石榴裙下的小夥子。


    真名為馬飛的鼻涕蟲小男孩撓了撓頭,也並不氣惱小女孩故意將自己名字叫成諧音,“那個···”


    麻花辮兒小女孩唉聲歎氣地走到了馬飛身邊,有模有樣地學著大人的老成口氣,語重心長說道:“我知道的,每個小男孩都要經曆過這麽一個階段,心裏總是會暗戀一個可愛美麗又善良的小女孩,但是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喜歡成熟穩重的男人,你放棄吧。”


    “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麻花辮兒小女孩鄭重其事地拍了兩下小男孩的肩膀,露出一副慈祥的神色,讓後者覺得似乎是被家中爺爺奶奶一輩的長輩在注視一般。


    隻不過馬飛很快便回過神來,使勁搖了搖頭,差點將鼻子下掛著的兩條透明鼻涕給甩了出去,他很想告訴這個同桌,自己一直以來就隻是想摸摸你背後布條內的那把大刀玩具而已,你是真的想多了···


    突然,麻花辮兒小女孩神色一變,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危機一般,她轉過身去背對著馬飛,沉聲道,“小家夥,躲在姑奶奶身後。”


    麻花辮兒小女孩“噌”地一下拔出了背後那把比自己個兒還長的漆黑大刀,大刀上還附帶著三道殘影。


    麻花辮兒小女孩“唰”地一下衝了出去,然後使出了一套風卷殘雲的刀法,打得空氣“嗚嗚”作響,而且詭異地噴出了一道道血液。


    這一幕,看得那位叫做馬飛的鼻涕蟲小男孩確實有些心神向往了,覺得自己的同桌可不就如武俠小說和電影裏麵那些行走江湖、仗劍騎馬的俠女那般英姿颯爽、風采絕倫嗎?隻不過自己的同桌沒有馬,而且揮舞大刀的動作也比較粗魯。


    ······


    衡陽市。


    一家張燈結彩、生意興隆的燒烤攤門前,已經聚集了許多來享受夜生活的客人,客人如雲。


    香噴噴的食物香氣氤氳在空氣中,霓虹燈光招牌散發的光芒閃爍在夜幕中,不時有些高談闊論和吹牛-逼的言語響徹在這方天地內,都是些喝得盡興、情到深處的顧客在大大咧咧地顯擺,或是為了把妹,或是為了撐麵子。


    突然地,有一桌顧客似乎是吵了起來,原因可能是因為雙方的牛-逼都吹過頭了,然後引得雙方都有些不滿,於是將往日裏那些個小磕碰、小郭姐和不對付都一股腦兒記了起來,這桌原本下了班和和氣氣來吃夜宵的顧客便分為了兩方,互相指指點點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讓周圍眾人都覺得有些不對頭,空氣中都彌漫上了一層濃重的火藥味兒。


    那桌一位虎背熊腰的顧客將酒水還未飲盡的雪花啤酒瓶砸在地麵上,擲地有聲,在酒精的作用下,擺出一副就要動手開打的架勢,他身邊那位心機深沉、結伴而來的朋友拍手鼓掌起來,說了一番火上澆油、煽風點火的刺激言語,大概是什麽“劉哥好樣兒的,我也看對麵那龍歡不順眼很久了”,“劉哥出馬,一個能打一卡車,讓我好好見識一下劉哥的風采”,總之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不給那位一時熱血上頭的好朋友台階下也就罷了,還將對方給捧上了天,渾身輕飄飄的,這麽一來這劉哥不給那龍歡幾拳都對不起他的賣力鼓吹了。


    那膀大腰圓、腦滿腸肥的龍歡自然也不是個怕事的,也是站起身來,怒目圓瞪那邀請自己來把酒言歡的劉哥,什麽狗屁的劉哥,如果不是自己給他幾分薄麵,沒有在廠子裏找他麻煩,就上次那幾批零件檢測不合格的事情,他就得收拾鋪蓋、提著桶子滾蛋!


    眼見那桌客人就要大打出手,周圍的那些食客們非但沒有人上前勸阻,反倒樂得看這麽場熱鬧,隻是一個個將位子都抽得遠了些,免得被殃及池魚,然後加入其中形成一場混戰。


    這個時候,一位梳著大背頭,身材魁梧壯碩不輸男性的女子走上前去,原來是在夜宵攤打工的,老板見機不妙便派其來勸說一下,否則砸壞了桌子板凳啥的,對方願不願意賠先不說,今晚這生意肯定是難做了,或者是雙方真的見了紅,事後警察來調查,也會耽誤自己的生意,而且也不是個好兆頭,無論如何,歸根結底還是自己這個夜宵攤的損失。


    那位大背頭女子本身是個不善言語的,但終究厚著臉皮笑嘻嘻地勸說了那劉哥和龍歡言歸於好,隨著體內血液將酒精逐漸消化,那劉哥和龍歡的情緒也趨於冷靜,最終還是沒有打起來,但是二人卻提了個要求,讓那位來勸架的女子陪著喝酒。


    最後的結局,便是那位大背頭女子將一桌子人都喝趴下了,她的臉上卻隻是微微泛起了潮紅,周圍那些個看客掃了眼女子腳邊成箱成箱的空酒瓶,都瞪大了眼睛,嘀咕道這女子莫非是酒仙轉世不成?


    老板看到自己這位平常幹活賣力,氣力一個能頂倆男人使的員工成功製止了一場可能損失不小的鬥毆,於是笑逐顏開,輕聲對其說道:“今兒你就早點下班吧,回去好好休息下。”


    那位大背頭女子點了點頭,打了個酒嗝,其實她還能喝不少,這點啤酒完全不會影響自己做事,但是既然老板發話了,便宜得來的休息不要白不要,於是起身直接走向自己租住的地方,還不忘裝得搖搖晃晃、迷迷糊糊的,再說上一兩句酒話,好讓老板更加堅定自己是有些暈了。


    大背頭女子一個人獨自走進一條寂靜巷弄,在巷弄內遇見了一隻虛頭巴腦的使徒,似乎是在這處僻靜地方守株待兔,隻不過今晚運氣不好,遇上了這個“判官”。


    判官絲毫不怵,徑直走去,經過那隻發動攻擊的使徒身邊時,一記醉拳中的“藍采和單提敬酒攔腰破”,直接讓對方下了地獄。


    ······


    j市。


    皓月當空,給大地披上了一件白霜似的衣裳。


    嘉誠遊樂園已經停止營業,遊樂園附近那個平常守在附近賣粥的老伯也推著自己的推車走回了家中,老伯一年四季都是赤腳,所以一路上那些個見到老伯的街坊鄰裏也就見怪不怪了,天底下怪人何其多,不喜歡穿鞋子而已,算不得什麽太奇怪。


    一進家門,在院子裏靠牆放好自己“賴以為生”的賣粥推車,老伯便看到自己院子內又出現了那個不請自來的身影,依舊是如此超凡脫俗地光著身子,於是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月色下,賣粥老伯和那道赤裸身影互相敬酒,一人整了好幾口鍋頭,喝得不亦樂乎,木桌上還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幾個已經酒水空空的空瓶子。


    “哎呀,你說你這個有暴露癖的小屁股,什麽時候才能穿件衣服?哪怕是一件三角褲也行啊,我這老頭兒可做不來你這等事情,真是不嫌臊得慌。”賣粥老伯笑著調侃道,然後抓起幾粒下酒的花生米,囫圇吞入肚內。


    渾身赤條條的小家夥拍了拍自己白嫩嫩的光腚,嬉笑一聲,說道:“嘿,你個老屁股懂個屁,我這叫行走的藝術,這是解放天性!用人類的話說,這就叫和大自然徹底融為一體,投入大自然的懷抱,無拘無束!”


    麵對光屁股小家夥的不知羞恥和伶牙俐齒,賣粥老伯隻能苦笑一聲,點了點麵前的這個老友,然後想到了一些心事,心頭驀然湧現幾分悲哀,“當初那位存在怎麽就不拉攏你呢?哎,害得我現在隻能以這副模樣來躲避那位存在,否則被他找上了,不加入的話,好一點的結果就是死,差一點的結果就是要麽金身毀壞,要麽神魂消散,簡直生不如死。”


    真實身份為愛神丘比特的赤裸小男孩頹然地摸了摸自己喝酒喝得紅撲撲的小臉蛋兒,然後“撲騰”兩下背後的兩隻閃閃發光的金色小翅膀,氣道:“你可知足吧赤腳大仙,起碼你在他眼裏還有使用價值。我呢,那家夥不拉攏我可不就是因為我沒啥用唄,拉攏我幹啥?給全世界的人類一人來上一箭,讓他們相親相愛?得了吧,我雖然是愛神,但也不是你們這兒那個牽紅線的糟老頭子”


    “哈哈哈哈,你這小屁股說話可真是一如既往地這麽有意思。”赤腳大仙哈哈一笑,聽到丘比特的言語樂得敞開了懷,說道,“喝酒喝酒,咱哥倆遠離塵世和神世,隻管樂逍遙!”


    丘比特抄起一瓶二鍋頭,咕咚咕咚灌入肚中,擦了擦嘴角後便開懷大笑,“嘿,你這老屁股的品味倒是挺不錯的,今兒晚上洗幹淨屁股等我。”


    丘比特搖頭晃腦地起身,然後站上了桌子抖摟八麵威風,一邊甩起了自己的小毛毛蟲一邊手舞足蹈起來,“能樂嗬幾天是幾天喲,喝了蒙頭就睡,睡醒了接著喝,不但我誰也管不到,而且我誰也管不到,這才叫神仙日子嘛。”


    “嗯,道法自然,無為而治,既然是無根浮萍,那麽隨波逐流也不錯。”赤腳大仙深以為意,也跟著仰頭灌起了二鍋頭,這世間沒啥好,酒倒是不錯,他本想讓丘比特幫個忙,給當初那對少年少女一人來上一箭,但此時再度琢磨了一下,覺得還是讓他們倆自個兒發展去吧。


    “你一直不主動出手,就是因為這個‘道’字,等待他自行成長,對吧?”赤腳大仙望向月明星稀的天空,問道,其實他心中早已有了明確的答案。


    天道循環,順勢而為。


    萬物生長,順其自然。


    這便是大道,這就是那位遠在天邊的存在的想法。


    “此乃‘天意’。”赤腳大仙撫恤一笑。


    “你在嘟囔什麽呢,老屁股?來,喝酒喝酒。”丘比特跳上桌子,用小手抓起自己的二鍋頭酒瓶,逼著赤腳大仙猛灌一口,“哈哈,哈哈···”


    霜白月光之下,笑聲連連,喝到最後,赤腳大仙和丘比特靠坐在一起,兩人臉上都泛著通紅的酒暈,腦袋上“咕嚕咕嚕”冒著一個個酒泡,酒嗝之聲回蕩縈繞在這片涼風習習、青草盎然的小小院內。


    一個喜歡打赤腳的老頭兒和一個喜歡裸著的小孩兒,誰都不知道這倆家夥是如何成為忘年之交的摯友的。


    ······


    一間雖然麵積不大、裝修簡陋,但是五髒俱全的單間出租屋內,一名喝得酩酊大醉的紅發壯漢醉語呢喃。


    “哈哈哈,馬東,瞧你那個德行,你的酒量還得好好練練啊。”


    “牛西,你也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你的酒量也就比馬東多那麽一杯啤酒,不,是半杯。”


    “人生啊,人生啊,渾渾噩噩又是一天過去了。”


    “哎,想我風流倜儻,怎麽就放不下這份執念了,你離去時我還傷心了好一會兒,現在更是連找女朋友的心思都沒了。”


    “當舔狗怎麽了?隻要我舔得賣力,舔得夠快,就能讓別人舔無可舔!到時候她身邊不還是隻有我一個嗎?”


    “大姐大,我很想念你啊,你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呢。”


    醉話說到這裏,紅發壯漢笑了笑,露出了殘缺的幾顆牙,這是被某個緋紅色頭發的少女給打碎的,壯漢後來有想過去補上,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去找牙醫,不是因為嫌貴,而是因為壯漢認為這殘缺的幾顆牙齒是自己救了大姐大一條命的證明,這是屬於自己的“英勇勳章”。


    “上次沒有說出口,但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啊···”


    這名留著《街霸》中八神庵發型的壯漢很快便醉得不省人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


    遙遠的天幕之外,有一道渾身被包裹在漆黑光芒之中的身影,正在俯瞰人間山河,世間百態,他的耳畔不斷回響著一道道來自於凡世間的聲音:


    “老天爺啊,我這次已經這麽努力臨時抱佛腳了,就讓我下次學業測試全部合格了吧!”很明顯,這是來自於一名學生的聲音,而且他似乎覺得自己很奮發圖強了。


    “你他媽的瞎了眼嗎青天大老爺!怎麽能夠讓淩辱殺死我女兒的凶手就這樣成功脫罪,他隻是找了個替罪羊!”語氣中摻雜著怨恨和不甘,這是一位來自於女兒被殘忍奸-殺的母親在得到法院判決,出了法院後指著天空怒罵的聲音。


    “蒼天啊,幫幫我吧,你幫我這一次就等於是救了我的命,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隻要你讓我這一次賭馬壓中了頭獎,我那狠心的婆娘就會帶著兒子回到我的身邊了,否則我就,我就隻能去跳樓自殺了!”一位遊手好閑,卻整日做著白日發財美夢的賭棍雙手合十,在下注區如是說道。


    “哎,這日子沒發過了,一天天的根本沒有顧客和銷量,再這樣下去房貸和車貸可還不上咯,為什麽我的人生會落魄成這樣呢?明明我也是個一流大學畢業的,隻不過想下海創業成為馬雲那樣的人物,退一步說成為劉強東那樣的也行嘛,為什麽會一步步欠了這麽多債呢?平常我也沒做過昧良心的壞事,也積攢陰德做了不少好事,可是現如今三十好幾了連個願意跟我的女人都沒有,立業家成,立業家成,哼哼,都是笑話,再看看社會上那些出生就在羅馬的富家子弟,哼哼,上天啊你可真是不公平···”經商數載,錢沒掙到一分,債務壓力卻越來越重的中年商人坐在一張真皮沙發上,撓了撓自己的禿頭,他不懂好人未必過的好,壞人未必過的差的道理,所以滿是不屑地言語著。


    ···


    無數的聲音縈繞,或祈求,或埋怨,或乞求,或哀歎···


    心事浩茫連廣宇,於無聲處聽驚雷。


    “哎,這裏老天爺,那裏老天爺的,天老爺我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忙得焦頭爛額,是真沒有閑工夫幫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實現心願,解開心結···”身影語氣憂愁地說道,他也是有些氣餒了,終究是自己還不夠強大。


    不過牢騷歸牢騷,發完牢騷之後,這道曾經在古神戰場碾壓群神、大殺四方的身影轉過了身軀,朝前方勾了勾手指,神色一變,輕笑道:“來,繼續。”


    身影的麵前,是密密麻麻如同璀璨星河,可以在各類神話傳說和記錄中找到原型的——神明。


    “吾乃儒教至高神。”


    “吾名昊天上帝。”


    “吾即是天。”


    一身獨擋十萬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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