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腹誹了一番後,葉然隻以為。


    這個躲在暗處的高手之所以不敢露臉親自去救出那些黎族。


    原因無非就是生怕修士們知道她知曉黎族下落的事情。


    畢竟倘若有那麽一個地方存在著無數的靈晶,那麽這個消息的珍貴程度,可一點也不亞於玄牝珠這樣的寶貝。


    玄牝珠是能夠讓所有修士免除天劫的洗禮。


    而無數的靈晶卻能讓修士境界突飛猛進,無論資質再怎麽差,可隻要到了結丹期,擁有用不完的靈晶做補給的話,那修煉速度,恐怕要比那些自詡天縱奇才的家夥快上無數倍不可。


    好嘛,有用不完了靈晶,配合著玄牝珠這樣的寶貝,那飛升仙界什麽的不就是指日可待了?


    這種別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全被你搜羅了是吧?


    一時間,葉然心裏可不由對那暗處的高手生出一種明顯的妒忌之意來……


    不過轉念一想,也覺得哪怕把黎族的事情攬到頭上也沒有太大的風險了。


    畢竟就算讓別人誤會葉然知曉黎族下落的事情,那葉然心裏也是想著,就算沒辦法澄清,那大不了隨便說一個危險重重的地方,把那些想要尋找黎族下落的家夥騙過去不就得了?


    於是,掂量了一下後果後,葉然試探性便問道:“所以,隻要我幫前輩救出那些黎族,前輩就推遲讓我去取玄牝珠的事情是真的?”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聽到這話,葉然嘴角不由一抽,心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這種‘高人’的話可是最不能信的好吧。


    可轉念一想,既然這人這麽著急與解救黎族,又不方便露臉,那拖住黎族之事,不就等於拖住那玄牝珠的事情了麽?


    於是,葉然眼睛一眯,開口便道:“好,前輩的要求晚輩應下了,隻要我傷一好,立馬啟程前往孤風城拯救那些黎族!”


    “事不宜遲,你握住我給你的竹笛。”


    聽到這話,葉然愣了愣,這就開始要給我療傷了?


    下意識撇向床頭櫃上放著的哪杆竹笛,葉然試探性的緩緩伸手一抓。


    可那竹笛剛剛被葉然握在手心,隻見瞬間涼氣一道幽幽綠光,將葉然整個人包裹其中。


    頃刻間,一股舒爽感直接湧遍葉然全身,就好像在炙熱的夏日中,猛地飲了口冰陣可樂一般。


    葉然可就差點被張口呻吟一聲了。


    然而這樣的感覺卻很快就消逝了個一幹二淨,葉然隻覺得全身上下除了一些酸脹外,再沒感覺到任何筋脈傳來痛感,一時間不由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是吧,這就讓我痊愈了?


    這也太快了吧,我可還以為你就算有本事加快我身上傷勢的恢複,那也得需要一些時間的呀!


    愣愣看著手中握著的竹笛,葉然訕訕就笑了起來,試探性問道:“前輩的手段果然了得,可我剛剛也就隨口一說而已,您真不會讓我立刻啟程去那孤風城吧?”


    好嘛,還有好一會,天可就亮了。


    雖然那高手的確表現得很是急迫,可卻也沒有說急迫到如此地步,隻是淡然說了句,“明日出發便是。”


    葉然幹笑著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盤腿打坐,運轉起太上忘情錄的心法口訣來。


    畢竟這一點常識葉然還是有的,這筋脈修複過後,可是得抓緊時間練功運氣,讓還沒定型的筋脈維持與功法吻合的狀態,否者自身實力必然大跌不可。


    葉然的金丹期本來水分就很大了,這要實力再大幅下降,那他這個金丹期別說什麽結丹期打不打得過了,恐怕築基期的修士都能幹翻他這個金丹修士了。


    那得多丟人啊……


    而隨著葉然盤腿打坐練功,一夜的功夫很快就過去了。


    宛如白駒過隙似得,又好像睡著後醒來似得,本人壓根就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隻覺得好像才過了一小會而已。


    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到屋內後,葉然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可突然發現那根竹笛還被自己握住手中時,稍稍一愣,不免直接就在心裏腹誹起來。


    那個家夥會不會跟絕大多數的套路一樣,傷到隻剩下個魂魄,然後躲在這個竹笛裏,所以我才很難看到她的影子吧?


    想到這個,葉然不有啞然一笑,隻覺得自己這想法可真是太土了一些,著實是沒點新意。


    可念頭既然已經升起,想要磨滅的確是有些難。


    於是乎,葉然不由生出了一種要試探一番的念頭來。


    聽說那些隻剩個魂魄,依附到某些物體上的高手,都會下意識的把那個物體當做自己的身體啊……


    隻見葉然眼睛一眯,伸手就搓起手中的竹笛來。


    嘿嘿,我都沒開口叫你,這你要是突然說話的話,那可就證明你的確躲在這根笛子裏了呀。


    “你這是在做什麽?”


    葉然沒有說話,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滿是疑惑的詢問聲。


    可這道聲音響起,葉然卻也沒能確定那個高手是不是躲在什麽竹笛裏,畢竟說話的人又不是那個壓根看不到影子的高手,而是一大早就出現在門口邊上的蘇荃。


    一時間,搞得葉然忍不住尷尬的笑了笑,隨手就把竹笛丟到一邊後,訕訕就笑道:“沒……沒什麽啊,師叔今天怎麽來得那麽早?”


    而且居然還是不敲門就走進來的那種?


    卻見蘇荃直接投來一道滿是責備的目光後,匆匆就朝著葉然走了過去,幽幽便道:“你這人,傷明明還沒好呢,坐起來做什麽?萬一扯到了我好不容易給你修複的筋脈,豈不是白費了我的一番苦心?”


    說著,就擺出一幅要把葉然按到床上躺好的模樣來。


    卻見葉然突然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後,咧嘴便笑道:“告訴師叔一件特別神奇的事哦,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居然全都好了,你說奇不奇怪?”


    蘇荃隻是愣了愣,反手就抓住葉然伸出的手,切了下脈後,隻是淡然的哦了一聲,壓根沒有任何詫異的感覺,緩緩便道:“的確,你已經痊愈了。”


    可蘇荃的模樣,一下就讓葉然很是詫異了。


    不對啊!


    我可都還沒想好要怎麽跟她解釋自己的傷為什麽一晚上就痊愈的事情呢,她怎麽好像早就有心裏準備一樣,在得知我的傷莫名痊愈之後,居然一點要奇怪的意思都沒有?


    滿是不解的葉然愣愣看著蘇荃,卻是把蘇荃看得有些不自在了,慌忙就撇過臉去,輕聲嗔道:“你這般盯著我做什麽?”


    “師叔難道對我突然痊愈的事情一點也不好奇麽?”


    “我應該好奇麽?”蘇荃反問道:“本就是期許你好得快一些的,現在你痊愈了,我不該是欣慰麽?”


    葉然嘴角一抽,一時間有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可心裏卻很是篤定,不對!這很不對!


    蘇荃醫術了得,我身上的傷是個什麽狀況,她必然是最清楚的才對,那麽怎麽可能如此輕易接受我的傷一夜之間就消失了個一幹二淨的事實?


    這就好比某個科學家在遇到一些很不科學的事情後,不但沒有任何詫異,反到覺得那些玄玄乎乎的東西理所當然一般,著實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於是,葉然訕訕笑了笑,試探性問道:“師叔真不好奇?真不想知道原因?”


    就見蘇荃輕輕搖了搖頭,幽幽便道:“人都是有秘密的,我有不便明說的事,你也如此,那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葉然一下愣住了,心裏忍不住嘀咕起來。


    我這個師叔,不會是知道了些什麽吧?


    可既然蘇荃都這麽說了,葉然也沒有要強求的意思,訕訕笑了笑後,直接跳過這個話題,開口便問道:“師叔這麽早來找我有事麽?”


    特別是這種頭一回門也不敲的進我房間的舉動……


    卻見蘇荃眼色突然有些躲閃起來,顯得很是唯唯諾諾的試探性問道:“想著來跟你商量件事的。”


    葉然無奈笑了笑,商量啥啊,又不是什麽終身大事,用得著扭扭捏捏的麽?


    “師叔有事直說便是。”


    蘇荃抿了抿唇,緩緩道:“我聽說青蓮劍宗的弟子到了附近的孤風城中招收弟子,因此必定吸引很多期待加入宗門的卓越之輩,故而想與你一同前往,擴充雲瀾穀的香火……”


    又是孤風城?


    葉然眉頭一皺,腦海中飛速思索起來。


    “青蓮劍宗?”


    剛剛詢問,蘇荃好想是生怕葉然不清楚似得,就迫切解釋道:“對,青蓮劍宗可謂是劍修之祖,名氣十分響亮,現如今他們公開收徒,必定會吸引很多青年才俊慕名前往,可這樣的宗門收徒條件必將極為苛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夠真的拜入青蓮劍宗,故而肯定會有些好苗子無法入選,到時招入雲瀾穀來,絕對是對雲瀾穀來說很值得高興的事。”


    葉然卻眯了眯眼,幽幽便問道:“師叔一早就打算拉著我去孤風城?難道是提前知道我的傷今天就能痊愈麽?”


    一時間,葉然可都懷疑起這蘇荃是不是認識躲在暗處,脅迫自己的那個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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