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又做了一個夢。


    而夢中的情節有些過於不可描述了些,使得葉然縱使是已經恢複了意思,依舊不願醒來,好讓自己處於那半夢半醒的狀態中,不會脫身。


    可當思維漸漸清醒之後,葉然猛地就睜開了眼睛,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實在是因為葉然恍然間想到昨天與蘇荃在孤風城中一通亂逛,一通談天說地後,這回到客棧就陌明被蘇荃打暈的事。


    故而讓葉然哪怕再留戀美夢,也不得不恍然驚醒過來。


    可當起床看清屋內景象後,葉然又是一怔,喃喃自語便道:“奇怪,這裏是哪?”


    眼下的房間裏,可謂是格調高雅,什麽名貴花瓶,檀木座椅應有盡有,絕對不可能是一件小客棧能夠擁有的。


    茫然失措之間,葉然立刻就腿腳便朝那門口出奔去。


    可這剛剛將房門拉開呢,就見屋外竟已經是站了個人,伸出手擺出一副正要敲門的模樣。


    看到屋外之人,葉然眉頭頓時一皺,頃刻間便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


    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就見屋外站著的龐子安訕訕笑了笑,壓低聲音便道:“本還想著貿然前來,會不會打攪到大人呢?沒想到大人倒是自己出來了。”


    此時葉然可沒心情與這龐子安客套什麽,脫口就道:“我為何會到你這的?”


    龐子安倒是連忙回答道:“哦,是與大人一同來的那位女修士將大人帶來的,她與我說過了,大人練功失了分寸,不料失去了意思,還特意祝福小人不要貿然打擾大人呢。”


    還練功失了分寸,我明明就是被你打暈的好吧!


    葉然在心裏吐槽了一聲後,沉聲便追問道:“那她人呢?”


    隻見龐子安伸手就朝著袖子裏摸索其起什麽來,一邊回答道:“一大早便走了,說是與那青蓮劍宗來的人有急事要去辦,倒是給大人留了封信,委托小人轉交的。”


    聽到這話,葉然心頭頓時一慌,隻覺得自己必然是讓蘇荃給騙了。


    不然她既已經交代清了自己為何要去青蓮劍宗的緣由,那幹嘛還要將他打暈,在他還沒醒來時匆匆離去呢?


    總不能說是不想經曆什麽告別的橋段,讓自己走得灑脫一些吧?


    葉然隻覺得自己脖子到現在可都酸得不行呢,可見蘇荃真是下了狠手的。


    可葉然也沒有過多的遲疑,匆匆接過信後直接拆開看了起來。


    伴隨著淡淡的墨香,入眼隻有兩行清秀的小字。


    君恩已報,後會無期。


    看得葉然很是呆滯,一時間可壓根就不明白前麵四個字是什麽意思,關注的終點可都還在後麵四字之上。


    而見宣紙上的墨跡還未完全幹卻,葉然狠狠咬了咬牙,扭頭就對那龐子安問道:“她往那邊走的?”


    這可一下就把龐子安給問住了,微微長著嘴巴,一時間說不出一個字來。


    葉然咬牙道:“你可別說從你孤風城離開的修士,你連人家往那個方向走的都不知道,那你這個城主當的可就太沒用了!”


    隻見龐子安訕訕笑了笑,弱弱道:“小人是知道他們往那邊走的,可……可大人不是才剛剛布置了那個任務麽,現在大人視乎不便暴露身份吧?”


    葉然一怔,可完全聽不懂這龐子安嘴中‘那個任務’說的是什麽,卻也一瞬間想到必然是那個真聖使在放棄對玄牝珠的爭奪後,又要幹什麽別的事情去了。


    可他這個假聖使,此時卻不能表露任何狐疑的意味,隻是緊緊皺眉,沉聲便道:“我要去追人,怎麽就會暴露身份;?”


    “難道不是麽?”龐子安弱弱道:“大人說的那女子,可是與青蓮劍宗的王慶誌兩個時辰前一同全力禦劍北去了,倘若大人要偽裝得隻有金丹期的實力,恐怕決然是追不上他們了。”


    聽到這話,葉然可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雖然說正常情況下,金丹期的修煉者也能夠做到禦劍飛行了,可通常的金丹期修士,定多也就隻能踩著飛劍滑行一小段距離而已,除非是專門的劍修,才有可能比正常金丹期修士滑行的距離遠上一些而已。


    青蓮劍宗可是名副其實的劍修宗門,那王慶誌的禦劍飛行的本事,恐怕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也不見得能夠追得上的。


    那就更不說有著元神期修為的蘇荃倘若全速飛馳,還早走了兩個時辰,都能走到哪裏了。


    葉然雖說如今也是貨真價實的金丹期了,可基本上實力跟結丹期卻並沒有多少區別,以他現在的真氣含量,要想追上蘇荃,絕對是天方夜譚。


    除非葉然為了追上她,強行吸收靈晶中的靈氣,才可能有那麽一點希望了。


    但這可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枚靈晶呢,而葉然呢,現在可是連一枚靈晶都拿不出來的主。


    可葉然又不想怎麽輕易的放棄,心裏可滿滿都是倘若追不上蘇荃,今生恐怕再無想見機會的擔憂,於是不免試探性的問道:“那……那你這最好的馬匹,可有追上的希望?”


    隻見這龐子安忍不住幹笑道:“大人您可實在是說笑了,馬匹就算在如何優良,也不可能追得上元神期的修士啊,又不是妖獸靈獸之類的坐騎,而這樣的坐騎,小人可想都不敢想……”


    一時間,茫然失神的葉然不有抬頭遠望,長長就歎了口氣。


    壓根就沒心情再吐槽這個龐子安的過份恭維,腹誹些什麽這家夥連玄牝珠的主意都敢打,這世上還有什麽東西是他不敢想的呢?


    可葉然略微沉思後,恍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沉聲便質問道:“這不對吧?青蓮劍宗的王慶誌不是收了個弟子麽,看王慶誌的模樣,對他的那個弟子可好想還是很滿意的,而他僅僅隻是一個凡人而已吧?有這樣的累贅在,他們能走得有多快?”


    王慶誌嘴角一抽,訕訕就笑道:“那大人可就有所不知了,您說的那個小子,已經被青蓮劍宗拋下了。說來也好笑呢,就因為與大人一同前來的那個女子一句話,那個還沒加入青蓮劍宗的小子,就被逐出了青蓮劍宗。”


    “那他人呢?”


    葉然不由眯了眯眼,一下就想到了蘇荃的意思。


    畢竟蘇荃可不是那種因為別人稍稍攔了路,便放到心裏,甚至要斷人前程的人。


    原因嘛,無非就是想著把那個能夠被青蓮劍宗看上的家夥留給雲瀾穀而已。


    這若不是蘇荃相信了葉然先前的忽悠,說什麽加入雲瀾穀比加入青蓮劍宗有前途,恐怕蘇荃壓根就不會幹預什麽。


    “哦,那小子啊,倒是狂傲得很,知道自己有那麽些天賦之後,覺得青蓮劍宗不要他,可不見得其他宗門不要,似乎是在收拾東西,準備起身前往一些名氣與青蓮劍宗差不多的宗門拜訪呢。”龐子安解釋了一番後,試探性就問道:“可修仙一途,資質又不能代表一切。這小子惹得大人不高興了麽,要不要小人派人暗中將他……”


    葉然直接撇了撇嘴,擺手就道:“你可真是閑得沒事做了是吧?”


    本來葉然也隻是隨口問問而已,至於昨天那個看門的家夥,葉然可壓根就沒有搭理的心情。


    哪怕蘇荃有意想讓那人加入雲瀾穀,可葉然心裏卻是怎麽都不願的。


    特別是現在蘇荃還不辭而別,可就讓葉然滿滿的都是逆反心裏,縱使此時由蘇荃舉薦什麽無法挑剔的人才加入雲瀾穀,那葉然也肯定免不了要各種找茬一番。


    那就別提一個還沒成為修士,便已經目中無人的家夥了……


    而那龐子安在葉然的白眼下,弱弱笑了笑後,連忙又道:“大人若現在沒有其他事處理的話,不妨跟小人去個地方?”


    聽到這話,葉然眉頭不由一皺,可想不通這個龐子安要搞什麽鬼。


    可如今葉然心裏是清楚的,龐子安口中的那個‘大人’既然已經不在是他的後盾了,倘若他還繼續頂著人家的身份招搖撞騙,非得漏出馬腳不可。


    以前就算漏出了馬腳,葉然可也不用擔心什麽,反正自己也不過是正主的代言人。


    可現在呢,沒了後盾的葉然,要被龐子安發現他不是那什麽‘聖使’,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於是乎,葉然哪怕心裏再好奇這個家夥要帶自己去哪,可還是沉聲便道:“不必了,你以後也少跟我接觸一些,免得我的身份暴露,後果嘛,你自己懂的。”


    龐子安臉色頓時一僵,可還是慌忙點頭道:“小人知道,若非此時給大人安排的這處院子沒有其他人,小人可也不敢隨意拜見大人的,既然大人還有別的事處理,那小人巨先告辭了。”


    說完,鞠著身子便要退下。


    顯然這一大早的就要來找他口中的聖使,就是為了帶著那個聖使去某個地方而已。


    可葉然突然想到什麽,擺手就道:“等等。”


    “大人還有何事吩咐?”


    龐子安可就愣住了,可想不通這位‘聖使’大人既然拒絕了他的邀請,還能有其它什麽事情要吩咐的。


    葉然眼睛一眯,幽幽便道:“我不是與你說了麽,讓你拿幾瓶那種能暫時壓製他人體中真氣的藥物來給我,可藥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不是?”


    龐子安嘴角一抽,反倒滿是不解道:“大人不已經出手將那玉虛子給嚇走了麽,為何還要小人那些入不了大人法眼的藥呢?”


    這番話,可就讓葉然忍不住皺了皺眉。


    嗯?玉虛子不是被蘇荃嚇走的麽,怎麽到了這個家夥嘴裏,卻成是我嚇走的了?


    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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