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使的話語中,帶著明顯要將自己的謀劃稍稍透露出來的意味。


    可葉然免不了在心裏直接腹誹起來,那玉虛子可不知道通過什麽途徑確定自己就在這裏,並且人就已經站在外麵喊話了,那裏還有功夫聽這個家夥說什麽計劃呢?


    哪怕是一丁半點的,也沒那個時間了呀。


    你要是不方便露麵,那不該是給我鬆綁,然後我趕緊在那個玉虛子沒發現之前開溜麽?


    你可說了蘇荃都不是他的對手呢,那被他發現,我還有能開溜的機會麽?


    雖然心裏是這麽吐槽,可葉然卻也更加偏向於知道這個聖使神神秘秘的倒地要搞些什麽事情。


    畢竟這聖使願意將自己的計劃透露出來,無疑就是表明了已經信任了葉然。


    那麽葉然想著讓她帶自己去追蘇荃的事,不就有戲了麽?


    卻聽這聖使不急不躁道:“你隻要躲著不出去,那玉虛子可找不到你的。”


    這麽一句話,直接就讓葉然想不通了,忍不住脫口就問道:“怎麽可能?難道這裏除了前輩,還有人能攔得住玉虛子那個家夥啊?”


    隻聽這聖使幽幽便道:“這是自然,你沒看到那家夥雷聲大雨點小麽,倘若這附近沒有值得讓他忌憚的人,你早就被他發現了。”


    一時間,葉然直接愣住了。


    我去,那小麻雀身後真的有一個高手啊?


    可這不對啊,那丫頭不是一心想的都是去拜師學藝成為修士麽?


    那她真有一個高手在身後的話,幹嘛會是這種狀態呢?


    真就隻因為小麻雀不知道她背後的那個人是高手啊?


    念想至此,葉然不由啞然一笑。


    可對比下來,葉然可是更希望眼下這個不知道藏在哪裏的聖使能帶他去追蘇荃,而不是其他的什麽高手。


    原因倒也很簡單,對比起陌生人來,葉然可更加願意相信這個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的高手。


    雖然說她也覬覦著蘇荃身上的玄牝珠吧,可葉然好歹也確定這家夥是能拖住的。


    這要換做了其他人,麵對玄牝珠那樣的寶貝,葉然可不確定他們還能夠按奈得住內心的雀雀欲試。


    倘若是被這種高手帶著去找蘇荃的,那找到蘇荃的時候,可不就是蘇荃身死道消之時了麽?


    於是乎,葉然不由輕歎了一聲後,無奈笑道:“前輩也正因為這個高手的緣故,所以才沒阻攔剛剛那個小丫頭把我帶走的?”


    隻聽那聖使幽幽傳來一句,“倘若你覺得這個人能帶你去追你師叔,那可就是異想天開了。”


    這一回,葉然可真是不懂了,脫口便問道:“這是為何?這個高手對玄牝珠沒有興趣?”


    “也可以這麽說……”隻聽那聖使淡然說了一聲後,幽幽又道:“不過這些都與你無關了,你隻需要知道,玉虛子沒法見到你隻是暫時的,你可得做好正麵應對他的心裏準備。”


    葉然又是一愣,嘴角忍不住抽搐道:“不是,前輩不是說有個高手在這,那玉虛子不敢亂來的麽?”


    隻聽那聖使幽幽便質問道:“你說你自己有什麽資本,讓這個高手為了庇護你,而得罪玉虛子呢?”


    葉然嘴角一抽,心裏頓時驚呼一句,對啊!


    如果這裏有另外一個高手在,那玉虛子是不敢隨隨便便硬來,可這家夥要是把來意說清楚之後,那這個高手要是對我沒什麽興趣,那不就是直接就會把我交給玉虛子了麽?


    “可……可前輩說的這句我要做好正麵應對玉虛子的準備是什麽意思?”恍然後的葉然,訕訕笑了笑,試探性就問道:“不是就算那個玉虛子把我帶走,前輩就方便出麵了麽?”


    “這麽說來,你是做好被玉虛子廢去一身修為的心裏準備咯?”


    這麽一句話,聽得葉然眼珠一瞪,脫口就質問道:“玉虛子抓住我就會廢我修為的嗎?”


    隻聽這聖使不屑一笑,滿是戲謔道:“你可不知道,你那個師叔啊,可是對玉虛子說,若想從她那取走玄牝珠,必須是你親自動手才行吧?既然如此,那麽他發現你那個師叔騙了他,在抓你去找你那個師叔時,可不就會直接對你出手麽?而他雖然不會殺你,卻也覺不會輕饒了你,那直接廢你修為,才是他一貫的作風……”


    葉然又一次恍然了,心裏不由腹誹了一番。


    怪不得當初那個龍且死在我手上,這個玉虛子能夠不聞不問呢,原來是蘇荃一開始就跟他說了這些話,讓玉虛子知道自己在蘇荃心裏的重要性,所以當初才沒有怎麽樣的呀……


    “可……可我怎麽聽著,前輩這話的意思是,你好像也不方便在那玉虛子麵前露麵呢?”


    葉然雖說此時已經是壓根就不願意落到玉虛子手裏了,可免不了心中存留著些許疑惑,又試探性的問了這麽一句。


    隻聽這聖使幽幽便道:“不錯,無論是在道珩還是那玉虛子看來,我可都還因為建造傳送陣受傷嚴重,留在天宮內養傷呢,所以我自然是不能讓玉虛子察覺我此時卻在這裏的……”


    葉然直接愕然了。


    卻聽這聖使又意味深長道:“不過倘若你隻單純的想去追上你那個師叔,倒是可以故意讓自己落到他的手中。反正你也是為了能救你那個師叔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人……”


    葉然幹咳了一聲,弱弱便道:“我怎麽覺得前輩這句話,話裏有話的意思?”


    “首先,我最多隻能助你追上你那個師叔,之後的事我必然不會再多作出手。”


    聖使鄭重其事的說了這麽一句。


    聽得葉然不滿心頭一喜,隻覺得這個聖使還真是頭一回給了他前輩的感覺,真有了要助他追上蘇荃的念頭。


    這可就讓葉然不免心生感激了,匆匆便恭維道:“這是自然,晚輩可也不好意思勞煩前輩太多。”


    “可如此一來,你絕對隻是單純的能見你那個師叔最後一麵而已,根本無法將她帶回雲瀾穀。”


    “前輩就不需要擔心了,無論我那個師叔心裏想的是什麽,我可都是有信心說得她改邪歸正的!”


    可偏偏葉然耳畔傳來一道不屑的笑聲後,這聖使幽幽便道:“你恐怕是沒搞清楚狀況吧?就算你那個師叔會被你說動,改變主意願意跟你回雲瀾穀,就是她能夠回去的麽?”


    聽到這話,葉然臉上的笑意漸漸就僵硬了起來。


    又聽這聖使幽幽便道:“本來玄牝珠在你那個師叔身上的事隻是流言蜚語,可隨著她想將玄牝珠主動交給青蓮劍宗,從而讓你與雲瀾穀不受牽連,已經使得本來的流言蜚語便成了事實。且不說越靠近青蓮劍宗,蘇荃身邊就會出現越多青蓮劍宗的高手,就說路上那些對玄牝珠虎視眈眈的修士,你憑什麽覺得自己有那個能將蘇荃安然帶回雲瀾穀的能耐?”


    隻見葉然臉色一沉,抿著嘴一言不發。


    這樣的事情,葉然沒能想到麽?


    隻是不敢去想而已罷。


    可如今被這個聖使赤裸裸的掀開心裏極不願意麵對的事情後,葉然可不由得陷入了彷徨無措的狀態之中。


    辦不到的事,真的可以一點嚐試都不去做了麽……


    此時葉然腦海裏,隻不斷回響著這麽一句喃喃自語。


    “所以呢,落到玉虛子手裏,隻是被廢去修為而已,可因為這家夥頂著的是天宮的旗號,那麽必然能夠杜絕絕大多數人對玄牝珠的念想。你才有那麽一丁點的希望利用玉虛子把你那個師叔安然的帶回雲瀾穀而已。”而這個聖使卻依舊還在自言自語著,“可就算你有那個能耐唬住玉虛子,為了避免日常夢多,玉虛子返回途中,那道珩真人勢必會動身迎接。到時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對已經落到天宮手裏的寶貝有任何的幻想了……”


    葉然突兀的啞然一笑,輕聲歎道:“前輩說這麽多,倒地要表達什麽呢?”


    “難道我的意思不夠明顯麽?”隻聽這聖使幽幽便道:“你若無條件相信我,那或許還有一絲可能把你那個師叔帶回雲瀾穀,否者你現在這麽努力,也不過是能見她最後一麵罷了。”


    無條件相信你?


    葉然忍不住就自嘲一笑,心裏直接就吐槽起來。


    能相信你就有鬼了!就算你肯出力將蘇荃帶回雲瀾穀,可你不也是想著將玄牝珠占為己有麽?


    突然間,正胡思亂想的葉然眉頭一皺,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脫口便道:“不對!你……你該不會是想著利用我繼續施展你那個瞞天過海的計劃吧?”


    葉然可頓時想到,倘若出現天宮與青蓮劍宗相互爭奪玄牝珠的情況,那麽這個聖使在暗中幫她把蘇荃帶回雲瀾穀,可不就是將原本出乎預料的局勢,扭轉回計劃之中的樣子麽?


    到時候無數修士同時爭搶玄牝珠,而這個聖使卻可以在暗處渾水摸魚,最後漁翁得利。


    “你倒也不算太笨。”


    聽到耳畔傳來一句很是戲謔的笑聲後,葉然頓時苦澀一笑,不禁暗自思索起來。


    麵對這樣的情況,我又能有什麽別的選著呢?


    沒有實力,終究隻是一枚棋子而已,可不就是任由棋手隨意擺布麽……


    而就在葉然滿是無力時,卻突然聽到那聖使幽幽又道:“可你就沒想過我奪取玄牝珠的目的是什麽,就沒想過我一開始就真的將自己真正的計劃透露於你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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