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吾已經允許你挑戰賭局,但你即便賭贏,吾也隻能放你一個人離去,其他人便留下吧。”


    牛頭耿的話讓本來翹首以盼的眾修士的心情一下都沉入了穀底,車廂內頓時發出一片不滿的聒噪聲。


    “憑什麽這人族小子能參賭,而我們就不能,我們妖修也要賭!”


    "那姓韓的憑什麽代表我們人族?他有什麽資格?依我看,我們縱然要選個代表去賭也說選個像鄭不幾道友這樣的修士才行。"


    這些的竊竊私語聲並沒有避諱韓長命,但韓長命並沒有理會這些人,他掃了一眼身邊的鄭不幾,發現這鄭不幾此時也是目光閃爍,默不作聲,顯然有些小心思。


    韓長命此刻對這些人嗤之以鼻,他沒再理會這些人的,而是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車門外的牛頭耿。


    “這位牛前輩,我雖然能動用法寶,可惜此法寶的傷害對你來說真是忽略不計。”


    韓長命忽然說出這一句不著邊際的話,既似恭維,又似嘲諷。


    說是恭維吧,對方確實在這一擊之下,還能繼續站立著,牛頭耿胸口處的貫穿之傷對它來說隻能算是一點小傷。


    若說這是嘲諷吧,月台之上確實血流如潮,都是這位體型巨大的牛頭耿流出的血。


    但是牛頭耿顯然不會這麽膚淺,他並不覺得韓長命這句話是在無的放矢,以它的靈智之高便立即聽懂了韓長命話中的弦外之音。


    牛頭耿當即鼻子呼出了一道白氣,而兩隻巨大的牛眼眯成一條縫:“你小子是在威脅吾之部落嗎?”


    這時車內的其他乘客也都反應過來了,尤其是人族修士的臉上紛紛露出喜色。


    “是啊,韓道友你不是能驅使法寶嗎?那麽還跟這些妖修賭什麽呢,直接殺光這些劫匪不就行了。”


    “看來這三牲部落還是有些懼怕韓道友的法寶的威脅,不然也不會一直按兵不動,隻是在外頭耍嘴皮子。”


    “言之有理,我也覺得這些這三牲部落不過是仗著法器的犀利而已,它們這些劫匪在這個車站中其實也是無法動用靈力的。”


    此時車內眾修士議論紛紛,他們對於韓長命的態度,從不滿又變成了恭敬,大家仿佛又重新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這時,坐在韓長命身邊的幾位修士互相偷偷對了一下眼神,然後鄭不幾在會意之下,忽然恭敬而鄭重的開口:“韓兄,現在我們所有人都求你一件事,我們想推舉你為我們的領導者,您就是人族之光,請您使用法寶為我等人族擊殺劫匪!”


    “領導者,嗬嗬!”


    韓長命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但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既不答應,也不反對。


    他知道身邊的這些人族修士,隻不過是希望他成為一隻出頭鳥,若是他現在被牛妖所殺,估計這些人都沒人敢為他吱一聲。


    而且車內的這些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個個都自認為是靈智無敵,卻在這種危機情況下變得腦子轉得有些慢了,韓長命感覺這些修士的靈智還不如門口的那個牛頭耿。


    倘若他自己真的能無限動用無價之蛆的‘蛆擊槍’,那還用得著在車廂內跟這些劫匪囉嗦半天?


    韓長命隻是對著鄭不幾等人點了點頭,搞得鄭不幾等人一頭霧水,不知韓長命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韓長命此時心中早已決定和牛頭耿賭一把。


    在賭局這一方麵,韓長命還是有些心得的,而且賭局這種事情向來都是非勝即輸,隻要不是運氣太倒黴,同時做好事先的情報搜集,便能略微提升一些勝率。


    但韓長命之所以有些猶豫,便是一直在思索要如何帶郭大師一起離開,若是隻有他自己一人離開,那麽此次的開明神國之行便算是失敗了,即便之後見到梁純真都不知道要怎麽交待了。


    “賭注是什麽?”


    韓長命忽然問道,他這話讓車廂人的眾人臉色大變,想不到韓長命最終還是決定參賭。


    鄭不幾的臉上閃過強烈的失望和痛心:“韓兄,你……”


    “你們莫急,我若賭勝,自然會讓三牲部落放了你們。”


    韓長命淡淡的說道,他隨口說了一句,但眾人卻相信了,因為韓長命即便是賭勝了,還是得借助這輛‘真龍號’才能離開此車站所在的空間,若是想要憑借一已之力獨自離開這座車站,那比登天還難。


    “吾之部落的賭注?吾剛才已經說了,若是吾賭輸了,便會放你離去。”


    然而韓長命卻搖了搖頭:“不夠!”


    “同時吾還會自斬雙臂向各位賠罪,這個賭注你可滿意?”


    牛頭耿並不覺得韓長命的要求過分,相反,它就怕韓長命不滿意。


    韓長命這回點了點頭:“若是我輸了,隨便你怎麽處置!”


    隻見牛頭耿那巨大的牛眼之中閃過一抹嘲諷:“爾等必輸無疑,不過你要選擇三局兩勝還是一把定輸贏?”


    “自然是一把定輸贏。”


    這話不是韓長命說的,因為韓長命還沒說話,便有心急的修士替韓長命喊道。


    然而其他修士便又不滿了:“不行不行,這位王道友請住口,一把定輸贏太草率了,我們覺得還是三局兩勝比較好。”


    眼見車內乘客內部意見就不統一,牛頭耿的瞪著兩隻鐵鍋般的巨眼,有些不屑道:“此賭局極為重要,茲事體大,吾就給爾等半炷香的時間考慮,若爾等肯主動放棄賭局,吾可保證不殺爾等,隻將爾等賣作奴隸。”


    “不必了,一把定輸贏,梭了!”


    韓長命忽然開口,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一瞬間讓所有人鴉雀無聲。


    牛頭耿露出了讚賞的目光:“好,有種,那便開始吧,速戰速決。”


    由於不知道開明神國的強者會不會發覺此處的異常情況,從而派人過來,因此三牲部落自然也是希望能早點結束賭局,反正在它們眼中,韓長命已經是必輸無疑了。


    “在這節車廂之內,因為其他修士離我太近,可能會影響我的發揮,而且隔空賭我也不習慣,所以我需要到你麵前再賭。”韓長命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同時他還忽然一指郭大師,“我還需要一個助手,需要他幫我參考分析,牛前輩不會有意見吧?”


    牛頭耿沉默不語,顯然是默許了。


    而郭大師也當即就會意,猜測到了韓長命的想法,於是郭大師站了起來,跟隨韓長命一起走出了車門,站在了月台之上。


    韓長命走到牛頭耿的身邊,才能真切的感覺到對方的龐大,感覺自己簡直是在跟一棟兩層樓高的閣樓在講話一般。


    “哼,爾等人族雖然年紀不大,但一個個心機卻是極重,爾等的心機在各族中是最深的,所以你休想在吾麵前耍什麽心眼,別以為吾不知道你是想站在這月台之上,借助上麵的的微量靈力,然後趁機耍什麽花招。”


    牛頭耿的靈智顯然高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不然也不會成為三牲部落中首屈一指的妖修。


    韓長命聽完這話,雖然心中大驚,但臉上卻仍然微笑:“你們已經占盡了優勢,難道還怕我們區區兩個人不成?”


    “嗬嗬,吾自然不懼爾等人族,除非你有特殊的法寶,否則今日你難贏,來人呐,請出吾之部落的‘仙器’!


    隻見這月台之中忽然走過來一名牛頭人,雙手恭敬的捧著一個盤子,上麵蓋著一塊紅布,這塊紅布顯然可以阻擋神識的窺測,隻不過在這車站之中,即便是修士站在月台之上能獲得微量靈力從而打開儲物袋,但是神識仍然無法離本。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盯著這塊紅布,都看親眼目睹紅布之下的所謂的‘仙器’的廬山真麵目。


    牛頭耿顯然不是一個磨嘰之輩,它麵露狂熱之色,當即朝著這塊紅布吹了一口氣。


    紅布瞬間就被吹走,露出了遮蓋下的東西。


    居然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龜殼!


    韓長命雖然此刻臉上保持著笑容,但若是仔細看他臉上的肌肉,便會發現他的笑容已經非常僵硬了,因為韓長命的心中已經是呆住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三牲部落所謂的仙器,是一個龜殼,而且這龜殼的造型得跟自己儲物袋中的那個祖師爺龜殼簡直是一模一樣,甚至兩者連紋路都差不多,但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二者的區別。


    那便是三牲部落的這個所謂的‘仙器’不知道是使用了什麽材質製成,與祖師爺龜殼並不是同一種材料。


    三牲部落的這個龜殼看著就是滿滿的一股廉價感,似乎它隻是祖師爺龜殼的仿製品而已。


    如果這樣都能算作‘仙器’,那韓長命儲物袋中的這件祖師爺龜殼算是什麽?


    然而,就在韓長命還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的時候,令他再次吃驚萬分的事情還在後頭。


    隻見這時,又有一個牛頭人端上了一個盤子,牛頭耿也是二話不說當即揭開盤子上的紅布。


    這次居然是一塊散發著萬丈光芒的金磚,刺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


    韓長命看到這塊金磚,幾乎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這塊金磚竟是‘不滅仙氣書’的仿製品。


    隻不過,做為正品的‘不滅仙氣書’隻是一塊普通磚頭的模樣,而且還殘缺的隻剩下半塊了,相比之下,這塊金磚才更像一個正品。


    若不是韓長命對於自己的那半塊‘不滅仙氣書’有足夠多的了解,那麽就有可能會以為自己的那半塊才是仿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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