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這樣,我會被罵女主光環的……”倪灩嘰裏呱啦一堆後,最後又不好意思的摸向莊月的胸前,小聲道:“再給我點錢,咱以後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了哦。”


    果真在衣袋裏摸到一個錢袋,倪灩開心的打開,裏麵有半袋金幣,還有幾張紙,她好奇的把紙張展開,震驚得“哇”了出來,“地契,金票,五千……好家夥有兩把刷子啊,我說你哪來的那麽大壕氣,跟剛從市中心拆了兩套房一樣,沒想到啊沒想到,藏得不是一般般深哦,有這麽多錢,居然連馬都不給你的士兵買。真夠扣扣嗖嗖的啊。我這以後的路老長老長了,先找你借一點,要是有機會發財的話,還你雙倍,你呢,就當給我投資了,我超厲害的,絕對值得投。”


    倪灩抽了一半金票,拿了一半金幣,然後把錢袋放回了莊月衣袋內。她最後再看了莊月一眼,道:“抱歉,你應該去做你該做的事,回去找柳絮吧。謝謝你,再會。”


    倪灩離開屋子,關上了門。床上的莊月睜開了眼,他眼底沒有翻滾的情緒,反而是平靜。


    ——


    倪灩逃得很快,銅牌什麽的都是次要,這莊月跟柳絮的事情不解決好,一堆人都在團團戀裏糾著,誰都難受。她在這團戀裏是最不應該出現的那個人,隻要沒有她,莊月回去柳絮身邊,皆大歡喜。


    嗯…柳絮和莊月皆大歡喜了,那個叫閑初井的咋辦?算了,自己的事情都沒處理好,還是別瞎操心別人了。


    倪灩打定主意,騎著馬兒馱著包袱就跑掉了。去哪兒都行,隻要不出現在莊月眼前,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趕緊拿了銅牌出城門。


    倪灩仿了小姑姑的妝,戴上帽紗去了銅牌司。


    銅牌司門口排著很長的隊,倪灩在隊伍後麵排了一會兒,開始和前麵的人套消息,她拍拍前麵的男子,道:“大哥您也來領銅牌?”


    男子回頭,對倪灩輕輕笑道:“是啊。”


    本來想說“你這第幾回來啊?知道流程嗎?”的倪灩在看到男子那張臉時,愣住了,她看他看得入了神,好一會兒才道:“你和我遇到的一個人長得太像了,還是說你就是他?”


    男子在麵對著她時始終保持著心情愉悅的笑容,他道:“你不妨大膽猜猜。”


    “祁天。是你吧?”倪灩也就真的大膽的說了出來。除了沒有血色的眼珠和長長的白色頭發,臉基本上還是那張臉的,這也讓她明白了為啥莊月和季漸第一眼見到她就把她當成魔頭。


    “真聰明。”祁天也就順著她誇了一句。


    “怎麽會在這裏見到你?”不知道為什麽,倪灩對莊月有種天然的好感,就像是一見如故,她開心的問道:“你也沒有銅牌嗎?”


    “如你所想,”祁天莞爾而笑,“但更多的,我是來幫你的。”


    “你知道我要來領銅牌,”倪灩漸漸地斂了笑容,她忽然察覺到自己對祁天真的太不設防了,這對她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她盯著他,疑道:“你跟蹤我?”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領了銅牌之後我會慢慢解釋給你聽。但請你相信我,我對你來說,利大於弊。”


    “我憑什麽相信你?”


    “倪灩姑娘,你有沒有猜想過你消失的這段時間,你的姑姑倪南月會不會想你?”


    倪灩睜大了雙眼,祁天怎麽知道她叫倪灩,在這個世界,她一直對外說的自己叫燕霓,他居然連姑姑都知道。祁天說的這句話包含的信息讓倪灩感到可怕,她一把抓住祁天,小聲道:“你知道,你什麽都知道對不對?!這次你可別想溜了,不把所有事情講清楚,你別想離開我半步!”


    “放心,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這次來找你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些事。”祁天沒有掙開倪灩抓住他的手,反而更靠近了她一些。他低頭彎腰,靠近倪灩得耳朵,用隻有她聽得見的聲音告訴了倪灩等下要怎麽做。


    倪灩聽完後笑了,她看著祁天,笑得不懷好意,“這樣說的話,不知道是你占了我便宜,還是我占了你便宜。”


    祁天站直與她對視,道:“我外表條件這般,資產有雪山一座,體內力量若排第二,暫時無人敢稱第一。你覺得,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倪灩的關注點在:“你居然有一座山?那座山是你家的?”


    “嚴格意義來說,是暫時無人能到達雪山頂部,隻有我能,所以,稱之為我的,也……”


    倪灩翻了個白眼,“這種說法的話,你的條件也得打個折扣了。”


    ——


    小五眼尖,透過窗戶瞧著倪灩離開了客棧,他心知不對,急忙奔到莊月門前,“莊大人你怎麽樣?”


    無人應答,小五心急之下,大力推開了門,卻見莊月一臉生無可戀的躺在床上,他忙跑過去,急道:“大人你怎麽了?”


    “燕霓姑娘呢?”


    “我剛看見她帶著包袱騎馬走了。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聽到屋內有打鬥聲,可您沒發話,便沒有上前來。”


    莊月根本沒聽小五在問些什麽,隻自顧自道:“她想打暈我,我便順她做戲,我以為她打暈我是想輕薄於我,可她卻偷了我的錢跑掉了……”


    “……”小五覺得自己像個傻逼,擔心全都是多餘。


    莊月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傷透了,他決定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倪灩說得也對,或許他應該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應該做的又是什麽。想著他想要的已經得不到了,那就去做自己應該做的吧。


    “大人現在有何打算?”


    “我想,我要去一趟小苑。無論如何都該當麵給柳絮說句對不起。”


    ——


    總算排到了祁天和倪灩,在進內屋之前,祁天伸手牽住了倪灩的手,倪灩條件反射下想要掙脫開,她低聲道:“你想幹嘛?!”


    “做戲要做全套的。”祁天也低聲回道,麵上卻未變,手裏的力度也沒減。


    倪灩沒掙脫開,心裏想到一切都是為了銅牌,也就不再掙紮。


    內屋很大很大,一個呈正方形的大房間裏,隻看地麵這一個麵,目測每條邊至少有一百米。


    東南西北四個麵對應著楚國地圖上的四個方向,每麵牆都打滿了櫃子,上麵按地名分區域,每個人的身份信息都將入冊。


    也是進來之後,倪灩才知道這個銅牌有多複雜。


    楚皇楚子羽下令,由上到下,從王城、到貴族城市、到普通城市、到縣郡、到村鄉,管轄範圍和職責明確,層層遞進,一級一級向下統計人數,細分到姓名、性別、身份、出生地、以及現在是否在原出生地。


    村鄉人數少,村長可以不用每家去詢問就能把在鄉人數的信息登記好,所以從底層到第二層,隻花了一天的時間,越往上,人越多,登記就越麻煩,都是進度都是趕出來的,用了十五天左右,登記好的所有留在出生地的人都統一做了銅牌。


    “有點像人口普查啊。”倪灩心裏想到。


    但是也有像莊月這種離開了出生地,漂泊在外不知生死的人,也有記錄,但是不會發放銅牌給家人。要盡早自己到金鑰城去領。


    祁天立於方形房間之中,在他麵前,擺有案台,上麵有許多卷宗,一人身穿官服,頭戴官帽的官員坐在案台之前,按例詢道:“台下是何人?生於何地?”


    “祁天,竹木狼馬山下連雲村人氏。”


    官員便朗聲道:“阿北,你的左上區域,竹木狼馬山的連雲村。”


    不一會兒,阿北便找來了連雲村的登記信息,交予官員後便退到北邊那麵牆去候著了。


    “身份,為何原因離開出生地?”


    “獵人,登記身份之前一直在竹木狼馬山裏獵雪狐,遇到了大風雪,躲了一月有餘才得以出來。”祁天從容不迫的應道。


    官員對應著登記信息微微點頭,而後到樣貌描述這一欄,抬頭看著祁天,嘴裏小聲囁嚅道:“身高八尺,發甚長,樣甚俊……”


    官員被這描述逗笑,他道:“倒是都符合。你過來。”


    祁天便去到官員旁邊,官員給了他一個寫有數字的紙張,道:“這是屬於你的獨一無二的數字編號,要牢記,更要妥善保管,明日拿著這個數字去旁邊領身份銅牌。”


    “好,辛苦了。”祁天接過紙張,紙張之下,被遮住的另一隻手放了一塊晶瑩剔透的冰玉到官員的手心。


    官員一愣,隨即明白,他不動聲色的把冰玉藏於袖內,咳道:“下一位。”


    祁天退回倪灩麵前,阿北正準備過來將連雲村的卷宗拿走,倪灩便道:“燕霓,同為竹木狼馬山下的連雲村人氏。”


    官員便拂手道:“阿北先回。”


    “是。”


    官員雖心裏已經在想那袖中的冰玉手感竟如此之好,可有東南西北四個楚皇派的人在,他還是按著規矩問道:“身份,何種原因離開出生地?”


    “待嫁閨中。與祁天有婚約,他去山內打獵遲遲未歸,我心急如焚,便去山內尋他了。”


    官員看到登記信息上寫的“尋郎”,倒也沒差。


    再到樣貌描述,隻有短短四個字。


    “貌美,發卷。”


    官員看著倪灩,帽紗遮住了樣貌,頭發藏於帽內,都看不見。


    剛才祁天給他冰玉是想賄賂他,難道是此女這兒有誤?


    可是楚皇下令銅牌必要嚴查,這……都收下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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