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章：生離死別
楚子羽將倪瀲引到了未辛和大部隊埋伏著的位置。他趁倪瀲不注意的時候與暗中的未辛交流了眼神。
“楚子羽，我知道我正在走進你的圈套。”
倪瀲突然的出聲，讓楚子羽心裏一驚，被發現了嗎？他心裏開始有些緊張，就停在了原地，對倪瀲道：“不過是不想殃及城牆上的無辜，他們拚死也不離開戰場，不過就是因為對這片土地的熱愛。”
“我以為我會連話都不想同你說。”倪瀲看著楚子羽，眼裏冰涼。說是不再愛了，可為什麽遲遲沒有動手。
——
莊月毅然決然的往倪瀲和楚子羽所在的地方去，他一步步走著，每一步都帶著必死的信念，他很清楚的，魔王肯定會很厲害，若是不厲害，楚皇怎麽會用那麽多的獎賞誘惑眾人去尋。
若是放在以前，他不會如現在這般衝動，段亦真想到的東西定會有道理，他要說退出，必定是這個情況下的最好選擇。
隻是當看到燕霓在祁天麵前的樣子，他忽然什麽追求都沒有了。本以為他已經把他的人生過得很成功了，以一人之力，率整個戴月軍，打敗山匪強盜，收留無家可歸之人，有莊院有錢財有人為他出謀劃策，有一大群人聽他的話，心悅誠服的叫他“莊大人”。
但是事實上不是這個樣子的，他處理不好與家人的關係，有關於感情都是一團糟。他甚至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
——
“我去替你們看看什麽情況。”白螂提議道，說完就弓著腰往前方去了。
柳絮不是個愛看熱鬧的好奇之人，隻是她隱隱約約感覺到前麵應該會有大事發生，明明一整天裏她都沒有想起不該想起的人，可是在白螂說了城門前有魔王在打仗之後，她就總想起莊月的臉。
“我……我去旁邊方便一下。”柳絮對閑初井開口道。
閑初井沒有起疑，隻道：“那你小心一點不要走遠了。”
“我知道的。”
——
祁天帶著倪灩已經往好多個方向一直跑了很久，終於也到了城門前。看著城牆的牆體都已經開裂，祁天心裏已經明白了在這裏之前發生了什麽。
四下無人，隻看到遠處的段亦真帶著小三四五六往旁邊去，他下一秒就到了段亦真麵前，道：“魔王呢？”
段亦真被祁天的白發紅眼驚到，下意識的站到了小三四五六的前麵，將他們護在身後，往剛才看到的方向指了指，道：“往那邊去了。”
“多謝。”祁天匆匆一句道謝後就又瞬間移進小樹林。
祁天來得很快走得也很快，可段亦真還是看清了他身旁的倪灩。
一時之間他竟然有些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麽。傳說中的女魔頭先走，緊跟其後又來了一個和魔王極其相似的男子，旁邊還帶著莊大人說的跟未婚夫一起離開的燕霓。
小六先開了口道：“段大哥剛才那個不是燕霓姑娘嗎？！”
“你也看見了。”
“她怎麽都不跟我們打招呼啊。”
“我總感覺這其中有蹊蹺。”
——
“我以為我會連話都不想同你說。”
“瀲兒，你收手吧，隨我回王宮，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之前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我不再計較你殺過的那些人，你也不要再繼續為禍人間了好不好？”
倪瀲是沒想到楚子羽居然開始了道歉，隻是這道歉多少有點太敷衍了。她冷笑道：“你不再計較？你可真是有臉啊。”
“你殺過的那麽多條人命，不比倪氏少了！你還想要如何？”楚子羽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知道未辛在暗處，隨時在找機會偷襲倪瀲。他是想要保住倪瀲的命，可是現在看來他的瀲兒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瀲兒了。
倪瀲現在才知道自己愛上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她不想再跟楚子羽廢話，一伸手就直接將楚子羽的脖子給吸到了手上，楚子羽隻覺得突然一下身不受控，下一瞬就被倪瀲捏緊了脖頸。
倪瀲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楚子羽隻覺得呼吸不暢。在現在成魔的倪瀲麵前，他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未辛手裏一把漆黑的弓，上麵有一支箭尖泛著藍色火焰的箭。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普通的武器根本就奈何不了倪瀲。而她手上的穿魂箭不一樣，它可以直直穿透魔族的身體，但也僅此一支，因此這暗殺任何隻能成功，絕不允許失敗。
未辛還沒找到最好的可以一擊即中的角度，可她看到楚子羽的臉已經脹成了深紅色，再不動手就要死在倪瀲手裏了。
“嗖——”穿魂箭似帶了千鈞之力，以極快的速度直直射向了倪瀲的胸口。
倪瀲在箭支發射的同時，渾身就迸發了濃厚的黑氣想要保護她，手上也不得已扔下了楚子羽，隻是沒想到在垂死邊緣的楚子羽在被放下的同時狠狠的推了一下倪瀲。
倪瀲一下站立不穩往後仰去，此刻箭已抵達，竟直直射入了倪瀲的眼睛！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長嘶，倪瀲渾身黑氣瘋狂翻湧，大部分都聚在眼角周圍想去修好那支中箭的眼睛。
見倪瀲中箭，未辛站起身來大聲喊道：“保護陛下，殺魔頭！”
頓時烏泱泱一大片埋伏在四周的軍隊從草叢間跳出來，舉著刀往倪瀲衝去。
“臥槽！”倪灩剛好出現，就見中箭的倪瀲無力的往後倒，她趕緊一把接住滿臉血的倪瀲，想看看傷勢，可倪瀲已經沒有了反應。
祁天見狀也動了怒，他站在倪瀲倪灩的麵前，麵對著奔來的千軍萬馬，隻揮袖一掃，那些人都如紙片般往後飛了出去。
未辛見突然出現的祁天，很是愕然，白發赤目，魔王紅袍，這又是從何處而來的魔頭？
他隻需輕輕一掃，這些本是楚國引以為傲的將士們就都飛了出去。未辛心思一轉，知道現在她對這新出現的魔王一無所知，貿然進攻定不是祁天的對手。她見有將士把楚子羽攙了回來。便道：“計劃二！”
一時間所有的楚國將士都往後撤退，剩祁天和倪瀲倪灩還在原地。還有正在往這邊來的莊月白螂和柳絮。
白螂聽到未辛說了計劃二後大家都在往後退，他潛意識裏覺得不妙，也趕緊溜了回去，想告訴閑初井千萬千萬不要亂動。
柳絮見白螂回去了，本也打算回去，可她轉頭時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隻與自己一個灌木叢之隔的身體，是莊月哥哥。
莊月在倪瀲之後目睹了剛才的一切，本來見到魔王中箭之後他悄悄的拔出了身上的佩劍，想給魔王補幾刀，好在楚皇和大巫師麵前搶個功勞，讓戴月軍跟著沾沾光。
隻是沒想到她慢慢踱過去，正準備出手時，祁天和倪灩忽然出現在他的麵前，倪灩接住了倒下的魔王，而祁天麵對千軍萬馬，隻揮袖間，人仰馬翻，倒了一地。
在這時，莊月才明白段亦真說了那句“你根本不知道魔王有多強”是什麽意思。他默默地收了劍，退回了灌木叢之下。
“計劃二。”
未辛一語出，祁天等人都感覺不對，他顧不得太多，一把扛起地上的倪瀲，另一手牽了倪灩，在他瞬間移走的同時，未辛點下的炸藥引子已經燃到了頭。
“boom-boom-boom——”
刹那之間，爆炸聲不絕於耳。
“莊月哥哥！”柳絮見到那引線被點燃就知道了即將會發生什麽，她都沒來得及想，就義無反顧的撲到了莊月身上。
被灌木叢擋住了視線，莊月根本沒看見未辛在點引線，隻是聽到了多麽熟悉的一聲呼喊，一個人影忽然撲過來，下一秒爆炸聲響起。
而後他仿佛感覺整個腦子裏都充斥著雜音，又好像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他痛苦的捂住耳朵，眼角卻流下淚來。
待濃煙散去，哪裏還有魔頭的身影，點燃炸藥是在危急時刻供自己逃生，傷到魔頭才是最重要的，未辛見計劃二成功了一半，也無法再追究。
她要趕緊回去查查剛出現的另一個魔頭的來曆，如何應對。便下令先到金鑰城內養傷歇息，並隨時最好戰鬥準備。
大部隊就此撤下，樹林中暫時就隻剩了莊月和柳絮。
莊月控製不住的流淚，他起了身，將柳絮抱在懷裏。柳絮的整個背部都被炸得血肉模糊，自後腦勺往下淌著的血沾了莊月滿手。
他隻不停地說著同一句話：“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柳絮疼得渾身都在顫抖，心知自己命已絕，她拽緊莊月的衣服，破破碎碎而又著急的說:“莊月…哥哥…我…我想…回家……”
莊月便抱起她往林外飛奔，“柳絮，柳絮撐住，我帶你找大夫，你別，別……不要死！我同你回清平，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去，一起回去好不好，你不要死啊……”
他終於開始害怕沒有她，他終於為她紅了眼睛。
她看到了那滴淚，滑下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龐，滴落到她的臉上。
他終究還是在乎她的，柳絮咧嘴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想在最後把最美的自己給他看。她凝望著莊月，像是要把他記在靈魂深處，好讓她在輪回之時，還能找到他，來到他的身邊。
她好想說話。她還有好多話想要跟他說，這一生，十九年，她愛著的那個少年，以為是可以放下的執念，卻不知那是就算到了最後，依然活在記憶中，到死也無法忘記的刻骨銘心。
楚子羽將倪瀲引到了未辛和大部隊埋伏著的位置。他趁倪瀲不注意的時候與暗中的未辛交流了眼神。
“楚子羽，我知道我正在走進你的圈套。”
倪瀲突然的出聲，讓楚子羽心裏一驚，被發現了嗎？他心裏開始有些緊張，就停在了原地，對倪瀲道：“不過是不想殃及城牆上的無辜，他們拚死也不離開戰場，不過就是因為對這片土地的熱愛。”
“我以為我會連話都不想同你說。”倪瀲看著楚子羽，眼裏冰涼。說是不再愛了，可為什麽遲遲沒有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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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月毅然決然的往倪瀲和楚子羽所在的地方去，他一步步走著，每一步都帶著必死的信念，他很清楚的，魔王肯定會很厲害，若是不厲害，楚皇怎麽會用那麽多的獎賞誘惑眾人去尋。
若是放在以前，他不會如現在這般衝動，段亦真想到的東西定會有道理，他要說退出，必定是這個情況下的最好選擇。
隻是當看到燕霓在祁天麵前的樣子，他忽然什麽追求都沒有了。本以為他已經把他的人生過得很成功了，以一人之力，率整個戴月軍，打敗山匪強盜，收留無家可歸之人，有莊院有錢財有人為他出謀劃策，有一大群人聽他的話，心悅誠服的叫他“莊大人”。
但是事實上不是這個樣子的，他處理不好與家人的關係，有關於感情都是一團糟。他甚至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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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替你們看看什麽情況。”白螂提議道，說完就弓著腰往前方去了。
柳絮不是個愛看熱鬧的好奇之人，隻是她隱隱約約感覺到前麵應該會有大事發生，明明一整天裏她都沒有想起不該想起的人，可是在白螂說了城門前有魔王在打仗之後，她就總想起莊月的臉。
“我……我去旁邊方便一下。”柳絮對閑初井開口道。
閑初井沒有起疑，隻道：“那你小心一點不要走遠了。”
“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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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帶著倪灩已經往好多個方向一直跑了很久，終於也到了城門前。看著城牆的牆體都已經開裂，祁天心裏已經明白了在這裏之前發生了什麽。
四下無人，隻看到遠處的段亦真帶著小三四五六往旁邊去，他下一秒就到了段亦真麵前，道：“魔王呢？”
段亦真被祁天的白發紅眼驚到，下意識的站到了小三四五六的前麵，將他們護在身後，往剛才看到的方向指了指，道：“往那邊去了。”
“多謝。”祁天匆匆一句道謝後就又瞬間移進小樹林。
祁天來得很快走得也很快，可段亦真還是看清了他身旁的倪灩。
一時之間他竟然有些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麽。傳說中的女魔頭先走，緊跟其後又來了一個和魔王極其相似的男子，旁邊還帶著莊大人說的跟未婚夫一起離開的燕霓。
小六先開了口道：“段大哥剛才那個不是燕霓姑娘嗎？！”
“你也看見了。”
“她怎麽都不跟我們打招呼啊。”
“我總感覺這其中有蹊蹺。”
——
“我以為我會連話都不想同你說。”
“瀲兒，你收手吧，隨我回王宮，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之前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我不再計較你殺過的那些人，你也不要再繼續為禍人間了好不好？”
倪瀲是沒想到楚子羽居然開始了道歉，隻是這道歉多少有點太敷衍了。她冷笑道：“你不再計較？你可真是有臉啊。”
“你殺過的那麽多條人命，不比倪氏少了！你還想要如何？”楚子羽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他知道未辛在暗處，隨時在找機會偷襲倪瀲。他是想要保住倪瀲的命，可是現在看來他的瀲兒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瀲兒了。
倪瀲現在才知道自己愛上的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她不想再跟楚子羽廢話，一伸手就直接將楚子羽的脖子給吸到了手上，楚子羽隻覺得突然一下身不受控，下一瞬就被倪瀲捏緊了脖頸。
倪瀲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楚子羽隻覺得呼吸不暢。在現在成魔的倪瀲麵前，他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未辛手裏一把漆黑的弓，上麵有一支箭尖泛著藍色火焰的箭。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普通的武器根本就奈何不了倪瀲。而她手上的穿魂箭不一樣，它可以直直穿透魔族的身體，但也僅此一支，因此這暗殺任何隻能成功，絕不允許失敗。
未辛還沒找到最好的可以一擊即中的角度，可她看到楚子羽的臉已經脹成了深紅色，再不動手就要死在倪瀲手裏了。
“嗖——”穿魂箭似帶了千鈞之力，以極快的速度直直射向了倪瀲的胸口。
倪瀲在箭支發射的同時，渾身就迸發了濃厚的黑氣想要保護她，手上也不得已扔下了楚子羽，隻是沒想到在垂死邊緣的楚子羽在被放下的同時狠狠的推了一下倪瀲。
倪瀲一下站立不穩往後仰去，此刻箭已抵達，竟直直射入了倪瀲的眼睛！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長嘶，倪瀲渾身黑氣瘋狂翻湧，大部分都聚在眼角周圍想去修好那支中箭的眼睛。
見倪瀲中箭，未辛站起身來大聲喊道：“保護陛下，殺魔頭！”
頓時烏泱泱一大片埋伏在四周的軍隊從草叢間跳出來，舉著刀往倪瀲衝去。
“臥槽！”倪灩剛好出現，就見中箭的倪瀲無力的往後倒，她趕緊一把接住滿臉血的倪瀲，想看看傷勢，可倪瀲已經沒有了反應。
祁天見狀也動了怒，他站在倪瀲倪灩的麵前，麵對著奔來的千軍萬馬，隻揮袖一掃，那些人都如紙片般往後飛了出去。
未辛見突然出現的祁天，很是愕然，白發赤目，魔王紅袍，這又是從何處而來的魔頭？
他隻需輕輕一掃，這些本是楚國引以為傲的將士們就都飛了出去。未辛心思一轉，知道現在她對這新出現的魔王一無所知，貿然進攻定不是祁天的對手。她見有將士把楚子羽攙了回來。便道：“計劃二！”
一時間所有的楚國將士都往後撤退，剩祁天和倪瀲倪灩還在原地。還有正在往這邊來的莊月白螂和柳絮。
白螂聽到未辛說了計劃二後大家都在往後退，他潛意識裏覺得不妙，也趕緊溜了回去，想告訴閑初井千萬千萬不要亂動。
柳絮見白螂回去了，本也打算回去，可她轉頭時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隻與自己一個灌木叢之隔的身體，是莊月哥哥。
莊月在倪瀲之後目睹了剛才的一切，本來見到魔王中箭之後他悄悄的拔出了身上的佩劍，想給魔王補幾刀，好在楚皇和大巫師麵前搶個功勞，讓戴月軍跟著沾沾光。
隻是沒想到她慢慢踱過去，正準備出手時，祁天和倪灩忽然出現在他的麵前，倪灩接住了倒下的魔王，而祁天麵對千軍萬馬，隻揮袖間，人仰馬翻，倒了一地。
在這時，莊月才明白段亦真說了那句“你根本不知道魔王有多強”是什麽意思。他默默地收了劍，退回了灌木叢之下。
“計劃二。”
未辛一語出，祁天等人都感覺不對，他顧不得太多，一把扛起地上的倪瀲，另一手牽了倪灩，在他瞬間移走的同時，未辛點下的炸藥引子已經燃到了頭。
“boom-boom-boom——”
刹那之間，爆炸聲不絕於耳。
“莊月哥哥！”柳絮見到那引線被點燃就知道了即將會發生什麽，她都沒來得及想，就義無反顧的撲到了莊月身上。
被灌木叢擋住了視線，莊月根本沒看見未辛在點引線，隻是聽到了多麽熟悉的一聲呼喊，一個人影忽然撲過來，下一秒爆炸聲響起。
而後他仿佛感覺整個腦子裏都充斥著雜音，又好像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他痛苦的捂住耳朵，眼角卻流下淚來。
待濃煙散去，哪裏還有魔頭的身影，點燃炸藥是在危急時刻供自己逃生，傷到魔頭才是最重要的，未辛見計劃二成功了一半，也無法再追究。
她要趕緊回去查查剛出現的另一個魔頭的來曆，如何應對。便下令先到金鑰城內養傷歇息，並隨時最好戰鬥準備。
大部隊就此撤下，樹林中暫時就隻剩了莊月和柳絮。
莊月控製不住的流淚，他起了身，將柳絮抱在懷裏。柳絮的整個背部都被炸得血肉模糊，自後腦勺往下淌著的血沾了莊月滿手。
他隻不停地說著同一句話：“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柳絮疼得渾身都在顫抖，心知自己命已絕，她拽緊莊月的衣服，破破碎碎而又著急的說:“莊月…哥哥…我…我想…回家……”
莊月便抱起她往林外飛奔，“柳絮，柳絮撐住，我帶你找大夫，你別，別……不要死！我同你回清平，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去，一起回去好不好，你不要死啊……”
他終於開始害怕沒有她，他終於為她紅了眼睛。
她看到了那滴淚，滑下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龐，滴落到她的臉上。
他終究還是在乎她的，柳絮咧嘴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想在最後把最美的自己給他看。她凝望著莊月，像是要把他記在靈魂深處，好讓她在輪回之時，還能找到他，來到他的身邊。
她好想說話。她還有好多話想要跟他說，這一生，十九年，她愛著的那個少年，以為是可以放下的執念，卻不知那是就算到了最後，依然活在記憶中，到死也無法忘記的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