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馨兒還興奮的與浪蕩子一同說著明日計劃,渾然不覺自己又要受苦,此時有族弟問道:“七姐,你為何要聽,那道士的?雖說和冕伯乃是同窗,但其終究與主支已經出了五服,不算族中之人,你大可不必稱呼其叔父,而且他以前還是你家仆人,要不是冕伯心善,他現在還是個奴籍。”


    柳馨兒傲嬌的說道:“我母親在世的時候說起過全叔乃是有大本事的,當初還和我父親一同學藝,而且那日隻用一擊就打死馬匹的本事你們也不是沒看見,等我學會了都教給你們。”


    “七姐敞亮。”


    “七姐果然豪爽。”


    柳馨兒說完贏得一旁讚歎,此時其虛榮心得到巨大的滿足。


    .....


    第二日柳馨兒和一幹族弟早早的埋伏在蒙學周圍,等待著其他幾房看他笑話的人,不出意外,有一次大獲全勝,將前來看其笑話的一幹人等打的哭爹喊娘、抱頭鼠竄,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


    在眾人的讚譽聲中,柳馨兒說道:“各位兄弟們咱們吃酒去,如此大勝哪能不慶賀。”


    “七姐說的好。”


    “好!就聽七姐的。”


    一群人興高采烈的來到柳馨兒住處,隻見四處門窗緊鎖,連大門都被落鎖,邊上候著一個仆人,說道:“七小姐,族長已經將你一幹用度送到柳全老爺處,這家你暫時回不了了。”


    聞此言,柳馨兒立刻傻了,急匆匆的跑向柳真全處,周朝一群小兄弟也跟著她去找柳真全算賬。


    正當眾人跑進柳真全所住的地方,柳馨兒氣憤的砸門而入,隻見屋內兩人正襟危坐,一眾小輩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族長嘴角含笑看著眾人,沒想到柳真全大清早會將諸事忙碌的族長請到自己房中。


    “二叔,您早,沒想到您那麽早在這裏。”


    “是啊,我昨日與你柳叔父商量好了,此後你就搬到這裏,你柳叔父也好就近教導你。”


    “可是”


    不等柳馨兒說話柳興打斷道:“竟然馨兒你已經來了,就不用我再去找你與你分說了。”


    柳興移步過去輕拍柳馨兒的肩膀說道:“該懂事了。”


    說完雙手背後走了出去。


    一眾小輩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匆忙跟隨族長的腳步就走了。


    柳真全遞給柳馨兒一張紙上麵寫到: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卷雲舒。好好參悟這句話。


    也不管柳馨兒此刻作何想法,牽著老羊往外走去,留下柳馨兒獨自一人看著這張紙。


    .....


    柳真全帶著老羊在田邊吃草,此時的老羊已經很老了,按照羊的年齡已經要進入暮年,老羊現在最喜歡的事就是吃一口嫩草,當吃飽的時候就跑到柳真全邊上趴著,柳真全在此時就會幫老羊理順羊毛,從小開始柳真全就幫著老羊捉跳蚤蟲子,最近看著老羊顫顫巍巍的行動,不禁有點感懷。


    生老病死也是般若讓柳真全牧羊需要經曆的,看著陪伴自己的人相繼離去,這也是練氣士索要經曆的心路曆程,雖然有時會傷感不知何時老羊就會離開自己而去,但是柳真全依舊珍惜和老羊在一起的時間。


    老羊抬頭扯了扯柳真全的袖子,柳真全知道邊上有人來了。


    “師叔這到底是何意?”


    柳真全想了想以地為紙,以草為筆在地上寫到:本來讓你讀書就是讓你收性,現在告訴你,什麽時候你能做到紙條上的內容,我什麽時候傳你道法。


    柳馨兒看著柳真全以草為筆寫字這一手呆了,以柔軟的草莖為筆,在他印象中的武人根本沒有幾人能做到,更不用說用一尺長的草莖當毛筆一般在地上隨意書寫。


    “那我現在就能答應你,立馬做到。”


    柳真全笑了笑繼續寫到:什麽時候做到了問你的心,而不是聞你言。


    接著寫了一句:從照顧老羊開始,日落後老羊會帶你回家吃法。


    寫完拍了拍老羊的腦袋自己回去了。


    遠處聽見柳馨兒口中呢喃道:“一個瞎子還這樣回去摔不死你。”


    柳真全隻得訕笑著搖頭,柳冕柳全你們給我留下的是心魔嗎?


    .....


    晚上柳真全做好晚發等著柳馨兒歸來,隻聽外麵老羊不停‘咩咩’直叫,柳馨兒灰頭土臉,顯然他們兩個相處的並不理想,老羊從小被柳真全帶大,天不怕地不怕,曾經和西北狼群發生衝突在狼群中撞了個三進三出,從老羊得意的叫聲看來,老羊雄風不減當年,柳馨兒應該沒討的好處。


    隨意用過晚飯,柳馨兒就跟隨柳真全去藏書閣讀書,日子就這樣規律的過著,雖然不時發生老羊智鬥柳馨兒的事情,但是一人一羊慢慢的開始有種不打不相識的默契,就是每次晚發柳馨兒總是抱怨柳真全所烹飪的菜蔬太過清淡。


    以至盛夏,當柳真全剛入藏書閣,準備調息打坐之時,般若在神識中告訴柳真全:“道友,此地之書我已盡閱,不知為何關於殷壽的記載總是聊聊無幾,各種線索又是斷斷續續,根本難以明了。要不去河東其他幾個大族那裏看看?”


    “前輩,據我所知河東柳氏是這裏藏書最完備的,從大周末年開始,各族鄔堡就隻有此地沒有被亂軍打開過,而且柳氏在戰亂之時,還收集了不少其他大族遺落的孤本善本,如果這裏還不齊全,隻有去皇宮或者江南之地尋找,如果河洛之難皇宮書籍還有留存的話,應該是最完備的,可是河洛之難,聽聞偌大一個都城化為廢墟。”


    “我從柳氏藏書裏斷斷續續發現一點,每當到了殷壽之時總是多用春秋筆法,好似有人故意篡改了這段時期的事情。”


    “前輩所說沒錯,就此我亦有同感,民間總是傳言殷壽為了個人私欲和天神開展,弄的天下民不聊生,可能後世大周為了自己統治需要改變的。”


    “那據你說想,那隻有尋找修道大派去了?”


    “那不一定,如今修道門派都是傳承上古練氣之道,更有的是隔代相傳隻是找到前輩的衣缽而已,真正了解的反而是那些皇宮內的密藏所記錄的,不過朝代更替這個更難尋找。”


    般若聽聞一陣沉默,難怪就算諦聽也根本難知,當年發生的事,因為知道此時的人基本已經湮滅,那些真正的真相被埋藏的很深。


    不過柳真全繼續說道:“前輩既然此地無法尋找到答案,不如過幾日我去向柳氏辭行,正好一路向東南而去,先去河洛尋找下,看能不能找到皇宮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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