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安秀宮中的眾家小姐們彼此之間若有嫌隙、多少也要擺個臉色、端個姿態來表達自己的不滿,甚至道行淺些的還會說上幾句難聽話擠對人、並不會隻是一味地在表麵上好來好去,但每每當她們看到趙明韻,就算臉上出現了些許嫌惡之色,卻也避之唯恐不及。


    馮芷榕姑且將這事給按在了心底,畢竟身旁較為熟悉的幾個人當中、楊茹艾肯定是與趙明韻綁一起的,而若向消息靈通的唐然燕打聽了肯定能曉得、卻也會流入趙明韻的耳中,至於葛悅寧便算了,她那樣畏畏縮縮的怯懦個性不自己嚇死自己便好,馮芷榕可從沒打算要主動從她身上知道些什麽。


    而其他的小姐們馮芷榕本也想多少套點近乎,但是一來自己還沒能跟著眾家小姐們一同上課,若無恰當的機會、前往攀談也未免過於突兀,二來眾人總將她這個初來乍到的小蘿卜頭視為與趙明韻一夥的人,自然也就疏遠了些。


    每日除了儀態訓練以外,馮芷榕幾乎都要將重點放在這午飯後僅僅一個時辰的交際時間當中,而後便在下午回到自己獨占的院子內想辦法做點運動與看書。


    卻是忙活的日子過得特別快,如此照表操課的日子一晃眼間便是要結束──馮芷榕在這日走得可特別從容,直到一如既往看著藍姑姑走進來時,還能頂著書對著藍姑姑行一個標準的萬福禮並且頭上的書亦是不見有丁點兒的晃動。


    藍姑姑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示意著宮婢將書給收回盒子去,又走到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一擺手勢道:“馮小姐,這兒坐。”


    藍姑姑這些天來對自己的顏色可是和緩許多,馮芷榕沒有多猜、隻想著或許身為老師都樂見於自己的學生乖巧聽話又學得快,因此藍姑姑才會對著自己和顏悅色。


    馮芷榕謝過了藍姑姑後,便是端端正正地坐到椅子上看向藍姑姑,等她說話。


    “原本你的禮儀課便能與其他的小姐們一起上了,但是昨兒皇後娘娘發了話,說是要你明年開春後再接著與其他小姐們上課。”藍姑姑停頓了會兒,又道:“其餘的小姐們平日除了禮儀以外,還要學上琴棋書畫,我看你禮儀雖然學得快,但其他這些技藝卻也非一朝一夕能跟得上……”


    藍姑姑忽地停了下來,又是仔細地看著馮芷榕認真聽講的樣貌,道:“娘娘特別許給了小姐恩典、給小姐獨自上課的機會,但這先生可就是從國子監那兒臨時挑來的,經驗雖較淺、但也很是足夠了。”


    馮芷榕聽了便是起身朝鳳華宮的方向福了福身子,又轉身謝過藍姑姑,這才坐下來道:“梓容來到這安秀宮學習本來就是蒙獲了恩典與榮譽,既然來到了安秀宮作為一位學生,那便自當聽從娘娘與姑姑們的安排。”


    藍姑姑點了點頭,對於馮芷榕得體的回答很是滿意,又道:“雖然安秀宮這兒掌事的是洪舒,但洪舒也就負責打點照料著你們的日常用度,這安排功課還是由我負責──馮小姐可得誠實地與我說,從前在馮府內都學了些什麽?”


    馮芷榕牽了牽嘴角,對於這個問題總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誠實地說道:“姑姑,這話說來梓容也有些不好意思……梓容打從會走、會跑的時候便由祖父帶在身邊,因此學習的並非一般女孩子會學習的事物,家裏頭除了一般的讀書識字的功課以外,就由祖父帶著梓容講曆史、讀聖賢書,再來便是射箭與騎馬,偶爾還會下棋與烹茶、但也隻是略通通皮毛。”馮芷榕說得可心虛,畢竟這藍姑姑雖然這幾日下來對她的神色雖是和緩許多,但骨子裏畢竟還是個嚴厲的老師,若要知道自己所通曉的技藝類別,可不知道會不會又板起神色來。


    馮芷榕在此世學的東西可不若其他府上的千金、是十分隨興的,對於琴棋書畫這類技藝也僅僅隻有棋與書懂些皮毛,至於琴與畫在此世可說是隻曾看著手足與嫂嫂們擺弄過幾回、自己是一點兒正經經驗也沒有。


    果不其然,藍姑姑十分符合馮芷榕的預想地冷下了神色,但卻不是不開心、而是一種麵臨難題時的沉思。


    藍姑姑沉默了會,這才說道:“娘娘在馮小姐入宮前便與我說了這兒會來位奇特的小姐,卻想不到是這般奇特法。”


    什麽叫做奇特的小姐,自己又不是怪物?


    馮芷榕在心中吐槽了皇後一句,又聽得藍姑姑說道:“我這兩日會將馮小姐的新課業安排好,馮小姐姑且休息兩日、後天就讓小姐開始就新的安排學習吧!安秀宮不大、沒有多餘的地方能用,屆時還請小姐日日都來這兒上課。”


    馮芷榕頷首答應,又聽著藍姑姑教導自己一些關乎禮儀的規範後,這才回到自己的謙恭院用餐。


    午後依然與那些小姐們混在了一起煮茶、聊天──這些日子她們除了喝茶以外自然還會挑些別的事情來做,無非不是與琴棋書畫或者女紅相關的技藝作為休閑,馮芷榕在這方麵技藝生疏、自是作為陪襯,一麵也聽著她們說話、一麵暗暗記下她們自身的情報與個性,留待日後應對。


    而接連數日靖王都沒有出現在謙恭院,馮芷榕原本滿心期盼的情感也就漸漸平複下來。


    雖然目前她與靖王相處之間的感覺良好,但大多也都在談“工作”上的事情。


    他們的確有婚約在身,但比起後世的男女交往而言卻還是差了一大截,甚至連朋友都難以稱上。


    畢竟兩人相處的時間短,而若考慮到靖王肩上擔著的責任、或許往後兩人還得相隔個一年半載的無法見麵,這份才剛要培養起的感情就會淡去──更何況她也沒忘,自己隻有十歲。若是靖王當真腦子有毛病、在這時候真對自己產生了濃厚的男女之情,她才會當真感到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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