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來信啊他喜歡你嗎,不會是男朋友吧嘻嘻,我也想談戀愛了,就是沒有相中的人。”同來的師姐調侃著靜茹。


    “就是吧,看你趴在床上的樣子,就知道我們的靜茹妹妹有情況,相思啦,哈哈,要不把情書交給我看看,都寫個啥景,我也學學。有空了就帶你一起去郵局,還在城南呢,有點遠。”如玉聽同來的姑娘說笑,也忍不住一塊說笑,少女們的心思都是一樣的。


    被兩個師姐一說一笑,靜茹的愁緒一下子開朗了。是的,相比較她們,自己還是有個牽掛的人,或許這就是上天的公平吧。


    “那不能看,沒有寫啥,寫的很差,先謝謝師姐。”靜茹感激地對著如玉謝著,她還真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和別人分享,特別是情感這東西,在女孩之間羞死個人了。


    “逗你呢,看把你緊張的,加油哦,早點嫁人我們好吃喜糖,嘻嘻。”如玉一笑,活潑的性格,溫暖著靜茹的心情。


    三個人說笑著把布料捆紮好,穿雨衣的兩個人抬著,一個人打著雨傘,冒著雨往店鋪趕去。


    老裁縫等到三個姑娘把布料拿來以後,就開始裁剪教學,邊裁邊說,讓幾個人認真地聽。每做一個步驟就停下來,詳細地講他這麽做的道理,不像課堂上課,隻是看書聽講,而是理論與實際結合起來,這種師傅帶徒弟的發揚光大方式,還是很實用的。


    在講完了一個步驟後,老裁縫坐下來喝水,他邊喝邊開始了題外話:“你們幾個都是女孩子家家的,一定要好好學這手藝,不然將來隻能依附別人吃飯,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天天遭人白眼,等於沒有了自己,人說:女大十八變,有的越變越好看,會變成根線,不會變成一塊布片。你如果變一根線呢,別人把它織在錦緞上;如果變成一塊破布片,不是洗碗抹桌子,就是讓人墊在屁股底下,人家喜歡把你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們要記住我的話兒,不要拿眼盯著我看,要看我手裏的動作和裁剪的技巧,孰能生巧,你們這些上不去學校的娃,不好好學習手藝,將來都難啊,不管是城裏還是農村,事實就是這樣的。”老裁縫說完,喝了一口茶,繼續他的教授任務。


    靜茹聽著師傅的教誨,她深有感觸,她就是不願意依附於別人才選擇離家的,她憧憬著通過自己的努力,有朝一日能夠發揮自己的作用,實現自己生命的價值,成就自己生命的輝煌。能和自己相愛的人去度過一生,豈能容忍自己是一塊布片


    如果她真要作為一塊布片而依附男性,在她,男性是可以被忽略掉的。因此,當父親逼著她嫁給那個大她十幾歲的男人時。她是不能接受,在她和父親吵架,父親問她,如果她不嫁給一個有經濟條件的男人,將來依靠什麽贍養他和母親時,她就搶嘴道:那您們也不會等著餓死、病死的!吵架以後她也後悔對父親說那麽重的話,但她不想把自己就那樣給犧牲了,她不甘心。


    來到臨縣後她努力地學裁剪,想給自己的將來準備一門生存的技能。聽著師傅的話,靜茹暗暗地下決心,一定不能浪費了師傅的心血教授。


    第二天,天空依然飄著雨,但靜茹等不及了,她和師傅請假,央著如玉姐帶她去一趟郵局。兩個人打著傘走在街上。


    臨縣縣城不大,卻是古帝都的遺址,雖然沒有成為都城,但規模樣式按著中都來的,大批的工匠為此付出了心血和生命,後來成了廢都和皇親的關押場所,一座罪城高牆見證著曆史的印記。


    快走到郵局的時候,一個郵差騎著自行車從身邊過,車速飛快一個水窪被濺起,靜茹急忙用雨傘去擋,但還是被濺起的水花噴了一身的泥水,如玉大聲地叫罵著:“沒長眼睛啊,會不會騎車子”靜茹也很生氣,但她沒有開口,因為她覺著自己是個外來的,在這個縣城人不熟,隻能忍氣吞聲。但如玉可不怕事情,性格也潑辣大膽一些。


    聽見叫罵聲,那個郵差趕緊下了車子,把車紮好,跑過來,連聲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啊,我趕著把報紙送過來。大意了,沒有避開水窪,實在是抱歉!”


    一張賠笑的臉從雨衣的帽子裏露出了,如玉卻罵不起來了,“表兄,怎麽是你”


    “小玉,你們這是來郵局啊”在如玉認出麵前的表兄後,對方也認出了如玉。


    “嗯,我陪師妹來寄信,看你冒冒失失的,把我們兩個身上弄的髒兮兮的,你怎麽到這上班了”如玉看到表兄騎著郵差的車子,很詫異他不讀書後,怎麽會到郵局上班。


    “我替我爸的班呢,他身體不好,反正我不讀書了也沒工作,就來郵局替班。這不剛剛送完件,下雨了,怕弄濕了郵包,才騎得急了點,那個小玉的師妹,不好意思啊,剛剛車子濺起的水噴著你了。”如玉的表兄一邊解釋著一邊看著邊上的靜茹道歉。


    靜茹看了一眼麵前的年輕人,中等個子,偏瘦型,雨帽下的臉看不真切,但態度和語氣比較誠懇,也就釋然了,看著師姐小玉,然後點點頭,沒有言語。


    “小玉姐,我先進去寄信了,你們聊。”靜茹看看已經到了郵局的大門口,就和如玉打了聲招呼,走進郵局的大門,買郵票給韶雲寄信。


    靜茹鄭重地貼好郵票,把信件投到郵筒裏,看了看大廳裏來回忙碌的人群,內心鬆了一口氣,韶雲很快就能收到自己的信件了。他現在怎麽樣呢應該在上課吧。


    想著,現在的自己不讀書了,信都寫得很蒼白,韶雲會不會看低了自己,每每想到此,靜茹就很揪心。如果韶雲再上了大學,那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會不會更加的遙遠。堰塞書信少,滋味相思老,相逢怕相逢,斷腸兩處人。


    靜茹的內心很鬱結,和天上的雨一樣,濕漉漉的心情。走出郵局大廳,如玉和她的表兄也聊了有一會兒了,他們笑得很開心,不知道說了什麽,但如玉表兄看向走出門的靜茹,眼光裏有著不一樣的莫名,可能是剛才他和如玉聊到了靜茹吧。


    見靜茹出來了,如玉對表兄說:“表兄,我們走了,有空到店裏去玩,我有好幾個師妹呢,哈哈哈。”


    如玉的笑聲把他的表兄弄的不知所措,臉一下子紅到耳根,他低聲地,忙不迭地說:“謝謝小玉,謝謝!我一定會去的。”


    靜茹莫名其妙,看了一眼互相笑著的兩個人,對如玉說:“小玉姐,回吧。”如玉收起了嬉笑,拉著靜茹的手和表兄說聲再見,兩個人打著雨傘在雨中往回走去。


    路上如玉邊走邊對靜茹說:“妹子,現在還早,來城南一次不容易,要不我帶你去寺裏去許個願吧,很靈的,”


    皇覺寺“在府東南二裏。明太祖微時,嚐為寺僧。洪武初敕建,改名龍興寺”。《明史太祖紀》:“太祖孤無所依,乃入皇覺寺為僧。”


    靜茹點頭應允,自己的心情很差,走一走看一看或許能打開心結。兩個人在小雨下漫步前往寺中,路上如玉跟靜茹說起了她的表兄。


    說起這個表兄,如玉很開心,打小她就喜歡跟周日的一起玩,她的表兄叫祝永良,是她舅舅家的長子,如玉的舅舅在縣郵局做事情,一直比較溺愛祝永良,但在讀書這一塊,他就是不用心,沒有考上高中就不願意讀書了。


    一直在家待業,縣城裏不比鄉下,有田地可以種,在城裏都靠著他爸爸的工資生活。好在他的父母都有工作,養活他們沒有問題,家裏兩個男孩沒有女兒,他的母親是農村嫁過來的,隻能在城裏做點零活貼補家用,主要的收入還是他爸爸的。


    如玉的母親和祝永良的爸爸是親姐弟,她母親去世後,小如玉有好幾年都是在舅母的照顧下成長的,她和祝永良一起玩耍,關係特別好,有人欺負她,祝永良兄弟都會保護她。


    如玉滔滔不絕地和靜茹絮叨著,她和表兄小時候和別人打架的事情,讓靜茹聽了很羨慕。有這麽一個表兄確實踏實。


    如玉的語氣和為人,竟然像她的名字一樣獨特得妙不可言。靜茹本覺得她在如玉麵前感覺特別溫潤,幾個師姐當中如玉最有個性,又是師傅的手藝傳人,靜茹對她更加心儀,心裏想著她們應該能成為最好的姐妹。


    兩個人邊走邊聊不知就到了寺外,龍興古刹,寺域規模宏大,僧眾騎馬關山門,人前人後有福音。龍興寺屢廢屢建,有佛殿、法堂、僧舍。相傳龍興寺碑立於原大殿後,碑文為明太祖禦製,碑陰有禦製《敕僧文》。天王殿中四大王塑像的坐姿,對天下寺院影響深遠。


    據傳明太祖幼時得一怪病,夜間啼哭不止,到寺中許願,後來還願做了和尚。他從最低等的勤雜活做起,每天挑水打柴掃佛堂。在打掃天王殿時,由於四大天王頂天立地站著,腿像柱子,掃地不便當。他就一邊掃,一邊喊:“腳抬起來”果然是“君口玉言”,四大天王居然把腳蹺起來了,說著便坐了下來。而後,天下新建寺院便紛紛效仿,四大天王也由立而坐了。


    靜茹跟著如玉到了寺裏,宏偉的寺殿淨化了她狹小的心境。她震撼地驚歎還有這麽氣派的寺院建築。


    兩人在殿前,焚香許願。此時悠揚的龍興晚鍾敲響,鍾聲幽清,遠傳數十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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