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二人咬耳朵說話的時候,不想那兵丁卻也在此時進入了花園裏。


    「殿下,大理寺的陸大人說有事求見於您。」


    聽得兵丁所言,二人方才分開,趙衍楨隻也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他麵帶疑惑「陸大人?」


    隨後他神色一肅「他來做什麽?」


    一旁改為動手繼續擺弄小白子的薑念嬌此時卻是突然抬頭道了一句「殿下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他如今最頭痛的不就是那朱鹮誌的下落嗎?他來找殿下,左右不過是為了朱鹮誌而來吧。」


    聽到薑念嬌這話,趙衍楨隻笑著道「還是嬌嬌有遠見,那嬌嬌覺得我有必要見他嗎?」


    聽到趙衍楨這似笑非笑的問話,薑念嬌不禁抬頭飛了趙衍楨一個白眼「殿下願不願意見他是殿下的事,殿下卻在這裏問我做什麽?」


    即使被拋了一個白眼,趙衍楨也隻是笑著低聲道「我要見誰自然都要問過嬌嬌,不然嬌嬌吃我的飛醋,我可就難辦了。」


    聽出了趙衍楨的取笑之意,薑念嬌沒忍住隻又拋了一個白眼「誰吃你的飛醋了!你與他若是能成,那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這話,薑念嬌隻又道「我不與你說話了,我先下去了。」


    話音落下,薑念嬌轉身便走,而趙衍楨也不行挽留。


    在薑念嬌離開後,他這才麵容寡淡的對低頭聽了一耳朵八卦的侍衛道了一句「讓陸大人進來吧。」


    侍衛得了回應,立刻如釋重負一般小跑著去通知陸之章。


    「陸大人,您可以進去了!」侍衛低聲道。


    於此同時,那侍衛隻還放開了手上交叉的長戩。


    陸之章隻朝侍衛道了一聲謝,隨後便形色匆匆的在府內一名小廝的引領下,來到晉王府的花園處裏。


    深秋裏,別處都是一片樹木蕭索的模樣,然而這小小的花園裏卻是一片生機勃勃。


    長身玉立的晉王隻負手背對著陸之章而立。


    涼亭裏的棋盤裏,黑白棋子以白子連成一線,黑子被散亂打斷的詭異走勢羅列在棋盤上。


    在那黑白棋子兩端隻還放著兩杯涼了的冷茶。


    其中白子處的冷茶茶杯上還留著一個淡淡的口紅印記,隻是猜想,陸之章便也能想見這裏曾坐著怎樣的一位絕色佳人,那佳人又是如何持手吃下茶水,又是如何與麵前的晉王言笑晏晏。


    這樣的情勢,從前的她可從來不會在自己麵前展露。


    他沒有出聲,可趙衍楨還是感覺到了陸之章的到來。


    他轉身看向陸之章,見他望著那黑白棋子出神,他不禁笑著解釋道「這是嬌嬌新想出來的玩法叫五子棋,黑白棋為營,誰先連成五步,誰算贏。這玩法雖然輕鬆,可也需要盤算,我這稍有不慎便被嬌嬌殺的片甲不留。」


    聽到趙衍楨的解釋,陸之章反而更加疑惑,圍棋還有這玩法嗎?


    好像從前她也不曾與自己這樣玩過棋子,如今回想起過去的她,他竟不知她還有這樣的一麵。


    不過陸之章也不敢過多發散。


    「大理寺陸之章給晉王請安。」陸之章拱手躬身行禮。


    趙衍楨在嬌嬌的石凳上不動聲色坐下,隨後他朝陸之章伸手道「陸大人,不必客氣,陸大人,坐吧。」


    在趙衍楨開口之後,陸之章這才緩緩坐下,之後趙衍楨隻示意身邊丫鬟趕緊將桌上的冷茶與亂棋收拾好。


    丫鬟得了吩咐,便也立刻招手,讓亭子外的一名丫鬟收拾亂棋與冷茶,讓另一名丫鬟則趕緊去備新茶。


    而在丫鬟們忙亂的收拾之時,趙衍楨便也先行開口了「陸大人,可是稀客啊!不知陸大人今日過來,所為


    何事呢?」


    聽到趙衍楨的話,陸之章方才不再拘泥於那些對過去的想象,當下的他隻也終於想起了自己的來意「晉王殿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陸某這次過來,其實是想與殿下商量雲州太守一案的事情的。」


    聽到陸之章這話,趙衍楨隻做恍然大悟道「哦,我記得父王是安排陸大人您全權負責此案的吧,不知陸大人是否查出什麽端倪來了?」


    麵對著趙衍楨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行為,陸之章隻是聲色平靜的道了一句「沒有什麽太多的線索,畢竟我再怎麽查,也不如殿下了解這事來的詳細啊!」..


    話音落下,陸之章隻又抬頭看向趙衍楨道「殿下,這個案子我多半是要辜負聖上的期望了,我也不指望靠我自己能破下這個案子了,隻是在這之前我希望殿下能與我合作一回。」


    「我為何要與你合作?與你合作我又有什麽好處?」不想趙衍楨卻是麵無表情的直白發問。


    「殿下,我知道朱鹮誌如今在您的手裏,我還知道您抓著他在手裏,其實無非是想抓著這人在您的手裏,讓這個案子成為你們布局的棋子嘛。」


    「殿下,如果能勉強幫我這一把,那我也不再阻撓殿下的布局,殿下想安排什麽人,我便聽從殿下的指示舉薦什麽人。」


    聽到陸之章這話,趙衍楨都有些驚訝,要知道官員的任免一直是朝廷派係裏的兵家必爭之地,誰要是放棄了這個必爭的口子,那就等於舉白旗投降了。


    所以這讓利太多,反而讓趙衍楨疑竇重重。


    趙衍楨沒有拒絕陸之章的請求,可當下的他卻也沒有答應陸之章的請求,他隻是笑著道「陸大人,這是打算改換門庭嗎?」


    麵對趙衍楨的調侃,陸之章隻聲音平靜道「殿下莫要取笑於我,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如今這個案子我沒法交差,隻怕是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我如果與殿下聯手,將這個案子破了,那至少我還保住了自己的位置。所以眼下,與其他事務相比,我以為,當下還是這件事最為緊要。如果我能度過這一關,那我對殿下投桃報李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吧?」


    倒沒想到陸之章居然是真心想與自己合作,趙衍楨當下反而沒有再說話了。


    沉默良久,他方才開口道了一句「你說的這件事,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不過你放心,我會在這之前,給你答案的。」


    對於趙衍楨給出這樣的回答,陸之章倒也並不意外,畢竟他們可不僅僅隻是情敵這麽簡單,他對自己心存忌憚,這其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他也相信趙衍楨不會拒絕自己的這個提議的。


    所以在趙衍楨給出不確定的答複之後,他並沒有選擇死纏爛打,相反,他當下也隻是對趙衍楨平靜的道了一句「好吧,既然殿下還需要考慮,那陸某便不打擾殿下了,隻是萬望殿下能早日給陸某以回複。」


    麵對陸之章的請求,趙衍楨點了點頭,他微微笑著道「陸大人放心,我不會耽誤陸大人的大事的。」


    得了趙衍楨的承諾,陸之章這才起身離座。


    之後趙衍楨見他要走,也沒有挽留,他隻跟著起身道了一句送客。


    之後便有侍女引著陸之章走出了這曲徑幽深的晉王府。


    而陸之章在出了趙衍楨的大院後,便也縱身上馬。可他這樣的做法卻讓小廝越發的看不懂了。


    他們家主子無論是從旁的立場上,還是在情感的立場上,他與趙衍楨可都是敵非友,可如今自己主子居然為了破一個案子,居然提議要與晉王合作。


    而且他一開口許諾對方的還是官員的任免,而這一任免職務中,最為被人爭奪的便是雲州太守一職。


    這個職務雖然隻是地方上


    的大員,然而這可是直接掌控關淵鎮陳家兵的咽喉的緊要職務。


    對於太子與陛下來說安排他們的人掌控陳家兵,那這陳家就如同野馬被套上了韁繩。


    而對於趙衍楨來說,從他幾次在關淵鎮對羌漠的作戰來看,趙衍楨與陳家兵分明是捆綁在一起的。


    從前世趙衍楨造反的跡象來看,趙衍楨最初舉旗的勢力可就是從陳家兵這裏得到的勢力。


    當時的陳家兵在趙衍楨的幫助之下,隻攪得羌漠大亂,自顧不暇,而他們也是趁著羌漠大亂之際回身殺往京城。


    他們一路所到之處勢如破竹,京城治下各州府也是在與陳家兵交手之後,方才明白什麽叫做勢如破竹。


    不過短短一個月,沿途各州府便紛紛淪陷。


    其中雖然也有一些原本就屬於趙衍楨勢力的州府主動投降,然而這其中也還是有不投死守的州府,然而趙衍楨他們隻用各種出其不意的招式,讓這些州府紛紛守城失敗。


    軟刀子割肉,硬刀子斬骨,他為了攻城可以說是軟硬兼施,沒有絲毫底線。


    陸之章隻要想起前世收到的各處戰報,他便應該明白他此刻無異於養虎為患。


    畢竟之前如果有雲州太守壓製的話,守軍沒有軍備糧食,他們也無法一路而下,而且就算他們強攻太守城,太守也有辦法讓他們第一時間收到信,畢竟雲州太守可是能直接與內閣聯係的。


    而如今如果雲州太守也還是陳家的人,那陳家若是謀反起來,這豈不是如虎添翼。


    不過陸之章顯然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或許比起這個,他已經想到了更好的壓製趙衍楨的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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