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死的好冤哪,大小姐,您可要為我們家小妹做主啊!”門口的羅維在知道薑念嬌在薑府之內時,便嚎的更起勁了。


    他的想法倒也簡單,隻想著用這種方式引起薑府大小姐的注意,說不定對方看在過去與他家小妹主仆一場的份上,還會再給他們一筆豐厚的錢財呢。


    故而即使薑府人不做回應,他們也隻在門外嚎求著。


    然而他們卻不知的是薑念嬌在此之前便與他們家小妹翻了臉,又怎麽可能給他們銀錢。


    而且縱然沒有翻臉,薑念嬌此刻被禁足著,也根本不可能回應他們什麽。


    薑放隱約聽到他們提到大小姐,並也不打算回避,他隻讓身邊的隨從為自己開了一條道。


    隻是薑放不過剛到達門前,便見著薑府門前正放著一具薄棺與一對撒潑打滾的青年夫婦。


    男人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一副刁蠻之相。他隻對著薑府大門磕頭“大小姐,求您出來替我妹妹做主吧。”


    而那女子生的如同泡發的麵團一般,她雖幹嚎麵上卻無半分傷心之色,反而那雙吊稍三角眼隻滴溜溜的亂轉。


    這二人一看就為人不正,而且他們口口聲聲提及的大小姐想來便是薑念嬌了。


    薑放自然不會認為薑念嬌真是什麽青天大老爺,能為這些人做什麽主。


    他隻下意識以為又是薑念嬌故意整出來的幺蛾子。


    薑放見此,臉色更是陰沉的厲害。


    他隻讓隨從叫開了門子,他本意是想讓那門子過來說說現在是什麽情況,不想那羅維一見麵前這紫袍官員,便已心生了另外的計較。


    他隻一把撲抱了過去,薑放沒來得及躲避,隻被人死死抱住了大腿。


    “大人,您可一定要為小民做主啊!小民的小妹在這府上當差,隻被人活活打死!如今小妹屍骨未寒,這府裏的下人還想不了了之。”


    話落,這人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院裏的門子一見是自家老爺回來了,如今還被那羅維纏住了,隻驚嚇的不輕,他們自然也不好在門內不做理會了,他們隻連忙叫了幾個家丁過來,這才將那羅維與薑放分開。


    家丁們試圖勸著薑放回到正院裏。


    然而薑放不但沒有回府,反而對著其他人開口問道“這是什麽情況?這兩人是來做什麽的?”


    他甚至特意不悅的看向那口薄棺。


    然而那羅維根本不給其他人開口的機會,他連忙搶白道“回大人的話,小人的妹妹是在大小姐屋裏當差的!前些日子我們家小妹還好好的,誰知道這次叫我們過來,他們卻說我妹妹與人互毆死了!大人您說這怎麽可能呢?我妹妹可是很得大小姐寵信的,這底下若沒人授意,誰敢對我妹下手?”


    一聽又與薑念嬌有關,薑放更隻覺怒火中燒。


    他原以為關薑念嬌禁閉幾日能讓她思過,收斂一下性子。不想如今竟又給他搞出這種醜事來。


    想到此處,薑放隻覺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縱然再如何氣憤,他自然也不可能真讓這夫妻二人去見薑念嬌。


    他雖然仍不太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但他知道再繼續留在此處,他的臉麵怕是也要被丟光殆盡了。


    故而他隻微微和緩了一下臉色“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讓大小姐做主,我帶你們去見她,你們便隨我進來吧。”


    話落,薑放再不給羅維臉色,隻讓身邊侍從將人請了進去。


    這羅維倒也是個膽大的,聽了這話,他居然真領著自己夫人重新往薑府裏去了。


    隻是薑放以為這兩人是薑念嬌請過來整幺蛾子的,他請他們進來的目的自然是搞清楚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幾乎是在羅維進府之後,他便讓人將羅維跟他的日子拿住。


    羅維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聽薑放沉著臉道“那孽障領著你們過來是打的什麽主意!”


    羅維尚且不明白這大官為什麽突然說變臉就變臉。


    管家卻是聽出了薑放的意思。雖然他也不明白這羅箬的兄長在剛才還與自己討價還價索要錢財。


    怎麽出了府便求上了被禁足的大小姐。


    但管家還是跟薑放解釋道“老爺,這兩人也未必是真想見大小姐,他們不過是想用他妹妹的死訛詐咱們府上罷了。”


    說完,管家又將今日他離開後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這二人如何貪得無厭的嘴臉說了個清楚。


    然而聽了這解釋,薑放的臉色反而越發難堪了,


    畢竟剛才這兩人的妹妹可是薑念嬌府裏的丫頭,如今鬧出這麽大的事,足可見薑念嬌平日裏對這些丫鬟的管教有多混亂無序。


    見這二人隻是想訛詐錢財,薑放自然沒有那麽好說話,他隻讓府裏下人將這兩人亂棍打了一頓。隨後再將他們交給了官府。


    處理完這些,他今日原本計劃解了薑念嬌禁足的打算,便也被再次推後。


    他隻慣性使然往思心園去。


    踏入園內,於瑟正在與婆子問話“那兩人可還在府門口鬧著?官府可來人了?”


    婆子正要回答,薑放便施施然走了進來。


    “那兩人我已經處理了,夫人不必擔心。”


    乍然見到一身朝服的薑放,於瑟連忙起身迎了過去“老爺,您回來怎麽也不與我說一聲,今日那兩人沒有糾纏於您吧?”


    薑放顯然並不想多提此事,他點了點頭。


    隨後他隻往內室而去。


    於瑟知道他是準備換下朝服,便也跟了進去親自為他換上常服。


    換常服期間,她也不忘說些今日的瑣碎,當然今日那樁命案,她見薑放神色不愉,便也沒有多提。


    見薑放神色如常了,她方才小心提了一句“嬌嬌也被關了這麽久了,想來她是知錯了,老爺今日不如便解了她的禁足吧。不然再這樣禁下去我隻怕她要被餓死!”


    不想提了薑念嬌倒更似是引爆了薑放的什麽爆炸開關。


    “別跟我提這孽障!她做事便沒有一件讓我順心的!若餓死她了,倒正好讓我省心。”


    隨後他又肅然對於瑟道“夫人,這小畜生真是越發的猖狂了,你往後莫要再如此慣著她了!今日她能惹得這些不三不四之輩來我府上鬧事,明日還不知是不是打算將我們薑府掀個底朝天!”


    於瑟見薑放勃然大怒,隻在他身後微微勾了勾唇,不過薑放一回身,她便又是一副賢良淑德的溫婉模樣“老爺,不是妾身不想管教嬌嬌,實在是妾身管束不住嬌嬌。每次妾身想管束於她時,她便說妾身不是她母親,憑什麽管教於她。”


    於瑟這話一出,果然更勾起了薑放的怒火,他幾乎立刻便毫不客氣道“她若是不認你這個母親,我便也不認她這個女兒!”


    隨後他又對於瑟安撫道“夫人放心,這丫頭有什麽不對的,你盡管教育,不必有所顧慮。”


    “她若是敢鬧,你便告訴我!”


    於瑟惺惺作態道“那怎麽好?”


    “有什麽不成,她連個丫鬟都管束不住,又是個胡鬧性子,如今在家裏教好規矩,怎麽也比在婆家丟人來的要好!況且如今嫡女嫁給陳府旁支,已讓人瞧了笑話,我可不能讓她嫁去陳家後再被人瞧了笑話去。”


    薑放這話雖嚴厲,然而聽來倒似是有在替薑念嬌做打算。


    於瑟也顧不得他會懷疑了,她隻驚訝問道“老爺的意思是同意嬌嬌嫁去陳家了?”


    薑放聞言隻揉了揉太陽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不然還能怎樣,殿下聖旨都下了,一言九鼎,我這做臣子的難道還能違逆殿下的決定不成?”


    薑放的畫風倒是轉變的太快,畢竟在剛接到薑念嬌與陳靖淮的賜婚聖旨時,他還反應極為強烈,甚至為了讓邕帝收回成命,隻天天在下朝後還堵著邕帝求情。


    如今等薑念嬌回來了,他當時雖然也為了此事大動肝火,甚至還關了薑念嬌禁閉,然而這才不過禁閉兩天,他怎麽就改變了看法。


    難道這薑放如今倒良心發現,覺得自己愧對薑高氏與他的孩子了。


    不過很快她便得到了解答。


    薑放隨後又道“不過殿下答應過段時日,待高毅忠這次從雲州回來,他便讓薑芝成為大殿下的皇子妃。”


    聽聞此言,於瑟隻是一愣。


    薑放卻以為於瑟是不樂意,他便低聲同她分析著如今的局勢“夫人,你別看陛下如今對大殿下似乎並不怎麽理睬,但依我了解的局勢來看,殿下心中屬意的真正儲君人選還是大殿下。日後芝兒若是能嫁給大殿下,她可就成了皇後,到時候你可就是皇後的母親了?”


    於瑟自然不擔心這些,她失笑道“我隻是在想這事賢妃娘娘能同意嗎?畢竟在賢妃娘娘看來,我跟阿芝可是毀了她姐姐一生的罪魁禍首。”


    薑放聽於瑟提起這樁,隻道“此事與你有什麽幹係,她要怪也該是怪我!你是無辜的。”


    隨後他又不以為意道“況且這事她有什麽不能同意的,人都是要往前看的,阿嬌能求來殿下的賜婚聖旨多半是她出的力,她如今已經毀了一樁盟約,總不可能再毀了另一樁。”


    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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