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鶯對於祁蓮的告誡頗為不以為意。


    她隻不耐煩的應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跟我說了多少次了。”


    不過她雖應下這話,但轉頭她便去找了春華,那春華對她倒也果真盡心,隻將薑念嬌的喜好都一一與她說了,若她有什麽苦惱之處,春華也能不厭其煩的為她講解。


    一時之間憐鶯因著春華的關係,在薑念嬌身邊倒也頗為受寵。


    反觀祁蓮三人,倒是因為還不了解薑念嬌的脾氣習性,隻在伺候薑念嬌時常常觸怒她。起初薑念嬌還會因為這幾人是毓賢妃身邊的人而多加忍讓。久了之後,她便懶得使喚那三人了,反倒是憐鶯與晚冬成了薑念嬌的跟前人。其中尤其以晚冬最為受寵。


    明明之前這晚冬才被發配到了外院。如今不過幾日的功夫,她便重新回到了大小姐的院子裏,雖然她名義上是給他們三人打下手,但從大小姐對她的倚重來看。這晚冬重回內院掌管事務也是遲早的事。


    外院的那些丫鬟婆子自然也是見風使陀,從前如何嘲笑晚冬與春華的,如今也竟開始重新討好起二人來了。


    而憐鶯雖然與春華的關係很好,但她與晚冬的關係卻是不怎麽和睦的。


    她一直也瞧不上晚冬,畢竟晚冬來內院本就是用了手段的,如今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她更是經常挑著她姐妹被責罰的時候來極力表現自己。


    而且有好幾次,她還撞見晚冬在薑念嬌那裏告祁蓮的黑狀。


    一想到祁蓮有好幾次都因為晚冬的緣故而被薑念嬌責罰,她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而日子也在這樣的雞飛狗跳中過去。


    六月的初夏,晝夜溫差還是挺大的,日色入暮,屋外便已十分涼爽。


    薑念嬌不過剛剛吃完飯,她本是打算去院子外消消食的,不想她才剛走到院外,在途徑一處艾葉草叢時,突然有一名丫頭哭哭啼啼撲倒在她的麵前。


    “求大小姐給我做主啊!”眼見著對方突然從花叢裏竄出來,便是薑念嬌也嚇的不輕。


    待緩了心神,她方才開口“你出了什麽事?”


    那丫頭卻沒有立即開口,她隻是仿佛在尋找著什麽一般掃向薑念嬌身後的幾位丫鬟。


    隨後在確定了人選之後,她隻一手指向跟在薑念嬌身後的祁蓮道“大小姐,祁蓮姑娘她私吞克扣我的月錢,還請大小姐定要為我做主啊!”


    乍然聽到這般指控,院裏幾人都是一陣驚訝。


    祁蓮更是連忙跪下辯解道“小姐,院裏丫鬟婆子的月銀,我都按著冊子足例發放。絕對不可能存在克扣月錢之事。您若不信可以拿我今日的冊子來看。”..


    聽了祁蓮的話,那丫頭便更是哭天搶地起來。


    “蓮姑娘,我也確實沒有收到月錢,這事外院的婆子們也都是看著的!您就算要私吞我的月銀怎麽也得給奴婢留一兩分銀錢不是,您這一分不給,可叫我怎麽活啊。”


    眼見著二人隻各執一詞,信誓旦旦。薑念嬌一時竟也不知如何處理。


    而在此時,晚冬一見著了落井下石的機會,自然也幫著開腔道“外院的姑娘們做的活計本就比內院要多。她們拿的銀錢還沒內院的一半多。就這樣蓮姑娘還要克扣銀錢,這不是將她們往絕路上逼嗎?”


    見晚冬替自己開口,那外院丫鬟自然也連忙點頭稱是。


    祁蓮突然被二人夾擊,一時倒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白。


    憐鶯見祁蓮被二人夾擊,自然也連忙出言相幫“祁蓮姐姐為人一向公正,當初在毓秀宮裏管著銀錢時,對下麵的丫鬟也未曾有過的一分克扣,如今你們空口白牙就說蓮姐姐貪墨你們那幾兩碎銀,她犯的著為了這麽點散碎銀兩丟這種臉嗎?倒是你們見不得人好,還不知是不是血口噴人,隨口胡謅呢。”


    薑念嬌原還指望著這兩丫頭能替自己


    出出主意,不想如今她們自己人倒先爭執了起來。


    眼見著院子裏已經是鬧哄哄的,她也隻能揉了揉太陽穴,隨後高聲喝止道“行了,你們別爭了!”


    不得不說薑念嬌還算有幾分威懾力,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這幾人一時雖還彼此誰也不服誰,但她們卻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而待耳邊清淨片刻,薑念嬌方才先對幾名沒有摻和進這場爭執中的丫鬟吩咐道“你們去請外院知道這事的婆子過來,再將祁蓮的冊子拿過來。順便再派出幾人搜一下他們的屋子。”


    得了吩咐,很快那幾名丫鬟便下去了。


    而薑念嬌也並沒有等多長時間。外院的婆子們便先進來了。他們原先來到內院還有幾分拘謹。


    但在發現薑念嬌問的是關於這名外院丫鬟的月俸之事後,這些婆子們一個個自然也都控製不住自己熊熊燃燒的八卦之情了,他們隻七嘴八舌的補充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言辭之間倒的確證實了這丫鬟沒有拿到屬於自己的月銀。


    而隨後祁蓮管著的人事冊子卻也被呈了上來,青瀾院裏但凡有名字記載的丫頭幾乎全數都做了記錄。


    她翻了一陣,也沒翻出個不妥來。


    眼見著這事都快斷成無頭公案了,薑念嬌甚至想著實在不行,便幹脆去自己的庫房取用一些銀錢過來了事算了。


    不想這事在丫鬟們去搜查他們各自的屋子時,卻發生了峰回路轉。


    首先回來的是搜查外院丫鬟屋子的人,她們回來後幾乎一無所獲。


    但是搜查祁蓮屋子裏的那群丫鬟,卻是從祁蓮的屋子裏搜出了十幾兩有著薑府標記的散碎銀兩,顯然這便是那外院丫鬟所說的月銀了。


    而且從這些月銀的份量來看,祁蓮貪的怕還不止一份。


    那月銀一搜出來,院子裏便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還是宮裏來的呢,還以為手腳能有多幹淨,沒想到貪起錢財來,比那羅箬還狠。”


    “我瞧著這蓮姑娘也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這就叫知人知麵不知心。”


    處於議論中心的祁蓮顯然也在震驚之中,她實在不明白什麽都沒做的她為什麽會背負上這樣的罪責。


    “祁蓮,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薑念嬌卻是已經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祁蓮自然想替自己申辯兩句,可她很快便也意識到了這些丫鬟們隻怕都是被人收買了。眼下這就是個為自己設計好的局。


    偏偏事發突然,她根本無從證明自己的清白。


    故而她隻能頹然的搖了搖頭。


    見她不辯駁,憐鶯哪裏坐的住,她連忙跳出來替祁蓮反駁道“小姐明鑒,這事絕不可能是蓮姐姐做出來的!一定是他們栽贓蓮姐姐。”


    隻可惜她眼下也根本拿不出什麽證據證明此事與祁蓮無關。


    故而她這話沒有得到薑念嬌的附和,反而隻引起那外院丫鬟的強烈不滿“憐鶯姑娘,您與祁蓮姑娘都是宮裏來的,自然處處都要為祁蓮姑娘出頭!可您與祁蓮姑娘再怎麽要好,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啊!”


    眼見著這二人又要吵嘴起來,薑念嬌隻覺得十分頭痛。


    她先是出言斥責了憐鶯一句“你蓮姐姐若真是無辜,你倒是拿些證據出來啊。”


    她這話隻成功堵住了憐鶯的嘴。


    隨後薑念嬌這才看向祁蓮,她似乎是對祁蓮很失望“祁蓮,你先去將他們的月銀還給他們吧,按理來說克扣私吞月銀之人我一般都是要將她發賣出去的,不過念在你是初犯,你將私吞的銀錢發放到位後,便去受三十板子吧,之後這段時日,我都不想看到你,你回去好好反省。。”


    被人汙蔑至此,祁蓮也隻能說自己是清白的,然而這種清白誰信呢。


    眼見著祁蓮要被婆子們拉下去受罰。。


    憐鶯也是急了,顧不得與那外院丫鬟爭執,她連忙跪下去替祁蓮求情道“小姐,三十板子這不是要了蓮姐姐的命嗎?還請小姐饒了蓮姐姐這一回吧。”


    另外兩名丫鬟也跟著跪了下去。


    隻可惜薑念嬌並不吃這一套,她隻冷冷道“你要我怎麽饒,我今日若是饒了她,來日這院子裏的人是不是都要以為我青瀾院裏是個沒有規矩的地方。”


    眼見著事情是半分餘地也沒有了,祁蓮也隻好跟憐鶯說了一句“憐鶯你不必替我求情了,小姐說的也沒錯。”


    眼見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祁蓮居然還在替薑念嬌求情。


    憐鶯隻越發的為祁蓮不值。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憐鶯終於不再求情,她隻改了口道“蓮姐姐定然是無辜的,小姐若不然這三十板子先存著,你給我幾日時間,我一定能查出其中的關竅來。若是查不出來,這三十板子便由我來受。”


    “憐鶯,你不必如此為我求情。我是自願受罰的。”聽到憐鶯的話,祁蓮自然不願憐鶯攪和進來。


    隻可惜薑念嬌念著這四人都是姨母的人,她也並不想真做處置。


    故而憐鶯這麽一說之後,薑念嬌便像是急於尋個台階下來一般,她皺眉思索了一番,隨後開口道“此事的確定的有些匆促,你既然如此信誓旦旦,我便給你三天時間查明真相,不過你若是沒有查出來,那可不止是祁蓮挨三十板子的事了,便是你也要受三十板子。”


    祁蓮自然是說著萬萬不可,然而憐鶯卻是一口應承下了此事“好!三日便三日,我一定會還蓮姐姐一個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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