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卿聞言顯然被氣的不輕,他隻被陳嫤年氣的你你我我了半天。


    最後終於什麽都沒能說出了,


    見逗著嚴子卿差不多了,陳嫤年才重新認真介紹道“他是我的小竹馬,叫嚴子卿。當年他父親在我大哥手底下當副將,我們經常在一起玩,之後我到了上京,還以為這輩子怕是很難再見到他了,沒想到他如今竟在趙衍楨手底下當差。”


    聽了這份介紹,薑念嬌才算是將這位的來曆知曉了一個大概。


    而之後的用餐時間,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中間隔了個納達的緣故,陳嫤年倒也沒再與嚴子卿有過多互動。


    而且這納達顯然比嚴子卿更懂如何與女人互動。


    幾乎陳嫤年吃的大半蝦肉都是由他剝了殼的,也不知這納達是不是刻意為之。有時候陳嫤年吃的汁水流到嘴角,他甚至還會掏出帕子替陳嫤年細心的擦去。


    看著他不時拉著陳嫤年一通關懷互動,薑念嬌真恨不得當時便該拉著措珠過來與這位納達皇子來個現場認親。


    隻可惜她並不知道這納達也會來參加陳嫤年的生日宴會,也不確定措珠口中的納達哥哥是不是麵前這人。


    而對納達的舉動不滿的顯然也不止薑念嬌一個。


    嚴子卿冷哼了一聲,隨後出言嘲諷陳嫤年道“連吃個東西都要人喂,我可不知道你如今已經這麽費拉不堪了。”


    陳嫤年卻是笑得得意洋洋道“怎麽?你嫉妒啦?”@


    嚴子卿冷聲道“誰嫉妒。”


    “好了,小媳婦兒別生氣了,大不了我讓納達哥哥也給你剝隻就是啦。”


    說完這話,陳嫤年居然還真央著納達給嚴子卿剝了隻蝦。


    陳嫤年居然嬌聲嬌氣道“納達哥哥,小媳婦也想吃蝦,你幫幫他好不好。”


    從來沒見過陳嫤年撒嬌,如今乍然聽她猛女撒嬌,眾人都隻覺心神一震,腳趾扣地。


    此時不得不承認,納達真是條漢子,對於陳嫤年這頓猛女撒嬌,他居然沒有半點不適,相反,他反而寵溺的拍了拍陳嫤年的腦袋,隨後輕笑著應了一句“好。”


    嚴子卿本以為這納達隻是假應承他,不想之後他剝的蝦居然還真放到自己碗裏了。


    納達似乎還頗友善的朝他笑了笑,似乎是示意他吃蝦。


    吃蝦?他吃什麽蝦,他看他應該選擇眼瞎。


    而且隨後還有更讓嚴子卿恨不得當做自己沒來過的事情發生了。


    陳嫤年終於自己出手剝蝦了,不過她剝的第一隻蝦,很快便進了納達的嘴裏,而且這還是她親手喂的。


    喂完蝦,陳嫤年還問了納達一句“納達哥哥,我剝的蝦甜嗎?”


    “甜。”納達笑著應道。


    這現場宛如撒了十萬噸工業糖精。


    薑念嬌覺得要麽是陳嫤年假酒喝多了,要麽是自己飄了。


    而嚴子卿看著自己碗裏由男人剝的蝦顯然更是氣的不輕,他直接將碗一放,隨後出言道“我飽了,還有任務便先走了。”


    撂下這句話,嚴子卿起身便準備直接離開包廂。


    可惜陳嫤年顯然早有所料“好媳婦兒,你有什麽任務啊,我表弟可是親口說讓你來給我慶生的,他不可能再給你安排任務啊,而且你要是就這樣跑了,到時候我回去跟我表弟一說你猜你會怎麽著?”


    她這不慌不忙的架勢,像是早將嚴子卿吃得死死的。


    嚴子卿顯然氣的不輕,看著他拳頭緊握的樣子,薑念嬌正想勸陳嫤年悠著點,然而陳嫤年卻還繼續嘴欠道“不過你也不用太害怕,我表弟也不能將你怎樣?反正你不是挺能跑的嗎?大不了你也不在這繼續待了,直接跑路,天下之大,哪能沒你的容身之地啊。”


    至此,薑念嬌也感覺到這二人的氣氛好像並不和睦,眼下鬥嘴鬥到這份上與其說


    是青梅竹馬,這態度倒像是雙方有什麽深仇大怨似的。


    不過嚴子卿雖然十分憤怒,但不知出於何種緣由,最終他還是選擇重新回到了飯桌上,隻是他臉上的神情仍是十分難看。


    陳嫤年似乎也是刻意而為,此刻她隻故意笑吟吟道“小媳婦兒這怎麽又回來了?怎麽?不跑了?”


    聽著陳嫤年近乎陰陽怪氣的逼問,嚴子卿隻一言不發,倒似是並不打算再與陳嫤年過多爭執。


    陳嫤年自討了個沒趣,也隻能說“我這小媳婦兒,就是這麽愛耍小性子,大家不必在意,咱們吃咱們的。”


    聽了陳嫤年這話,嚴子卿毫不意外的臉色又是一黑。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感受到了他們二人的怪異氣氛,便連納達也不在那嚴子卿麵前作秀了。


    看得出來,他顯然也不認為這嚴子卿能對自己構成什麽威脅。


    而這一頓飯便結束在這二人低氣壓的氛圍之中。


    倒是原本羞怯的薑芝,不知何時已經與莫霞聊了起來。


    看得出來她們兩人倒是真的投緣。


    甚至薑芝在聽說莫霞在找女兒,還對著莫霞一通安慰。


    陳嫤年也不知是心情不爽,還是如何,在與嚴子卿吵了一番之後,便開始與納達拚酒。


    兩人拿著烈酒當水喝。


    縱然陳嫤年平日也算是挺能喝的了,可也架不住就這樣幹喝了一壇酒。旁人勸她少喝點,她反而押著旁人喝。


    眾人也是拿她沒辦法,也隻能由著她去了,之後喝完一壇酒她果然是南北不分了。


    反觀陪她喝酒的納達倒是分外清醒。


    而在眾人準備從酒館離開時,她整個人更是直接倒在了旁邊的納達身上。


    可即使如此,她還是醉醺醺的揮舞著拳頭道“我還能喝,小二再來一壇酒。”


    結果她拳頭還沒揮出,一旁的納達便握著她的手道“阿嫤,你醉了!”


    陳嫤年不開心了,她一把推開納達道“我沒醉!”


    說完她對著身後的柱子就耍了一套醉拳。隨後還對著那柱子傻笑道“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我沒醉。”


    結果話音剛落,她隻立刻便對著柱子吐了一地的汙穢。


    見她這般,納達便又湊過去扶著她的雙肩道“阿嫤,我送你回去吧,你真醉了。”


    陳嫤年卻隻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我還能喝!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不過陳嫤年清醒的時候也未必拗得過納達,此時喝醉了,便更是抗拒不了納達了。


    眼見著納達竟是要直接抱起陳嫤年。


    薑念嬌可不放心納達領著陳嫤年回家。


    畢竟其他人或許沒看出來,她卻是看出來了,這納達就是在故意順著陳嫤年的意思灌陳嫤年的酒。


    她可不想自己好姐妹真出什麽事。


    故而在納達要抱她時,她連忙過來扶住阿嫤的肩膀,隨後開口勸道“阿嫤沒醉!不過這家酒樓的酒都被我們喝光了。咱們換一家好不好?”


    “喝光了?我這麽厲害的嘛?嗝!好!那我們就換一家。”這一次陳嫤年倒是被薑念嬌三言兩語哄住了。


    隨後醉醺醺的她,隻一邊數著小星星,一邊被薑念嬌推上了馬車。


    如今飯也吃完了,請客的主人也喝醉了,眾人也都不算熟悉,此時離開酒館後,眾人自然便打算分道揚鑣。


    隻是在翠翹準備將陳嫤年抱上馬車時,薑念嬌卻示意她先不要行動。


    隨後薑念嬌朝嚴子卿開口道“嚴小哥,能麻煩您幫我們將阿嫤抬上馬車嗎?我們這些女眷,力氣小的很,根本抱不動阿嫤。”


    嚴子卿見薑念嬌那一處站的確實全是女性,此時自然不好推辭。


    隻是到他將陳嫤年抱上馬車後,薑念嬌居然也順勢座了上來。而且在他準


    備下車時,薑念嬌身邊的丫鬟翠翹隻將簾子隨手放下。


    薑念嬌開口道“小哥,先別走,我恐怕還有一件事須得麻煩你。”


    嚴子卿看了一眼陳嫤年,這才看向薑念嬌道“什麽事?”


    “我看的出來,你對阿嫤其實並不討厭吧。”


    嚴子卿沒有直接回答,他隻冷冷看著薑念嬌。


    薑念嬌隨後便繼續道“阿嫤的性子其實並不壞,隻是個性有些太單純,我怕她被人騙,所以往後可以請你幫我多看顧著阿嫤一些嗎?”


    嚴子卿聽到這話,不知為何,似乎隱隱有一分被冒犯的怒氣“她如何與我何幹,你不是她的朋友嗎?”


    “我們確實是她的朋友,可到底我也看顧不過來,而且我總覺得那納達皇子瞧來不像個好人,我是擔心阿嫤被騙。”


    “又想著你與她到底是青梅竹馬,比起那位納達皇子,我想你肯定要比對方可靠,而且我也看得出來阿嫤對你還是很在意的,所以我想若是你能提點著她些,或許會比我們勸說要來的更有效果。”


    嚴子卿沒有立即說話,他隻是皺眉看著陳嫤年,許久後他才說了一句“我可以提醒她,不過她聽不聽勸,那便不關我的事了。”


    薑念嬌笑著應了一句“那是自然,之後便麻煩你了。”


    嚴子卿仍是一副冷冷的樣子“沒事了吧?”


    薑念嬌點了點頭。


    隨後那嚴子卿也不多話,片刻後便離開了馬車。


    隻是他不知道,待他離開後,薑念嬌突然推了推還在裝醉的陳嫤年一把“行了,人都走了,你給我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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