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成卻顯然聽不進勸阻,自從上次宴會他那懷孕的外室大鬧那位納達皇子的生日宴會之後。


    陳家便提出要與張家解除婚約,張家自然是不能答應的,畢竟如今的張家早就落敗了,就指望著能靠自己這門婚事來提震張家。


    他倒是不在意這個,他更在意的還是那位燕蓉小姐花容月貌。


    可如今因為那外室的一番鬧騰,他們張家的算盤基本已經落了空。


    陳家人力財力都遠在張家之上不說,便是如今的輿論倒也不在自己這一邊。


    張玉成自然不能放棄,便打算守著陳燕蓉來道歉順便哄騙。


    隻是沒想到這位在外風評甚好,名聲也甚好的陳大小姐居然私底下私會外男。


    雖然他仍舊不知道那男人是誰,但如今看來這陳家大小姐分明也不是個幹淨的。


    一想到那與自己鬧離婚的妻子居然是個不幹淨的,他便覺得忍不下這口氣。


    張玉成這人倒是個慣來雙標的。


    如今他隻見那陳家大小姐遲遲不曾出來,自然再按耐不住,他隻將小門錘的震天響。


    “開門!開門!”


    而陳燕蓉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在被小童引到花廳時,隻見那花廳裏,隻獨座著一身黑衣的納達。


    “如今外麵局勢如何?”納達見她一進來便開口問道。


    陳燕蓉隻歇了一口氣,隨後便與納達道“外麵的情形很不好,我兩處都安排了人圍觀了,在那畫舫上,陳嫤年果然是個餌,你的那些手下和替身全被抓起來了,你的替身更是直接服毒自盡了。而且這次在那船舫上,你的前未婚妻也跟陳嫤年在一起。”


    聽到此處,納達的臉色便是一沉,隨後他隻不甘心的又問道“那官道那邊如何了?”


    聽到此處,陳燕蓉便更是歎了口氣“還能如何?九殿下與一名禦史台的官員早埋伏在了官道上,你的那批手下也算是全軍覆沒,而且他們還是被人活捉了去,除此之外,他們還將那條官道也堵了,如今他們這樣大張旗鼓的操作這事,我看你這段日子都別想出京城了,而且眼下也不知道這裏安全不安全,會不會被他們找到。”


    納達聞言也隻跟著微微皺眉,他對此事算計頗多。可他斷沒想到這些投石問路者也好,以假亂真者也好,眼下居然就沒有一個好消息。


    他原還想著,正借著這次機會假死,之後金蟬脫殼回去與自己那異母的弟弟爭奪皇位呢。


    可是如今看來,自己倒像是隻能被困在京城了,這難道是天意都不向著自己?


    想到此處,納達的眉頭隻皺的越緊。


    陳燕蓉顯然也並不願意接收這麽大的麻煩,畢竟如今可是禦史台和皇子親自尋人了,她再有能耐難道還能耐得過他們背後的帝王,如果帝王真有心要辦他,在這京城尋人,被找到那都是早晚的事。..


    故而她也在斟酌著要怎樣將納達送走。


    而在二人心懷鬼胎之時,剛才為陳燕蓉來開門的小童隻慌慌張張便闖入了屋內。


    “主子,不好了,外麵有人在敲門!”小童一邊喘氣,一邊將外麵的情形匯報給納達聽。


    聽到外麵來人,陳燕蓉與納達二人麵色都是一愣。隻以為是那官兵這麽快便尋到了這裏。


    陳燕蓉與納達相視一眼,隨後陳燕蓉追問道“打頭陣的是什麽人?來了多少人?”


    誰知道這小童完全是個說話大喘氣的。


    待氣息喘勻之後,他方才接著道“來敲門的是張玉成張公子,瞧著似乎也隻他孤身一人,想來他定然是跟著姑娘過來的。”


    聽到隻是張玉成一人,二人倒都是鬆了口氣。


    隻是除此之外陳燕蓉隻又露出了幾分厭惡之色。


    她倒不知道這張玉成居然敢跟蹤自己,如今若被他發現自己跟納達會麵,這嘴上


    沒門的定然會將此事鬧得滿城風雨。


    到時不管他往哪說,這於自己來說,顯然都是十分不利的。


    畢竟一個風評甚好者的風評垮台所受到的傷害可是遠比風評差者受到的抨擊要來的猛烈的多。


    熟知這個道理的陳燕蓉,隻對納達道“你先躲起來吧!我去應付他就夠了。”


    納達自然也不想多此一舉,惹麻煩上身。


    故而在陳燕蓉話音落下之後,他便很快藏匿了身形。


    而陳燕蓉見他藏好了,方才讓身邊的丫鬟去開門。


    她自己則坐在花廳裏。隻待著張玉成過來。


    張玉成過來這一路都雄赳赳氣昂昂的。


    他已經想好了要怎麽與那女幹夫大鬧一場。


    然而當他進入花廳之時,廳中卻是除了陳燕蓉之外,屋裏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不過他猜想著那男人隻怕是躲了起來了。


    故而他隻欲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哪曾想,不待他興師問罪,便見陳燕蓉冷著一張臉,先對他興師問罪起來“你來這裏做什麽?難道說你一直在跟蹤我?我不是已經明確告訴你了嗎?我跟你已經沒可能了!”


    乍然被陳燕蓉這一連串的話潑在身上,張玉成一時還有些悶,但片刻後,他又很快反應過來了。


    故而他也不用陳燕蓉招呼,隻大搖大擺的坐在另一條椅子上,他翹著二郎腿頗為無賴道“陳大小姐怎麽知道我們沒可能?你來這種地方也是在會情郎吧?我瞧著大小姐也不比***淨多少。卻擁有這麽好的名聲。”


    “你說說要是我將陳大小姐私會情郎的事說到外麵去,陳大小姐會如何呢?”張玉成隻出言威脅道。


    隻可惜陳燕蓉麵上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她冷笑一聲道“私會情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私會情郎了?這宅子本就是我買下來的,莫須有的事情,你張玉成要是敢在外麵詆毀我一句!我定將你告上公堂!”


    陳燕蓉此刻隻也表現出驚人的氣勢,那架勢瞧著便不似個好惹的。


    張玉成自然是不信陳燕蓉的話“這裏都是養小情人的地方,我也不是非要把這事揭露出來,燕蓉姑娘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見陳燕蓉沒吭聲,他便補充道“要不這樣吧?燕蓉姑娘不如還是別與我鬧那解除婚約之事了,大不了我日後不管你就是了,咱們各論各的不好嗎?”


    聽到這話,陳燕蓉也懶得在張玉成麵前裝模作樣了,她嗤笑一聲“就你?你們那敗落的候府也配與我陳家相提並論嗎?你以為我當真不知你們張家想娶我過門是為了什麽嗎?”


    聽到陳燕蓉分明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張玉成隻覺怒從心頭起,他突然驟然站起了身,陳燕蓉還沒反應過來張玉成想做什麽,這張玉成居然就朝著陳燕蓉撲了過來“能不能相提並論,隻要我與你生米煮成熟飯,我且瞧著你,除了嫁我還有誰要?”


    眼見著張玉成便要來硬的,陳燕蓉也慌了神,她隻拚命拍打推拒張玉成,然而女子的力氣哪裏能及得上男子。


    陳燕蓉隻能提高聲音威脅道“張玉成!你現在要是敢對我動手!來日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隻可惜陳燕蓉這外強中幹的警告看起來毫無作用。張玉成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控製。


    身為男子那種天性裏的施虐欲已經壓倒了全部的理性,此刻的張玉成隻覺得整個人十分興奮。


    一旁的丫鬟想救自己的小姐,隻也被那張玉成直接抄起一旁的花瓶砸破了頭。


    看著自己的丫鬟倒在了血泊之中,陳燕蓉終於沒忍住驚叫出聲“來人啊!救命啊!”


    好在納達此時也並未藏遠,聽到花廳裏的動靜,他自然也循聲過來了。


    在看到張玉成的一瞬間,納達的心頭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隨後在那念頭起


    來之後,納達已經迅速對著張玉成直接出手了。


    張玉成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陳燕蓉的身上,所以他並沒有感覺到身後來人的靠近。


    直到納達一個手起刀落,他感覺到自己後脖頸一痛之時,張玉成方才回頭朝身後望去。


    在發現身後之人居然是納達時,張玉成隻瞪大著雙眼,隨後他指著納達剛想說“你們……”


    然而沒等他話音落下,納達隻又一刀砍在了張玉成的後脖頸上。


    這一次倒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張玉成根本來不及開口再說話,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而地麵很快便被鮮血侵染。


    陳燕蓉顯然也被剛才張玉成的行為嚇到了。


    此刻她緩過氣來,才發現張玉成正倒在她的腳下。


    她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語氣對納達道“你殺了他?”


    納達隻點了點頭“不然呢?難道眼睜睜看著你被侵犯,或者驅趕走他,讓他發現我藏身此處?敗壞你的名聲。”


    納達的一番話隻懟得陳燕蓉啞口無言,雖然她也清楚這看起來是個解決燃煤之急的方法。


    然而當下善後卻成了其中最大的難題。


    張玉成這麽一個大男人就這麽消失了,張家不可能不鬧,而鬧將起來,查到這裏便是遲早的事。


    納達似乎也看出來陳燕蓉的顧慮。他隻輕聲開口道“你不必擔心後事處理,這個交給我便是了,我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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