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衍楨支手抵著下頜,邊聽薑念嬌說著那時的情形,邊陷入思考之中。


    當他聽到蘇止柔是在徐家夜裏消失的,然而此時薑念嬌卻沒有質疑徐家小姐,他不免低聲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徐小姐不是在說謊呢?”


    被趙衍楨雙目灼灼的望著,薑念嬌一時卡殼。


    她總不可能告訴趙衍楨自己有係統吧?她用了係統給的吐真劑吧?


    若是告訴他這些,倒不知道他會是個什麽反應。


    薑念嬌滿腦子想著這些,腦內則在瘋狂的傳遞著危險的警告信號!


    慣來愛裝死的係統,此刻也如老兒病中驚坐起。


    “宿主!這可不興說啊!你若是告訴他我的存在,你自身也會陷入絕對的危險之中!”


    係統的聲音伴隨著腦內的警告聲,隻吵的薑念嬌差點沒暴走。


    “煩死了!別吵了!我自有分寸!”薑念嬌忍不住怒斥了一句。


    倒沒想到她這句話,也是出了口的。


    係統被這麽訓斥,倒是住了嘴。


    然而薑念嬌卻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再次將話說出了口,而且自己此刻正麵對著的恰好是趙衍楨,這樣看起來,倒像是自己在責罵趙衍楨似的。


    這可是大腿啊,她還沒完全抱上,可不興這麽罵啊。


    故而薑念嬌帶些討好的傻笑道“嘿嘿,我不是罵你啊,我就是……”


    薑念嬌還沒想好說辭,趙衍楨卻是輕笑了一聲,他那雙清淩淩的桃花眸子定定望著薑念嬌,雖然他的眸色極淺,然而那目光卻似是已將薑念嬌從頭到尾都看穿。


    “我知道。”


    隨後他也沒繼續再問此事的下文,隻轉而問道“那徐家小姐後來發現蘇止柔不見了之後,又是何反應?”


    見他不問剛才自己的狀態,薑念嬌是自覺鬆了一口氣,又覺得心事被吊起。


    總覺得他像是知道些什麽似的,可自己還不能問他。


    薑念嬌隻能憋著這股子猜疑,隻將徐家小姐後來的騷操作也一並說與趙衍楨聽了。


    趙衍楨思忖半刻,隨後輕聲道“聽你這麽說,我倒不覺得線索是斷了的,我反而覺得徐府越發可疑,人是從徐府消失的。就算一切真如徐小姐所言,徐家什麽也不知道。可徐府既然不想讓外人去搜府,我若是那綁架蘇醫官的人,也會覺得這王府是個首選的藏人之地。”


    “畢竟別的地方還要擔心官府搜捕,徐家卻沒這個煩惱。”


    聽了趙衍楨的一番話,薑念嬌隻覺有種拔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


    不過隨後她又陷入了絕對的苦惱之中“可眼下徐家既然不想讓人去查徐府,必然會百般阻撓,而且我們也沒什麽理由去搜查徐家啊,若此時去搜徐家,徐家倒打一耙說是蘇止柔逃婚,那蘇醫官豈不倍受連累。更別提沒找到人後,我們又該如何收場了。”


    “這事的確不宜打草驚蛇,不過除了堂而皇之的派人去徐府搜,咱們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趙衍楨笑意盈盈的反問道。


    薑念嬌聽他這般說了,方才想起暗衛一事來,她興奮的一擊雙掌道“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一層!”


    隨後她激動的對趙衍楨道“你在此處等我,我去找翠翹和十三過來。”


    “不必勞煩他們了,翠翹不知徐府地形,反而容易在其中迷路。十三雖然知道這些,不過前陣子他讓本王差點失去你,所以本王讓他受了一些懲罰。如今他怕是還在病榻上。所以當下還是直接派本王的暗衛過去吧。”趙衍楨輕聲道。


    對於趙衍楨的提議,薑念嬌倒是沒什麽意見,畢竟這個任務也沒說是要自己親自過去救人啊,能借用趙衍楨的力量去找人,那也是她的本事不是。


    更況且來日她與趙衍楨便是夫妻了,按婚姻法,還不是他的便是自己的,自己的便是他的。


    所以以此類推,他解決了這件事,不就等於自己解決了這件事。


    薑念嬌正在分外厚顏無恥的給自己洗腦的時候,他們身前也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暗衛,這些暗衛如夜色之中的烏鴉,翩然而至。


    在趙衍楨發布了去徐府找人的命令後,他們又如幽靈一般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便是薑念嬌也不得不感歎這些人或許才是真正的暗衛吧,畢竟今日這些人顯然是一直跟著趙衍楨的,可自己居然毫無察覺。


    而在她感慨時,趙衍楨卻握住了薑念嬌的手,他柔聲道“嬌嬌,這夜裏廊下風涼,咱們還是先回宴上吧。”


    薑念嬌對此自然沒有反對。


    不過想到趙衍楨剛才的那番話,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十三沒事吧?”


    “死不了。”趙衍楨淡聲道。


    “可你不是說已經把十三給我了嗎?你幹嘛還越俎代庖啊。真要是這樣,那你還不如把十三收回去得了。”薑念嬌忍不住又碎碎念道。


    “是我氣急了,嬌嬌要怎麽罰我都可以,但是眼下別跟我生氣了好嗎?若是氣壞了身子我會擔心的。”趙衍楨在這事上倒慣來溫柔,即使麵臨著指責,他也不會頂嘴,反而會任打任罰。


    隻可惜他就是嘴上哄哄,真要遇到下次,他估計是下次還敢的狀態。


    不過眼下,薑念嬌也沒傻到真繼續追究此事。


    畢竟從實力上來說,自己跟他差的遠了。


    她狡黠的笑著道“隨便我怎麽處罰,這可是你說的。”


    趙衍楨無奈的一笑“那是自然,隻是不知嬌嬌打算如何處罰於我。”


    “今日梁王大婚,陛下破例解了全城的宵禁,我想著此時外麵定然十分熱鬧,不如便罰你陪我去外麵遊玩一番如何?”薑念嬌笑著提議道。


    趙衍楨還沒開口答應,薑念嬌便又故自哀哀道“說起來我與殿下都快成婚了,正兒八經的約會卻還沒有一次。”


    聽她都這樣說了,趙衍楨縱然有所顧慮,眼下也隻能應下了。


    不過考慮到薑念嬌到底是隨薑放一道過來的,趙衍楨在帶著薑念嬌出梁王府前,隻讓人先去將此事通知給了薑放,隨後他才帶著薑念嬌出了梁王府。


    梁王府外果然如同預計的一般熱鬧,府外張燈結彩的各色彩燈之下,沿路的商販們正在售賣著各種小物,縱然是人群櫛比鱗次,京城的秩序卻依舊井然,不過今日的巡防士兵顯然要比往日更多,而且人群中還不乏一些便衣武侯,故而縱然是夜市,卻也少有小賊敢明目張膽的在此處晃蕩。


    薑念嬌與趙衍楨一路走著,一路看著,許是擔心在人群裏走失,趙衍楨始終是牽著薑念嬌的。


    而如此俊男美女的一對璧人走在人群裏自然也十分亮眼,但凡薑念嬌的視線與那些攤主的眼神對上,他們便會十分熱情的張羅吆喝著薑念嬌過來看看。


    故而這一路還沒走多遠,她東西倒是買了不少。好在一路有侍衛丫鬟跟隨,故而兩人倒不至於太過狼狽。


    “公子夫人,不如來小老兒攤前看看吧,這可是梁王府的同心結啊,這徐家小姐與梁王可便是因這同心結而結了緣,二位不買上一對嗎?這可是好物啊,隻要二位去城東的喜來街上的姻緣樹上掛上此物,來日夫妻恩愛又長久。”一名擺攤賣些喜慶東西的老者正佝僂著腰身招呼著二人。


    薑念嬌對此倒是沒什麽興趣,畢竟梁王今日的這樁婚事說到底也不過是一種妥協的結果。


    至於那徐氏女,想來也是不想要這樁姻緣的。


    說他們二人來此買過同心結,這不是虛假宣傳嗎?


    不過她沒興趣,趙衍楨卻是主動走了過去,薑念嬌倒沒想到趙衍楨居然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不過他既然有心,薑念嬌自然也得跟著奉陪不是。


    這小老兒


    見自己剛才的那套說辭招徠了客人,不免又對著街上的行人吆喝著自己這套話術。


    而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見這老兒攤前已經有人在挑選,其他人便也跟著過來挑挑揀揀了起來。


    不過也有那嘴欠的一邊挑選,還要一邊故意問道“老丈,你這話是不是真話啊,可別拿來誆我們啊。徐將軍的女兒跟梁王能來你這兒買紅線。”


    那老頭聞言便一拍胸脯道“我能騙你們,前幾日徐家車馬在我攤前停下,當時徐家小姐與梁王就在我這裏買過同心結呢。”


    見他如此信誓旦旦,另一人便隻是笑道“這話還不是隨你說,我們也沒法去王府求證不是。”


    老頭也是被人激起了鬥性,他不免高聲道“你們要是不信,我這裏還有徐家小姐當時押在此處的玉佩呢。”


    說完這話,那老頭隻從自己的小匣子裏取出來一顆白菜玉如意的配飾來給眾人看,隻是在其他人想要去碰那枚玉佩時,老頭便又立刻十分寶貝的將東西收回匣子裏“這東西你們可別亂碰,我還得留著以後當傳家寶呢。”


    眾人聽了老頭的話,雖然將信將疑的有,不過老頭攤前的生意卻是越來越紅火。..


    也是因為如此,趙衍楨隻挑選好了兩枚同心結後,便拉著薑念嬌離開了此處。


    二人出來時,趙衍楨又同薑念嬌道“不如我們將這同心結去掛在附近城東的姻緣樹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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