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兩手叉腰,板著臉,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實則更多的是無奈,“好端端的,你幹嘛提起這個,這不是讓我難堪嘛......”


    恩檸搞怪的吐了吐香舌:“嘻嘻,我沒別的意思,隻是希望你們兩個能和平相處而已,畢竟我們早晚都是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一見麵就舞刀弄槍的,多傷感情呐!”


    夏之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要多無語就有多無語,玉指戳了戳她的腦門:“真是被你打敗了,我的小萌主啊,你怎麽竟說胡話呢,你比誰都要了解我,我和他之間你覺得可能嗎?”


    恩檸眨了眨眼,語氣有些神秘莫測:“話先別說的那麽絕對,萬事皆有可能,萬一......”


    “沒有萬一!”夏之大怒,忽以手指天,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今天就把話撂這了,就算世上男人死絕,隻剩他一個,我夏之寧願孤獨終老,也不會嫁給這個叼毛!”


    “......”恩檸被她一番言語驚到目瞪口呆,反應過來時,不由朝她豎起一根大拇指,有些自慚形穢:“不愧是我家之之,做人就是有骨氣,不像我整天隻知道談情說愛,真是太庸俗了!”


    見她情緒低落,夏之於心不忍,一咬牙,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道:“小萌主,其實我......”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那個約定就當做從來沒有過吧!”


    說著,恩檸踮起腳尖,小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嗬嗬的說道:“和我不同,你生來不凡,將來注定是要成為君臨天下的女王,兒女私情隻會是你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未來會怎樣我們誰也無法預料,不過現在,請加油!”


    然而她越是這樣說,夏之心裏反而越難受:“對不起,我我......你會怪我嗎?”


    明明是她不想遵守這個約定,人家反倒過來安慰自己,


    “怎麽會!”恩檸搖了搖頭:“不就是一個約定嘛,你根本沒必要放在心上,也不用覺得過意不去,如果因為我的緣故,而讓你感到為難,那將會是我的過錯,所以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負擔,認為是對的事情就盡力去做吧,我永遠會支持你的!”


    “小萌主......”夏之眼裏泛著淚花,世上說有誰能讓她情緒產生劇烈波動的,除了父親大人,還有已逝的母親大人,可能也就恩檸一人了。


    情到深處已是無法自拔,她一步上前,伸出手將恩檸抱在懷裏,哽咽著說道:“哪怕滄海桑田,縱然海枯石爛,既然我說過會永遠陪著你,那就一定會做到,除非我已經死了。”


    “這些年來,感謝有你!”


    “我也一樣!”


    此時無聲勝有聲......


    正午時分,太陽高照。


    冬天,簡直是雪的海洋,視線所過之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積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晶瑩剔透,美得讓人覺得有點不真實。


    溫煦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留下點點斑駁,背靠大樹,雙臂環胸的青年從兩個美人那裏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意,不禁感慨,見過爾虞我詐,見過背信棄義,見過恩將仇報,而像這種純真不摻雜任何利益上的牽絆的友情,已經不多見了。


    走到一條小道上,空氣裏彌漫著草木的清香,正心無旁騖的欣賞著周圍的景色,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正前方迎麵走來一個熟人,正是霍中恒,身旁還跟著陸清芸。


    “喲!”墨亦的目光著重在兩人手牽手的位置上停留一會,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二位這是要幹嘛去啊?”


    陸清芸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誤會了什麽,臉上頓時飛起一抹紅霞,看起來很是誘人,不過並沒有鬆開霍中恒的手,兩人的手不約而同的握得更緊。


    自從確定了關係以後,兩人的感情逐漸升


    溫,無論什麽場合,基本上都能看見兩人如膠似漆的一麵,陸清芸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她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看法,而且對她而言,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的麵對一切,畢竟這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相比於坦坦蕩蕩的陸清芸,霍中恒一個大男人倒是顯得有些局促,麵紅耳赤的,如果地上有條縫的話,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要我說你們該不會是要去......”後麵的話墨亦沒有直接說出來,不過他那手勢,懂得都懂!


    “不是......”陸清芸羞得不行,就連晶瑩的耳朵也因為羞澀而漲得通紅。


    霍中恒哭笑不得,趕忙解釋道:“公子,不是您想的那樣,其實是家主讓我們來請您還有恩檸姑娘她們入席!”


    墨亦聞言,打了個哈哈:“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們不用這麽緊張!”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隻見恩檸和夏之有說有笑的漫步走來,後麵還跟著阿莽,時不時地還打著哈欠,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當看見墨亦他們,恩檸有些疑惑:“你們怎麽聚在這裏?”


    墨亦解釋的一下:“你們來的正好,韓家已經把中午的飯菜備好了,正叫我們去吃呢!”


    以他的修為,吃不吃飯都無所謂,之所以赴宴,主要是饞酒。


    一聽到吃飯,阿莽頓時一個激靈,整個人都精神了。


    “那走吧!”恩檸點了點頭,她不是修者,一日三餐還是要吃的。早上什麽都沒吃,這會兒已經餓的不行了。


    “哼!”夏之從他身旁走過,還不忘瞪了他一眼。


    “這女人,至於嗎......”墨亦無語。


    一行人來到宴會廳,抬眼望去,偌大的地方隻有一張桌子,上麵正坐著韓修傑一家子。


    見到墨亦等人的到來,除了正在海吃海喝的韓景翎,其他人紛紛站了起來。..


    看到眾人背後人高馬大的阿莽,這迎麵而來的壓迫感,饒是韓修傑也有些驚歎。還記得前幾天夏之一手托著阿莽,像是舉棉花一樣輕鬆,當時那場麵要多壯觀就有多壯觀。


    客氣一番,眾人紛紛落座,除了阿莽,主要是椅子太小,他根本坐不了。


    阿莽撓了撓頭,笑得有些靦腆:“你們不用在意俺,隻要有吃的,俺坐那裏都可以!”


    最後阿莽直接席地而坐,別人吃的是山珍海味,而阿莽什麽都不挑,直接吃一頭烤熟的牛,大快朵頤的樣子,像是好幾天沒吃過飯一樣,看得人也跟著胃口大開。


    韓修傑從阿莽身上收回目光,隨後舉起酒杯,笑道:“公子,昨晚沒喝盡興,今天再來不醉不歸!”


    “沒問題,啊......”墨亦剛拿起酒杯,還沒喝上一口,腳背突然受襲,疼得他齜牙咧嘴,手一抖,酒水也撒了不少,落在褲襠上,氣氛突然死一般寂靜,而在眾人的耳邊,仿佛有烏鴉的叫聲傳來......


    眼見墨亦臉色黑的嚇人,霍中恒直接化身幹飯人,隻管埋頭幹飯,裝作沒看見。心中暗暗祈禱,千萬不要發飆啊。


    一旁的陸清芸夾著菜的手僵在那兒,想笑又不敢笑出聲。


    韓安若哭笑不得,眼裏泛起一絲羨慕。


    韓修傑有些摸不著頭腦:“您這是怎麽了?”


    正在給韓景翎擦嘴的何意晚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禁抿嘴一笑。


    “之前大戰一場,氣血受損,剛才遭到反噬,一時沒忍住,望見諒!”墨亦說起謊來,臉都不帶紅的。


    “韓家主,麻煩你給我重新再倒一杯酒吧!”墨亦放下酒杯,餘光不著痕跡的瞪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恩檸,警告她不要再玩火了。


    “多吃菜,少喝酒!”恩檸好像沒看到一樣,自顧自的給他夾菜,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這......”聽到這句話,韓修傑正要倒酒的手停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而且有一瞬間,他居然在恩檸身上看到了何意晚的影子,嚇得他頭皮發麻,膝蓋一軟,差點不受控製跪倒在地上。


    墨亦擺了擺手:“別聽她的,隻管倒酒!”


    話音落下,看著麵前堆得已經跟小山尖一樣高的碗,他一臉無奈:“夠了夠了,別再夾菜給我了!”


    恩檸命令道:“吃完,不準浪費!”


    “我......”墨亦想罵娘,因為他很不喜歡被人管著的感覺,可想到這丫頭也是一片好心,隻能無可奈何的大口大口的吃著碗裏的飯菜,嘴裏嘟嘟囔囔的,看上去像是在拿飯菜出氣一樣。


    陸清芸見狀,有些忍俊不禁,她還是頭一次看見強勢的墨亦這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將飯菜一掃而光,墨亦突然拿起酒杯,看著韓修傑,道:“來,我們走一個!”


    韓修傑瞄了眼恩檸,見她沒什麽反應,也是拿起酒杯,兩人碰了碰。


    墨亦正要喝,耳邊傳來一聲:“你忘了我剛才說過什麽了嗎?”


    墨亦不鳥她,直接將杯子裏酒水一飲而盡,最後還不忘打了一個飽隔。


    突然“碰”的一聲!


    “恩?”恩檸愣住了,因為她踩空了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墨亦卻是擺出了得意的笑容。


    “啊......”所謂帥不過三秒,大腿冷不丁的被扭了一下,氣的墨亦差點吐血。


    恩檸齜著一口大白牙:“不好意思,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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