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道:“淩某一時說錯話,還請泉夫人不要見怪。”他輕瞥一眼,見祈泉並無反應,似是不接受,心中懊惱不已。


    良久,祈泉噗哧一笑,美眸輕眨,道:“真拿你這人沒辦法,下不為例。”


    淩胤雲困惑道:“泉夫人原諒淩某了?”


    祈泉悠然自得,柔聲道:“淩大人雖說話輕挑,但表裏如一,為人正直,比起前倨後恭之人,要來得好多了。更何況,淩大人救了妾身多次,若非淩大人相助,妾身怎能還在這呢?”


    淩胤雲欣然道:“泉夫人不惱淩某,那是自好。”


    祈泉頷首道:“好了,妾身委實要更衣了,還請淩大人避嫌。再者,若婢女見你在妾身房中,也不好解釋。”


    淩胤雲跳下床,作揖道:“淩某這便告辭了。”兩人對視一眼,俱笑出聲來。淩胤雲頓時心裏一寬,神采飛揚,走出屋外。


    他一邊走在長廊,一邊暗自盤算,該如何讓祈遠受到製裁。他抬起頭來,瞧見殷修跟一名婢女打情罵俏,片刻,婢女含羞離去,殷修一臉笑吟吟。淩胤雲走上前,輕拍他肩,道:“好小子,又把哪家姑娘弄上手了。”


    殷修笑道:“這兒真是不錯,亮出校尉腰牌,就有女子貼上,難怪一堆人死握著權勢不放。”


    淩胤雲皺眉道:“你可別仗勢淩人。”


    殷修聳了聳肩,道:“二哥,你放心好了,我才沒這麽傻。比起拿腰牌出來,用花言巧語征服女人,要來得有成就感多了。”


    淩胤雲道:“好了,不跟你談這了。說說正事,祈遠後來怎麽了?”


    殷修俯掌大笑,道:“這可精彩了,我昨晚將他們一同打包,扔到柴房去,讓他們好好睡上一覺。”


    淩胤雲問道:“他們沒事嗎?”


    殷修想了想,道:“我檢查過傷勢,應該不會怎樣。二哥,你別擔心了,我知道祈遠對鑄刀莊很重要,不會輕易讓他死。”


    淩胤雲沉下麵色,冰冷道:“這你錯了,我正要他死。”


    殷修聞言一驚,遲疑道:“二哥你這是何意?”淩胤雲將他拉到一旁,確認附近無人之後,才道出昨晚與祈泉商討此事,最後做出的決定。殷修惋惜道:“二哥你不早些跟我說,我就在柴房放把火,燒死他算了。”


    淩胤雲搖頭道:“直接殺了他,乃是下策,萬不得已,不可這麽做。我打算先讓他身敗名裂,教人看清此人麵貌,再行動手。”


    殷修問道:“為何要這麽麻煩?”


    淩胤雲解釋道:“他好歹也是鑄刀莊重要人物,倘若莫名死去,未免引人懷疑。現在正值大喜之事,搞不好因此發生變故,那便壞事了。”


    殷修點頭道:“二哥說得有理。”他沉思半晌,忽然想起什麽,從懷中取出一隻藥瓶,賊笑道:“不然這樣,我們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淩胤雲不解道:“什麽意思?”


    殷修將藥瓶交給他,道:“這藥瓶從他身上搜下來,我猜應該就是二哥所說,那個藥物。不若這樣,我們找機會讓他服下,把他丟到眾人麵前,讓他醜態畢露,你覺得如何?”


    淩胤雲拍掌叫絕,道:“這計策不錯,真有你的。”


    殷修道:“不過我對這藥效不清楚,二哥拿回去給季姑娘看一下,讓她瞧瞧,以免我們弄砸了,那就麻煩了。”


    淩胤雲道:“你說得沒錯,是該謹慎行事。”言罷,兩人稍作商談,淩胤雲便往房間走去。他穿過宅院,來到客房,敲了敲門,屋內傳來季冬梅聲音,道:“若是淩爺的話,請進。”


    淩胤雲開門入屋,放眼望去,見到季冬梅正端坐床沿旁,掬水梳洗。他關切道:“身子有好一些了嗎?”


    季冬梅點頭道:“昨晚睡了一覺,好多了。”季冬梅俏目流轉,輕笑道:“瞧淩爺容光煥發,神采飛揚,莫非昨晚在泉夫人房中留宿?”


    淩胤雲苦笑道:“的確如此,不過僅是同床共眠,並無非禮之舉。”


    季冬梅俏臉仰起,嫣然一笑,道:“其實淩爺不用解釋,淩爺要跟何人睡,又或是不願回房睡,都是淩爺的自由。”


    淩胤雲走上前來,環住她的腰,捏了捏她鼻子,笑道:“你呀,說話帶刺,看來是真的沒大礙了。對了,我有事拜托你。”


    季冬梅梳著鬢發,淡然道:“原是有事相求,難怪淩爺肯回來了。”


    淩胤雲輕歎口氣,道:“既然你不肯幫,那便算了。”


    季冬梅嬌嗔道:“淩爺不能說出安慰的話,來哄哄人家嗎?”


    淩胤雲聳了聳肩,道:“你呀,機伶到不行,我就算說話哄你,你怎會被騙?”


    季冬梅莞爾一笑,道:“女人家,總是喜歡男人說甜言蜜語,不是嗎?”淩胤雲露出苦笑,將藥物取出來,問道:“據說這是藥物,你幫我瞧瞧。”


    季冬梅白他一眼,故作含羞道:“淩爺,你在女人家麵前,取出這東西,是否在暗示什麽事?”


    淩胤雲暗自叫苦,雖說相識不到幾日,但季冬梅一有機會,就會乘機調侃他,這點讓他大吃不消。淩胤雲忍不住道:“我想先聽聽正事。”


    季冬梅見他嚴肅,抿嘴輕笑,道:“好了,不逗弄淩爺了。”她接過藥瓶,用手輕搧,聞了半晌,道:“這的確是藥物,淩爺從何處得來?”


    淩胤雲將藥瓶收回,把昨晚祈遠之事,又說了一遍。季冬梅聽聞祈遠要用來對付祈泉,臉上不禁露出鄙夷之色。淩胤雲道:“我打算用這東西,讓他身敗名裂,你可知其藥效嗎?”


    季冬梅正容道:“倘若給我些許藥物,我可以攙和在其中,控製藥效和時間。”


    淩胤雲眼睛一亮,欣然道:“那真是太好了。”


    季冬梅媚眼如絲,秋波閃動,道:“我替淩爺解了一個結,不知淩爺是否肯賞些獎勵呢?”她話猶未了,嬌軀輕挪,將俏臉湊上去。


    淩胤雲笑了笑,抬起她下顎,一口吻上去。季冬梅原本要讓他親臉,孰料他竟不按牌理出牌,讓她頓時有些錯愕。兩人相吻一番,季冬梅摟著他脖子,癱軟無力,片刻之後,淩胤雲才退開,讓她伏在懷中。


    季冬梅捉弄道:“淩爺把自己的吻當獎勵,會否有些太自大了?”


    淩胤雲哈哈一笑,色授魂與,道:“那好,待我官俸下來,我再給你錢,這總行了吧?”


    季冬梅摟著他脖子,笑道:“那我兩樣均要。”


    淩胤雲擰了她稚嫩臉蛋一把,站起身來,道:“我要去外頭晃晃,順帶想一下要怎麽處置殷修,你待在這兒多歇息吧!”


    季冬梅搖搖頭,徐徐起身,道:“若祈遠再來打擾,淩爺舍得嗎?”


    淩胤雲道:“好吧,那你跟我出去好了。”稍作梳洗,兩人便走出客房。甫至一處涼亭,正要坐下歇息,隻見殷修跑來,上氣不接下氣。


    殷修麵色鐵青,道:“二哥,出事了,你還記得那個被抓起來的杜文嗎?他昨晚死在牢房裏。”


    淩胤雲驚道:“是什麽人幹的?”


    殷修喘了口氣,皺眉道:“據說是毒死的。雖然守衛聲稱沒人闖入,但我瞧那屍體,死狀淒慘,絕不可能自殺。”


    淩胤雲問道:“為何不可能是自殺?”


    殷修揮了揮手,道:“倘若要服毒自盡,至少也選個迅速的毒。我看他死狀,死前肯定經過一番掙紮抽搐,導致全身被抓爛。再者,若他真要自殺,他何必等到現在。”


    淩胤雲聞言,甚覺有理,思索片刻,道:“沒有人闖入嗎?”


    殷修冷然道:“守衛是這麽說,但我懷疑他們說謊。這事我會繼續調查,二哥還請放心。”


    淩胤雲歎了口氣,道:“可惜了,本來想用他當作反間計,可人既已死,那也無可奈何了。”


    殷修正色道:“不光如此,昨晚伍副將也遭襲了。”


    淩胤雲訝然道:“他沒事吧?”


    殷修道:“還好,他昨晚沒喝個爛醉。據他所言,是有幾個刺客闖入,他本想將他們一網打盡,無奈對方撒毒粉,他不敢貿然追去,才讓他們逃掉。”


    淩胤雲沉下麵色,道:“能在這來去自如,看來隻有可能是裏麵的人。”


    殷修點頭道:“伍副將也這麽認為。”


    淩胤雲仰天一望,不禁皺眉,感到事情越來越複雜。前方茫不可測,等待他的不知是福是禍。


    涼亭之中,雪花飄下。


    季冬梅俏目一轉,徐徐起身,倚靠圓柱,欣賞前方美景。淩胤雲走上前來,將她雪絨披肩拉緊,道:“小心著涼了,你先回房好了。”


    季冬梅搖搖頭,笑道:“不了,待在淩爺身旁,身子就暖了。”淩胤雲尚未答話,伍然快步而來,看見他們三人,關切道:“你們沒事吧?”


    淩胤雲道:“你來得正巧,我本想去找你。”他稍作打量,皺起眉頭,道:“我才想問你,昨晚遇刺沒事吧?”


    伍然搖了搖頭,道:“幾個刺客罷了,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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