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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社消息,兩廣軍隊組織抗日救國軍開赴湖南,名為抗日救國,實則是保持聯省自治......”


    翌日,電匣子裏清脆的女聲,播送著一條震驚全國的消息,兩廣事變爆發了。


    廣東陳濟棠,廣西李宗仁、白崇禧,通電全國宣布抗日救國,然名為抗日實則反蔣,兩廣軍隊進軍湖南,老蔣急調兩個軍阻截,內戰一觸即發。


    華十二推開旅館的窗戶,從這二樓看出去,仿佛天氣都受到了緊張局勢的影響,天空陰雲密布,街道上的行人更是行色匆匆。


    古人說‘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看看眼前就知道了,入眼所及,整個城市都籠罩在即將爆發戰爭的陰雲下,那些行人臉上,沒有了昨日的笑容,隻有麵對未來的憂心與茫然,


    一道閃電橫空劃過,下一刻便是大雨傾盆。


    搖了搖頭,對於這個世界來說,華十二終究是個過客,他的選擇還是和‘十月’裏一樣,麵對國難,捐錢捐物,盡可能的盡一份心力。


    關上窗戶,華十二覺得自己應該出去走走,金樓之約在晚上,但他可以提前拜訪一下宮寶森麽。


    畢竟昨天是要債,今日已經確定了彼此的關係,作為晚輩,提些禮物去看望一下老人家,也是應盡的禮數。


    宮寶森住在佛山精武會,離這裏兩條街。


    華十二從旅店拿了一把給客人準備的雨傘,出門前打賞了一塊大洋,告訴旅店的侍應生,要是有人來找,就讓去佛山精武會找他。


    昨天丁老頭被他點穴罰站了兩個時辰,後來他離開金樓的時候特意去瞅了一眼,沒看到人,估計是走了。


    將心比心,這種事兒換成是華十二的話,反正他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為了不讓老丁找人家旅館的麻煩,幹脆道明去處,你要來就來,正好讓八卦門的麵子、裏子碰個麵。


    出門叫了一兩黃包車,車棚一放下,再大的風雨也都被遮在了外麵,讓車夫跑了幾個鋪子,買了些水果點心,便往佛山精武會去了。


    由於兩廣事變爆發,局勢忽然緊張起來,佛山精武會在其所在街道兩側設置了鐵門,凡是說不清來此目的,或者帶著武器的,全都不許進這條街。


    包括華十二這輛車在內的幾輛黃包車,都被攔了下來,要接受精武會弟子的盤問和檢查。


    精武會不是官府,此舉顯得頗為霸道,但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身為武者保鄰裏平安,華十二還是能夠理解。


    他掀開車簾,見那精武會主事的弟子昨日曾在金樓見過,剛要開口招呼表明身份,就聽見旁邊的一輛黃包車前,一個腰間挎刀,打著雨傘,肩膀上還蹲了一隻猴子的老漢,朝精武會弟子抱拳道:


    “請朋友讓個道!”


    那主事的精武會弟子,朗聲說道:“對不起,凡帶兵器者,來意不明者,都不許進這條街!”


    兩邊對話的時候,華十二已經認出那舉著雨傘的老漢,正是電影裏宮家那個忠仆老薑。


    華十二眼睛一眯,這老頭身上的殺氣有點重啊。


    認出老薑,華十二心裏就是一動,朝老薑身後的黃包車上看去,那車也放下了車棚,看不到上麵坐了什麽人,但他知道,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宮二宮若梅了。


    此時老薑見車架被攔,對方還說帶兵器的不讓入內,當即眼睛一瞪:


    “知道車上坐的什麽人麽,把......”


    他剛要讓這些人把在精武會裏做客的宮家弟子喊出來幾個,證明身份。


    可就在這時候,那主事的精武會弟子一眼便見到探頭出來的華十二,立刻認了出來。


    眼睛一亮,招呼道:“華先生是來看望宮老宗師的麽?”


    說完連忙朝左右吩咐道:“快快開門,這位華先生是宮老宗師的女婿,是咱們精武會的貴客!”


    “多謝!”


    華十二抱拳朝那人笑了笑,笑的有些尷尬,畢竟宮二就在隔壁車上。


    果然此時不但老薑朝這邊看,便是隔壁車上,那簾子也掀起一道縫隙來,華十二感覺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臉上。


    攔路的鐵門打開,華十二招呼車夫進去,要和宮若梅認識也要宮寶森介紹才行,否則就他和華老頭那成事的手段,在這兒講出來,宮二能和他玩命。


    等老薑使人叫出宮家弟子,證明他是宮家來人,要讓車夫往裏走的時候,車裏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


    “老薑,問問他們,佛山精武會裏住了幾個姓宮的宗師?”


    在得到‘就一個’的答案後,就連老薑的臉色都變了,更別說宮若梅這個當事人了。


    宮二小姐臉若寒霜,心裏卻如火藥桶一般似要炸裂開來。


    華十二再次見到宮寶森,這位老宗師正看著今天的報紙,見他進來隨手將報紙放下,然後歎道:


    “這世道不太平啊!”


    華十二正在琢磨要不要接話的時候,宮寶森眼神複雜了看了他一眼,指著對麵的椅子:


    “坐吧!”


    華十二走上前去將禮物放在桌子上:“昨天來的突兀,也沒帶什麽禮物,今天買了點水果點心啥的,東西不貴,一點心意!”


    說完也不管人家要不要,華十二把東西放下,就自顧坐了下來。


    宮寶森也不去看禮物,隻是點頭道:“是個有心的,有心好啊,眾生多薄涼,難得有心人!”


    他說著目光凝聚在華十二臉上:“但昨天那種歪心思,以後可就不要用了,即便你不當眾出來討債,拿著那封信來找我,我也會認的!”


    華十二毫不猶豫的甩鍋:“那是我家老頭子吩咐的。”


    宮寶森搖頭苦笑:“這個華振山,幾十年了,還這麽不是東西。”


    正說話,就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腳步一頓已經到了門口,有人開口道:


    “二小姐,您可來了,這事兒必須得攔下,輸贏都不好聽!”


    接著一個清冷的女聲道:“我爹一輩子都沒敗過,談何輸贏?”


    說著門從外麵被人推開,一個穿著黑色花邊旗袍的清秀女子,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見到宮寶森,叫了一聲:“爹!”


    然後轉頭,目光就躲在華十二身上。


    宮寶森輕輕一歎:“若梅來了,我給你介紹一下,他......”


    “他們跟我說了,華十二是吧,拿了幾十年前的婚約,不要臉麵當眾讓您為難的人!”


    被人罵不要臉,華十二全當聽不見,摸出一根煙,點上之後把臉轉向別處,就當宮二再罵別人。


    他就認準了一個道理,隻要自己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宮寶森也有些無語,雖然他已經承諾說話算話,認了這門親事,但讓他去和自己女兒說,讓其用一生幸福為自己少年時的胡鬧買單,他還真有些說不出口。


    本來想把華十二拉進來分擔火力,結果對方完全不沾邊啊,宮寶森心裏就氣,你昨天那祖傳不要臉的勁兒哪去了,你倒是用啊,你倒是再來一次不要臉啊。


    就在這時候有人敲門,進來的宮家的大管家,一個禿頭男:


    “老爺子,外麵有巡警局的人來找姑爺,說一個叫丁連山的老頭在他們那,叫姑爺帶錢去贖人!”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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