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也不是什麽難弄的東西,但卿奕南畢竟是第一次到天界,他究竟是從哪兒搞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卿奕南心下暗道一聲,“不好!”。


    可屋子裏就兩個人,他不可能裝作沒有聽見,更不可能回避這個問題。


    “你別管!”,他一時想不起該如何回答,隻有這樣說道。


    青鸞微眯著雙眼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這眼神,讓卿奕南心裏有些無端的發毛。


    “那個……我”,他靈機一動道:“每天在老君府無所事事,所以幫他做事賺點零花錢。”。


    “?”,青鸞雙眼微眯,也不說話。


    “是啊,幫忙做事了,要點小小的報酬不過分吧!”,卿奕南故作輕鬆說道。


    雖然這個理由很牽強,但也不是不可能,暫時無從考證的東西,姑且就當他說的是真的吧。


    青鸞麵無表情的端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盡,“好吧,你說是就是了。”。


    卿奕南瞥了他一眼,裝模作樣嘀咕道:“本來就是真的。”。


    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如閑庭漫步一般在屋裏轉悠起來。


    “這東西不錯啊!”。


    卿奕南走到了梳妝台旁,把上麵的妝匣子拿了起來。


    “別動!”,青鸞橫了他一眼。


    卿奕南撇撇嘴角在裏麵看了看,遂不知拿出了什麽,走到青鸞身前。


    “喏,戴上。”,他一手攤開,那對簡單的白玉珠子耳墜正躺在手心。


    青鸞掃了一眼,“放回去!”。


    “你戴上我看看。”,卿奕南突然蹲在了地上,仰頭直直的盯著青鸞,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星星在閃耀。


    毫不掩飾的目光讓青鸞心中突突一跳,臉上竟隱隱有些發燙。


    她故作不屑的側過臉,想掩飾突入而來的心慌。


    “你不戴,那隻有我幫你戴了。”,卿奕南一邊說著,就準備去拉青鸞的手。


    青鸞猛然站了起來,從上而下俯視著他。


    “你最近怎麽怪怪的!”。


    卿奕南佯裝不知,“有嗎?我覺得挺好的啊!”。


    青鸞轉身走向小木床處,“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又是這樣!


    每次一到她不想說話的時候,就下逐客令。


    可卿奕南沒有達成目的,怎麽會走呢?


    “我說,這別人送了禮,你為了表示表示,怎麽都要戴上看看吧!又不是會少你幾斤肉!”,他無賴的站起身,像尊大佛一樣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看他這個樣子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青鸞心下微惱,怒視著他。


    可卿奕南是誰,任你天皇老子來了,我就是要在這裏看你戴上才走。


    兩人怒目圓瞪,毫不相讓。


    終於,青鸞敗下陣來,無奈的走上前,一把抓起他掌心的耳墜,輕輕的戴上了耳垂。


    本就嬌小潔白的耳朵在白玉耳墜的映射下,更是白得像要透明了一般,仔細看看,能隱隱看到其間暗紫色的血管隱隱交錯。


    “行了吧!”,青鸞白了他一眼,回到了床邊坐在了床沿上。


    卿奕南沒有回答,隻是緊緊的盯著小小的耳垂,遂又從耳垂處緩緩劃過視線,看向她微微翹挺的鼻尖,下麵是不點而朱的薄唇,微微輕啟,唇上淡淡的水澤發出迷人的光輝。


    青鸞看著卿奕南發呆的樣子心中不解更甚,這人是怎麽了,怎麽這麽不對勁。


    “喂!”,她大喝一聲。


    這一聲似把卿奕南的魂給拉了回來,隻見他抬手揉了揉微澀是雙眼,複又揚起那張放蕩不羈的笑臉。


    “我就說我的東西好看!還真不錯!”,他嬉笑道。


    青鸞無語的看了看他,磨蹭了半天,道了一句謝謝。


    “行了行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卿奕南說罷站起身來。


    “明天還來?”,青鸞真是不大明白了,這位爺三天兩頭的往這裏跑幹嘛,有這個閑工夫,做點其他什麽不好?


    “那我在這裏又沒個其他什麽朋友,不來你這裏去哪裏?”,卿奕南隨口答道。


    青鸞挑了挑眉,不語。


    好像是這個道理,在這天界,卿奕南是沒什麽朋友,好像到她這裏來,也是情有可原。


    可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歸是不好的,更遑論她還是即將訂婚的人。


    所以,有些話,還是得說明了比較好。


    看著卿奕南即將走出門去,青鸞叫住了他,“等等。”。


    卿奕南詫異的回過頭,眼裏閃過一絲驚喜。


    青鸞有些猶豫,這話無論已什麽形式,什麽名義來說,總歸是有些不好聽。


    她心裏來回琢磨著,到底應該怎麽說,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意思而又不至於讓他難過。


    畢竟卿奕南現在,把她當做了天界裏唯一的朋友。


    卿奕南見青鸞叫住他,又半天不開口,索性關上門,走回屋內。


    青鸞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心一橫開口道。


    “這個……”,她有些吞吞吐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來比較好!”。


    卿奕南眼中的那抹驚喜瞬間消失得無隱無蹤,隨之而來的是眸中深深的怒火。


    “你也知道我要訂婚了,這大晚上的……”,青鸞接著道,可還未說完,就被卿奕南打斷了。


    “怎麽?你要訂婚了,我就不能來了?”,卿奕南譏笑道,他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努力的在克製自己的憤怒。


    其實卿奕南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就是不喜歡。


    不喜歡看到青鸞和蘇瑀在一起,不喜歡青鸞用蘇瑀的東西,更不喜歡青鸞告訴他,以後你別來了!


    他現在很憤怒,真的很憤怒,他覺得他想毀掉現在身邊所有的東西,讓青鸞感知到他的憤怒。


    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沒有理由去這麽做。


    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想要這麽去做!


    “我不是這個意思”,青鸞微皺著眉頭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約在其他地方見麵,畢竟讓人誤會了不太好!”。


    “嗬!”,卿奕南輕哼一聲。


    “別人?誤會?”,他不屑的笑出了聲。


    笑聲裏凍人心骨的冷意似乎瞬間讓房間裏都結了冰。


    青鸞驚異的看了看周圍,一陣強過一陣的寒意席卷而來,仿佛她和卿奕南現在正處於北麓極地的冰川裏麵一般。


    她微瞪著雙眼,不解的望著卿奕南。


    “你?”。


    卿奕南突然止住了笑容,他深吸一口氣,那些突如其來的寒意漸漸消失,慢慢恢複了方才的溫暖。


    “好冷,怎麽回事?”,他突然開口問道。


    青鸞更是詫異,難道不是因為他?


    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番,倏忽間伸手拉起了卿奕南的手腕,食指和中指緊緊扣在脈搏之上。


    很平和,最主要的是,能感知修為並不高。


    青鸞疑惑的看著他,眼神不明。


    “我剛才是有點生氣,你為了一個小白臉,居然不管我了!我這受了傷的破身體,我還能做什麽我!”,卿奕南說道,眼裏滿是傷心,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姑娘一般。


    “是,我沒有小白臉有本事,也沒有小白臉會逗你開心,但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但是你卻這樣想我,我真的太難過了!”,他接著說道,一邊說一邊緩緩朝門邊走去。


    那悲傷的神情,外人看來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


    青鸞雖說一向什麽都無所謂,但是最見不得別人傷心難過,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沒有什麽朋友,就是因為她覺得看著朋友難過卻無能為力是一件更加難過的事情。


    她看著卿奕南這樣子,想著剛才懷疑魯莽的動作,心裏有些愧疚。


    可剛才那陣莫名的寒意確實讓她產生了懷疑,僅僅就是一瞬間,在她毫無感知的情況下溫度驟降,這不是一般修為者可以隨意做到的。


    這卿奕南的脈搏卻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她多慮了。


    罷了,就這樣吧!


    青鸞看著卿奕南歎了口氣,道:“行了,你愛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吧!”。


    卿奕南一聽,立馬轉怒為喜,他笑嘻嘻的點了點頭,準備乖乖的開門出去。


    可就在他拉開門的一瞬間,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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