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轉醒,半緣小和尚猝不及防,一個趔趄向後退去。


    千葉起身,並未向小和尚追究,隻說:“是時候回去了。”


    方回隱神交代過要慎重擇息,要取契合的、強大的雄息。千葉不知道什麽樣的雄息是契合的,但對於最強之選,莫過於神帝。


    但當小和尚準備好回程時,千葉又喊了停。


    神帝雄息固然是最強的,可是若找上神帝,修魔之事便暴露,這不是千葉想看到的。如此一來,隻能再找目標。


    而神帝以下的仙神中,願意幫助千葉的,都是神帝的屬下,中立的、與神帝對立的,也不可能幫她。


    折中後,清漣倒是不錯的選擇,可惜現在不知轉世曆劫於何處。


    花辛——應該可以算是契合的,但他隻是靈體,沒有什麽力量......


    千葉在腦中細數著,最後,將視線投向了小和尚。


    “小和尚,你過來。”


    突然被點到,小和尚一愣,以為千葉要跟他清算前賬,於是不情不願地挪了過去。


    “千......千葉姑娘。”


    千葉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來,坐。”


    小和尚提心吊膽地坐下,等著暴風雨來臨。


    然而,千葉卻將手伸入小和尚懷中,解開他的衣帶。


    小和尚心中慌亂,按住千葉的手阻止道:“千葉姑娘!”


    禁製已解,當前千葉的力量遠強於小和尚,她反手抓住小和尚手腕,欺身壓在他身上,解釋道:“聽我說。我現在需要采納雄息自補,如果你願意,我記你一個人情,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逼你。”


    邊說著,小和尚腰間衣帶又被解開了一條。


    “別!”小和尚哪裏遭遇過這樣的事兒,當即抓住千葉放肆的手,別過頭去不看她。


    見小和尚如此,千葉以為他不願意,當即停手,翻下岩石:“好,我知道了。”


    千葉朝洞口去,洞外天色已黑,小和尚便問:“你去哪兒?”


    “林間雄性多,我去找找。既然不能以質取勝,那我便求個量吧。”


    小和尚聽了這話,心中無端升起一股惱火,起身攔在千葉麵前問:“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此時洞外月輪升起,月光映照著千葉的兩頰,顯得緋紅更盛。


    “我得采納雄息調和。”千葉嚴肅地回答。


    “采就采,調和就調和,為何要出去!”


    “山間雄息多,不說蟲魚走獸,單是一花一蕊都可采擷。”說著,千葉欲推開小和尚出洞。哪想腳下一軟,小和尚沒推動,自己也差點摔倒。


    “小心!”還好小和山敏捷,及時抱住了她。


    好熱!小和尚心中想,比起傍晚時,千葉身上更熱了。難不成方回隱神說的遠離,就是指這個?


    千葉迷離著雙眼,扶著小和尚站穩,向外掙去:“不能錯過時間,你別妨礙我。”


    小和尚又急又氣,一把將千葉抱緊在懷裏:“不行,你不能去!”


    小和尚雖常年閉居於山間寺廟,總歸讀過一些世情話本,對男女之事略有了解,隱約明白千葉口中的“幫”是怎麽一回事,便不能放任她出去找什麽蟲魚走獸。


    “放手!”


    兩人來回斯磨,衣衫不免淩亂。千葉肩頸間的熱氣與清香撲鼻,小和尚隻覺得一陣昏沉,險些鬆開臂膀。


    見千葉喘息得痛苦,小和尚將她抱得更緊,沉默良久後,像是下定了決心,問:“非如此不可嗎?”


    “是......你不......幫我,那也別妨礙我......”


    “我不妨礙你,”小和尚抱著千葉,將她的身體扳向自己,貼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幫你......”


    翌日清晨,太陽尚未升起,小和尚還在酣眠,不知何時醒來,還是一夜未眠的千葉早已在一邊開始修煉。


    直到山間鳥鳴響起,打破了洞中的安寧。


    鳥鳴聲將小和尚從美夢中喚醒。睜眼看見千葉,小和尚騰地坐起,結結巴巴地問候:“昨......昨夜......我......你還好吧?”


    小和尚的雄息力量上定比不過神帝,但也足夠契合,采納完成後,千葉的身體已經可以留存住魔氣了。


    千葉從入定中醒來,將手邊衣物丟給小和尚,用與以往相同的冷淡聲音回到:“還好,多謝。現在可以回去了。”


    小和尚接過衣物,瞄了眼胸膛,立馬手忙腳亂地一通亂套。


    “小僧......我......我會......娶你的。”


    千葉向小和尚投去一個看怪物似的眼神:“不必,是你幫了我,我說過,欠你一個人情。”


    “那怎麽行,若不娶你,你我之間名不正言不順,豈不成了苟合?”


    “我非人,你為僧,何必拘於凡俗。”


    “從我幫你時,我已不再是僧。”小和尚上前握住千葉雙手於胸前,鄭重其事道,“師父說我萬事薄緣,便不曾正式為我剃度受戒,隻言是僧是俗,皆由我心。昨夜破戒,我便決意舍了僧人之身。世間不得兩全法,我不想負你,也不願你負我。”


    小和尚前後的轉變出乎千葉意料,千葉抽回手,話語中多了幾分玩味:“先前我在你口中還是不懂慈善、自私自利之人,怎麽如今就非我不可了?”


    “我......”小和尚不知如何應答。千葉某些言行,他打心眼裏不認可,然不認可之餘,卻找不出當中錯漏。或許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矛盾之人,隻是以往從未察覺。


    見小和尚說不出話,千葉又說:“我與神帝有百年之約,百年後我會成為神後。我不能許你姻緣,隻能許你一個人情,不能再多。”


    與千葉相識不過數月,小和尚對千葉以往的事知之甚少,但突然冒出個“神帝婚約”,他無法接受。


    “你不必誆我,你若真與神帝有約,為何昨夜不去找他!”


    “我本是要找他的,不過他為神主,不能讓他知曉我修魔一事罷了。”


    千葉冷淡的神情告訴小和尚她說的都是真的。


    小和尚早知千葉薄情,還是忍不住反問:“那你拿我當什麽?治病的藥引?”


    “算是。”


    “你......!”


    “我如何?事前我便有言在先,你幫,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不幫,我也不逼你。如今你卻要跟我談婚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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