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不二死後入陰曹,被東侯發現,於是賜他機緣修行,並封為龍鬆城城隍。本來一是要借他氣運鎮壓此地的冥土入口,二來也是曆練於他。所以才破格賜下了鐵馬衛給他,可見對他十分看重。但是後來那位北荒妖王入龍鬆城,似乎發現了藏寶秘境,馮不二與之衝突起來。但是橫雲子說,似乎馮城隍在與對方接觸後,燃起了一絲過往宿慧,明明不用打死打生的,但他固執的一意孤行。結果踢了鐵板,招來了青源珠那驚天一擊。馮城隍連帶陰曹一眾差役,連渣都沒剩下,還順手把這三個老貨給坑了。如果不是薑博這個意外之人進入,恐怕他們永無脫困之日。薑博聽了,沉默許久,似乎這裏邊有什麽地方不對頭,但他又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以他的身份實力就是想明白能怎麽地!他答應橫雲子三人出去以後帶他們去見莫城隍。莫大人是陰曹宿吏,雖然官位不特別高,但是和東侯等人的關係很近,知道不少內情。橫雲子他們也樂意先和他通氣。此間無事,橫雲子三位也向薑博告辭,到隔壁暫時安頓。臨走之時,趁別人不注意,彼岸金橋搖頭擺尾的碰了薑博一下。薑博便感到藏玄寶券之中被塞進一物。他心領神會沒有作聲,待自己獨處時拿出一看,是一塊玄鐵殘片。但上邊的雷雲紋和剩了半邊的馬頭看著眼熟,他急忙把莫城隍給他的陰兵令拿了出來比較一下,形製果然很相似。這是陰兵令啊,不對,比那個更加厲害,這應該是鐵馬令的殘片!沒想到彼岸金橋竟然撈到了鐵馬令的殘片,順手給了自己。在薑博握著兩塊令牌的時候,忽然那殘片和陰兵令竟然像磁鐵一樣吸到了一起,抖動著相互接觸,隱隱有融合的跡象。薑博一愣,猶豫了一下但也沒有幹預。自從上次鬼王斷腸的分身被陰兵令招出來之後,薑博沒敢再動用這件法寶。莫城隍說過那斷腸鬼原是陰間大鬼,曾是坐鎮一方的梟雄,實力很強,手段多多。他怕對方記恨,萬一留什麽後手,他一招陰兵,這老貨又蹦出來給他驚喜,他可受不了。現在陰兵令異變,也許反而是件好事,所以薑博也就任由它了。過了能有一盞茶的功夫,陰兵令和那殘鐵徹底融合,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隻是令牌上的圖案發生了變化。陰兵令原本在中央有一個類似花瓣的圖形,鐵馬令殘片中央則是一個馬頭。但現在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爪子形圖案,似禽似獸不倫不類。而且薑博拿在手裏一感應,隻覺這法寶內裏一派混沌,似還在繼續發生著某種變化。他便將其丟回藏玄寶券,不再理會。他卻沒有發現,那賞罰使者大印突然自動打出了一道電光注入了令牌。


    也是薑博對陰司道兵不了解,不然絕對不會如此隨意處置。陰兵令和鐵馬令看似相同,甚至材質也一樣,但本質完全不同。陰兵令是兵符,它的作用是打開通道,透過這個通道傳送一定數量和實力的陰兵。比如薑博這塊令牌能調動五位相當於玄光實力的陰兵。原來那個好似花瓣的圖形代表的就是他的等級,相當於一個伍長。但所調部隊完全是隨機的,凡感應到召喚的陰兵,皆可出動。而鐵馬令不同,它是溫養法器,裏邊沒有通道。它是個載體,裏邊自成空間。道兵們平時就藏身其中,而且鐵馬令能吸收靈機溫養其中的道兵。即使什麽都不做,也會讓他們緩緩提升實力。而且陰兵是鬼魂,而鐵馬衛是傀儡,也不是一種東西。因為功用不同,所以內裏的法陣和禁製也是天差地別。而此時這兩種不同的東西竟然會融合,實在是有些奇怪。但薑博哪裏懂得這些東西,他收回陰兵令,便立刻調息恢複,等待星曦夫人接下來的行動。同時心中也是在思忖,之前星曦夫人說有大能逆亂時空助自己進入這個時空扭結之地。薑博越琢磨越覺得是被別人當成棋子了送入棋局了,心裏老大的不踏實。他把接觸過的大能在心中過了一遍,分析下來覺得那幾位似乎都沒有出手的理由,時機對不上,始終理不出頭緒。同時又有一個更大的疑問浮上心頭,自己隻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為什麽會先後與這些龐然大物有所交集?這些神仙打架,自己一個螻蟻哪裏摻和的起啊。


    在星曦戰舟這一點混沌的空間中,相隔遙遠之處,正有一塊巨大的如同島嶼般的巨石正在緩緩浮動在一片混沌虛空之中。那本是一塊城隍廟內空間的殘片,早已經被青源珠打的殘破不堪,在橫雲陣圖等三大法寶離開後,這裏被周圍的混沌之氣所侵蝕,漸漸破碎分裂成絲絲縷縷的靈機,散逸開來。就在這荒涼的地方,卻有一道光門突兀的出現,從裏邊下餃子一樣滾落出了三個人影。這三位幾乎是狗搶屎摔出來的,十分狼狽。這老三位正是當日跟在薑博後邊闖陣的三個神秘白衣人——劉剛,房祭酒和他們的壇主。照理來說,房祭酒等人對法陣的研究遠在薑博之上,他們本應比薑博先一步破開法陣。但是無奈的是,他們是憑本事,薑博是靠著不知名大能逆亂時空的手段。這就叫人比人氣死人,你還別不服,人在江湖,很多時候靠的就是背景靠山夠硬。


    這三人其實是不死宗在此地設置的分壇中的骨幹人物。在蘇定襄走馬赴任寒泉府的時候,不死宗曾一路追殺襲擾蘇定襄和雲陽宗。初時文先生還以為這個好像突然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宗門是九幽派暗中推出的外圍勢力。但是後來在交手的時候發現對方使用了長生教獨有的陰鬼魂煞,他才明白其背後的勢力是長生教。


    長生教在當初十二大宗門對決之後,明麵上便退到了海外的南平洲龜縮起來,聲言不再踏入東高洲。但其實他們背地裏一直沒放棄在東高洲攪風攪雨。因為他們的實力在南平洲難以稱霸,要想攫取資源還是得把主意打到東高洲這邊。南平洲的地陸散落於海中,很多內陸上常見的東西,那裏卻沒有。而且那邊宗門林立,修行成風,連國家都是由門派組建的,朝廷官員很多都有修為在身。長生教在那裏算不上是頂尖勢力,又是外來戶,自然處境艱難。而且長生教和其他魔門四宗還有一點不同,他是唯一一個以蠻人弟子為主的宗門,擅長巫祝蠱毒和禦鬼之術。當初百蠻與凡人國度握手言和之後,殘餘的部落大都退入了東高洲的山澤和丘陵之中。南平洲雖有少量的島夷也是百蠻血統,但畢竟人數稀少,難以支撐宗門弟子的來源。再者南平洲和東高洲的政體也很不同,從來沒有大一統,而是一個相對寬鬆的聯盟體製。南平洲的土地和人口雖然分散在各個島嶼之上,但卻是一片海域的勢力共尊一個國家朝廷。而朝廷背後是數個大宗門在聯合控製輪流坐莊。單個宗門很難做大,如此一來,長生教早就偷偷的派人回到東高洲發展勢力。隻不過不敢明目張膽,便另起不死宗的名號來掩人耳目。這次他們到北地是要挖掘前人大能留下的秘境寶藏,結果卻恰好遇到了雲陽宗山宗一脈的喬長老和文先生暗中扶助蘇定襄在飛衝路設立雲陽宗下院。因為誤以為雲陽宗也是來爭奪秘境,所以為了不讓雲陽宗對他們的行事造成阻礙,便準備幹掉他們。最後還一口氣出動了四位金丹,想雷霆一擊解決對手。結果卻陰差陽錯因為薑博的卷入而功虧一簣。那次昏迷不醒的薑博被蘇定襄發現救起,在最危機的時刻,激發了龍淵劍宗的大能冷無心留在薑博身上的一縷神念。借著昏迷的薑博之手,一劍蕩平所有敵手,使得長生教在北地的部署損失不小。事後長生教派來的主事卻發現這是一個烏龍事件,惱恨的要命。但為了不再驚動雲陽宗,也隻好捏著鼻子認了。


    這一次,長生教中的高人算出位於龍鬆城附近的秘境將要出世,於是派了幾路人馬前來。幾經勘測,最後確定是城隍廟的附近是秘境與現世連接的重要節點。乃是打開秘境的最佳地點,於是便讓有金丹實力的蔡壇主帶著精通陣法的房祭酒,進入秘境的空間,一旦他們立起一宗特殊法寶定位秘境。長生教的大能就可以與他們裏應外合開啟一個通往秘境之門戶。本來還有一路人奉命與蔡壇主匯合,但其中有一人突然失蹤,另他們那些人耽誤了時間。後來蔡壇主等三人見薑博貿然闖陣,先行進入節點。害怕壞了他們的好事,這才不等另一路人提前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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