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秘空間和宗門有什麽聯係,上邊竟然讓他冒著麽大的風險來開啟這樣一道空間之門。這空間若是連同現世,那門後的東西萬一要是穿過大門又會如何?而且任務隻交待要布置祭壇,甚至都沒有提及要開啟空間,更沒有說之後要怎麽做。是不是他們的作用也就是開啟此門,之後便會被像是用過的抹布一樣丟棄。自己該當如何自處!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見那地陸上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渾身漆黑的家夥,他閃電般出手,隔空將那些遙遙擊向地陸的流星一一擊飛。然後一揮手,強行把散落於地陸上,時隱時現的陰魂厲鬼們圈向自己。就好似他手中有一根無形的長鞭卷中了他們,欲帶其一起向地下遁走。此時變故又生,在地陸的邊緣忽然浮現出一隻巨大的黑褐色巨大鉗爪向著那黑色的怪人就是一夾。這一下猝不及防,對方一下沒有反應過來,被夾中了腰部動彈不得。但他也不慌張,反手在那鉗爪上一拍,生生打的對方一鬆,便要脫困而出。不料這時卻有另一隻爪子掃了過來夾住了他的頭顱,用力一拔,就像拔塞子一樣,將他的腦袋摘下。然後一個如同蝦蛄一樣的莽蟲探頭過來,用巨大猙獰的口器一吸,就從黑人腔子裏吸出了一股黑色晶亮的液體。而那黑人則是立刻幹癟下去,變成一張人皮,而後被其隨手扔掉。那蝦蛄似乎舒爽的很,高昂起頭,口器周圍的觸須相互叩擊,似乎有某種節奏。吃完了這黑人,它猛地蹬開了地陸,身子一弓彈射而走,根本不理會那些剩下的殘魂,徑自去尋找下一個目標。這莽蟲生得十分奇特,前半身像蝦蛄,也有一對巨鉗,後半身則像是蝗蟲,生有兩對長長的細杆長腿。背後還有四片膜翅。


    房祭酒吞了口唾沫,問道:“壇主,老劉,你們兩個說這東西像不像。。。”


    蔡壇主一揮手止住他的話,鐵青的臉上陰晴不定。這已經不是像不像的問題了,那東西就他媽的是金翼邪蝗。金翼邪蝗在莽蟲之中也是排在前列的凶悍存在,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東西不存於現世之中,它們是邪神眷屬,隻會存在於災厄之神重勳的秘境之中。災神重勳稱說是七大邪神中最神秘的一個,所過之處會伴隨著十種天災。凡他經過之地,永為廢土。長生教的弟子以蠻族為骨幹,所習術法是巫術為主。自然對這些蠻人供奉的邪神十分了解,蔡壇主心中是太知道這些莽蟲背後的那一位的強大了。當年古代聖皇與邪神兩敗俱傷,七大邪神都隕落了四位,但是這位卻是活了下來。以聖皇之威也隻能驅逐而已,那是什麽存在,吹一口氣,自己就得化灰而去啊。他突然想起最近在龍鬆城裏暗中流行的邪神祭拜,那些愚民都偷偷供奉一個陶土燒製的橢圓形鬼麵。現在仔細一想,那不正是重勳座下四大護衛之中的方良大將嗎?串聯起這些蛛絲馬跡,他心中一動,說不定就是宗門在暗中搞鬼,這些老家夥要幹嘛,把重勳大尊放入現世嗎?他們瘋了嗎?別說重勳了,就是方良大將也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了的呀,那是元神真仙之流,是這個世界已經絕跡了的真仙實力啊。不說別的,要是長生教裏有一個元神修為的長老在,還不得橫掃東高洲和南海嗎?你們這些老王八蛋到底要幹什麽啊!


    蔡壇主想到這一咬牙,從袖囊中小心翼翼的撚出一道金符,將自己的渾身法力瘋狂的灌入其中。然後用力一拋,身前立刻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幽深的晦暗通道,他頭也不回的鑽了進去。劉房二人愣了一下,房祭酒猛地一拉劉剛,快,快跟上。那是大道破界符,壇主在逃命。跟上!二人連滾帶爬的也鑽了進去。隨後那通道漸漸的湮滅不見一點蹤影。這時那道被他們打開的光門之後,有一個身影顯露出來,對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冷冷一笑,麵上的四隻眼睛同時流露出冰冷的神色。他用手按了按那光門,竟使得那光門都震顫了幾下。但旋即就被攀在門框上的那些鎖鏈定住了,同時這些鎖鏈竟像活了一樣,如蛇昂起頭部一般向他襲來。


    此人急忙後退,身上六隻手臂一起揮動,將那些鎖鏈壓了回去。他躲出了很遠,凝視了光門半晌,然後轉身消失在那一片火海末日之中。


    卻說蔡壇主在大道破界符的作用下,拚命的逃離。也不知過了多久,前方一亮,他縱身躍出。待得落地之後,迅速掃視周圍,見到一片山石草木的景象,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接著在破界符消失前,劉房二人也屁滾尿流的鑽了出來。房祭酒不愧是專業人士,一落地立刻就掏出了羅盤法器定位,很快就發現,這裏是龍鬆城東南十幾裏的位置。蔡壇主按下劫後餘生的心情,身體被一道火紅的丹煞包圍,緩緩升到半空,眺望龍鬆城方向。另外兩人各自飛起,房祭酒實力稍弱,他是玄光境界沒有丹煞,催動了一片雪亮玄光在腳下化成了雲團。遠處是一團巨大的黑色光團取代了龍鬆城應在的位置,看起來就像一個倒扣的黑色大碗在大地上憑空出現。劉剛有些不確定的問房祭酒,“老房,你他媽沒弄錯吧。那邊真是龍鬆城。”


    房祭酒破天荒的沒和他扯淡,隻是張大了嘴,結巴的說:“這,這,這是什麽鬼東西。”


    蔡壇主眼角抽動,半天才費力的說:“那裏應該是龍鬆城不假。不過,看來是有人催動了十方冤鬼大陣。我要沒猜錯,是門中有長老級別的人物出動了。這次事情我們應該都是炮灰,暗中另有元嬰長老出手布置。看來什麽秘境尋寶都是扯淡,這些老瘋子不定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房祭酒一愣,是本門做的?蔡壇主已經懶得解釋了,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東西。飛衝路的邪神祭祀是不是由本門暗中搗鬼,讓那些愚夫愚婦血祭,他們收攏血肉殘魂,趁機發動十方冤鬼大陣。這大陣已有多少年沒動用過,當初在南海與烈風天朝爭奪通天島的時候,有人提出用這一招,但被否決。開玩笑,在南海範圍大規模殺人血祭,那是不想混了。王朝都是修士組成的,背後全是強大的門派撐腰。真敢動手,死路一條。而今他們搞這一手是要幹嘛,難道玄門七宗就能容他們如此嗎?就算善德觀封山不問世事,那其他幾家呢?尤其是雲陽宗和清江劍派,都是有過節的,豈能放過這個機會。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遠處一道玄光飛掠而來。一位青色勁裝的青年修士來到近前,大聲說道:“可是內門弟子蔡九坡?”


    蔡壇主看到對方袖口上繡的品字形堆疊三枚骷髏標記,知道此人和他一樣都是長生教的內門弟子。隻是這位臉生的很,沒見過。他揚聲說道:“正是。不知這位師兄如何稱呼?”


    那人手中展開一麵令旗,說道:“蔡師兄客氣,在下是萬鬼洞馮長老座下弟子。馮長老得門中密令,統領飛衝路中所有弟子。現下正在龍鬆城外布陣,請師兄速去。”說罷,一收令旗,原路返回。蔡壇主臉上陰晴不定,最後狠狠的啐了一口,帶上劉房二人,三道遁光追了上去。


    同一時間,在龍鬆城中,灶神一臉的疑惑看著天空。他是靈體成道,不像有血有肉的那些大修,可以根據自身的經脈血液的循環推算時間。但龍鬆城是他的主場,他可以分辨時間的變化。但是此時明明應該是月上中天,怎麽頭頂無有星月之光,反而有種令他不舒服的氣氛在醞釀。難道又有什麽幺蛾子,要出現。他靈覺感應向其他兩位,但那黑袍神秘人和美麗的女修寧紅羽都是無動於衷,他又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可是現在那城隍廟附近的空間悸動反而有些平靜的趨勢,龍鬆城的地麵也不再震動,莫非之前隻是一場意外?隻是這種黑暗讓他直覺很不舒服,灶神暗中探掌,在他的左手掌心中有一個三角形的圖案在微微發光。那是他專有的圖騰紋飾,裏邊凝聚的是龍鬆城萬民的信仰之力。神明與修道者大能不同,他們走的是靈修之中的一種特殊的路子,主修神魂而不修肉身。像灶神這種更是把自己的形象和遠古信仰結合,每個分身又吸取地方百姓的願力壯大自己。此刻他正把自己平時消耗不完而積攢在灶神廟的香火願力暗暗凝聚起來,一旦形式不對便用其施展秘術。


    寧紅羽突然抬頭望天,自言自語說道:“陰風遮天,屏蔽了我等靈覺,好高明的手段。隻是,弄了這許多的陰魂來布陣,是要害多少性命。難道不怕因果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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