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國鄭城之中,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中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人。


    不論是迎街叫賣的商販還是路過的商人,還是此地的百姓,每日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為的便是一日三餐,有房有屋。


    他們或許求的不是大富大貴、升官發財,但希望家人身體健康,一生平安。


    他們再苦再累從不抱怨命運的不公,不奢望上天賜予什麽,隻知道辛勤的勞作便能讓一家人衣食無憂。


    他們很多人都不識字,不知道什麽大道理,但他們知道對與錯,善與惡。


    他們的一生同樣是在經曆著一場修行。


    常言道,今世修善行,來世得福報。


    明望獨自走在街道上,感受著凡塵之中才有的煙火之氣。


    修道之人常說凡塵之中擾人心,容易壞修行,所以許多修行之人都遠離凡塵世俗之中,隱居在深山大川之中。


    明望則覺得,那些人本是內心不堅定,容易被這世俗之中的多彩的世界所擾。


    真正的紅塵煉心,本是在這世俗凡塵之中來去自如。


    萬般紅塵過,半葉不沾身。


    明望來到鄭城之中最大的一家酒樓,萬福樓之上。


    明望臨窗而坐,要了一些上好的菜肴,一壺小酒,便閑坐看那窗外人來人往。


    傳聞這座酒樓的後台乃是鄭國的官家之人,不然一般人家豈能在這黃金地段建造一座如此奢華的酒樓。


    能在這酒樓之中吃飯的人無不是官宦弟子,或者富甲一方的商人。


    這裏隨便一頓飯,便是普通人家數年的積蓄。


    這便讓許多普通人望洋興歎。


    一個個錦衣華服,高談闊論,談論著那一國之中有戰事,正是販賣鐵器、糧草的好時機;


    還有一些青衫文士,一個個談古論今,煮酒論詩,引據經典,惹得眾人高聲叫好;


    也有一些官場之中的人,小聲地討論這官場上是非曲直……


    這一切都逃不過明望的耳朵。


    文人墨客,放蕩不羈,便隻有這些青衫文士不累官場、不沾商道,最是清閑。


    四句成詩,七句成詞,醉看風月,閑看落花。


    “周大少,今天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小店今日可是蓬蓽生輝,快裏麵請?”掌櫃殷勤將一群人迎進了酒樓之中。


    來人一共七人,一個個錦衣華服,腰懸寶劍。


    其中為首一人更是生得劍眉星目,俊俏十分,隻是雙目之中有著幾分傲氣。


    其腰間的寶劍劍鞘之上便鑲嵌這三顆價值不菲的瑪瑙寶石,隨便一顆便抵得下這半座酒樓,這人便是眾人口中的周少,周平安。


    “掌櫃的,別廢話,還不趕快給周少安排雅間,上最好的酒菜伺候著。”周平安身後站出一人,說道。


    “那便天字乙號。”掌櫃的賠笑道。


    “掌櫃的,你莫不是不知道,我們周少何時去過那天字乙號。”那人接著說道。


    “周少,那甲號雅間已經有人了。”掌櫃低聲說道。


    “有人,什麽人比得上周少,還不快去將此人趕走,周少今日還有招待一位貴客,若是惹惱了周少,你這萬福樓便可以關門大吉了。”


    “是,小老兒這便去。”掌櫃冷汗直流,生怕惹得周平安此人不快,萬福樓便真要關門歇業了。


    掌櫃自然知道自家的後台與這位周少相比,那可是小巫見大巫。


    周平安的父親乃是鄭國的虎威將軍,手底下有十萬甲士,權勢滔天,威望之大,在鄭國之中無人能比。


    在鄭國之中,便是鄭國的皇子見到周平安都要客客氣氣的。


    恰好,明望所在這間便是天子甲號。


    明望當初選擇這間便是因為此間布置講究,坐在座位之上便可以遠眺半個半個鄭城,將鄭城的一切風景盡收眼底。


    明望在眾人的對話盡收耳中,一聲輕笑,全然不放在心上。


    “這位客官,小老兒告罪了。”掌櫃的敲開明望的雅間,開口說道。


    此時的掌櫃麵色有些犯難,多年走南闖北的經驗告訴他,眼前這位青衣男子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


    雖然看起來其貌不揚,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值錢的行當物件,但其出手闊綽,獨自一人便包下整個雅間,便是不凡之人。


    便是其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勢,便是讓這位萬福樓的掌櫃拿捏不定。


    “掌櫃的,有事還請說。”明望雖然知道掌櫃所說的事情,但也不便捅破。


    “勞煩客官移步其它雅間,此次的費用由小老兒做主,給客官全免。”


    “怎麽,掌櫃的,張某的錢是不是燙手,再說了,張某在這裏挺滿意的,為何要移步。”明望說道。


    掌櫃的抬頭看向明望,尷尬的說道:“虎威將軍之子周平安,周大少看上此間...”


    掌櫃沒有說下去,他自然知道明望能猜到其話中的意思。


    明望暗道一聲老奸巨猾。


    “張某可便不認識什麽虎威將軍之子,他若是要吃飯你讓他移步吧。”一個小小的凡俗之中的將軍,明望還真是看不上眼。


    “哈哈,好大的口氣!”卻是那周平安一行人上來此處,正好聽到明望說話。


    掌櫃的見此,便退到一旁,將這燙手的事情撇開。


    “小子,識相的話,趁早給我滾蛋,若是耽擱了周少的事情,便有你好受的。”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明望便不在乎眼前的幾人,夾起一塊上好的魚肉放入口中,這魚肉入口即化,味道鮮嫩,明望忍不住叫好,不虧是鄭城之中最大的酒樓,手藝確實不錯。


    “掌櫃的,你這萬福樓中怎麽有野狗狂犬,也不好好管管。”明望一口肉下肚,神清氣爽。


    掌櫃則在一旁麵露苦澀,不敢作答。


    “小子,你說誰是野狗?”這人大怒,抽出腰間的寶劍便要向明望攻去。


    “慢!”周平安伸手擋住了此人。


    這人見道周平安做聲,便不敢逾越,把寶劍收了回去,退在一旁。


    “這位朋友,我等今日在此接待一位重要的貴客,若是朋友肯移步,什麽條件,隻要開口,定讓你滿意。”周平安壓下心中的怒火,知道今日有貴客,不易生事。


    明望輕輕一笑,說道“既然這位公子這般大方,那也好說。”


    周平安見到明望如此說話,麵色一緩。


    “你腰間的那口寶劍張某看上了,你若是願意送張某,某便將這間雅間讓出。”


    周平安麵色一沉,知道眼前這人既然這般戲耍自己。


    周平安腰間這口寶劍乃是其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東西。


    這口寶劍乃是周平安尋了鄭國之內最為有名的鑄劍大師打造的寶劍。


    這口寶劍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兵利器,不僅削鐵如泥,吹毛斷發,其劍身之上還鑲有七顆寶石,其價值還在劍鞘的瑪瑙寶石之上。


    如此一件奢華之物,萬金難求。


    周平安麵色不快,說道:“朋友這是有意為難我等。”


    明望麵色不改,繼續說道:“不是你讓張某說的,怎麽,舍不得。既然如此的話,你還是換一間吧,不要再來打擾張某了。”


    “你都不願意割愛,為何要讓張某讓出此間。”


    明望端起酒杯,一口烈酒入喉,不再理會周平安等人。


    周平安知道明望不願意離開,故意消遣自己,心中已是怒火大發,從小到大,還未曾有人如此駁過周平安的麵子。


    周平安看著身旁的人,眼神一挑,示意其教訓一下明望。


    此人跟在周平安身邊多年,看到周平安的眼神便知道其意思。


    此人上前一步說道:“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此人雙手成爪,左腳蹬地,身形一躍而起,向著明望抓來,人未到,一股勁風便襲來。


    此人修為境界還是後天煉力境界,若是在世俗之中,如此年輕便有此等境界,也算是出類拔萃之輩,一般的人還未必能躲開此人的雙爪。


    奈何此次遇到的可是明望。


    明望出手快如閃電,瞬間用筷子夾住此人的手腕之處,輕輕一折,一聲脆響,便將此人的手腕折斷。


    明望手中的筷子一拍便將此人拍出了雅間。


    周平安等人還未反應過來,這人便重重的摔到眾人身前,便是一旁的掌櫃也大吃一驚。


    這人摔倒在地,抱著折斷的手腕之處,露出痛苦之色,其臉上有兩條深紫色的痕印。


    周平安等人,見到明望出手傷了自己人,頓時勃然大怒,紛紛拔出腰間的寶劍,便要上前與明望爭鬥。


    明望則是穩如泰山,全然不懼。


    “慢著!”周平安擋住眾人,壓下心中的怒意。


    周平安看到明望瞬間便傷了自己的屬下,知道其功夫定然不弱,自己眾人不一定是其對手。


    再者而言,今日其要宴請一位貴客,這才是正事,切莫為了此等小事耽擱了。


    若是請得這位貴客出手,那別說一個小小的明望了。


    “我們走。”周平安率先離開,剩下的人攙扶著受傷之人快速離開。


    掌櫃見到一場大戰即將開始,瞬間便偃旗息鼓了,暗道一聲僥幸。


    不然打爛酒樓之中的桌椅板凳,那些都是錢,還要被背後的東家罵。


    掌櫃見到周平安離開,忙上前來給明望賠禮。


    明望對於此等小事全然不在乎,便打發了掌櫃離開。


    掌櫃快步離開之後,便將周平安一行人迎到天字乙號雅間。


    待掌櫃離開之後,周平安坐定,麵色陰沉,說道:“陳皮,找人時刻盯著此人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動,隨時來報。”


    “是,周少。”其中一個叫陳皮的人應道,便快步離開的酒樓。


    而明望則是對於周少平的這些伎倆全部看中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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