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世俗之人也想在修道之士的眼下玩弄這般把戲,明望心中冷笑,全然不在乎。


    明望獨自享受著這豐盛的佳肴,反而倒是那掌櫃覺得周平安一行人打擾了明望,自家身為萬福樓的掌櫃,有必要前來致歉。


    開辦酒樓本就是迎接八方來客,廣集天下財貨,便是任誰也得罪不起。


    若是輕易不處理好便可能斷了財路。


    掌櫃差人送來了幾盤好菜,一壺好酒,親自上來致歉,算是對於明望的賠禮。


    明望卻道這掌櫃有心了。


    明望吃飽喝足之後,便結賬離開的萬福樓。


    明望走在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感受著這鄭國的風土人情。


    其實在這中土世界之中,大大小小數十個國家,其風土人情大同小異。


    隻是說話的口音以及服侍之上,在各個國家之中有著點滴的差異,但便不妨礙各國人士之間的相互溝通交流。


    明望走的很慢,不時的停下腳步欣賞迎接叫賣的一些小玩意。


    明望知道身後有兩人遠遠的跟在後麵,明望便不想揭穿,任由其跟在後麵。


    而此時的萬福樓,一個全身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被周平安等人簇擁著迎上了天字乙號雅間。


    此男子看似三十歲左右,皮膚黝黑,卻自有一股宗師風範,仙家氣派。


    “葛仙師,您這邊請,這萬福樓是鄭城之中最好的酒樓。”曾經趾高氣揚、滿臉傲氣的周平安,此時則低眉順眼,猶如一隻綿羊一般,在前麵親自為這位葛仙師引路。


    “嗯。”這位葛仙師輕哼一聲,便不說話。


    周平安偷偷抬眼看去,見到這位葛仙師麵無惱色,心中的擔心便一掃而光。


    周平安在此地擺下這等宴席,生怕這位葛仙師不喜,心中擔心,卻便不敢直接詢問。


    此次乃是關乎到周平安的仙道機緣,不容有失。


    為了此次宴席,周平安已經準備了許久。


    便是連其平日裏舍不得碰的寶劍都特意帶了出來,掛在腰間。


    周平安乃是無意之間遇到這位葛仙師,知道其乃是修道的仙人,心中大喜之下,便跪下拜師,求取仙道之術,其為了尋找這仙道機緣已經數年時間,遇到此等良機,周平安怎能放過。


    於是便有了今日宴請這位葛仙師之事。


    這位葛仙師心中亦是有其自家的盤算。


    這位葛仙師本身修為乃是煉氣初期,剛剛踏上仙道之路,但是因為其自身的資質駑鈍,在仙道之路上已經再難進一分。


    這位葛仙師無奈之下,便斷絕了仙道長生之路的念想,想為日後的漫漫長路謀劃一番。


    便是周平安‘無意之間’便遇到了葛仙師。


    所有的機緣在你的眼中乃是巧合,但在別人的眼中乃是別人故意讓你撞見的。


    修道之人來去如風,瞬息之間便遠去百裏,若是不想讓你遇到,便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所有的機緣巧合都是人為設計好的罷了。


    這位葛仙師無意之間顯露一手道法神通,這周平安便拜倒在地,求取仙道之路。


    葛仙師便不是看上這位周平安有著怎樣的修道之資,隻是看上了其背後在鄭國的實力。


    若是能搭上這條線,葛仙師日後也不需為了生存東奔西跑,便有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


    對於周平安而言,葛仙師隨便傳下一下道法,若是其修煉有成便皆大歡喜,若是不得入門,那便是其資質不行,與仙道之路無緣。


    周平安的畢恭畢敬的表現讓這位葛仙師頗為受用,想其在門中乃是修為低下的修士,凡事都得親力親為,還要為宗門鞍前馬後,何曾這般享受過。


    周平安在一旁察言觀色,見到這位仙師眉頭一展,便知其心中高興。


    周平安便趁熱打鐵,跪在地底說道:“弟子周平安拜見仙師,望仙師見弟子對於仙道之門一品赤城之心,請仙師收入門下,弟子一定鞍前馬後,伺候師尊。”


    葛仙師料到周平安有此舉,便不驚訝,沉念了片刻,說道:“本仙師見你對仙道之路有一片赤城之心,今日便收你為記名弟子,傳你仙道法術。”


    “弟子周平安拜見師尊!”周平安大喜之下,瞬間朝著葛仙師磕了三個響頭,算是拜師之禮。


    其餘眾人見狀,知道今日乃是天大的機緣,若是錯過了便再也遇不到了。


    眾人紛紛爭先恐後地跪在地上,要拜葛仙師為師。


    一時之間,偌大的雅間之中跪了一地錦衣華服的人。


    葛仙師一時之間亦是喜笑顏開,紛紛收做記名弟子。


    一個也是收,七個也是收,葛仙師權當是贈送的大禮包了,來者不拒。


    一時之間,大家各得其所,氣氛瞬間便活躍了起來。


    明望則是獨自一人慢慢的出了城,那兩人還在遠遠的跟在後麵。


    明望放慢腳步,向著僻靜的山道之上走去。


    不多時,明望便聽到有數道破空之聲傳來,一行人順著山路向著明望奔來。


    為首的那人便是葛仙師,這位葛仙師才煉氣初期的修為,未曾修習飛遁之術,但一路之上還是將那周平安一行人牢牢甩在身後。


    周平安一行人早已經氣喘籲籲,隻是今日剛剛拜得仙師,不想在仙師麵前出醜,惹得仙師不快,被逐出門牆,那便有些得不償失。


    周平安將丹田之中的一口真氣一提,瞬間便朝著山路之上奔襲而去。


    片刻之間,葛仙師一行眾人追上明望,便將其團團圍住。


    明望眉頭一皺,不禁問道:“不知諸位為何擋住張某的去路?”


    明望早已經將自身的法力收斂起來,這位葛仙師一身煉氣初期的修為如何看得透明望的修為。


    有了一位仙師撐腰,周平安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周平安本是鄭國虎威將軍之子,平日裏囂張跋扈習慣了,此時有了依仗便徹底放開了本性。


    “你打傷了我師弟,今日便想這般輕易的離開?”周平安一眾人盡皆拜在葛仙師門下,大家便以師兄弟相稱。


    周平安身為大師兄,理應為師弟出頭。


    “那當如何?”明望問道。


    “你自廢手腳,今日便饒了你這條賤命。”周平安一副張狂的嘴臉。


    天下的理便是讓這等有權有勢的占盡了。


    今日本是周平安一行人要搶奪明望的雅間,明望不讓,周平安便示意屬下出手。


    乃是其屬下本事不濟,被明望所傷,此時卻想來討回便宜。


    今日若是其他人則任由周平安一行人欺辱,可是遇到的是明望。


    明望一聲冷笑,眼中殺氣一閃而逝,說道:“張某從來隻會打斷別人的手腳,打斷自己的卻不會。”


    葛仙師上前一步說道:“好狂妄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明望神識通過這位葛仙師法力波動便知道這位葛仙師的修為不過煉氣初期,卻在自家麵前如此擺譜。


    這位葛仙師手中出現一道黃色符篆,其注入法力,瞬間黃色符篆化為一道烈焰向著明望飛來。


    葛仙師亦是故意在眾多徒弟麵前顯露本事,一手烈焰術,抬手便來。


    周平安眾人看著葛仙師隨意之下便放出一道烈焰,便是一臉的羨慕之意,這就是仙家的本事。


    眾人心中作想,何時自家有這等本事。


    葛仙師看著明望站著便未有任何動作,以為明望被其這一手法術嚇傻了,一般的凡人百姓何曾見過仙家法術。


    ‘今日有幸死在本仙師的法術之下,也算是你三生有幸了。’


    葛仙師自從修道以來,何曾有過今日的威風,眾多弟子投來仰慕的眼神,這才是仙家該有的風範。


    眼看明望便要被這烈焰燒成一堆灰燼,眾人眼中露出的興奮的表情。


    死人周平安一行人都見過,可是被法術燒死的人,眾人還未曾見過。


    明望看著那一道撲麵而來的烈焰,麵色微微一變,瞬間便將自身築基中期的靈壓釋放出去。


    瞬息之間,一股巨大的靈力向著四周壓去,平地卷去一股巨大的勁風。


    那一道烈焰飛到明望身前,好似撞到一道無形的屏障,再也難進一步。


    明望的靈壓一掃,瞬間便將這道烈焰撞得粉碎,化為無數道火星落在地上,被狂風一吹,便瞬間熄滅。


    這一股巨大的靈壓將四周的樹木都壓得俯倒在地。


    周平安一行人更是不濟,頃刻之間便被明望的巨大靈壓壓的伏跪在地,雙膝瑟瑟發抖。


    便是那位葛仙師亦是同樣,雙膝跪地,眼中露出驚恐的眼神。


    “怎麽,還要打斷張某的手腳嗎?”明望問道。


    此時那周平安一行人,麵色漲紅,好像有一座泰山壓在身上,若有絲毫的分心便被這巨大的壓力壓成一堆肉餅。


    心中更是驚恐萬分,未曾想到明望也是一位仙師,其修為境界還在其師尊葛仙師之上,心道今日難逃一死了。


    周平安心中不由得暗自懊悔起來,為何無事來尋仇,一不小心還要將自家的性命也搭進去。


    “晚輩不敢,晚輩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前輩,還請前輩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等性命。”


    這位葛仙師乃是修道界之中修士,可是知道在修道界之中的弱肉強食,修士之間動不動便被打殺,可不是凡人這般有法律管束。


    葛仙師聲音之中帶著驚恐。


    葛仙師乃是一個小小的煉氣修士,便是死了也無人在乎。


    周平安心中則是隻有對於仙師的一種莫名畏懼,覺得這些人乃是呼風喚雨的仙人,這些仙人有著翻江倒海之勢。


    而自己這等凡人隻能仰望仙人的存在,自己在這等仙人的眼中猶如螻蟻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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