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一切始末的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默默收起嘲風後,我腦子一抽說了句:“可是這是師傅給我的任務啊。要是少了這一個他要下山來找我算賬的。”


    當下於浣溪氣的小臉漲紅:“你這家夥,還有人性麽?怎麽,你現在還打算拿我師哥的頭回去交差不成?”


    “怎麽就沒人性了?我覺得師叔他沒毛病。”


    一道聲音突兀響起。眾人往被我踢爛的門那邊看去。那是聲音出現的地方。


    隻見門那邊一個黑袍人負手而立。用一塊黑布遮住了麵容,隻露出一雙眼睛。雖然看不出年紀。但從聲音聽來,應該還算年輕。


    “光天化日黑衣行。想必也隻有苦樓的人這麽穿了。”於浣溪冷笑到。


    “再怎麽也比包庇魔物的內奸宗門來的好。”黑袍人陰陽怪氣地道,又麵向我恭敬行了個禮:“苦樓除魔使苦敢見過清崧師叔。沒想到雲夢居然派師叔來除魔,真是大材小用了。”


    “不必多禮。是我主動要求出來透透氣的,在山裏待膩了。”我很不適應被人叫師叔,笑的有些尷尬。


    “我看是雲夢沒什麽仙子吧。所以前輩特地下山看看凡俗女子養養眼。”於浣溪見我跟苦敢客套,陰陽怪氣地說。


    我的笑容更尷尬了。這y頭是跟我過不去了呀。


    苦敢何等八麵玲瓏之人?聽到這話直接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以師叔的境界什麽樣的仙子追求不到?看幾個凡俗女子,是她們的榮幸才對。”


    此話說完,苦敢不願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又接著說:“這次我來,有兩件大事。一是解決李必安師兄的事,二是請清崧師叔走一趟北邙山。”


    我聞言一驚,按原主的記憶來說,這北邙山地處天朝北陸,離這裏何止千裏。到底是什麽事值得讓一位二重境千裏奔走來請我去。不過不管是什麽事,都肯定不是好事就對了。


    “這北邙山自古就是古戰場,後來又作為亂葬崗。屍氣之重世所罕見。不斷有屍族誕生於此。是故天朝欽天監派百名方士結廬看管。倒也一直相安無事。”苦敢不問自答到“可就在兩個月以前的中元節。一夜之間百名方士全部死絕並且化為行屍。由於北邙山離帝都很近,所以君上連忙聯係天盟宗宗主天運子道長尋求幫助。”


    “天運子道長忙掐指推算。這一算不得了,始作俑者居然是上古魔物將臣。明明沉睡千年,卻不知什麽原因醒來了。這將臣在上古號稱屍魔,實力強橫無比。最少四重境巔峰的修為!”


    我心說這麽猛的魔物你找我也沒用啊,沒有意義的小兄弟!


    他又說到:“除了師叔之外,還有九位三重境巔峰的前輩被召集。前輩你們將在天盟宗太上長老的帶領下肅清北邙山!這次的肅清行動幾乎集結了北方所有宗門的除魔使。本來是與南方宗門無關的,但是由於三重境巔峰的前輩不夠,所以在得知雲夢這次是師叔你下山之後,本門的苦心師叔立馬派我來尋你。並且還讓我帶一句話。”


    說道這裏他頓了一下,露出一種古怪的笑。用傳音的方式說:“小朱朱,怎麽上山七八十年都不帶下山找姐姐的?這次你可逃不掉了。”


    我渾身一個激靈。腦海裏不由浮現出一個隻穿著褻衣,紮著丸子頭妙齡少女的身影。


    說起來算是原主的一段孽緣。到時候再細說也不遲。我覺得當下還是解決李必安的事比較重要。


    畢竟苦敢已經拔劍。紅菱,於浣溪也已經護在臉色蒼白的李必安身邊。


    我一揮手,示意苦敢暫時不要動手。開口道:“不過一頭二重境的魔物罷了。用不著殺人。”


    “可是自古以來,破心魔一事旁人極難插手。師叔你也是知道的。不殺他,難道留著他害人不成?”


    我裝作一臉不悅,對苦敢說道:“於師侄剛剛說了如夢師兄可以幫李師侄除去心魔,怎的我就不行?苦師侄,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覺得我不如你如夢師伯?”


    “晚輩怎敢,既然師叔堅持,苦敢退下便是。”苦敢聞言連忙收劍後退。


    我走到李必安身前,溫聲道:“紅菇涼,於師侄你們大可放心,貧道還算有些道行。哪怕除魔不成,最少也能保住李師侄性命。”


    沒辦法,雖然這李必安從沒叫過我一聲師叔。沒有一點禮數。但我在原來世界接受的思想讓我想要皆大歡喜的結局。說真的,我覺得我現在還沒接受這個身份,各種經曆對我來說,貌似就是一場場電影。


    幫這貨除魔其實很簡單。因為我的嘲風很流叉。


    讓我有點意外的是,不僅紅菱向我道謝。於浣溪也說了句“謝謝師叔”。但是那個李必安還是沒有動靜。待我走到他麵前才知道,這人癱坐在椅子上,早就暈過去了。


    凝氣於指,我一點李必安眉心。分了個心神芥子進入了李必安的識海。


    好家夥。


    隻見這片識海混沌不堪,暗無天日。到處是尖聲厲叫的孤魂。真要形容的話,隻能是阿鼻地獄一般。


    這些孤魂野鬼一直在我身邊轉悠,說些讓人墮落的話。比如女子好,最好是蠻腰。你這等境界,怎麽還不曾有過魚水之歡,這是人之常情呐!外邊的紅菱那櫻桃小嘴,那個於浣溪的芊芊玉腿……


    就這?我堂堂閱片無數的三境大修士能被你們這三言兩語迷惑麽?怎麽就不知道來點有畫麵的呢?


    仔細一想,或許他們是能創造出一些畫麵的,可惜我的神識太強,自動無視了。


    沒意思。我直接出劍。


    劍氣肆掠之下,這些死在那個色魔手下的冤魂十不存一。按道理來說,正主該出來了。


    可惜並沒有。


    慫貨。我都殺到它的地盤了還當縮頭烏龜。關鍵在這識海裏,我無法分出更多心神芥子去尋找。不然會對李必安的識海造成很大創傷。


    難找,並不代表找不到。隻是需要很多靈力供給給嘲風,讓它尋找魔氣最濃鬱的地方,然後出劍。


    但是我的心神芥子並不能供給這麽多靈力。隻能將我的心神一分為二。一半的元魂進入李必安識海才能行。


    但是李必安的識海顯然無法裝下我一半元魂。我沒想到這玩意居然這麽棘手。當下隻能先退出這方識海。


    出來之後本體在心神芥子手裏用劍氣搓了一個迷你版青色橢圓。


    神識再帶著剛搓的丸子秒進。


    芥子起手就是雲夢妙法玄明劍陣丟過去。一團正在盤旋吐納的黑氣猝不及防被籠罩其中。那玩意在裏麵無論怎麽衝撞,都會被一團白光擊退。最終隻能化作一個黑衣李必安,狠狠的看著我。


    我一臉奸……微笑。這一手預判我在某遊戲裏麵屢試不爽。我將那些冤魂斬殺殆盡,又一臉不甘的退出去。生性貪婪的魔物最多等上一小會兒就會按捺不住,必然出來能吃一些殘羹冷炙,就吃一些。我卡好時間準備一個殺招再回來,這就叫做回馬槍。


    也不想跟這廢物廢什麽話,我打算早動手早完事。


    變故突生,隻見那“李必安”快速掐了幾個道訣,我竟然一陣眩暈,眼前是那高樓大廈,繁華都市的眾生像。是那紅唇烈酒,妖嬈少婦……


    惜之以得一者,天得一以清……


    突然我的腦海裏出現一陣回響,這是那日老頭講的課。我猛然清醒,五指一合,劍陣中伸出數把長劍刺入“李必安”體內。通過長劍,無數劍氣在它體內肆掠,不多時,其已成齏粉。這些劍氣可是嘲風劍氣,天然大道壓勝魔物。這魔物在這劍氣之下化作齏粉,基本不可能死灰複燃。但我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合攏劍陣,帶著那些齏粉出了識海。正好也可以拿這玩意交差不是?


    出來之後,苦敢自是一番溜須怕馬。紅菱也是感激萬分。說自己以後一定陪著李郎在紅燭鎮救死扶傷贖掉自身罪過。我當下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是心魔作祟,怪不到李必安頭上。


    再說於浣溪。她撂下一句:“色鬼前輩可別死了,十年之後,晚輩還要討教。”就和紅菱扶著李必安離開了。


    其實這個師叔也挺好的,不是麽?隻是有點不著調罷了。於浣溪心想。沒人注意到她嘴角微微的笑。


    我腦殼疼,不過,還得謝謝您咧。色鬼,好歹不是色魔不是?畢竟色魔已經被砍死了說。


    稍後,我跟苦敢也開始趕路。畢竟四重境魔物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處無涯學海,半日之間,無人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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