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以為各家都來過,媒婆又被他打發掉,終於可以有幾天清閑日 。坐在黃桃木大椅上剛拿起一本遊記,還沒來得急翻看,就被東方派來的徐崢恭恭敬敬地請了過去。他隻得和楊父說了一聲,收拾好隨身的一些物件,去總壇東方府上工去了。好在沒有離開黑木崖,可以隨時回家看看。當然,前提是東方會放人的話。


    徐崢接過鄭東手裏的包裹:“還有什麽行李,屬下讓人送去就好,請您快隨我來。”鄭東等兩人走離楊父的視線,問徐崢:“到底教中出了什麽事?要我這麽匆忙過去?”他如此問隻是有點小抱怨,想來就算是東方的家仆也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可是明明說好了十天假,這才過去一半就來催人,可見,以後的福利會多麽微薄。


    果然,徐崢一臉茫然狀搖頭,“屬下不知”他不過是在匯報日常工作時,偶爾提了句總管家好像去媒婆。堂主就一臉嚴肅地讓他來接人。隱隱知道是自己的多嘴才害總管丟了難得的假期,就更不敢說出來觸鄭東黴頭。


    兩人一路進了府,鄭東見了他這裏亭台樓閣,湖石假山樣樣俱備,毓秀鍾靈,精致又不失大氣。知道東方不耐煩這些,應該是身邊這位管家的手筆了。見其用心奪其為人,對這個能幹又忠誠管家多了分讚歎。徐管家引著鄭東來到聽鬆苑外。向內通報到:“啟稟堂主,楊總管到了。”


    話音未落,鄭東隻覺眼前黑影一閃,一晃神的功夫人已經站在苑裏。手正被東方握住,隻見他對院外沉聲說道:“你下去吧。”卻轉過頭笑眯眯地看著他。


    鄭東撇撇嘴,口中嗔道:“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對這個大男孩越來越毛燥有些無奈,有些懷念初見時那個沉穩內斂的上級形象。手回握住東方的大手,幹燥溫熱的手掌握起來格外舒服。


    東方眼裏笑意盎然,答非所問,“我會握住你的”後一句沒說出口,鄭東卻明白他的意思。


    “帶你去看看房間。”兩人手牽手走過一條曲折回廊,廊下開鑿的河塘裏麵種滿了蓮花。景致清和,庭院中處處飄著蓮花淡淡的幽香,將整個院落的烘焙得溫馨又不失雅致。從府中一路走來,到兩人所處的院落,前麵雖然巧妙的調整過。用心觀察的話還能看到池邊沒來得及清理的新土。顯然,這個蓮塘是新開鑿出的景物。


    動土拆遷時人們總是慎重又慎重。多數還會看風水挑日子,沒有匆匆忙忙說動就動的道理。如今東方乎拉拉地在自己來前辟出這麽一大片蓮塘。心中不禁一動,他是不是可以自戀地想,這是為了應和他名中的那個蓮字?再看東方,有些微得意的現寶似的側臉,更是做實了心中的想法。溫溫潤潤的暖流將身心脹滿,冥冥中他跨越千萬個時間與空間線到達這裏,仿佛便是為了全一個宿願——和身邊這人不論是風風雨雨還是豔陽晴空,都能堅定地一路走下去。此刻,他略小的手被東方的大手嚴絲合縫地握牢,像是在誓言守護。總有一天,他會完全地適應這裏的生活,成長為一個能和他並肩而立的男人,為他的東方撐起一片天。


    幾處轉彎後兩人已來到一排正房大屋前。鄭東驚訝:“這是主臥?!”臉瞬間脹得通紅,吱唔道:“雖然……雖然……總會有下人嚼舌根,傳到我爹耳裏,怕是要引起一翻大波折……”他的性向本來不幹旁人的事,他自然就不在乎別人怎麽說怎麽想,隻有他爹,他還不想讓他這麽早失望,能夠多騰一天也好。


    額頭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下,“想什麽呢?”東方解釋說:“你住我原來那間,我就住旁邊。”


    鄭東有些訝:“呃?”原來是會錯意了,鄭東眨眨眼,有些惱羞道:“這不太好吧!我住哪都可以,做什麽要搶你的屋子?”東方笑而不答,打算讓他搬過來開始,就沒想過其他選擇。雖然他更想兩人住在一起,不過小亭的顧忌他會尊重。且他還太小了,自己對他強烈的親近欲、望很難控製。真的同侵同眠怕會一時情不自禁傷了他。這間房他住了5年,到處留著他的痕跡和氣息,想讓對方被他的氣息包圍著,這麽小心眼的理由怎麽也不會說出口。


    鄭東打量了一圈屋內擺設,從小廳進處臥室,中間隻設了個翠竹屏風。臥室內一張金絲楠木的大床,床幔是清新的碧色流蘇。大多數會裝飾上名家字畫的主牆壁上懸著一柄鋒利的玄鐵長刀。滿滿的九層書架,擺滿了的書籍,每層都分門別類放好。武功心法、劍招、暗氣、醫藥療傷、兵法、散文、遊記……可見主人所學紛雜又博學多覽。


    房內唯一的一盆植物是花會上得的那株火焰花。它開花期長,雖過了兩個朋還是鮮豔如初。像把熱烈燃燒的暖紅火焰,生機勃勃的開放,恰如東方這人不經意間的風情。想到以後每晚都會在這間滿是東方痕跡的臥室入眠,臉上有些發燒。


    東方在旁寵溺地看著鄭東東摸摸西看看,幫他把帶來的物品放在架子上或櫃子上,和自己的東西交錯著擺著,就像預示從此兩人的生活將連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頭舒暢甜蜜,臉上的笑容也毫不掩飾。他樂於同鄭東分享自已的感覺,而不是慣常在外人麵前標準微笑。


    鄭東猛一見東方明朗燦爛的真心笑靨,真如冰川融化在豔陽下般剔透幹淨,瞬時被晃花了眼。反應過來時,自已好色的爪子已爬上東方英俊的臉頰,正在輕輕磨擦他嘴角的笑紋。而東方正滿是戲謔地瞅著他,眼中的燦爛絲毫不減,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連聲音都透著輕快,笑道:“對著我發呆,嗯?你這呆樣子可怎麽服眾?”


    順勢一把將人撈進懷裏。鄭東隻象征性地掙了掙,便心安理得地將全身全量放在東方身上,順著爬上東方的大腿,讓兩人麵對麵坐下。鄭東心想:老子管著千人企業的時候你這毛孩子還不知在哪個旮旯掙命呢!頗有些任性地說:“理他們做什麽!我隻要照顧你就好。”


    東方聽到此輕笑出聲,在鄭東細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這孩子的皮膚又滑又細,教他愛不釋手。一路上的風吹日曬也沒見黑一點。反觀自己,黑了不少,原先過於精致的五官也顯得粗礫了些。健康的顏色讓他看起來多了陽剛味道,少了分精致單薄。


    “我的總管自然要照顧好我。”‘我的’兩字咬得極重。鄭東要就被突襲的親吻弄紅了臉,不由得橫他一眼。屋內的光線柔和,沒有外麵刺眼,如今兩人麵對麵,鄭東才看清東方帶笑的眼裏多了往日沒有的血絲。隻當他是一直忙著教務沒時間休息,頓時心疼了,卻不知道某人晚上不睡有大部分原因在自己身上。


    鄭東拉過東方到外間擺滿折子的書房,讓東方挑些不急又不太重要的放在一起。他無事也能幫著看看。東方不敗本就對生意上的事煩不勝煩,他早在分堂中見識了鄭東這方麵的天賦。很放心將事情都交給他處理。又細細叮囑了一番禦下手段,堂中處在重要職位上的正副香主管事的愛好、缺點、把柄等都簡要給鄭東說了一遍。


    過了好一會兒,徐崢來過來說:府內外人員都召集好了,請堂主和總管去訓話。說是訓話,實則是東方製造個機會讓鄭東立威,正式將眾人介紹給他認識。


    府上的侍衛,小廝,丫環很好解決,一張一弛,軟硬兼施。他們就明白這個總管新主子殆慢不得。況且有東方全程陪坐在旁。長眼睛的都看出來了,主子對這個少年總管多麽不同。巴結不上也要供著,不能與總管大人交惡,是當時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包括徐崢。


    堂中有實職的眾人就沒那麽好打發了,除王宇幾人對鄭東行禮時麵色恭敬,其餘人看著他的目光則帶著赤果裸毫不掩飾的審視。鄭東如今的小身板站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武夫麵前確實紮眼得很,況且今後的共事中比別人都高一級,名符其實的空降隊員,引起他人不滿也是必然。


    幾個麵色嚴肅的中年人尚且能不動聲色的打量他。幾個年輕些的已摩拳擦掌,待東方堂主介紹的話音一落。立即有那按耐不住的人跳了出來:“久聞楊總管大名,今日終於見得見。總管何不陪兄弟們比劃比劃!屬下不才,資曆最淺,就為兄弟們拋磚引玉,請總管大人指教。”


    這人口中說著討教,囂張的樣子著實是挑畔。東方常掛嘴角的笑容還在,眼裏卻一點笑意也無。他和鄭東得到秘籍後雖然練的時間不久,逍遙派的心法本身就是速成,鄭東萬裏挑一的資質,加上武學怪才東方不敗的細心指導,小無相功已練至第6層。江湖上能傷到鄭東的人已寥寥無幾。所以東方一點也不擔心他的安危。隻是心愛的人被人當麵挑畔,又不好發作,真的把他鬱悶著了。沒有溫度的眼淡淡掃向叫囂的那人,他以後很長時間東別想被東方待見。


    鄭東仿佛沒聽出此人話中的諷刺,客氣地笑謙幾句。他心知此時不是藏拙的時候,運起已熟練至極的淩波步法瞬間到了那人身前。笑道:“這位兄台想比什麽?”


    他口中的兄台卻愣在當場。怔怔地看著眨眼間就出現的鄭東,後背被冷汗浸濕。好快的身法!他還以為鄭東要出手攻擊,可自己連躲開的時間都沒有。想不到對方隻是問用什麽樣的兵器。至此他以為鄭東隻是給他個台階下,如此快的身手如果兩人比武,完全可以一招之內至勝。遂感激地向鄭東拱拱手,麵有慚色蔫頭搭腦地回到原處。


    眾人在鄭東露出一手讓人驚豔的輕功時已正襟危坐,對這個橫空出世的少年總管不再敢小看。江湖和朝堂比是個相對公平的地方,隻要你有實力武功高強,幾十歲的老人也會對幾歲的小兒真心拜服。


    鄭東站在場中一頭霧水。他練武至今,還沒和除了東方以外的人比試過。這次有個機會倒有點越越欲試。不知怎麽回事剛才還要比武的人說走就走了。求助地望向東方。東方接到也疑惑地小眼神,剛剛的鬱悶早就化做滿腔的無奈。對他近處的一人道:“林英,你陪總管練練。”


    一句話像投進平靜湖中的石子,廳中眾人都覺心中一凜。林香主在堂中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掌管的也是堂中命脈所在,他在堂中威望僅次於堂主東方不敗。如今堂主讓他與鄭東一戰,足夠讓人玩味。在場的多數人都能想明白,結果隻有兩個:鄭東贏,贏得堂中上下尊重認可,從此他就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如果他輸,連在眾人麵前展現實力的機會都沒有,那麽這個總管職位也就成了東方堂主擺給外人看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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