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淩破軍拳》是天寒宮的一位老祖宗參悟北鬥破軍星,由宮內絕秘天級中品功法《墨霜破冰拳》改編而來。


    因《墨霜破冰拳》適用於宮內大多數修煉冰係心法的武者,所以映天可學但學難致用。不過,應映天的要求,師父把這部天級功法讓他仔細地看了一遍。


    第一次接觸到天階功法的心法,使映天認識到其與《瑤琅明心經》和《日蘭月心訣》之類煉氣修脈心法的不同。


    素有“針灸小專家”之稱的映天在武道淨明小成後,對功法武技的參悟能力,以及對人體穴道經脈的認知水平大有長進,根本不是平常武者能比的。


    他不僅體會到兩種心法的不同之處,還認識到它們之間內在的聯係,這對他完善和創造心法有莫大的幫助。


    《天刑殘腿》功法沒有人知道它的出處,也無心法,卻非常適合映天修煉。


    而且,他認為這部沒有品級的功法與《日蘭月心訣》和《星象天焚典》一樣,都使人感覺高深莫測,難以領悟。


    難怪師父說,天寒宮僅有太上長老和冷璿素兩人修煉過這部功法,但他們隻是粗略的掌握了前兩招腿法,卻始終不能精進。


    《墨淩破軍拳》共有六招:流星穿雲、鬥轉星移、月落星沉、星流霆擊、破軍星隕和星光漫天。功法的第五招“破軍星隕”是凶猛異常的單殺技;最後一招“星光漫天”是狠辣暴虐的群殺技。


    映天在兩天有限的時間裏,天才般的學會了前三招,而且第一和第二招不但熟練掌握,還能融會貫通。即便是第三招,他也達到了登堂入室的程度。


    目前已是先天五層後期的葉芷菡,艱難地修煉了天級功法《墨霜破冰拳》,但收效甚微。


    武道界有“天級是天,地級是地”的說法,由此可見修煉天級功法是多麽困難。一般情況下,先天境界的武者無法修煉天階的功法。


    芷菡卻破天荒地修煉成第一招“冰凍三尺”,雖然隻能勉強掌握以困為主的這個招式,卻相當令人震驚了。


    《天刑殘腿》也有六招:遠舉高標、風卷殘雲、白雲孤飛、橫掃千軍、劈殺一殘和刑天一鞭。


    因為這部腿法太過深奧,映天沒有花太多時間研究它,等以後有空了再慢慢消化。所以,他目前對此功法隻有初步的了解,勉強會施展出第一招“遠舉高標”。


    而且,他對《天刑殘腿》功法的名稱有些在意,莫不是腿有殘疾的高人創造的功法武技?


    因為,從施展第一招“遠舉高標”時,所調用的穴道經脈就不正常,他很有興趣地打算在空閑時參悟一下這部功法深層次的東西。


    這天晚上,映天陪了芷菡兩個多小時後,挨個和師父、太上長老等人辭行。幾天來,他已和天寒宮眾人越發的熟悉親近,有好些人都舍不得他離去。


    從宮主的房間出來時,師父將一把無比珍貴的烏金寶劍送給了他,並叮囑他用好那把天級中品的“寒淵”長劍。


    映天感激地雙手捧劍過頂,雙膝下跪,向師父連續磕了三個響頭。


    現在,他也有大宗師武者使用的烏金寶劍了,而且還配備了一個鑲有和田黑玉的劍鞘。


    第二天天剛亮,映天在芷菡的陪同下,向天寒宮外的古道走去。他昨天晚上向大家說明了不用來送,隻不過葉芷菡於他頗為特殊,不得不送。


    在古道入口,他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禮盒,將盒子裏那根帝王綠翡翠項鏈拈了出來,不好意思地說道:“芷菡,以前送你的項鏈不怎麽好,我說過要給你更好的。這根項鏈……你拿著。”


    跟著,芷菡將胸口的墨綠色項鏈顯露出來:“我送你的在我這,你送我的交給芙兒了,不知道她給你沒有?”


    映天微微一笑,也將衣領解開,掛在脖子上的心形狀乳白色玉墜項鏈露出真容。


    他深情地說:“你喜歡的我會好好保管,我喜歡的你也保管得好,謝謝你。”說完,就將裝有帝王綠項鏈的禮盒放入芷菡的手中。


    “這……我哪能戴兩根項鏈呢。”芷菡紅著臉說道。


    映天玩笑道:“收藏好吧,以後當我唐家的傳家之寶代代相傳。”玻璃種的帝王綠翡翠項鏈可遇而不可求,確實很珍貴。


    芷菡瞪了他一眼,嬌笑道:“我會給後人說,是個小壞蛋給我的,不知道他們要不要?”


    映天哈哈一笑:“你的後人可不會相信自己的父親是壞蛋吧?何況,他們會怕打屁屁。”


    葉芷菡微微一愣,頓時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半天沒能說話。接著,她抬起頭來,眼淚汪汪地看著映天,一副欲言又止、我見猶憐的樣兒。


    映天知道她這一年來實在不易,家離散親人殞,父收監離鄉情,不堪回首少女心。


    一想到這裏,他心疼得眼眶濕潤,情不自禁地抬起右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秀肩。


    忽然,芷菡張開雙臂,一下子抱緊他,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跟著就無聲抽泣,傷心不已,似要將那心中的苦寂和思念之情訴天訴地,訴知己。


    映天也傷感地張開手來,與她緊緊相擁。


    相親共相惜,同病亦相憐。哪懼朔風吹,為卿報雪歸。


    “芷菡,我會為你報仇的。”他輕輕地說道。


    芷菡慢慢鬆開手臂,滿臉淚水地看著映天,擔心道:“你不要去,我已經滿足了,謝謝你。”


    映天心疼地為她抹去眼淚,又摩挲著她的秀發,溫柔地說道:“好了,我該走了。”


    兩人都不忍心地徐徐鬆開雙手,相視微微一笑,依依不舍,難分難離。


    “映天……”芷菡追了上去,羞澀地將一張紙條塞進他的手裏:“這是我昨晚寫的,你看行不行。”說完,又不好意思地跑開了。


    映天看見她跑了回去,又站在原地頻頻揮手。轉過身去時,他打開了那張白紙。


    原來,紙上是她寫的一首無名詩:


    風緊雨急,樵夫何處立?浪高水深,漁翁孤難撐。雪白霜清,誰喚春風起?唯有師弟,可將長夜明!


    映天會心一笑,詩中既有對自己的擔憂,也有對自己的信任和期望。果然是文藝少女的風範,連夜寫詩贈知己,是一番心意,也是一片衷情。


    這時,一陣寒風吹過,又一次吹動荒草,蕩起漣漪。


    映天雙眼濕潤,再次回首看去,隻見芷菡一動不動地遠遠相望。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快回去,接著就散發出一縷神念,深情地傳音遞語:


    風吹古道現,荒草漪連天。璿燭淚漣漣,璿鷹心念念。問天天不應,問地地不靈,與君此相離,何日再相聚?


    語畢,覺得言不盡意,搖了搖頭,不忍心再看芷菡,生怕自己下一刻邁不動腳步。接著,他狠心地轉過身去,大踏步地向前走。


    走過古道,走出雪山,隻留下一片牽掛和一份濃濃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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