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在明輝大陸上是各國所公認的成年的標誌,在原大冀帝國,這是男子可以開始服兵役,繳納賦稅的年齡。


    在極北苦寒之地,這是長子可以自己獨立打獵養活自己的年齡。


    在東海以東的海島上的商人們,這也是孩子選擇離開家族去自己獨立做生意,還是留守家族產業的年齡。


    總之,對於所有的二十歲男子來說,這是命運的節點。女子則是十五歲,不過除了大冀州帝國外,其他地方的女子嫁人則沒有太多顧忌。


    而且女子也可以經商,參政甚至從軍。不過軍人各國都是以男性為主罷了。


    不過對於徒河謹來說,他卻不明白自己接下來的道路到底該怎麽走。


    二十歲的他,作為鎮守刑州茲心郡的鎮將家族——徒河家族的唯一嫡子,現在卻在刑州星城為質子,雖然刑州蕭氏的掌舵人梁王蕭羽已經冊封他為鎮將繼承人,隻等自己的父親徒河強一死。


    茲興徒河家族的八千部曲和一萬戍守邊軍便要聽自己的號令。但這種紙上的畫餅並不能充饑,茲興不過邊境城池。


    整個茲興郡雖然占地數百裏,有三個星城大。


    人口卻隻有不足二十萬,星城卻是坐扼大江,呂江,明水的交通樞紐,往來商人極多足有六七十萬常駐人口,也是梁王封地,刑州治所所在。


    這裏可以說是整個刑州最富庶繁華之地,人傑地靈。


    而自由生活的茲興郡卻隻有戰火和荒蕪,因此回茲興為鎮將的前途如何不知道,至少自己的父親徒河強幹了一輩子鎮將,就還隻是鎮將。


    且茲心又不止徒河家一家為鎮將家族。還有大野家和林家。


    質子府中質子大概有二十餘人,主要便來自茲興郡,懷郡以及星城以北的陽郡。


    星城雖然不是南域的首都,但是當年荊山之變中,南國蕭邑為了盡快穩定政局,作出讓步,允許梁王一脈繼續統治刑州,而更西側田州則由蕭邑的太子鎮守。


    都城為東海城,海州為京畿,木州由蕭邑自統。這便是南國四州,主要便是以大江為界。當然如果沒有大江作為天險。當年南國也很難成立。


    “明日,梁王將率其世子及諸位王子於城外獵場為諸位公子舉辦成年之禮。屆時還會舉辦騎射大典,贏得大典之人將有厚賜。”


    梁王府詹事陸明在一大早便來到質子府宣布這個事情,曆來質子們的成年之禮意味著眾多利益糾葛。


    質子成年,要麽返回邊鎮為鎮將,率領邊鎮部曲戍邊。亦或是留守入朝為官,而這些年從京城東海城,那邊傳來了魔法。


    在星城亦開辦了一個魔法學校,不少星城貴族,蕭家宗室入校學習。如果質子們留守星城學習,或為官,對於星城的梁王來說都不算什麽,但是如果質子要是返回邊鎮為鎮將則就麻煩許多。


    畢竟,質子是製約邊將的重要手段。作為一位藩王,當年荊山之變,在父親被暗殺的情況下以弱冠之年的他雖然保住了自己的封地和軍隊。


    但是卻去掉了自己的帝號,而且蕭邑一下子擁有了南國三州。自己僅有刑州一州之地。邊軍將領是否聽從調遣直接關係到自己的王位。


    梁王要親自來主持,騎射大典。數十位質子們熱鬧起來,騎射,即騎馬射箭。在馬上放箭無疑是對騎術和箭術的高難度挑戰。


    畢竟刑州地處南域,不是盛產戰馬之地。也不比北國和極北西域等地。其中龍國便是男兒四歲便開始騎小馬,練習小弓。


    質子出身將門,射箭和騎術自然精湛,但是騎射確是有些為難。


    平日裏大家主要做的還是練習鬥氣,已經接近弱冠之年的他們不少都已經有了十級鬥氣,可以施展出威力不俗的戰技。


    一人可以消滅數個戰場精兵了。其中質子中最為翹楚的便是華明,已經擁有了十三級鬥氣,作為陽郡鎮將之子,在整個刑州都算的上是夠數的高手了。


    但徒河謹自身鬥氣隻有七級,除去自身天賦外,也跟修煉的各種藥劑跟不上有關。


    自從魔法傳來後,魔法所製的藥劑和魔法武器變成為權貴子弟精英和寒門子弟拉開實力差距的又一催化劑。


    茲心郡嚴格意義上來說確實貧瘠,徒河氏也算不得大家族。至少在星城就是個鄉巴佬。龍國野蠻人的血統的確令徒河謹的體格更為健碩強大,但是於鬥氣修煉來說並無太多益處。


    而承自母親的精靈之血,而並沒有給現在的徒河謹帶來什麽優勢。精靈血統在魔法上的優勢徒河謹還沒有來的及去發揮。而弓箭上的優勢雖然明顯,但是如果騎在馬上,那必然不可能太好。


    騎馬射箭,之前從來沒有進行過。大野虎說道,雖然同樣來自北方。但作為第二代,第三代騎馬射箭這種技能明顯已經比不得先祖了。


    梁王親自過來,賞賜必然厚重。不過突然對於出身將門的我們舉行騎射大典。


    梁王難道是想增擴騎兵的規模嗎?林憲語重心長到,作為刑州本地人,更為擅長劍術和盾擊。


    刑州軍隊也的確步兵,尤其是以重甲步兵而聞名。畢竟戰馬在此較為稀缺。


    不太可能,在星城,一匹良好的戰馬要一百金幣還不止。足夠培訓五十名步兵了。


    徒河謹道。在茲心那個貧瘠的地方,一個下級步兵一年的軍餉也不過兩三個金幣。一戶五口之家一年的開銷也不過五個金幣。


    一匹戰馬已經是不少平民一生的積蓄了。而且刑州雖然北部多平原,卻水道縱橫。南部則山地居多。大規模畜養騎兵也不太合適。


    向北收複舊地,自然要訓練鐵騎。華明傲然道。作為陽郡鎮將之子,長與北軍交戰。那裏的家族到是有可能會學習騎射。


    且在南國無論是梁王屬地還是東海城,從未承認過北國安思佑所創立的大燕政權。一直都以北方舊地而稱。


    華明作為鎮將質子中的翹楚,自然常懷收複舊地之念。畢竟立下越多的軍功,打下更多的地盤,就能得到更多的封地,獲得更高的爵位。


    華明兄英武卓絕,騎射一流。徒河謹明日隻能甘拜下風了。五年的質子生活讓徒河謹明白。


    雖然同為質子。有的人活的像寵兒,有的人活的像豬狗。有的人注定要在這星城的天地中釋放異彩,華明便是其中之一。


    心中或許酸楚,但是卻也無力。並且星城多方人物聚集,若是當年,徒河謹或許會有不服氣。


    但現在他就算對著一頭豬也能說出奉承之言。更不必說,實力本就不凡的華明了。


    哈哈哈。諸位明日見,今日大家便好好休息吧。


    華明所在陽郡鎮守之兵為南國重兵,自身也是嫡子。便趁著徒河謹的奉承而上臉。儼然將自己當成了質子府的首領。


    其餘質子臉上露出不快,倒也沒有發難。畢竟十三級的鬥氣讓所有人都曾經成為過他的手下敗將。


    梁王宮


    梁王召集了自己的七個兒子,召開了宗室會議。


    父王,此次燕賊犯我陽郡。是否需要向東海城那邊請求救援。世子蕭貞慧首先匯報到。作為梁王府的世子,他出身高貴。


    母親來自刑州蔡氏,手握刑州大權。且自身又是長子,已經快到了而立之年。事實上,他已經一人之下。刑州各項事務幾乎都會過他的眼,且參與決斷。


    燕賊歲有進犯,若小小交兵便要求救東海城。那我梁王府到不如將陽郡直接交給東海城統轄。


    那樣便是他們來頭疼燕賊了。二王子蕭貞衝駁斥道,他的母親也是出身刑州黃氏,同樣是刑州大族。雖不如蔡氏,但亦舉足輕重。


    燕賊此次是由其六皇子領兵,人馬足有十萬。陽郡兵馬隻有五萬不足。


    其他處邊境亦有交兵。難道要調遣星城之兵嗎?還是調遣我王府禁軍啊?蕭貞慧厲聲回駁到。


    稟父王,燕賊軍馬甚多,常為疑兵之勢。燕賊境內可調遣之兵難過三十萬,各處邊境還需鎮守。


    何以調十萬兵攻我陽郡。且陽郡兵馬是我國精銳,城固池深。一時無慮。若大軍輕出,亦或是東海來援救都會對我刑州造成難以掌控的局麵。如何調動,還望父王深思。


    五王子蕭貞厚站出來說道。他的母族不甚顯赫,本來是梁王巡查各郡時所納。但頗為寵愛,是故亦敢出言。


    東海城來援就不必考慮了。惺忪的睡眼睜開,蕭邑眼中精芒似露非露。數道點綴在那烏發之上的銀發似流星閃過之痕。


    如刀削過臉龐上並未透出浮華之氣。一身黑色常袍上並沒有什麽圖文裝飾,有的隻是難以注意的黑色。


    請神來容易,送神難。或者你們覺得我這梁王府不能遮擋風雨了,去東海城也可以。蕭時老兒在那給你們蓋了房子呢。


    隻住老六一個人未免太寂寞了。鷹目此刻徹底睜開,環視幾個王子,到世子蕭貞慧時停留了兩息。


    父王恕罪。七位王子全部跪下,包括還是幼童的七王子和八王子。


    你們沒什麽罪過,有罪過的是我。陽郡之戰你們下去自己商量,我要下棋去了。軍務政務都是你們的事。對嗎?慧兒。


    父王恕罪,普天之下,隻有父王為主。蕭貞慧連連磕頭。蕭邑卻是頭也不回的離開。隻留下蕭貞慧主持會議。


    世子王兄,還有一事。民日騎射大典和將子府的成年禮。三王子蕭貞凡開口道。


    此事諸位王弟皆朝服而來便可。詳盡事務我已經備好。蕭貞慧恢複情緒鎮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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