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殺了你。”


    血衣侯撕扯著聲音憤怒到了極點,他白皙的皮膚俊美的容顏都是經過多年精心的修煉保養才有此模樣,如今被甘羅毀於一旦。


    隻有殺了他方能解除他心頭之恨。


    陰陽雙劍如同感應到了血衣侯的憤怒,兩柄長劍在血衣侯的手中瘋狂顫抖著,一道道劍光朝著四麵八方瘋狂激射,屋內所有的擺設都在一瞬間變得狼藉不堪。


    玄翦一劍擊散朝他刺過來的一道劍氣,恍惚間火紅的劍光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餘光之中。


    “偷襲。”


    玄翦一個側身,一把抓住了衛莊的手臂,他使勁一甩,衛莊的身子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牆麵之上。


    “即便是偷襲,你也傷不了我半分。”


    玄翦一臉輕蔑的走向衛莊,鮮血自衛莊的嘴角不住的向下低落。


    “接下來該是你償還錯誤的時候。”


    玄翦陰沉著臉,雙劍下凝聚的劍氣形成一股風暴吹動著破落不堪的屋簷,


    紫女直感到身子被一股刀割搬的勁風撕扯著,衣物碎裂的聲音呲呲入耳。


    “噗”


    一口鮮血噴灑在口中,血衣侯的胸口被勁風微微震動了經絡,他瞥了一眼屋中的眾人,以極快的身法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黑白玄翦,正刃索命,逆刃鎮魂,殺招現在才開始。”


    冷風吹起了在空氣中獵獵起舞的白發,衛莊眯了眯眼睛,玄翦的身子眨眼間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前,黑劍順勢而下。


    衛莊立馬提劍格擋,隻聽“哐啷”一聲,鯊齒劍從衛莊的手中被震飛了出去。


    衛莊大吃一驚,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玄翦手中的白劍破空而來向他的腰腹砍去。


    衛莊悶哼一聲,玄翦抽出白劍,他身子一躍而起,雙劍齊下,衛莊本能般的舉起雙手去擋,玄翦冷哼一聲,雙劍一劈而下。


    “不。”


    紫女大呼一聲,她的身體因為擔心而變得緊繃了起來,淚珠從紫女動人的眼波中悄然滑落,她的身子不聽使喚的摔倒在地。


    恍惚之間,紫女明亮的眼眸中瞬間出現一道身影衝了上來。


    玄翦非常驚訝的盯著劍下格擋的甘羅,剛才他全力使出的一劍竟然被甘羅盡數擋下。


    玄翦眼中似要噴出火焰,他傾盡全力一腳踢向甘羅。


    甘羅舉起左手擋下了玄翦的一記重擊。


    “羅網天字一等殺手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想要對付你,就必須拿出真正的實力。”


    甘羅話音一落,雙手中凝聚的氣刃越發的淩厲些。


    玄翦的眼中少有的出現了一絲慎重,他如臨大敵一般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甘羅的身上。


    “嘭。”


    四道劍光激烈相撞,半空之中甘羅與玄翦相互交手了數十招,招招致命雙方不敢有絲毫分心。


    玄翦越戰越是興奮,他的眼神已化作瘋狂狀態,雙手中的長劍舞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劍風。


    甘羅眼中精光大盛,他一聲大喝,迅速在空氣中凝聚成一柄巨大無敵的氣劍。


    那柄氣劍越凝越大帶著勢如破竹之際,一劍將玄翦的身子給擊退了幾分。


    玄翦的麵容變得猙獰了起來,甘羅並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淡淡說道:“你知不知道,衛莊並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恩人。”


    “恩人?”


    玄翦舉起雙劍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疑惑道:“我與鬼穀縱橫隻有不共戴天之仇,何談有恩。”


    “三年前如果蓋聶衛莊想要殺你,你覺得羅網就算有通天的本事,還能救的回你嘛?”


    玄翦瞳孔中的殺氣被甘羅的話衝淡了幾分,甘羅說的確是事實,當日蓋聶衛莊雖將他打的重傷垂死,但是並沒有在關鍵時刻補上一劍。


    如果蓋聶衛莊真的想要殺他,現在他早已經不在人世。


    隻是當日不是他們多加阻攔,他的仇人魏庸早已經死在了他的劍下,他也可以親手替纖纖報仇。


    如今的這一切都是鬼穀縱橫所造成的,無論如何隻有殺了他們,方能卸下心頭之恨。


    玄翦身上的暴虐之氣再次暴漲了起來,剛才他的那一瞬間思索,像是再度勾起他的仇恨,他憤怒的舉起手中的雙劍,淩厲的劍氣將周圍的事物頃刻間轟為齏粉。


    甘羅無視玄翦的憤怒,接著說道:“是蓋聶衛莊替你報了仇殺了魏庸,你現在要是殺了衛莊,豈不是忘恩負義。”


    “什麽。”


    玄翦身子怔在了原地。


    “蓋聶衛莊當日雖重創於你,但是他們更清楚魏庸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魏庸為了一己私利就可以殺害自己的親生女兒,這樣的人如果掌握了權利,那麽受害的將是全天下的人。”


    玄翦放下了舉起的雙劍,他身上散發的死亡氣息,也隨著甘羅的話語漸漸褪去。


    “他們為了彌補當時做的決定,就將魏庸的所作所為告訴了信陵君魏無忌,魏無忌查清事實之後,便下令殺了魏庸。”


    “如今你還活著,難道就沒想過去找你的兒子嗎?”


    “兒子?”


    玄翦整個人仿佛卸掉了全身的力氣,手中的雙劍垂落了下來,原本洶湧澎湃的黑夜此刻變得安靜了起來。


    ……


    次日,秦國,鹹陽,丞相府。


    呂不韋麵色嚴峻的看到手中呈上來的戰報,在他左手邊,一名身穿黑袍蛛網的男子靜靜地站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王齮得到消息,八玲瓏刺殺嬴政失敗,玄翦恢複記憶失蹤不見,此次不僅任務失敗,八玲瓏也從從此消失在世間。


    看著眼前的戰報,呂不韋一把將手中的竹簡怒摔在桌麵之上。


    “八玲瓏出手絕無失敗可能,趙高你說嬴政能逃過此劫,這是巧合還是他命不該絕?”


    趙高的眼波之中呈現出一股深邃,分析道:“王上身邊有鬼穀派的蓋聶,在加上突然現身的甘羅,此次刺殺失敗想必不是巧合。”


    呂不韋喘了喘粗氣,想不到甘羅竟然沒有死,而且竟然還成為了陰陽術高手。


    隻是當日侍醫已經明確推斷甘羅已無力回天,他是如何死裏逃生,又是怎樣習的高超的陰陽術。


    難道真的嬴政為了對付他留了一手。


    “趙高,你去通知長信侯,讓他在雍城附近散播散播流言。”


    趙高深邃的目光中仿佛鎖定了目標,他拱了拱手,微笑道:“趙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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