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皆嚇了一跳,他們齊刷刷的看向田蜜。


    田蜜一下子被這麽多驚訝的目光注視著,整個人不自覺地向勝七靠了靠。


    她走到勝七的身前,受驚道:“大哥,我怎麽可能會是羅網的臥底,你別聽他胡說,他喝醉了。”


    勝七一把抽出巨闕,笨重的大劍直接砸在了地麵之上。


    “放肆。”


    田光一臉怒容,他站起身指著勝七,大聲道:“勝七,你的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俠魁。”


    “俠魁,我...”


    田光動怒,勝七一時說不出話來,在他的心中田光一直是農家精神領袖的象征,對於他的話,無論對錯勝七都認為是農家最正確的抉擇方向。


    可今天這一幕,讓他深深對田光的信任產生了一絲動搖,嬴政身份尊貴,田光特意前往魁隗堂與吳曠商議。


    農家之人皆都是實實在在的莊稼人,隻有田蜜是大家閨秀出身懂得一些官場之上的處世之道,為了農家的生存之道希望吳曠同意讓田蜜委身伺候嬴政,為了農家大局吳曠欣然接受了田光的建議,他苦口婆心勸說了田蜜半天,田蜜這才同意前來服侍嬴政。


    可不曾想嬴政根本沒有對田蜜做些什麽,可甘羅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田蜜,還說田蜜說羅網的奸細。


    是可忍孰不可忍,吳曠與他乃是生死兄弟,兄弟之妻受辱,他這個做大哥的如果不能替田蜜討回公道,那還有何麵目去見吳曠。


    “俠魁,甘羅這廝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戲我弟妹,還誣賴她是羅網奸細,我如何能忍。”


    田光濃眉一束,甘羅的所為他何嚐沒有看在眼裏,可今日他們是客,甘羅又一幅醉醺醺的模樣,他心裏麵雖然有氣,但是為了大局著想,他還是決定咽下了這口氣。


    “甘羅少俠喝多了,他說的話都是戲言不可信。”


    “誰說我喝多了,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酒後吐真言嘛。”


    甘羅絲毫不給田光麵子,他麵色潮紅一副醉樣,接著說道:“羅網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控製住春分澗的防衛,如果沒有內部人員泄露,他們是如何對時間地點了如指掌的。”


    “那也不一定是田蜜小姐泄的密,甘羅少俠你的結論絲毫沒有證據可言。”


    “田猛堂主說的對。”


    田仲板著臉孔一幅大義炳然的模樣,字字威逼道:“甘羅少俠我農家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陷害我們農家之人。”


    “田仲堂主說的不錯。”司徒萬裏捋了捋胡須,眼神犀利道:“甘羅少俠不問青紅皂白就冤枉我農家中人,俠魁請將此人趕出農家。”


    “田猛堂主說的話不足為信,他和田蜜小姐本身就很親密,自然會為她辯解。”


    “什麽。”


    田猛猛然站起,他內心最深處的秘密,此刻竟然被一個莫名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揭開,他感到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幹。


    田蜜的腦袋如晴天霹靂一般嗡嗡作響,她整個人恍然無措的站立在原地,一絲恐懼之感從心底油然而生迅速占領了她的大腦中樞。


    大廳之內的火藥氣味越來越是濃烈,在場中人瞠目結舌,紛紛說不出話來。


    “甘羅放你的狗屁,我大哥一身正氣素以俠義相稱,你辱我大哥名譽我殺了你。”


    田虎抽出琥珀劍,就要上前動手。


    蓋聶淩然而立手中佩劍發出一陣響聲,殺伐之氣迅速外漏瞬間吸引了場中高手的注意力。


    “嗚嗚,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竟然被一個素不相識的這般誣陷,我不活了。”


    田蜜癱坐在了原地,她淚雨如花的指責著甘羅,一絲尋死的念頭湧上心頭,她瞟了一眼停留在她麵前的巨闕劍,身子立馬撲了上去。


    站在一旁的田仲,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了田蜜的手掌,將她拉了回來。


    “你放開,讓我死了算了。”


    “田仲你趕緊將田蜜帶下去,替為兄給吳曠老弟道個歉。”


    田光整個臉都變成了綠色,他竭力憑借著一絲意念強壓住心頭的怒火,但聲音中那存在的生生怒意,在場眾人還是聽出來了。


    “你們都下去。”


    “俠魁。”


    勝七和田猛紛紛大吼了一聲。


    “走。”


    勝七的雙眼似要噴出火焰,他怒視著甘羅手中巨闕銳嘯不斷,如果不是田光在場,他早就按奈不住心情衝上去殺了他。


    待在場眾人都退卻之後,田光背著身子不去看甘羅等人,沉聲道:“甘羅少俠喝多了,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你們就在此休息,明日我們在商議正事。”


    “俠魁留步,在下並未喝多,今日的所作所為隻是為了打亂羅網的計劃。”


    田光眉頭緊皺,他握緊了拳頭,一字一句說道:“打亂羅網計劃,打亂羅網什麽計劃,你來到我農家本是客人,農家以禮相待,可你卻屢犯挑唆我農家同門情誼,你究竟意欲何為。”


    “當然是想羅網自亂陣腳,然後去見昌平君。”


    田光身子一震,殺氣絲毫在也壓製不住噴湧而出。


    蓋聶迅速站在嬴政身邊與大司命一前一後保護著嬴政。


    甘羅的眼皮微微抽搐了兩下,田光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之強,不得不令他動容。


    他非常清楚農家背後最大的靠山就是昌平君,昌平君是嬴政未來掌握大權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如今嬴政尚未行冠禮,秦國的大權還掌握在趙姬和呂不韋的手中。


    朝堂之上並不是隻有嬴政對此表示布滿,華陽太後對此也很不滿意,她一心想要扶持自己家族的勢力。


    昌平君又是華陽太後最信任的人,農家又是昌平君在朝堂之外最大的勢利,如果他所料不差,昌平君也是想借嬴政出使韓國的這次機會,向嬴政表達忠心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


    “我不清楚你在說些什麽。”


    “俠魁不必緊張,昌平君乃是尚公子叔父,兩人血濃於水,如今六大堂主已經離開,還請俠魁盡快安排昌平君和尚公子見麵。”


    田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複,嬴政的身邊竟然有如此聰明之人,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麵,僅憑動機就能猜到他們的目的,此人實在是可怕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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