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往昔記憶(三)文明


    虛偽加虛無的禮製理學文明,貪婪的商業貿易文明,哪個更好?現代人類早已作出了自己的抉擇。


    兩大帝國往昔歲月裏,曾經上演過一場幾乎被曆史遺忘的較量,也許這是一段曆史中閃耀著光輝的個人英雄主義傳奇,也許是天朝上國難以忘記卻又極力掩蓋歪曲的不堪記憶。


    a世紀60年1月,西貢殖民地政府正式掛牌成立,政府功能開始正常運營。夏洛克先生算是開拓殖民地的頭號功臣,被授予伯爵頭銜,與中央政府政府代表、血統型貴族安東尼奧伯爵共同主政這塊新殖民地。兩人本著“人道、法製、公平”的原則,製訂了第一部《西貢殖民地法典》,為後世稱讚為殖民地法製化典範。a60年2月上旬,遠征艦隊主力撤走,留下了遠征軍陸軍部隊,該部指揮官吉森霍夫曼陸軍少將被推舉為殖民地軍事主官,負責殖民地防務。這三人被後世史學家盛讚為“西貢三傑”。


    a世紀60年3月11日,白露原,吉森霍夫曼陸軍少將率領的殖民軍捍衛了西貢殖民地,棉蘭王國軍隊主力被殖民軍擊潰,棉蘭國王哈米拉一世死於陣中。兩位王子立即開始爭奪國家統治權,帶領各自的軍事集團不惜一切代價相互廝殺,棉蘭王國內戰開始。a世紀60年到a世紀65年,整整六年,棉蘭王國的國民們一直在內戰中煎熬。


    與所有遠東國家王室一樣,棉蘭王國這家王室一向標榜“為國民謀福祉”,可事到臨頭他們卻從來都是為個人權力欲望不惜毀滅整個國家。遠東哲人曾說過:“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一格言一直被遠東各國君主掛在嘴邊,但是放眼遠東各國的曆史,幾乎所有君王全部都是反向模式操作這一規則。君王視國民如草芥,卻一再要求臣子和國民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機械化執行“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行為規則,外加虛無縹緲的“仁、義、禮、智、信”道德準則。很明顯,上下級在權力和義務層麵上完全不對等。上級在接受下級供養,享受各種真金白銀稅賦的同時,還進行著種種虛偽表演,將毫無實際價值的有毒排泄物澆給下層,欺騙他們吃下這些毒物。下層一直被欺騙,對“有毒物質”持續攝入千年之久,早已喪失了最基本的判斷力,失去了思考問題的基因。有時候,下層腦殘者中會基因突變,出現一位洞悉真理的天使,但很快,周圍腦殘們就會“替天行道”“為國盡忠”,掃除這個“異端”。也隻有在易子相食的饑荒歲月,天使才有機會吹響嘹亮號角喚醒腦殘。如果很不幸,沒有天使降臨,那麽腦殘們會老實的等著餓死,最多不過考慮一下品嚐身邊人解決幾天吃飯問題。他們清楚“仁、義、禮、智、信”隻是演戲,但他們早已習慣了種種虛偽秀,他們的生活就是表演,況且周邊人都在秀。


    當虛偽成為習慣,那就會為了虛偽而虛偽,於是乎所有人假裝著生活成為了正常的生活。表演者自己看不出來,但局外人稍加思索就會發現:這種所謂的文明就是枷鎖和欺騙。這文明的一切都圍繞著君王展開,可國法之下,君王沒有任何責任追究界定,毫無束縛,為所欲為。君王手中的權力不被約束,君王的形象一再神化,可以想象這裏的君王是些個什麽東西?或者會演化成什麽東西?自古以來,這東西從裏到外都滲透著醜陋,用一戳就破的謊言欺騙民眾,以國家名義裹挾各種精英。遠東,確實有過個別英明君王,可即使是在他們開創的“盛世”治下,民眾們依然隻是勉強度日,東方國家史書中很多閃耀光輝的盛世隻是文人紙麵功夫吹出來的。真相:“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百姓為什麽苦?因為有君王。


    棉蘭王國“為國民謀福祉”的兩位王子,都是“替天行道”大旗聳立,號召國民“為國盡忠”,但他們給國民的卻隻是戰火,饑荒,貧困,死亡。這兩位爺互毆期間,棉蘭王國的軍隊數量從哈米拉一世時期的總計八萬人,暴增到35萬人和27萬人(老大老二的各自峰值數)。雙方把5000人一個軍的常備軍軍建製改建為最少一萬人的大編製內戰型軍,還不約而同的搞出了軍團和方麵軍的新型大編製,一個軍團轄有三到五個軍,而一個方麵軍至少有兩個以上軍團。這種大編製軍隊模式確實也提高了該國將領們的軍事指揮水平,戰爭的慘烈程度也急劇飆升。


    這場王室製造的內戰中,普通國民們能享受到的唯一福祉也許就是遭遇種種痛苦死後去往傳說中的天國。而兩位戰犯王子和他們的鐵杆親信卻大發戰爭財。盡管全國多數人都在貧困饑荒戰亂中去了天國,可這些官爺卻比內戰前富裕多了。豐臣秀吉說:戰爭就是機會!將領們總能找到比士兵多得多的發財機會。


    在大王子殲滅二王子後,對弟弟的武裝集團主要成員進行了財產公示,以證明他們是貨真價實的反賊、禍國殃民的敗類。這些失敗者當時的財產情況都被公布於眾並記載到了國史裏。例如:曾以謙卑廉潔著稱的二王子帳下參軍阮博文,官至二王子麾下第四軍團軍團長,還曾分管過武器進口。這位戰前給父親辦個喪事都要預支工資,兵敗投降時,上繳個人財物“金條金塊六箱,黃金淨重155公斤;銀錠及銀元兩箱,淨重26公斤,各種精美翡翠二十七大箱。”文獻記載,此人口供稱自己偏愛翡翠珠寶,但因為黃金買東西容易,比白銀值錢體積小易搬運,經手軍火貿易索要回扣基本都是黃金型式,對下屬索賄就基本都要翡翠了。“等二爺打敗了,就帶著這些黃金和珠寶去西貢置辦些產業,娶幾房姨太太,吃喝玩樂了此殘生。”戰爭後期,這位阮軍團長和他率領的第四軍團會被大王子部隊包圍,突圍無望又沒有援兵,隻得投降,辛苦積攢多年的財寶也成了勝利者的戰利品。第四軍團所屬中下級軍官和普通士兵則被出口到世界各地的奴隸市場,大王子軍事集團著實賺了一筆軍費。在大王子取得最終勝利後,這位阮軍團長和多位被俘將領被公開斬首示眾。


    不僅僅是戰犯和參戰者們有機會改變命運,飛黃騰達;被參戰的國民們也有機會。國民有選擇命運機會的,或者說有逃亡的機會。二王子核心統治區臨近西貢殖民地,不少人選擇了逃到殖民者控製區,躲避兵役和高額賦稅,事實證明他們選對了。基於人道主義,西貢殖民地三巨頭經過簡單協商即確立了“無條件接納難民,政府投資設廠開礦安定難民”的政策。客觀的講,難民的大量流入極大提高了西貢殖民地的綜合經濟實力。貧困難民們既來之則安之,安居樂業,創造財富。有產者富裕難民來到殖民地置辦房產,甚至開始在殖民地投資興辦自己的產業。而隨著越來越多棉蘭國民甚至部隊官兵逃亡到西貢殖民地,二王子兵源財源不支,戰場上日益處於下風。這才是二王子戰敗的真正原因。


    內戰結束後,棉蘭王國政府控製區範圍內人口總數比內戰開始前下降了六成以上,丁壯男性數量則少了八成。具體數據上,戰前棉蘭王國傳統地區約有1100萬人口,戰後政府控製區僅有400萬人。與此同時,西貢殖民地人口數由35萬增加到125萬。如果不計算新增出生人口,在正統政府控製區國民大量死於非命,被賣或被殺的同時,殖民軍控製區的人口數量卻增加了兩倍還多,以至於西貢地區一度由糧食淨出口區轉為淨進口區。這明顯是國民們用腳投票的結果。一邊是視人命如草芥、暴虐的封建集權政府,另一邊是奉行人道、法製、公平的殖民者,雙方孰優孰劣,人類中的智者早已作出抉擇。


    作品中,棉蘭王國國民這樣糟糕的遭遇,在遠東地區真實曆史中還不是最糟糕的。如此數量眾多人口非正常死亡,其實僅僅是遠東國家數千年災難型曆史中的小事件。視民眾如草芥,隻是把民眾當作“黔首”勞動工具的文明形態,國民即使遭受了再多的非人類魔難,隻能說是文化本質使然。對這些民眾來說,“能做大明的狗,就是最大的幸福啊!”至少不像中美洲瑪雅,長得好看就會被光榮的帶到祭壇上,當作祭品活體解剖。一定意義上,正是皮薩羅等西方殖民者解放了當地印第安人。現在的當地人,已經沒人再信仰天神,搞什麽活人祭祀了。西方殖民者其實是帶來科學和文明的天使,是落後地區人類的解放者。


    遠離遠東大陸的另一片文明大陸,另一種文明型式,真正的文明人那裏,卻一直上演著另一種事情,完全不一樣的事情。 a世紀50年7月4日,世界史上又一件大事:西部新大陸上,薩克森溫莎帝國多個殖民地以及中央大陸多國的殖民地宣布獨立,稱將以分批次支付贖金模式取得政治獨立。此前,這些殖民地就以新大陸聯合經濟體型式發行自有貨幣新大陸聯邦銀幣,獲得了完全的經濟獨立。經濟獨立後,政治獨立實屬必然,舊大陸殖民地組成的新國家新大陸聯邦正式建立實屬必然。但在獨立當日的新國家憲法宣講會議上,該國明確表示:“新大陸聯邦為中央大陸移民所建立,中央大陸各國為本國母國,如母國有難,本國將竭心盡力幫助支援。”僅憑被寫到了新國家憲法裏的這條法律,中央大陸各國在法理上是無法出兵的。他們在行動模式上也就隻有經濟上弄點事了。然而,即使在經濟上他們也沒搞出什麽事情,一切照舊。畢竟獨立是殖民地民眾自願的,是殖民地民眾基於自己利益的抉擇。如果采用戰爭等模式,硬是把帝國意願強加給這個新國家得人民,隻怕會代價極大,得不償失。況且“思想是不怕子彈的”殖民地出生長大的一代對母國缺乏感情,他們隻在乎自己殖民地的利益。即使戰場上暫時勝利了,那裏的文明人民眾依然後繼續抵抗,把帝國拖進泥沼。最終,已經持續在新大陸收了近百年稅款的薩克森溫莎帝國隻能坦然接受這個現實。帝國內閣會議的最終結果就是與新國家建交。


    這在東方國家看來,殖民地的獨立行為是大逆不道不忠不孝,薩克森溫莎帝國內閣完全是喪權辱國,但這兩樣卻完全符合中央大陸文明人的道德行為準則——均勢競爭原則,以及由此帶來的fairy,公平遊戲原則。


    與主要東方國家多數時間的大一統、中央集權相比,中央大陸各國長期出於分裂割據狀態,無論國家還是國內貴族都是這個模式。這種長期的混亂卻帶來了一項重大利好即各方爭鬥不休,卻沒有任何一方占據絕對優勢。國王無法讓貴族士紳絕對聽命,貴族士紳也無法輕易擊敗國王。這種競爭態勢我們稱之為均勢競爭。


    長期的均勢競爭讓中央大陸文明國家的公民們既擁有極強的競爭意識,不斷創新(包括用最野蠻的方式從肉體和精神上消滅對手),也學會了在競爭中妥協,並演化出文明的競爭規則,例如現代法律、議會製度、股份公司製度。


    真實曆史中,1215年英王約翰在貴族的壓力下被迫簽署《大憲章》,對王權予以限製,此事件被認為是現代法治的開端。1775年到1783年,大英帝國在北美鏖戰數年,得不償失,最終放棄了這塊殖民地。這就是基於利益的現實主義模式抉擇。正是這種法治模式社會形態和現實主義生存競爭文化促使最優秀的文明人長期在全球擴張,最終也會讓這一偉大種族在宇宙中擴張。相比之下,後來那些僅憑借“野蠻”立國,采用“人治”模式屬性的蠻族帝國通常都是短命的,風一樣的王朝。反觀東方文明帝國,熱衷於虛偽欺騙和形式主義表演,全民道德迷魂湯、理學繩索束縛,這種國家多數時候通常都半死不活,遇見個夠勁的蠻族,多半會死的很難看。


    正式獨立後的新大陸聯邦,當年就停用了薩克森溫莎帝國貨幣,全麵推行新大陸聯邦一元麵額銀幣和各種麵額紙幣。黃金在該國作為國家財富儲備,應對各種國際支付,同時也不限製民眾個人私存黃金。次年,該國發行新大陸聯邦大額紙幣和限量版超大額紙幣。豐裕的貨幣流通量推動了經濟發展,還將周邊國家也吸納到新大陸聯邦元貨幣體係內。猶如當今美國的美元印刷廠,不僅要印美國國內流通的美元,還要給世界各國民眾印美元,給世界各地各國政府儲備庫印美元。某些小國家幹脆都不印製自己的鈔票,直接流通美元。


    中央大陸國家通常使用金幣作為大額支付流通手段,新大陸國家則是使用銀行記名大額紙幣,這顯然更利於交易便捷和財產安全。新國家紙幣以國家信譽和國內各種資源為擔保,可依據經濟需要調整貨幣發行量,商業活動不再受製於貴金屬存量。


    回到當時的西貢殖民地政府,看一看新大陸文明人治下的東方國家錢袋子。


    西貢殖民政府由安東尼奧和夏洛克共管,司法行政歸安東尼奧,經濟貿易歸夏洛克。安東尼奧基於人道主義立法行政,“救助這些逃避暴政災難和死亡威脅的民眾是最基本的人道主義”,他敞開懷抱,點亮希望,西貢門洞大開,放任難民流入。同時,夏洛克開啟采取種種舉措為新增人口找飯吃。


    西貢,古來繁華之地,農業開發程度相當高,能容納的就業有限。再者,農業的勞動生產率過低。那就隻有用工業礦業和服務業吸納這些外來人口了。這裏隻說直接創造財富的工業礦業,畢竟有了一二產業創造的財富,三產才可能生存。


    西貢是個好地方,這裏有金礦和銅礦。


    夏洛克充分利用這些有利因素,增強殖民地的經濟實力。在產金河穀區,他將金礦的采礦範圍擴大到產金區上遊山體,開采礦石,熔煉金塊。a世紀62年,該礦區設施初具規模,黃金產量由棉蘭時期的300公斤左右、也就是大約10000兩,迅速增長至接近3噸(93190餘盎司)。為取得民心,a世紀63年,殖民政府將河穀黃金礦場的開采權低價承包給民眾,讓利於民,藏富於民。


    從a世紀59年年底殖民地控製礦區到a世紀69年年底礦區被馬森帝國軍為首的聯軍奪占,這10年間,此處礦區已經累積出產黃金65噸以上。整個殖民時期,帝國中央政府和後來的殖民地自治領政府隻從西貢港運走了黃金39.6噸。


    以上數字參照曆史記載:公元1078年北宋王朝礦產黃金335公斤(10710兩),其中近半產量來自山東半島金礦。1368-1644年的明王朝峰值年產量1.25噸(4萬餘兩),以雲南麗江與四川北部產量最高。1888-1890年晚清時期年平均產量達13.5噸左右(超43萬兩),山東半島產量約占兩成,這與工業化開采有直接關係。而據大清國內務府文獻記載1850年時各地大清金庫庫存黃金不少於800萬兩,白銀不可計數。而在滿人老家的皇家私庫裏,存金數量絕對也不少。


    棉蘭王國法律規定黃金國有和官有,普通百姓不得私藏。該國還一向將黃金作為本國心意上貢給宗主國馬森帝國,而馬森帝國也隻是將這些黃金放進國庫,不再過問。類似於“找個大號壇子埋起來”,腦子歪歪著長的東方國家土地主們很多都是這樣處理財富。礦工們辛辛苦苦開采出來的黃金,在冶煉提純成型並精製後,隻是由一個庫房被搬進了另一個庫房,這顯然是對人類勞動的浪費。而資本主義殖民地政府並沒有吧黃金當成什麽稀罕聖物,那無非隻是一種高價值流通貨幣,資本的價值在於流動,黃金得花出去,流通起來,這才有意義。這一期間殖民地政府發行了大量流通金幣,還有大量貿易黃金,礦產黃金及原存量黃金流散民間,可謂是藏富於民。至今,部分西貢富裕人家仍然存有數以百計的祖傳金幣。


    除了大量開采黃金,他還擴大了銅礦采礦規模並進行了產業升級。棉蘭王國統治時期銅礦附屬設施隻有選礦廠和小型煉廠,夏洛克新設了熔煉廠,引進熔煉設備,工業化大規模煉製粗銅。a世紀65年,粗銅年產量達曆史峰值數17500噸,是棉蘭時期產量的三十餘倍。粗銅取代了糧食,成為殖民地最為重要的出口產品。但隨著富礦脈開采殆盡和戰事影響,銅產量逐年下滑,a世紀68年僅產出粗銅6200噸。


    除了壯年男性適宜從事的礦業,大量女性勞動力供給還為當地輕工業發展創造了有利條件,傳統的紡紗和織布行業在設備升級後獲得蓬勃發展,布匹產品大量銷往周邊地區和新大陸國家。此外,該地每年還有大量優質紗線出口到帝國其他殖民地。


    西貢是個好地方,這裏有優良港口。


    西貢港港闊水深、有天然島嶼防波堤,適於停泊大型商船。該港口在這一地區還極具區位位置優勢,一直是周邊各國主要轉口貿易港口。有了港口,又有了大量人口,搞貿易,賺錢容易的很。曆史上這一地區大良出口轉口糧食、木材、棉花、布匹,絲綢。殖民時期,這裏開始大量進口金屬冶煉用的煤炭,粗銅取代布匹,成為最重要的工業品出口物資。當時銅價高企,出口粗銅是很賺錢的行當。隨著人口數量的大幅增加,這一地區開始大量進口糧食和木材。不過隨著糧價上漲,原有撂荒土地複墾,糧食基本能解決自給。在木材方麵一直是淨進口型。輕工業品一直出口,棉花等原料大量進口。


    上麵這些行當某一時期確實是賺錢的,但畢竟是大路行當,做的人多。人類曆史上保持高利潤率時間最久,或者說人類社會中最賺錢的行當隻有三個:第一、毒品,第二、軍火,這倆事是國際公認的,無論誰有機會一定要試試,尤其是第二項。……第三,難道是某生理性特殊服務?no。


    西貢是個好地方,毒品和軍火等三樣極度暴利好事都能光天化日敞開了辦。


    安東尼奧伯爵和夏洛克伯爵都是自由主義者,尊重個人的自由和權利。毒品和娼妓問題,堵不如疏,想通了、開竅了,也就該放開了。這些事情合法了、官營了,也就是煙草一樣的高利潤普通商品,保姆家政勞務一樣的人之常情。你如果有某項特殊嗜好,隻要對我沒有危害,那這就是你的自由,抽煙喝酒,隨你,我不吸二手煙就行。某成年男人沒有老婆或女朋友,花錢找個靠這個賺錢的妹子,總比讓某個無辜女孩遭難強。筆者認為,包括娼妓在內的很多問題這才是正確的解決方式。請尊重最基本的人性,請尊重某些人的自由選擇。她們(他們)並沒有妨害他人,她們有的隻是迫不得已,隻是再也沒有路可走。當下,娼妓這個行當最應該合法化。這些女孩的存在,至少降低了性侵害犯罪率,這些女孩至少是明碼標價,收取合理報酬,給客戶帶來愉悅,沒見過哪個天上人間在職員工騙客戶給別人養了半輩子孩子,也沒聽說過有會所陪侍女女逼迫客戶寫遺書跳樓。


    先說毒品:


    與曆史上遠東某國盛行的鴉片不同,本作品裏的主打產品為古柯樹葉萃取提純物,一種純淨的白色精粉狀植物堿。曆史上,該產品曾一度流行於北美,有提神鎮痛效果,還能促進男性生理機能,加上等威士忌1比1000比例稀釋,5ml和10ml香奈兒版型小玻璃瓶裝標準規格,新大陸聯邦哥倫比亞製藥公司優質出品,隻限成人服用……這樣的古柯萃取物實際上隻是藥品,並不會對人體產生危害,但效果確實很好。


    a世紀53年,新大陸聯邦政府意外發現了這一寶貝,立即入股哥倫比亞製藥,將其大規模工業化生產,大量出口,並委托授權各國官方經營。統一做成120毫升小玻璃瓶裝,不怕有人獅子大開口攝入多了死掉,就怕你喝得不夠多不上癮,更是一種有效的營銷手段,就像香水,越是高檔的瓶子越小。這些120ml小瓶子被裝在精美的黑胡桃木小箱子裏,用小木格隔開,通常是4*6,24個小分格,也有3*4,12個小分格的。


    這樣一小盒120ml24瓶的古柯威士忌,遠東各國官方零售牌價為白銀8兩到10兩,而新大陸聯邦的批發出售離岸價格通常是0.5盎司白銀,有錢就能買,一個熊貓銀幣能買兩盒,而一瓶茅台飛天當下的售價是8個熊貓銀幣,還限量供應。從產品離岸算起,整個“威士忌”產業鏈足足有二十倍的毛利潤。此物一出,立即成了新大陸聯邦的拳頭外貿產品,遠東各國一時間趨之若鶩。很快,此物供不應求,a55年,這貨的離岸價格迅速提升至一盎司白銀,a58年,再次提價,一箱子兩盎司,包裝也改用廉價的鬆木了。


    十年後,到了a世紀63年,這貨已經成了眾多遠東國家富裕階層的普遍生活必需品,就像溫州人的拉菲,北京人的茅台,部分地區的到岸價格攀升至一盒三盎司白銀。然而,這貨的終端價格卻沒多少漲幅,還是八九兩銀子一盒的價位,隻是年消費總量穩步增長,每年至少有兩位數百分比的市場增長率,消費量隔幾年翻一番。


    這一現象背後,市場營銷學層麵的道理是這樣的:一開始,新大陸聯邦超低價出售這一特有外貿產品,這是在培育市場,充分讓利給各國政府代理商,迅速建立市場需求。後來,這一產品已經成了剛性需求,各國政府也形成了對這一財源的依賴,這時候任性大幅漲價,各國政府隻能東線吃虧西線補,拓展市場或提價,從本國消費者那裏撈回來。說得明白點,具有政府背景的各國終端銷售商,依托對市場的壟斷,可以適當提價把成本轉嫁給消費者,也可以不提價,做大市場提高資金周轉率就可以維持原有利潤率。各國政府雖然可以抽成聚斂財富,但不管怎樣,大量貴金屬最終是流向了新大陸古柯威士忌生產國。


    西貢殖民地主要貿易夥伴為新大陸聯邦以及使用新大陸聯邦貨幣的國家,主管經濟事務的夏洛克伯爵考慮到這一因素, a世紀62年3月,夏洛克伯爵主持下,西貢殖民政府開始發行第一版殖民地專屬法定貨幣——西貢幣。第一版西貢幣有五種形製:流通用西貢小銀幣(幣值單位為一角),流通用西貢大銀幣(幣值單位為一元),流通用西貢大銅幣(幣值單位為五分),流通用西貢小銅幣(幣值單位為一分),貿易結算用西貢金幣(單位為50元)。西貢自治領政府新發型銀幣在規格形製、含銀量、法定購買力等方麵做到了與新大陸聯邦銀幣的統一。


    a世紀62年年底,因西貢港的區位優勢,西貢幣與聯合大陸元等值便於結算,等等諸多原因,新大陸聯邦哥倫比亞製藥公司與西貢殖民地簽署貿易互助協議,將西貢殖民地政府作為遠東南部區域古柯產品的區域總代理。這意味著遠東南部地區進貨,隻能去西貢。西貢政府的進貨離岸價格為每箱酒2.5個西貢銀幣。西貢對外出售價格自定,但不得低於原廠產品離岸價格。這裏雖然可以大量買到這種“毒酒”,但卻僅僅是用於貿易,政府嚴禁當地人飲用,就像在金三角本地人吸毒是要槍斃的。


    a世紀63年2月,此項協議改為西貢政府轄區內,哥倫比亞公司投資辦廠,進口古柯樹葉提純物在哥倫比亞公司專員監督下自行加工此類產品,包括升級型產品。利用這份協議,哥倫比亞公司巧妙地避開了本國政府監管,開始製造更為給力的新產品。而提供場所的西貢地方政府則以稅款協商模式獲取高額分成。此後,西貢出產的紙質小包裝古柯糖逐步大範圍流行開來,迅速取代了古柯威士忌。而西貢政府照例嚴格控製這一有害產品的流通,除了相關工廠工人碼頭工人,本地人沒有見過這東東的。中央大陸國家及其殖民地也是如此。此物特供,隻限遠東傻子購買,古柯這一作物也被移植到了西貢,大量種植。


    古柯葉提純物糖糖這一新產品有三個版本。貴族版,優質香樟木翻蓋盒子,蓋子上雕刻有蘋果商標和公司名稱,外包絲綢袋子,內分兩層,每層18塊糖,小絹布獨立包裝。精英版,一個白楠木小盒子,上麵用炭烙工藝印著蘋果作為商標,外貿品項名稱“蘋果牌歡樂糖果”,盒子裏麵碼放著三十六塊紙包方形糖糖。平裝版,又叫平民版,白卡紙盒子,印著個蘋果,裏麵也是三十六塊紙包方糖糖。


    再看售價。雖然平裝版新產品連玻璃瓶子錢、木頭箱子錢都省了,批發價格還是漲到了四點五元西貢銀元,白銀銀兩付賬價格為四兩。建議終端零售價格八到十兩銀子。精英版,提貨價八兩。貴族版,十六兩。(同樣的東西,換個包裝,取個名號,搞點曆史文化背景,於是乎饑民填肚子的榆樹葉配觀音土也能跟燕窩熊掌同列一桌,價格也是一飛衝天。)


    新品可以直接服用,也可以把糖丟到當地酒裏,這意味著不飲酒的女性群體也能成為客戶。這一產品的最大意義在於成功突破了部分國家的高端/進口酒類專營障礙,無論是誰都可以任意建立銷售渠道,並將客戶群體範圍擴展到中產階層和普通大眾群體。客戶可以整盒買了,然後在加價一塊塊零賣給別人,每個使用者都可以成為分銷商,整個市場迅速爆炸式增長。自此,大量古柯白銀瘋狂流向西貢,僅在a世紀64年,這平民裝小盒子蘋果就賣了2275萬個,折合9000萬兩白銀,當年實現總銷售收入一億一千五百萬兩。而可口可樂瓶子版古柯威士忌十年間的總銷售量隻有大約18億瓶,7500餘萬箱,總得銷售額也不過一億八千萬盎司白銀。新產品明顯效益極為客觀。古柯樹葉糖糖,真尼瑪厲害,吃了還想吃,一天不吃就不舒服。


    殖民地政府得了多少呢?不多,依據合同35%的毛利潤分成,一年下來也就3800萬兩。對殖民地政府來說,這簡直是喜從天降,天上掉銀子,這銀子還是一兩不拉全落到自己包裏的。


    依據殖民地政府與帝國中央政府的財稅分配協議,礦業貿易業稅收收入要繳納半數以上稅賦淨收益作為中央稅,這些行當錢來得容易,確實也應多繳。帝國高層一直認為隻有製造業型實體經濟能讓國家真正強大,相對於需要各種複雜技術的製造業,貿易你來我往隻是賺些浮財,礦業隻是老鼠挖洞的奴隸產業。為促進各個殖民地製造業實體產業發展,帝國中央政府規定:生產型企業繳納稅款、地方財政盈餘,等等進項是免除中央稅的,這類稅款就是地方政府純收益型財政收入。這筆錢來的太快太猛,又缺乏其他投資項目,政府收入的絕大部分被衝壓造幣機壓製成西貢銀元存入政府錢庫,還有大量的財政盈餘也回流到錢庫中。


    a世紀65年3月底,上一年度稅款和財政盈餘結算完畢。憑借毒品項目高額約定分紅,在不到兩年的時間內,西貢殖民政府就實現了暴富。而依據本年度三月底的賬目數據,幾年間,西貢殖民地地方政府專屬賬目下居然積攢了一億一千九百六十七萬元西貢銀元的富餘資金或者該叫閑置資本。此外,還有15噸黃金靜靜的躺在政府倉庫裏睡大覺。殖民地擁有如此數量的財富以至於夏洛克對那個金礦都有些毫不在乎了。他在某些事情上開始變得忘乎所以,有了點更大的誌向——與其一直給薩克森溫莎帝國當貼牌生廠商,不如自己注冊個品牌,也就是開家自己的公司,自己建國。夏洛克鬥膽與另外兩人交流這一想法,吉森霍夫曼陸軍少將一直遭遇上級和同僚的不公正對待,而安東尼奧伯爵作為落魄型貴族在上流圈內一直備受歧視排擠,他們坦言自己是這樣想的。


    此時,殖民地在經濟上財源廣進,收入豐裕,多年盈餘,頗有積累。依托強大的財政實力,吉森霍夫曼的殖民軍早已是鳥槍換炮,陸軍員額擴充至40000人,還買來四艘二手軍艦建立了殖民地政府自己的海軍。有錢了,錢多了,安東尼奧伯爵內政方麵的各項惠民政策得以順利實施,殖民地政府深得民心,人民安居樂業,民間各個階層都是從未有過的富裕。


    這三位應該還能再幹點什麽?或許該建立一個國家。三巨頭自認為即使擺脫了帝國也有實力把西貢建設為人間樂土,完全仿效新大陸聯邦建立自己的新國家。強鄰環伺之下,西貢殖民地雖然勢力單薄,但卻是國民富裕軍力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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