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來到後台關押楊路平的地方,黃麗也在,郝運讓門外的工作人員打開房門,郝運和黃麗一起走了進去。就看到白衣公子楊路平盤腿坐在地上沉思,臉上的表情不停的轉換,有不解有震驚還有深深的恐懼,給郝運的感覺,這家夥還處於懵逼困惑的境地之中。楊路平已經被封住了丹田,而且還被取消了比賽資格,他也沒有提出異議,就他自己的極度震驚之下被控製了起來。雖然比賽時難免會受傷,但是他選擇的時機實在是太差了,本來比賽就是走個過場,而他采取類似偷襲的方式,出其不意給對手來個致命一擊,要不是裁判足夠警覺,他肯定會殺了對方。在任何世界裏,對這種小人的行為都是痛恨無比,在一片驚呼聲後,觀眾席裏爆發出了嚴懲凶手的陣陣聲浪,當值裁判老張也立馬做出了回應,直接出手把楊路平控製了起來,並讓工作人員把他帶到後麵,先關押起來,等候真相調查結束後,再做最後的定奪。


    楊路平看到郝運來到麵前,並且也盤腿坐了下來,黃麗可能覺得自己也坐在地上有點不妥,於是就站在房門旁邊,並沒有離他們太近,給他們留出來一個空間,也方便郝運的詢問。


    “為什麽,要選擇這個時機出手殺人?”郝運直接來了一個單刀直入。


    “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想殺人,隻是那個時候,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有點模糊,等我回過神來,對手已經躺在血泊之中。”楊路平一臉的不解。


    “哦,你這次參加大賽有什麽目的?”郝運又提出一個問題。


    “當然是為了進入神奇戰場修煉了。”


    “那你為什麽還會幫助譚晶晶的計劃?你這樣做,對你自己的排名可沒什麽好處。”郝運繼續問道。


    “我不需要好處,能夠進入前100名後,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我之所以幫助譚晶晶,就是不想看到我們散修為了排名而自相殘殺。”楊路平看上去有點激動。


    “可你並不是這麽做的,挑起自相殘殺的人就是你。”郝運逼迫了一句。


    “我、我,不對,那個人不是我,我明白了,應該是有人控製了我,你們趕緊查查,賽場裏應該有強大無比的人,他能夠控製別人,我一定是中了招,對的,一定是這樣的,那個不是我,不是我,一定是這樣的,你們一定要相信我呀。”楊路平帶著哭腔,語無倫次地說道。


    郝運苦笑一下,這家夥要瘋,於是郝運不在繼續問下去,而是伸手在楊路平的後腦上一按,讓他昏睡了過去,然後跟黃麗說道:“麗姐,你幫我護法,我開始施法讀取他的記憶,看看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如自己所說那樣,是無辜的。”


    黃麗點頭示意郝運可以放心,由於時間緊迫,郝運也立即發動催眠空間,讓神識進入楊路平的意識大廳之中。如果是正常狀態下,郝運想要讀取楊路平的記憶,還有些困難,畢竟楊路平的境界要比郝運高,而且當楊路平意識活躍的狀態下,郝運還要去破解楊路平潛意識裏的噩夢後,才能進入到意識大廳中。但是現在這個昏睡的狀態下,郝運可以直接進入他的意識大廳進行記憶讀取。利用催眠空間讀取記憶的好處,就是不受禁製的影響,可以越過禁製去讀取被封鎖住的記憶。可是這次,郝運必定是要以失望而告終,因為楊路平的記憶中真的沒有被禁止封鎖的內容,最關鍵的是,郝運讀取他的記憶後,不由的生起欽佩之心。


    在郝運的眼裏,楊路平就是天生的善良之輩,雖然郝運並沒有閱讀他的所有記憶,但是隻憑郝運隨機抽取的記憶來看,這位白衣公子的心靈真如他的一身白衣一樣,一塵不染,而且在修真者這個大染缸裏,也做到了出於淤泥而不染,整個修真的曆程真的是幹幹淨淨,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為人很熱心,遇到不平的事也會出頭。而且他也不是魯莽之人,遇事也很冷靜,量力而為,可以算得上既有頭腦又有實力的修真者,從而在江湖上,闖出了赫赫名聲。郝運了解到楊路平的整個經曆後,佩服歸佩服,但不能因為他以前的曆程就抹除了他的嫌疑,因此郝運仍然竭盡全力對他的記憶進行深入的調查,甚至對他的潛意識都進行了一番搜索,最後郝運還是沒有太多的發現。不過郝運可以無比確定,楊路平就是天生的好人,因為他的潛意識裏,就對一切醜惡的事情不爽,這說明,楊路平並不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可是這個結論,讓郝運無法解釋,一個天生的好人為什麽會在賽場上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難道那個時候真有惡魔控製他嗎?


    郝運回到賽場後,找到滕雲,把自己對於楊路平的看法跟滕雲簡單聊了一下,並把楊路平說是有人控製他的事說給了滕雲聽,滕雲冷笑了一下,否定了這個看法。郝運有點意外,滕雲指著法陣說道:“什麽樣的人可以透過法陣來控製他,而我們這幫工作人員還不知曉,再說,就算是吳首席,他的神識穿透過這個法陣後,也會大大的衰減,可能還不如一名普通的化嬰期修真者,這麽弱的神識,如何能夠控製的了渡劫期修真者,這一點我絕不相信,畢竟我們花費了這麽大的代價打造的這個防護法陣,也不是吃素的。”


    郝運愕然,自己沒想到還有這個情況,如果說不是被人控製,楊路平為何會突然判若兩人,關鍵,這個時機並不是好時機,完全就是自殺行為,如果是正常的激烈比賽中,失手傷人,其他人包括觀眾也都無可指責。郝運想不明白,其他人也想不明白,包括看台包廂裏的吳興文和馬罡。


    “你覺得是意外,還是什麽情況。”吳興文問道。


    “確實有點拙劣,按理如果有人搗鬼,就整出如此拙劣的表演,這也太讓人失望了。”馬罡回答道。


    “沒錯,我覺得這次傷人應該不是敵人計劃下的產物,應該是一次失誤。”吳興文說出了他的看法。


    不管是失誤,還是意外,總之比賽還要繼續進行。由於擂主故意出手傷人,被組織方取消了參賽資格,而挑戰者也是重傷,也無法繼續參加比賽,所以,組織方對該名選手直接宣布他獲得了出線資格,從而獲得了靠前的名次。該名選手在醫療小隊的救治下,也蘇醒了過來,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經光禿禿的,心裏很清楚,即使自己完全恢複,實力也會一落千丈,能夠保留一個靠前的排位,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心裏非常的酸楚,沒有人願意用自己殘廢的代價來獲得更高的排名,何況這個靠前的排位對他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更就不好說了。這位選手黯然離開了賽場,他直接被工作人員送往靈都城的醫師分會,還要對他進一步的治療,畢竟賽場的醫療環境比較簡陋,隻能保命而已。


    比賽在滕雲裁判長的宣布下重新開始抽簽,一名從來沒有出戰過的選手成為了新的擂主。在選手開始挑戰之前,滕雲裁判長又再次強調,比賽是公平公正的,如果再出現在沒有必要的前提下,對對手進行惡意攻擊,一旦證實,一律取消參賽資格。有了滕雲裁判長的震懾,比賽重新開始後,又變得波瀾不驚起來,給大家的感覺又是一片祥和,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惡劣的傷人事件一樣。


    隻有郝運仍然在一旁苦苦思索,楊路平到底碰到了什麽遭遇,突然郝運感覺到有人注視著他,轉過臉一看,原來是譚晶晶,隻見她一臉焦急,很明顯她有話要想和郝運說。可惜一個人在場上,一個人在場下,中間隔著神識都難以穿透的法陣,而且如果強行去穿,也會讓工作人員發現,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要破壞呢。


    焦急萬分的譚晶晶,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把重要的信息傳達給郝運,而比賽仍在進行當中,危險也在慢慢的降臨,而整個賽場裏也就她察覺到一絲不妥的地方,可惜她並沒有直接的證據。更令人沮喪的是,譚晶晶連寬容也聯係不上,由於比賽出現了惡劣事件,為了防止選手跟外界的聯係,本來選手在場下的位置,是沒有防護法陣的,結果現在已經被臨時搭建的法陣給包裹了起來,所有在法陣中的選手相當於被屏蔽了空間位置,也就是說,本來可以用來聯係用的玉佩,失去了空間感應,從而也就失去了傳送信息的能力。


    譚晶晶隻能通過挑戰,重新來到場上才有機會聯係到郝運,可惜由於白衣公子的卑鄙無恥的行為,現在譚晶晶這幫人也都受到了巨大的牽連,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人選擇他們。譚晶晶眼瞅著連這條路也走不通,隻好拚命盯著郝運,希望他能有所覺察,看看郝運能否有辦法聯係到她。


    郝運看到譚晶晶的時候,心裏咯噔一下,感到非常的懊惱,自己怎麽隻顧著去調查楊路平,忘了還有譚晶晶這幫人的存在,他們作為楊路平的臨時同伴,也許他們會有重要的發現。郝運其實也不是真的就忘了,隻是覺得譚晶晶畢竟是天啟的人,自己還是少接觸為好,何況剛出了事,自己直接去找譚晶晶,萬一譚晶晶暴露了,也會給自己找麻煩。郝運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實際他很會明哲保身,輕易絕不願意讓自己陷入被動當中。


    郝運想起了譚晶晶用來寫寫畫畫的白紙,於是示意一直盯著他的譚晶晶,讓她把想說的內容寫在白紙上。譚晶晶也算是聰明,立刻會意下來,趕緊從戒指裏取出了紙筆,立馬寫了起來。郝運心想,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穿透兩層防護法陣,把寫上內容的白紙拿到手上,這樣就能知道譚晶晶到底想要告訴他什麽重要的信息。可是這兩層法陣並不容易穿過去,就算郝運施展出空間傳送陣,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根本就瞞不住。唯一的手段隻有時間功法,也隻有時間功法,才能讓他利用時間節點穿透法陣的束縛,來到譚晶晶的身邊,拿走白紙。可是問題是,自己在目前的環境裏,就算順利利用時間長河通過這兩層的法陣,來到譚晶晶的身邊,也必須從現實世界裏出來,才能拿到白紙;就算郝運以最快的速度進出時間長河,這也需要時間,在這麽多人的眾目睽睽之下,想要瞞過去隻有全體人員眼瞎才行。郝運頭疼不已,這也太難為自己了,如果他不是已經把消耗的時間靈力給恢複了過來,自己打死也不可能通過時間長河來接近譚晶晶。有些事情就是一個環,由於郝運選擇了去休息,並利用休息時間恢複所消耗的時間靈力,否則也不會出現意外;現在可好,為了找尋真相,郝運又要把恢複過來的時間靈力在重新消耗出去,去拿到那張記載重要信息的白紙。對於郝運來說,他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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