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發育就不能教?騙鬼呐!


    高一的小丫頭大概十六七歲,久米千代和程仙兒就在這個年齡段,她倆的規模都不算小,老秦該教還不是照樣教?


    擀麵杖很難找嗎?


    然而有時人是幫親不幫理的,比如穆雨婷:“何叔說可沒說過什麽規矩,而且他到現在還在教我,這你怎麽解釋?”


    “心法聽過嗎?”


    “沒聽過,幹啥的?內力還是氣功?你是不是想說你掉下懸崖被樹枝攔住,然後發現了一個山洞,洞裏還有武功秘籍?”


    “錯!是修仙秘籍。”老秦猛翻白眼,“本座是大乘期高手,修煉了上千年,你上上上輩子欠錢沒還,本座找你討債。”


    “嘁,有借條嗎?”


    “有,就在懸崖底下,跳下去找吧!”


    “你去吧,你會飛。”


    穆雨婷好像忘了被他咬過,說著說著就開始鬥嘴,然而那廝剛經曆過梁詩雯的前車之鑒,多少還有些諱忌,擺手道:


    “說正事兒。


    第一,教和教不一樣,學員、記名、入門、真傳各有各的教法,一直教不代表不守規矩,況且你又不是天天跟他學。


    第二,心法不是內力,跟氣功倒是有一定關係,具體的我不方便說,你隻需要知道招式、發力這些可以用器具替代,唯獨心法必須言傳身教就行了,師徒如父子,你身體發育,沒有師徒名分他就得避諱,懂了嗎?”


    “你都說了那是假如。”


    “ok,那秘技你聽過嗎?”


    “沒,但是……”


    轉移話題失敗,穆雨婷又極力辯解,試圖證明何方的出走跟父親無關。老穆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麵色欣慰而釋然:


    “婷婷,別說了。”


    “爹!”


    “急什麽?不就是老何想收你為徒、把一身本事教給你,而我不懂這裏的規矩,鬧了點兒誤會嗎?說開了不就完了?”


    “……對哦。”


    楞怔片刻,穆雨婷喜笑顏開,麵帶得意的衝對麵挑眉,老秦張了張嘴,最後隻是問了一句:“不知何前輩現在何處?”


    “奉天啊,他是本地人。”


    “請師姐代我向前輩問好,如果前輩方便的話,明天我想拜會前輩。”


    “你想幹嘛?”


    穆雨婷微微蹙眉,剛才還吵的熱鬧,怎麽忽然就客氣上了?就因為老爹沒給他駁倒自己的機會?不會這麽小心眼吧?


    “不幹嘛。”


    “不對,你肯定有陰謀,老實交代,是不是想拜師?告訴你啊,我師父要求可高了,我要是不同意他肯定不會收你。”


    “師姐,別開玩笑。”老秦正色道:“我是詠春堂弟子,出師前不能再拜別人為師,否則就是欺師滅祖,這是規矩。”


    “規矩規矩,哪那麽多規矩。”


    穆雨婷抱怨一句,不情不願的應下,而老秦似乎也沒了繼續聊下去的興致,道了聲謝便提出告辭,搞的眾人莫名其妙。


    ……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酒店停車場,穆建川眉頭緊鎖,始終沒鬧明白對方為啥說翻臉就翻臉,非親非故的,我跟老何的恩怨你生的哪門子氣?


    “你別理他。”穆雨婷翻著白眼道:“一言不合要走的是他,盯著我屁股流口水的也是他,要我說,他就是個神經病。”


    “嘴上沒個把門的,我是你爹,跟我說這個合適嗎?”


    “那有啥的,許他看還不許咱說?”她撇了撇嘴,跨上機車。


    光輪摩托極長,坐姿夠不到握把,必須以趴伏的姿態才能騎乘,而穆雨婷腿長腰細,臀部渾圓,機車前擋又遮住了她唯一的瑕疵,於是車身曲線和身體曲線完美契合,在燈帶映照下呈現出勾魂奪魄的美感和誘惑。


    美色當前,老穆自然是目不斜視,車裏的司機小鍾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道就這身材,不流口水的才是神經病吧?


    當然神經病都不承認自己是神經病,比如老秦:“不是,我沒有,你不要亂講,她可是純爺們兒,我不好這口的。”


    “真的?”


    於蓓臉上寫滿了不信,畢竟再恬淡的雌性生物撞到一起也難免會暗中比較,並從中找到自己的優點和對方的缺點,若是不能全方位碾壓就會耿耿於懷:“太不公平了,我從小學舞蹈,身材還比不上嫂子。”


    “這有啥不公平的?”


    老秦在某處比了比:“你還比她大呢,另外你還是叫她大名吧,又是哥又是嫂子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她領證了呢。”


    “嘻嘻,你要是想娶她,穆伯說不定會同意哦。”


    “然後呢?兩口子一起泡妞?”


    說到這個,於蓓不吱聲了,雖然她對蕾絲邊什麽的並不歧視,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就不一樣了,於是被某人趁機反殺:


    “說說,啥感覺?”


    “什麽感覺,沒感覺!”


    “真的?”


    這回換老秦不依不饒了,跟學術討論似的連連追問,於蓓招架不住,趕緊轉移話題道:“哥,穆伯他們惹你不高興了?”


    “也不是。”他微微搖頭,“不知者不罪,況且老穆也是為了讓穆雨婷考個好一點的大學,為人父母,沒什麽可挑的。”


    “那你……”


    “可能是兔死狐悲吧。”老秦打了個比方:“你是學舞蹈的,要是哪位舞蹈家沒了腿、隻能當家教,等她想將畢生所學教給學生的時候家長卻不屑一顧,多年之後還輕描淡寫的說這隻是一場誤會,你什麽感覺?”


    “大概會很寒心吧。”於蓓想了想。


    “所以嘍。”他攤了攤手,“之前覺得他們人還不錯,後來才發現人家跟咱不是一路的,再聊下去也沒什麽意思。”


    “那你還看她屁股?”


    於蓓來了個神轉折,懟的老秦暈頭轉向,好半晌才指天畫地的叫屈:“我那是欣賞!欣賞懂嗎?讀書人的事,能算偷嗎?”


    “沒說你偷啊,你是光明正大的看,穆伯咳嗽你當沒聽到,嫂子豎中指了你也沒停,當初我穿睡衣的時候你怎麽不看呢?”


    “我……”


    老秦哭笑不得,鬧了半天還是吃醋啊,雖然也有轉移話題的意思,但從她眼睛始終沒離開過鏡子就知道,這絕對是吃醋!


    “行了,別照了。”他伸出鹹豬手,“各有各的好,你跟飛機場較什麽勁?趕緊洗洗睡吧,明天還得跟老穆談合同呢。”


    “睡不著。”於蓓身子後仰,呼吸略顯急促,“要不咱們找伍哥他們蹦迪吧,奉天我最熟了,玩兒夠了再請他們吃夜宵。”


    “不行!”


    老秦忽然抽回雙手,麵色嚴肅的看著鏡子:“小蓓,我知道你現在很興奮、很想發泄,可你別忘了,這裏不是京城!”


    愣怔片刻,於蓓打了個冷顫。


    ……


    晨,秋風蕭瑟。


    城鄉結合部,光輪摩托一個甩尾,瀟灑的停在某幢老舊破敗的小樓前,摘掉頭盔,女騎士打了個哈欠,嘟嘟囔囔的念叨:


    “神經病,沒死你托什麽夢?”


    說著,她叼上煙卷,又在打火機燃起的那一刻吐掉,回頭看看,紅旗s9還在那片私搭亂建的棚戶區裏走走停停。


    “王八蛋,抽煙你也管。”


    罵歸罵,終究還是沒點,她覺得這是為身體著想,絕對不是因為某在夢裏咬了她一宿,咬完了還嫌她嘴裏有味兒。


    等了半晌,紅旗s9總算從棚戶區中艱難脫離,那個咬了她一宿的家夥下車就嚷嚷:“小蓓,你駕照花錢買的吧?”


    “嗯。”


    “靠!真的假的?!買的駕照你也敢上高速?”


    “我開了兩年了。”


    “兩年就這水平?”那廝指著身後,不可置信的道:“這路開猛士都綽綽有餘,你……算了,回去我開,到主路再換。”


    “嗯。”


    於蓓無精打采的低著頭,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事實上她昨晚確實沒合過眼,在興奮、忐忑和驚慌中一直熬到天亮。


    對此老秦也沒辦法,女伴沒心情,某些有助於促進睡眠的運動自然無從開展,隻能陪她聊天,再做幾組肌肉鍛煉之類的。


    “我說你倆有完沒完?”


    穆雨婷不耐煩了,大清早的吃了一嘴狗糧不說,撒狗糧的還是那個咬了她一宿的混蛋和昨天想撩但今天不想撩的女生。


    “急啥?”


    老秦瞥了她一眼,從座椅後方拎出兩箱在酒店淘到的好酒,又冷不丁的回頭:“哎,你昨晚幹啥了?黑眼圈都出來了?”


    “關你屁事!”


    “不說拉倒,好心當成驢肝肺。”


    “呸!”


    “嘁!”


    倆人都覺得對方不怎麽順眼,尤其是穆雨婷,一看到他嘴上結了痂的咬痕就牙癢癢,總想再咬一口,咬掉了直接喂狗。


    一路無話。


    這是一棟老樓,比筒子樓新點兒有限,背陰側圍了一圈滿是鐵鏽的柵欄,向陽側有條窄道,道對麵是改成商戶的下房。


    “嗯?”


    老秦止步,看著不遠處微微蹙眉,穆雨婷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隻見前方有條長凳,凳左側還放著一碗水,不由奇道:


    “咋了?”


    老秦沒理她,整了整衣襟、對著空無一人的門洞抱拳道:“地鎮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晚輩秦戰,師從詠春堂梁振,向前輩問好。”


    “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你燒的幾炷香?”


    一道略顯陰冷的聲音從單元門右側窗口傳出,嚇的於蓓雙臂環抱,穆雨婷也感到奇怪:“何叔,你們說啥呢?”


    對麵沒回應。


    老秦保持著抱拳的姿勢回道:“晚輩並非洪門中人,但與洪門紅旗、黑旗兩位管事有舊,第一位師父也曾是洪門中人。”


    “唔,是個懂規矩的。”


    說話間,一位皂袍老者走出單元門,於蓓偷眼打量,對方身量中等,臉頰消瘦,眉目陰鶩,鼻似鷹鉤,總之不像好人。


    不過來人看起來不像是少了半條腿的殘疾人,隻是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於蓓說不出哪裏不對,隻覺得他走的很認真。


    “起來吧。”


    老者潑掉碗裏的水,收起長凳,硬邦邦的道:“我叫何方,大牢裏學過幾天文武趟子,沒拜過師,當不得正宗嫡傳的禮。”


    “晚輩不敢。”


    老秦起身,眼觀鼻鼻觀心,麵色微沉,穆雨婷忽然有些心慌,強笑道:“何叔,人家上門給你問好,幹嘛板著個臉?”


    “哼,進來吧。”


    何方轉身欲走,老秦卻拾起禮物往前一放,沉聲道:“不必了,晚輩此來隻為拜訪前輩,並無叨擾之意,請前輩見諒。”


    何方冷笑:“你師父就是這麽教你規矩的?”


    老秦麵沉似水,不卑不亢的回道:“師父教我尊敬師長,所以秦戰聽聞前輩在此便登門拜訪,不知前輩可有指教?”


    “指教不敢當。”何方眯眼直視老秦:“不過既然是登門拜訪,我倒想問問,我怎麽不記得我家的門開在這裏?”


    “晚輩失禮了。”


    老秦懶得做口舌之爭,說了一句便頂著一張死人臉拎起禮物,於蓓氣鼓鼓的跟在後麵,左一眼右一眼的剜穆雨婷。


    “何叔!”


    穆雨婷急了,雖然不知道哪句不對,但肯定是何方不對,畢竟那人又是送禮又是鞠躬,比見她爹的時候恭敬多了。


    “咳!這個……”


    小棉襖一發威,何方立馬換了張臉:“洪門我倒認識幾位,聽說執堂梁破天是詠春堂出身,不知你跟他是什麽關係?”


    “師叔退休了。”


    老秦對梁破天沒啥好印象,不過家醜不可外揚,包庇李小虎、逼梁興認錯,結果惹毛了梁掌門這些自家人知道就夠了。


    “梁破天是你師叔?”


    何方臉色古怪,老秦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前輩說的沒錯,梁師叔年輕時曾在詠春堂學藝,跟我師父是同門師兄弟。”


    “別叫前輩了。”


    消息確認,何方瞬間矮了一頭,悶聲道:“進屋說吧,算起來我跟你是同輩,唉,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師弟多包涵。”


    啥玩意兒?


    仨人都傻了,尤其是穆雨婷,前腳還擔心那混蛋扔下禮物就走,後腳人家就比她高了一輩,憑啥啊?還講不講理了?


    ……


    說起來,何方這一脈相當坎坷。


    太詳細的不提,總之******期間何方的師父和師爺打算出國,原計劃是師爺打前站,站住腳了再接師父團聚。


    然而人各有命,不可強求。


    師爺很順利的偷渡米國,加入洪門後憑借一身功夫青雲直上,最後寫信給徒弟說你來吧,我現在跟執堂管事是兄弟。


    於是師父滿心歡喜的找門路出海,不料在領海被逮了個正著,反抗抓捕時又打傷了海軍官兵,自家也差點被子彈打死。


    所以何方其實是在監獄裏遇到他師父的,不過跟穆雨婷一樣,他也沒拜過師——主要是獄警不讓,再就是身家不清白、不符合收徒的規矩,因此倆人約定出獄後再舉行拜師儀式,可惜沒等熬到出獄,師父病死了。


    可不管怎麽說,他師爺跟上一輩執堂管事同輩,所以他師父應該跟梁破天和梁掌門同輩,所以老秦跟何方也是同輩。


    ……


    何方累的口幹舌燥,該傻眼的還在傻眼。


    理也講了,憑啥也說了,可結果依然沒有絲毫變化,眼瞅著那個混蛋回過神,不懷好意的看向自己,穆雨婷當場炸毛:


    “姓秦的,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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