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偉麵色凝重,點點頭,掏出手機打算撥出去,可正當他去按第一個按鍵時,指尖的動作卻忽地頓住了。


    「怎麽了?打呀!」我推了推他的胳膊,催促道。


    然而大偉卻沒有繼續手下的動作,而是把手機揣回到褲兜裏,眉頭緊鎖,道:「沒用的,這邊法部門很黑,萬一他們塞了錢,這事兒就徹底不好辦了。」


    我怔住了。


    從小接受的教育讓我第一時間想到了報敬。


    有困難找警察,警察叔叔會幫我們伸張正義,然而我卻忘記了此時此刻自己身在何處,國這個地方,用「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老話來形容再貼切不過了。


    「那怎麽辦?難不成,咱們直接衝進去搶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搶那個裝著阿咪屍體的箱子。


    老實說,這句話剛一出口我就退縮了。


    說我慫也好,沒用也罷,麵對兩個殺人分屍不眨眼的惡魔和一個癡心於修煉黑法的降頭師,我實在做不到勇往直前,如果隻是像現在這樣躲在草叢裏窺探形勢倒也罷了,可真要讓我衝上去,和他們仨正麵硬杠,那真是再借我一百二十四個膽也不夠用。


    「不用,咱們可以走了。」大偉說著,看向阿平接著道:「給阿讚乍侖蓬發條短信,讓他收,這錢我們掏了。」


    「什麽意思?」


    我們出費用來收阿咪的遺體幹什麽?我不解地看向大偉,眼裏全是問號。


    「先離開這兒,回去的路上我再給你細說。」


    大偉說著便直接拉起我的手,闊步朝我們停車的方向走去。


    回城的路上,我終於聽到了大偉的計劃,阿平豎起大拇指,一臉讚同,還不忘將大偉的意思翻譯給了阿讚l,而阿讚l聽後也是連連點頭。


    原來在她們阿讚圈子裏有這麽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是我從前所不知道的。


    那就是做一單便是一單,完全沒有售後服務可言。


    也就是說,阿讚乍侖蓬幫阿咪的丈夫他們加持了一個可以禁錮陰靈的行李箱,這第一單就已經完成了,錢貨兩清。


    而之後,阿讚乍侖蓬又花錢收了阿咪的遺體,這是第二單,與之前的那一單也是毫不相幹的。


    現在,阿咪的丈夫和他的情人已經將阿咪的遺體賣給了阿讚乍侖蓬,那麽那個行李箱自然就沒了用武之地,想必他們在回程的路上就會找地方處理掉,亦或者直接將其扔在阿讚乍侖蓬的住所。


    如此一來,阿讚乍侖蓬和他們的交易就算徹底完成了,接下來無論他如何處置阿咪的遺體,也與那二人沒了關係,日後即便他們再出任何事情,阿讚乍侖蓬都無需再負任何責任。


    這兩個畜生肯定死也想不到,阿讚乍侖蓬與我們之間的關係竟然如此堅剛。


    正如阿平所說,他之前給阿讚乍侖蓬幫過一個大忙,雖說到底幫了什麽我不清楚,可就阿讚l剛才所言,在她入定去往阿讚乍侖蓬法室的時候,那瘋子阿讚其實已經感應到她了,隻不過是故意裝作沒看見。


    這麽看來,阿讚乍侖蓬其實是有意要放我們一馬,可見阿平的這個「忙」不可謂不大。


    所以接下來,我們隻需要讓阿讚乍侖蓬用陰法將阿咪的陰靈完整地保留下來,再賦予她一定的神通,讓她自己去報她的仇。


    讓死人報仇,這話聽起來似乎令人匪夷所思,可國就是這麽一個神奇的地方。


    聽完大偉的提議,我有種拍手叫絕的衝動,雖然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還是不太認同這樣的做法,覺得我們應該相信司法的公正,可比起這個,我更希望的是壞人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


    次日下午,阿平接到了阿讚乍侖蓬打來


    的電話,稱昨晚那兩人離開後他便直接休息了,直到現在才醒過來。


    也或許是出於心虛,那兩個畜生不敢報高價,所以阿咪的遺體就被他們以僅僅二十萬銖銖的價格賤賣給了阿讚乍侖蓬。


    要說這事兒巧就巧在這兒,阿讚乍侖蓬說,阿咪的丈夫並不是通過阿咪找到的他,而是他的情人通過另一名牌商找來的,彼時阿咪已經遇害,遺體被肢解開來,存放在了冰箱裏。


    其實原本阿咪的丈夫並未打算請阿讚乍侖蓬施法禁錮住阿咪的陰靈,他甚至壓根兒就沒往這上麵想,而是打算找一個月黑風高夜悄悄將阿咪的遺體埋掉。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隻在當天夜裏他就遇上了一件無比詭異的事。


    據說阿咪是在自己家裏遇害的,當天在場的並不僅僅隻是她和她丈夫二人,還有那個我們之前見到的她丈夫的情人。


    當時事發時的具體情況可能也隻有他們三個當事人自己清楚,我們無從得知,隻能從後來發生的一切判斷,這整件事一定是有預謀的犯罪。


    阿咪死後,那二人便用事先準備好的工具將她的遺體鋸開,分成許多份用密封袋一樣樣裝起來放進了冷櫃裏。


    之後兩人便用消毒液將家裏進行了一番大掃除。


    在國,很多家庭都會選用瓷磚鋪地,所以打掃起血跡來其實並沒有那麽困難,兩個喪盡天良的畜生打掃完了現場,居然還若無其事地吃了頓宵夜,這才相繼衝澡,準備去睡覺。


    就在阿咪的丈夫衝澡時,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了尖利的叫聲,他忙關上水衝出去,就發現他的情人竟然癱倒在浴室門前的地上,整個人捂著臉,瘋了一般尖叫不止,而在他情人身下,竟然有一圈兒正圓形的血泊,染紅了他情人的睡裙。


    情人見他過來,非但沒有停止尖叫,反而更加驚恐,仿佛走過來的人並不是阿咪的丈夫,而是一個欲將她吞之入腹的洪水猛獸。


    阿咪的丈夫不解,他上前去想要將情人扶起來,可才剛靠近幾步,情人就一腳踹了上來,那一腳踹得毫不留情,直接踹在了阿咪丈夫的命根子上。


    趁他捂著褲襠倒地痛呼之際,情人便連滾帶爬地往廚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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