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來練完搏擊也沒在健身房洗澡, 她不太習慣在公共浴室洗澡, 所以隻在運動服外麵套了件外套就回來了。


    周既給她開的門,“吃過晚飯了嗎?”


    沈來點點頭, “你不是讓小龔給我買了鹵牛肉嗎?”小龔就是周既給沈來請的女保鏢,價格貴得嚇死人,一點兒不比男保鏢便宜。


    沈來放下手裏的運動袋, 覺得渾身粘膩膩地就開始往客房走,一邊走一邊把外套脫了, 露出裏麵珊瑚紅的運動bra來,大半截纖腰都露在外麵,更不提低胸的設計了。


    “你去練搏擊的時候就穿這個啊?”周既問, 他自己也上過搏擊課,完全能想象沈來胸前那兩塊肉是怎麽在教練眼前來回波動的畫麵。


    沈來沒回答周既。


    周既就追到浴室外,“沈來,就你這樣,怪不得變態得找上門。”


    沈來走進浴室直接鎖了門,對付周既最好用的辦法就是不搭理。等她洗完澡出來,周既似乎也忘了那茬了, “去逛超市吧?買點兒早餐, 外賣的衛生實在讓人不放心。”


    沈來道:“我就不去了, 晚上還要趕圖紙。”


    周既瞪了沈來半天, 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隻能作罷,自己去了二樓的主臥。


    過了半個小時, 沈來正畫著圖紙,又見周既氣匆匆地從樓上下來鑽進了客房,又過了半個小時,沈來又聽見周既開門出來,滿是不耐地道:“你到底還要畫多久啊?”


    沈來回頭看了周既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圖紙的進度,“還要一個小時吧。”


    周既不知道嘟囔了兩句什麽,沈來沒聽清楚,就見周既拿了手機過來,給她看了看他在手機上計時了,倒數一小時。


    沈來點了點頭,周既那點兒小心思她能不知道麽?不花錢就能piao,當然得上趕著。


    早餐沈來煮的是白粥,沒心思弄麥片粥了,因為跟周既待得越久,就越不想給他任何待遇。不過煎蛋和培根倒是周既做的,還有烤麵包片。


    沈來一邊給麵包片抹黃油一邊道:“我爸給我重新找了個保鏢,就不用麻煩小龔了,她的賬單直接送給我爸吧。”她雖然不怎麽喜歡用她爸的錢,但總比用周既的好。


    周既放下吃粥的勺子,擦了擦嘴往椅背上靠了靠,“算得這麽清楚啊?那你吃我的住我的,怎麽不把房租也算進去啊?要不要我給你爸寄賬單?”


    沈來咬著黃油麵包片淡淡地道:“房租我不是用身體付的嗎?”


    周既眯了眯眼睛,“你當你是雞嗎?還肉償?”


    沈來看著周既的眼睛,不快不慢地道:“你眼裏我不是比雞還不如嗎?”


    人先自黑而後人不黑矣。沈來用的這一招,堵得周既啞口無言。不過更讓他心驚的是,沈來臉上那股子無所謂和不在乎的神情。


    周既愣了很久都沒說話,吃完飯才道:“我送你吧。”


    沈來沒拒絕,在這裏住的這幾天她還是很給周既這個救命恩人麵子的,但再多就沒有了。她跟周既的關係連救命之恩都沒辦法挽救了,沈來自己想想都覺得諷刺。


    男人是視覺動物,而女人則是聽覺動物。沈來在周既那兒聽過太多傷人的話,而她的年紀也早過了那種會喜歡那種拿逗弄、欺負當有趣的男性的階段。心裏渴求的隻會是溫柔、包容的陪伴。


    周既知道沈來這是諷刺自己趁機占她便宜呢,下班的時候他給沈來打了個電話說晚點回去,把昔日的應酬又撿了回去。


    康養山莊的一期雖然還沒有竣工,廣告已經鋪天蓋地地宣傳了出去,反響不錯,二期也得加緊辦批文之類的。


    這是晚上的第一攤,應酬得還算正經。到了第二攤,呂德凱做東就荒唐了起來。


    沈真逼婚不成,呂德凱的爸爸就逼著他和李紫萱趕緊定下來,省得又出沈真那樣的麻煩。呂德凱反抗不得,婚期在即,恨不能把一輩子的荒唐都在婚前趕緊浪夠。


    李昶道:“行了吧,凱子,天天晚上陪你出來浪,我腎還要不要了?你最好也省著點兒話,不然新婚蜜月的時候有得你吃藥的。”


    周既到的時候呂德凱正拿煙盒扔李昶,“你懂個屁,我既然結婚了就得收心,不然頭上……”


    話說到一般,呂德凱就趕緊閉了嘴。


    周既看了呂德凱一眼,呂德凱趕緊自罰三杯,低聲道:“現在的女人惹不起,再說沈真的孩子一生出來,我在李紫萱麵前就天生直不起腰了。”提起沈真,呂德凱就有些咬牙切齒,他能和李紫萱結婚,除了算是商業聯姻之外,肯定也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他爸就是打斷他的腿,他也不會結。


    李昶有一段日子沒見著周既了,聽呂德凱提起沈真就想起了沈來,因此問周既道:“最近忙什麽啊?約了你好幾次都沒時間出來?”


    “就是康養山莊的事兒。”周既道。


    李昶可不信這個,周既又不是沒忙過項目,生理總是有需要的時候,何況周既向來都是工作、娛樂兩不誤的。


    “就是。”呂德凱也想起來了,“上回李昶說在你那兒看到沈來了,你倆真又好上啦?”


    然後呂德凱又看了看周既的臉色,“不會吧?”


    周既抽了根煙,“想什麽呢?上次沈來的腳被宋順兒給推崴著了,我總得負責吧?”


    這種借口就連周既自己說出來都不自信。


    呂德凱想了想道:“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一下李紫萱的表姐,是米其林二星餐廳的chief,人也長得挺漂亮的。”符合周既一貫的要求。


    這話勸得就很委婉了,說白了就是勸周既別再跟沈來糾纏,不然背後大家說得多難聽。當年的事兒,大家夥兒可都還記著呢,就隻瞞著老一輩的了。


    “再說吧。”周既沒什麽興趣地道。


    呂德凱和李昶身邊都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周既來了又替他也打電話叫了一個來,後來武見思也來了,帶了一撥美女。


    周既在煙霧繚繞裏看著包廂裏的男男女女,心想呂德凱過幾天就上岸了,難道他和李昶還得繼續在這些二十幾歲的女孩子裏不著邊際地泡著?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完全認不出身邊卸了妝的那個人是誰?


    周既沒坐多久,不過身上還是沾了香水味兒和煙味兒,回家開門的時候,一進門見客廳亮著燈,不知怎麽的心情就好了。


    沈來還在起居室畫圖紙,周既跟她隔空打了個招呼,也沒敢走近,上去洗了澡換了衣服才下樓。


    “陳姐給你留了她煲的鴿子湯。”沈來到廚房倒水,順便給周既說了聲。


    周既盛了一碗湯,嫌棄地看著裏麵的山藥,“怎麽用山藥燉的?”


    沈來不解。


    “我跟她說了你有乳腺增生,不要燉山藥的。”周既道。


    乳腺增生沈來很年輕的時候就有了,曾經耳提麵命過讓周既記住她飲食上的忌諱,隻是時隔這麽多年,連沈來自己都不在乎了,卻沒想到周既還記得。感覺怪怪的,還覺得周既有點兒變態。


    晚上周既又跑來跟沈來擠客房。她就知道雖然早晨那麽說了,周既這不要臉的還是會來揩油。


    黑暗裏,周既道:“要不要我幫你檢查一下?你這個年紀現在得每半年就做一次彩超吧?”乳腺癌算是高發的癌症了,尤其是三十五歲以上的女性就該勤於檢查了。


    沈來沒阻止周既,因為阻止也沒用,用強的周既都不在乎,可能還覺得增加情趣。


    作者有話要說:  周三,周四不更啊。我爭取下周能努力一點。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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