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拆遷戶詢問了,那應該就是真的沒問題。


    喬酒再沒說別的,這通電話也就掛了。


    手機放在一旁,她抱著文件發呆。


    文件後邊還有很多內容,也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沒興趣看了。


    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她起身回房間把文件放到了櫃子裏,然後去浴室洗漱。


    對著鏡子照的時候發現自己臉色不太好,其實查了這麽多消息,目前還沒看到什麽有問題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


    她不做生意,但也知道生意場上沒那麽幹淨,總會有點兒醃臢的事情。


    隻是那時候她老爹是別人的馬前卒,也就是跑跑腿賺個辛苦錢。


    那個項目大,真有什麽肮髒事兒,他應該還沒資格知曉和參與。


    這麽胡思亂想一通後,她趕緊洗漱一番,回到房間,把手機拿過來隨便刷了一下。


    意外了,朋友圈裏居然出現了陸逢洲的照片。


    她盯著那個賬號看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賬號的主人是誰,是陸逢洲的助理,姓崔。


    她很久以前加的,那個時候她還是喬家大小姐,囂張又跋扈。


    陸逢洲每天晚歸,理由永遠都是那一個,他有應酬。


    她自然是不信的,於是私下裏留了他助理的電話和微信,讓對方幫忙看著他,有什麽問題及時向她匯報。


    現在想來真是蠢,那助理怎麽可能會聽她的話,論親疏關係,他肯定是要聽陸逢洲的,怎麽可能胳膊肘拐到她這裏來。


    點開崔助理的朋友圈,設置了僅三天可見,前麵發了什麽都看不到,最近三天也隻有剛剛發的這張照片。


    喬酒把照片放大,主角是陸逢洲,他身邊坐著個女人,倆人歪頭湊在一起,不知說了什麽,角度不錯,正好能看到陸逢洲臉上的笑意。


    隻這麽看,倆人還挺親密的。


    喬酒冷笑一聲,小把戲。


    這一招她和管薇都用過,狼來了的故事,不是說必須同一個人喊,換個人喊也沒用了。


    本來是想給點個讚,但又怕陸逢洲會錯意,所以最後喬酒還是直接退了出來。


    ……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有點鼻塞,太陽穴一蹦一蹦的疼,胃口也不是很好,喬酒幹脆早飯也省了。


    打車到了公司,剛進辦公室,包裏的電話就響了。


    她摸出來看了一眼,是她老爹生前助理打過來的。


    她趕緊接了。


    對方猶猶豫豫的,“喬小姐,昨天打過電話後我回去仔細想了想,我不太確定想到的事情有沒有用,思來想去還是想跟你說一下。”


    喬酒趕緊問,“你想到什麽事情了?”


    助理緩了口氣,“老先生整個病重期間沒遭太大的罪,隻是到後期有些糊塗了,說了一些很混亂的話。”


    他說,“他那時候經常會叫阿芳,不知這是不是個人名,不過兩個字他念叨的次數最多。”


    喬酒身子一僵,半晌一口氣才緩上來,“是人名,是我母親的名字。”


    她母親叫蘇芳,過世二十多年了。


    喬斯滿後來事業有成,不是沒有女人貼上來過,他有沒有在外邊亂來喬酒不清楚,但他確實是沒有動再娶的心思。


    一直到他生病住院,他的臥室裏還擺著喬酒母親的照片。


    助理在那邊頓了頓,聲音感慨,“這樣啊。”


    喬酒把心裏湧動的那點情緒壓下去,“還有說別的嗎?”


    助理說,“老先生昏迷前有些回光返照,拉著陸先生的手重複過一句話,說噴泉裏的錦鯉死了,讓陸先生一定要去看看。”


    喬酒皺了下眉頭,老宅的噴泉正常使用的時候下麵確實是養了一池子的錦鯉。


    也不知她老爹是不是聽風水大師的建議,噴泉是雙層的,上麵種的水生植物,下麵養的錦鯉。


    他病重的時候老宅有人住,噴泉是正常使用的,錦鯉也都活著。


    助理說,“這話重複了很多遍,陸先生還特意給老宅傭人打了電話,拍了照片過來,他把照片給老爺子看了,跟他說魚都好好的,可老先生還是念叨著說錦鯉死了,一定要回去看看。”


    喬酒歎了口氣,“我爸一直很喜歡那一池錦鯉,應該是放不下吧。”


    老爺子很相信風水命理這一說,他總說那一池錦鯉是好運的象征,所以格外照顧它們。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別的有用的助理還沒想到,所以便沒再多說,電話也就打到這裏。


    掛了電話後,喬酒把手機扣在桌子上。


    那一池子錦鯉最後是什麽下場她不太清楚,不過確實是她老爹生前最喜歡的。


    家裏不養寵物,除了人也就那一池子活物,魚食都是國外進口的。


    他老爹臨終放不下,也算正常。


    喬酒抬手捶了捶額頭,這兩天信息接收的多,又沒有頭緒,弄得她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等了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梁修成。


    梁修成隻看了她一眼就大步過來,皺著眉頭,“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差?”


    喬酒轉頭看他,“可能早上沒吃飯,有點低血糖,頭暈。”


    梁修成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什麽低血糖,你這是的發燒了。”


    有嗎?喬酒自己沒感覺出來。


    梁修成繞過辦公桌,彎腰用額頭貼了她的一下,“確實是燒了。”


    喬酒不自在的往後躲了躲,可梁修成似乎根本沒計較那些,直起身後說,“我帶你去醫院吧,你這溫度不低,昨晚應該就燒了。”


    喬酒撐著桌子站起來,“不用,我出去買個藥就行。”


    應該是從昨晚開始燒的,她一晚上睡覺都覺得冷,被子裹得多緊都覺得懷裏有風。


    梁修成皺著眉頭,“還是得去醫院,看你這樣吃藥應該頂不住。”


    他抬手扶著喬酒的胳膊往外走,“都這樣了還不吃早飯,你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


    坐在那兒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站起來暈乎的就更厲害。


    明明早上來的時候還沒這樣,接了個電話,影響倒是挺大。


    喬酒也不矯情,誰難受誰知道。


    她跟著梁修成從公司出來,走到街邊的時候沒忍住,突然一轉身,撐著路燈彎腰哇了一下吐了出來。


    昨晚就沒吃飯,隻嘔了一些水。


    梁修成被嚇了一跳,趕緊過來扶著她,拍著她的背,“沒事吧?”


    喬酒擺擺手,“沒事兒,可能是吃壞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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