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瑛聽外麵異常,忙掀開簾子看時,隻見戎誌武已飛身下馬,駢指如風,將柳興胸前穴道封住,抱著柳興的上半身,不住的詢問道:“總鏢頭!總鏢頭?”


    “爹!”柳瑛見柳興受傷,心裏又悲又痛,慌忙跳下馬車,跨步向柳興跑去。眾匪徒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興高采烈,叫喝聲不絕。


    這時,周大虎也已翻身下馬,手持鋼刀站立在柳興、戎誌武身前,怒目圓睜與眾匪徒對峙。


    柳興悠悠轉醒,覺得胸前一片麻木。看了戎誌武、柳瑛二人臉上充滿的關切,咧嘴一笑,臉上滿是苦楚之意,說道:“我.....我怕是不行了,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想不到今天在這裏陰溝裏翻了船。誌武,你無論如何,一定要護他們周全,瑛兒,以後就交給你了!”


    柳瑛聽了,頓時淚如雨下,哽咽不止。


    “總鏢頭,你先撐住,我帶你離開這裏找大夫醫治!”戎誌武說完,撿起銅鐧,將柳興攔腰抱起,向馬車走去。


    那土匪見狀,領著眾匪徒一起向戎誌武等人逼近過來。周大虎手執鋼刀擋著戎誌武、柳瑛兩人身前,一步一退,向馬車靠近。


    戎誌武將柳興抱上馬車,王氏見柳興滿身血汙,頓時嚇的驚叫起來。那匪徒透過簾子看見王氏嚇的花容失色,淫笑道:“哈哈,沒想到老子運氣那麽好,弄一得雙,這一回撈了兩個標致的娘們當壓寨夫人!”說完,揚聲叫囂道:“你們三個聽著,識相的,把兩個娘們交出來,放你們一條生路!”


    戎誌武安置好柳興後,返身又將柳瑛抱上馬車,說道:“你上去,照顧好總鏢頭!”說完,放下簾子,吩咐周大虎、趙大牛二人道:“你們兩人緊守馬車,先行撤離,不得離開馬車半步。”


    兩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周大虎見趙大牛跳上馬車後,也慌忙翻身上馬。


    隻聽在身後柳瑛掀起車簾,道:“誌武,你要小心!”戎誌武看了柳瑛一眼,點了點頭,手持銅鐧,轉身迎著眾匪徒走去。攔在那匪首的去路,寒聲道:“大當家的,戎某不才,也來討教討教!”


    那土匪翻眼看了戎誌武一眼,冷笑道:“老子沒功夫和你在此糾纏,既然你們不識抬舉,那就送你們三個一起上路!”說完,一聲招呼:“兄弟們一起上,宰了他們三個,把兩個娘皮擄回山寨,兄弟們快活!”


    眾土匪早已急不可耐,一聲發喊,如潮水般向戎誌武湧來。


    此時柳興、柳瑛等人的生死安危皆係於戎誌武一身。戎誌武雖然宅心仁厚,此刻也不敢心慈手軟。以鐧代刀,展開六合伏魔刀法,迎著眾匪徒砸去。


    眾匪徒稍一接近,便被打的皮開肉綻,擦著即傷,挨著皮破。他師出名門,武功豈是這些江湖草莽所能匹敵。一頓飯的功夫,便將眾土匪打的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眾土匪原以為柳興一倒,餘下諸人便會土崩瓦解。沒料到戎誌武居然深藏不露,一頓銅鐧砸將下來,差點都要了老命。此刻縱然美色在前,眾土匪也已經鬥誌全無,紛忙四處逃散,保命要緊。


    那匪首是戎誌武重點關照對象,挨的最慘。如不是一開始手下左右都一窩蜂往前衝分散了戎誌武的注意力,此時他恐怕早已命喪鐧下。饒是如此,到目前為止,他也已經吃了三下銅鐧,打的他骨斷筋折,滿頭流血不止。領著眾土匪一行向山上逃竄,一行大聲疾呼:“放狼!放狼!咬死他們!”


    這匪首原來當過軍中將校,不僅懂得梨花槍法也學得一套馴狼之術。多年前在軍中犯了事,被上司打了幾十軍棍,他一怒之下便帶領著幾個弟兄脫離了隊伍,流竄至此,落草為寇。


    稍傾,但聞一聲狼嚎在山穀中響起,馬匹仿佛在空氣中嗅到危險的氣息,登時焦躁起來。緊接著隻見數十條灰影從林中竄出,如利箭般直奔戎誌武等人撲去。


    馬匹再也不受控製,撒蹄便跑。


    戎誌武急忙跳上一匹馬背,伸鐧指向前方,道:“快撤!”


    周大虎、趙大牛雖然從未見過這種場麵,也曾聽聞狼性凶殘,若被纏上了恐怕是凶多吉少,慌忙駕車驅馬,繞開地上的鐵蒺藜向前逃竄。


    不多時,三騎便被狼群追上了。戎誌武騎馬殿在後麵,一條狼靠近後馬匹後,張口便咬。戎誌武忙一鐧揮出,打在狼頭上,瞬間將其斃命。還未歇息,又有兩條狼一左一右包抄過來。戎誌武夾馬向前一竄,扭身左右劈出,又將兩條狼擊飛。


    周大虎雖然策馬在前,卻也並不輕鬆。群狼仗著地形的熟悉和自身的優勢,在山穀中奔跑如飛,不一會兒就趕在了三人的前頭。隻要得勢,不管是人是馬,張口便咬。


    周大虎雖然奮力反擊,砍翻了幾條狼,但狼群群起攻之,周大虎躲閃不及,被一條狼咬中了小腿,若非及時抽刀將它砍死,差點就被拖下馬來。


    趙大牛趕著馬車在山路上亡命疾馳,雖有周大虎和戎誌武在前後掩護,也難免有嫌隙之虞。


    一條狼從左側穿出,張口咬住馬腹,瞬間將馬腹部要出幾道血淋淋的口子。馬匹吃痛,長嘶一聲,撒蹄向前狂奔,那狼在後麵緊追不舍,趙大牛在車上大聲喝斥,於事無補。馬匹為了躲避狼的撕咬,不再受趙大牛的控製,在山道上忽左忽右的躲閃奔跑。


    柳瑛坐在馬車裏緊緊的抱著柳興,眼睛雖然看不見外麵的情況,但狼的低吼撕咬聲、馬蹄的奔跑聲、趙大牛的嗬斥聲傳來,心裏也隱約猜出目前形勢凶險萬分。


    雖然被顛的左搖右擺,卻咬緊牙關,將臉貼在柳興頭上,一聲不吭。王氏卻早已被嚇得麵如土色,驚叫連連,大哭不止。


    忽然隻覺車上一歪,車輪從一塊盆口大的石頭上碾過,登時將趙大牛拋下馬車。


    戎誌武見趙大牛跌落在地上,兩條狼已乘機撲來。忙抬腿在馬背上借力一登,一個鷂子翻身,飛到趙大牛的頭頂上方。此時,兩條狼已經撲至,張開獠牙利齒,一條狼覷準趙大牛的喉嚨,張口便咬。


    戎誌武忙使了個千斤墜,淩空踏在一條狼的背上,一鐧揮出,頓時將那條狼攔腰擊飛數丈,撞在山石上“嗚咽”幾聲,再也爬不起來。身形落下,頃刻間又將另一條狼踩的脊骨寸斷,流血而亡。


    趙大牛來不及說一聲感謝,便被戎誌武伸出左手抄起,振臂一甩,淩空向後飛起,正好落著戎誌武剛才騎的那條馬背上。這一連串的變故直至結尾,隻在一刹那間完成,就好像戎誌武事情經過無數次排算演練過一般,拿捏得體,不差毫厘。


    戎誌武將趙大牛送上馬背後,縱身一躍,跳上了馬車。幾個跨步從車頂跳在車把處,正好看見一條狼在追咬馬匹,被戎誌武一鐧揮出打翻在地,車輪從狼軀上輾過,那狼連嚎都來不及嚎一聲,被死於非命。


    奔出五六裏路後,狼越來越少,大多數都被戎誌武斃於鐧下。


    戎誌武見不在有狼群追來,便將鐧收回別在腰間,正思量見,忽聽周大虎大聲叫道:“誌武,快停下!看,前麵有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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