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見鄭明身前突現怪修,眾人頓時瞳孔一縮,即刻嘩然色變地飛身而退:“何人如此囂張?!膽敢突入我紫禁宗領地!”


    時下,於鄭明左右,唯剩下阿一還在怔楞,不曾有動。


    “紫禁宗?”聽聞有人叫囂,塵原不由腦袋一怔,隨後便大感嫌棄地掏了掏左耳:“什麽貨色?”


    呼轟!


    於此一瞬,鹿耳修士一眾也隨之來到!但,他們卻停在塵原後方十丈外,且一個個滿臉無奈、苦笑連連。


    見狀,才剛與鄭明拉開距離的紫禁宗門士又是瞳孔一縮、麵色一變,旋即紛紛咬牙切齒地衝到了鄭明的身後,與鹿耳青年等人隔空對峙:“他舅的!還敢帶人!”


    噌噌噌!


    時下,隨著守備在鄭明右手方的嫉惡青年一聲怒罵,眾門士瞬間禁棋在手,儼然一副“但來一試、非有一死”的顏色和覺悟。


    但鑒於此,鹿耳修士等人卻是苦笑更深。


    與此同時,觀之塵原的怪貌,阿一不由目中一動,但一眼看去鹿耳修士等人那裏,卻見鹿耳修士向自己無奈搖頭。


    時下,阿一在一怔之後眉頭皺起,且緊緊地抱住了懷裏的酒葫蘆,不忿地質問向塵原道:“你是誰?”


    聞言,塵原頓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隨後便一把搶走了阿一懷裏的酒葫蘆:“你管我是誰……”


    “你!”酒葫蘆被搶,阿一頓時氣急地躥了起來,但不等上前去搶,卻被鄭明伸手攔住了身勢。


    “師叔!”見鄭明笑嗬嗬的攔著自己不說話,阿一頓時急了,但鄭明卻笑盈盈地搖了搖頭,令得驚怒的嫉惡青年等人不由眉頭一鎖,阿一更是不忿轉頭,怒視向正拎著酒葫蘆上下打量的塵原。


    “等到老子一動手,你們即刻各自分散攻擊!”而此時,嫉惡青年已然擬定好了策略,正在暗向他人傳音:“屆時,現在位於每一隊最後的一人隻管後退,將消息傳遞給乾道子師叔!一旦傳回消息之後,你們即刻逃走!”


    聞言,阿一頓時為之一呆,但當他側目窺去、並散出神識感知後,卻發現每個同門都在暗使眼色,全然一副全神戒備、如臨大敵的姿態。


    卟。


    然此時,塵原已經拔開了葫蘆塞,仰頭就喝。


    “誒!”聞聲,阿一頓時驚變失色,但一看對方喝得不及淌的多,他便為之氣急敗壞:“你!”


    在實在想不出來什麽髒話後,氣急敗壞的阿一,隻能憤然地低罵了一句:“你他舅的……”


    “咕唔!咕唔……”塵原大肆猛喝美酒,卻怎麽也喝不盡,當下便在一試無終之下惱羞成怒,兩眼怒瞪著開始拚命硬喝:“咕嘟、咕嘟!”


    “你!”見狀,阿一頓時驚急出聲,但又突然心疼上臉,苦楚不已地嘟囔道:“你悠著兒點……”


    “咕唔。”那些從塵原嘴角流落下的酒水,於晶瑩剔透中流溢著一絲淺淡的煙氳,非但令得鹿耳修士口舌生津地吞咽了一口吐沫,也勾起了不少人腹內的饞蟲。


    “唔唔!”然此時,塵原卻突然雙眼一瞪,全身一癲地打了個飽嗝:“呃!”


    響嗝過後,塵原頓時罷酒、宣告投降地垂首喘息起來:“我、服了……嗬……嗬……真飽了……”


    見狀,眾人頓時為之傻眼,鹿耳修士一方更是大眼瞪小眼地麵麵相覷了一番,紛紛為之錯愕、暗感驚異。


    然鄭明,卻隻是笑嗬嗬地望著塵原,沒有任何的表示。


    “呃!”塵原飽嗝出口,又隨著拱動了一下身子,才橫陳著手臂和酒葫蘆說道:“時下……但不能罷休……”


    鄭明笑意加深,隻向後一掃左臂,便將阿一等人全部掃得飛身而退。


    “師兄!”


    “師叔!”在阿一等人驚怒呼喊時,塵原亦輕慢慢地鬆落了手裏的酒葫蘆,然不等酒葫蘆墜落三寸,於此地右方之數百丈外……已然爆發了一場狂暴的戰鬥!


    轟!


    塵原猙獰而出的一拳,對轟上了鄭明拳後的深笑,致使碰撞點氣浪碎空、激蕩如蒸汽勁流。於此當下,塵原不由森笑露齒,隨後隻驟然收肩蓄力,便一拳將鄭明生生轟退百丈!


    噌!


    不等鄭明完全退定,塵原已然化成一道銀雷奔襲而至,又與鄭明纏鬥了起來。


    眼下,先前被塵原鬆落的酒葫蘆,也才不過墜落了一尺的高度而已,而被鄭明掃退的阿一等人,也才在三十丈外飄然退定。


    “師叔!”身形一穩後,阿一等人頓時驚急出聲,但麵對二者外散的戰鬥風暴,卻是進退兩難。


    見到阿一等人的神情,妖修中那位“頭頂生長著一芽幸運草”的英俊青年不由微微一笑:“不用擔心,塵原隻是與他切磋一下……”


    言及此處,此修不由轉頭看向身旁,意向鹿耳修士輕笑道:“你說是吧,鹿廉……”


    然而,此間鹿耳青年早已消失。


    一眼為空之下,該修不由為之一怔,隨後卻驟然瞳孔一縮、猛轉其頭地怒視向酒葫蘆那邊:“鹿廉!你個卑鄙!”


    “哈哈……”時下,鹿耳修士正好飛身接住當頭墜落的酒葫蘆,笑眯眯地望著葫蘆口道:“此酒之香醇,如若用生靈釀造……”


    嘩!


    於此一瞬,雙方修士頓時嘩然色變,紛紛一擁而上。


    “笨蛋!”幸運草領頭而來,氣急敗壞著行之搶奪,但卻被鹿廉輕易的側身躲過,搶奪失敗。


    “放手!”阿一滿臉憋屈,人還未至,手中禁棋已經先到:“那是我師叔的酒!”


    “咿?”鹿廉將禁棋信手拈住,在化作殘影躲避群修搶奪中,自鑒自賞道:“禁子?雖無本源道念,但也有些東西……”


    言及此處,鹿廉便悠然轉身,向剛剛從自己身旁撲空過去的阿一點頭一笑:“此子,某便收下了。”


    “你放屁!”阿一氣急,又怒而反撲了過去:“你還給我!”


    “哦?”鹿廉輕易躲過,滿臉深笑地舉起手裏的酒葫蘆晃了晃:“你所指為何?”


    “他指你今日斷角!”怒吼傳來之時,幸運草已經蹲騎到了鹿廉的頭上,隻見他一把抓住鹿廉額頭上的雙角,就往天上使勁拔:“卑鄙小人,今日草某送你去見先祖——!”


    “啊——!”吃痛之下,鹿廉頓時驚呼怪叫著鬆落了手裏的酒葫蘆,抱頭掙紮痛罵:“草濟——!你這陰毒蠢貨!”


    “去死吧!”草濟怒笑,在踏肩發力的全力猛拔之下,已然快要將鹿廉的靈魂從角上拔了出來:“升天——!”


    “啊——”在鹿廉悲慘淒厲的怪叫聲下,人麵豹鼻的豹康悄然飛來,笑眯眯地用雙手托住了當空而落的酒葫蘆:“嘻嘻、嘻嘻……”


    “嘿嘿……”然此時,從豹康的頭頂上,卻又有一修旋轉著遨遊經過:“此物,小花就笑納咯……”


    話音未落,小花已經伸出兩根指頭拎走了酒葫蘆,將豹康怔怔地撂在了那裏。


    “來人可惡!速速還來!”嫉惡青年怒發飛舞,然生搶不到,反手揮出的禁棋更是如同煙火,隻能為小花映襯舞台。


    “鞥——”所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遨遊於爛漫中的小花,在極為享受地聞酒香神後,便在目中大亮之時,從嘴裏凝聚出了一根吸管,悠然自得地喝起酒來。


    “哈?!”瞥見這裏,鹿廉頓時怒目一瞪,隨後便氣急敗壞地瘋狂拍打草濟的手背:“蠢貨!還不放開老子!”


    “呃!”草濟不由一怔,但轉目看去小花那裏時,頓時勃然色變地拋棄了鹿廉,氣急敗壞地衝將過去道:“花玲瓏!你他舅的恬不知恥!”


    “舅的,舅的。”小花輕笑著點頭附和,又輕易躲掉了不少襲身的禁棋和趕來搶奪的同伴。


    與此同時,另一邊。


    “唪鞥鞥鞥鞥……哈哈哈哈哈哈……”塵原嗜戰成魔,於更加狂亂的發動猛攻中,發出酣暢淋漓的狂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在塵原加大攻勢之下,鄭明的神情也不再輕鬆,逐漸的凝重和嚴肅了起來。


    塵原的本體是為妖狼,口齒利爪,連同當下一口咬空、突然以銀雷聚現出的狼尾都是武器。而其身外和利爪之上環繞的銀雷,鄭明卻分不清其具體的性質:鋒利,是他唯一能從其內感受的東西。


    但論及肉身、單拚拳腳,鄭明此一生,還未輸給過任何人!


    噌噌噌!


    銀雷繚亂,塵原瘋狂,愈發狂暴的銀色光輝,令得那十位傳送完消息、不知進退是好的紫禁宗門士原地苦笑。


    “哈哈!”時下,飛身而來的阿一,也笑哈哈地用雙手接住了當空而落的酒葫蘆。


    “笨蛋!還在內訌!”在路過一眾對彼此大打出手的同伴時,鹿廉氣急敗壞地在草濟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直將對方頭上的幸運草拍打得奄奄一息……


    轟……


    右方戰場的轟鳴,如同在為左側的亂象擂鼓助威,若非妖族一眾總在搶奪之中興起玩鬧,備受屈辱的紫禁宗一眾,亦不止眼前的苟且……


    ……


    當乾道子勃然暴怒地聞訊趕來時,卻一眼看到塵原兩眼一瞪,隨後……


    時下,拳滯當空的塵原,驟然一大口噦液噴吐了出來:“呃耶……”


    呼!


    幸好鄭明側身躲避的及時,不至於被此穢液沾染,但其中飄散而出的酒氣和異味兒,還是讓鄭明微微一皺眉頭。


    但見此狀,乾道子頓時腦袋一梗,但再看去右側一方,隻見此時阿一癡笑醉眼,酒嗝還來不及打出,便抱著酒葫蘆一頭倒在了小花的腿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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