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回去了，怪我來遲一步。”
赫赫諾哥的神色有些頹然，他的眼裏充滿了歉意。赫赫樂兒無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子佳人望著我們，對赫赫諾哥說道：
“幫主，這不怪你，你不用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自己的身上！”
——他們不會回去了？……
我的腦袋“嗡”了一聲，詫異地瞪住他們。無名等人眨了眨眼，繼而全體傻眼。
“你說什麽？什麽‘他們不會回來了’？你什麽意思？”我麵色不好地直視赫赫諾哥，心中騰地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赫赫諾哥歎道：“這事說來話長！雖說不過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洪水，但我保證你決計無法想到，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發生了一件令人驚震的事情。”
“到底怎麽了？有話你快說！”望了望無名一眼，他的表情帶有四分迷惑、三分震驚、兩分迷茫和一分不信，我實在沒有心情細聽赫赫諾哥的長篇大論。
赫赫諾哥道：“你們的幫主回不來了，他和傲戰幫主同歸於盡了！”他特意地把“同歸於盡”這個四字咬得極重，生怕我們理解不了。
“什麽？”我、無名、怪一和諾言通通失聲地叫了出來。
——什麽叫“同歸於盡”？難道……
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是不是幻聽了？是不是耳背了？我是不是聽錯了？……
“我剛才耳朵不好使，我怎麽聽到一個特別奇怪的消息？您能否再說一遍？……”一記悶雷在我的耳邊炸開，我忐忑不安，艱難地發問。
赫赫諾哥深呼一口氣，直白道：“……你們的傲氣幫主——他死了！他和傲戰幫主兩敗俱傷，死在一塊了！”
我們呆滯了半晌，搖搖晃晃地聽進了赫赫諾哥的宣布。
——我們幫主死了！
——我們幫主和死敵幫主一起死了！
——我們目前……沒幫主了！
群龍無首，我們頓時大亂，各自質問不休——
怪一首先道：“人在水裏怎麽打架？也不怕溺水！你忽悠我們吧？”
才子佳人“咳”了一聲，替赫赫諾哥答道：“身為幫主，都有‘海洋坐騎’——不受水的約束，能夠自由地在水裏呼吸、奔走！你們幫主有，傲戰幫主有，我們幫主也有，因此我們幫主才會偶爾撞見了他們拚命的全過程！”
怪一啞然。
諾言挑眉，緊接道：“他們為什麽會鬥爭？洪水來襲，不都應該趕緊逃開的嗎？”
赫赫樂兒上前一步，小聲道：“你們和他們是死敵，無論有何理由，總得打上一架才能說得上話！你們幫主抱著你們的幫主夫人和他們幫主一起跑進餐館的時候引起了大亂——他們幫主不小心弄破了你們幫主夫人的裙子，把你們幫主夫人嚇著了，你們就幫主火了，要為你們幫主夫人出口惡氣……”
無名被赫赫樂兒的話給嗆住了，他漲紅了臉龐，氣急道：“你、你休要胡說！”
“她沒有瞎說！”才子佳人跨前一步，自告奮勇地出麵擔保，“事實上，他們就是為了這點小事而爭鬥的！他們有‘海洋坐騎’，坐上海洋坐騎，根本不怕水！不必像我們這些可憐的小老百姓，撒著腳丫保命逃跑！”
“你說我們幫主回不來了，那麽其他人怎麽樣了？”我打個激靈，連忙地追問，“到底出了什麽事？這才多久的工夫，你居然咒我們幫主死了！”
赫赫諾哥忙道：“你別激動，容我慢慢說。”
“好，我不激動。你說，好好地細說。”我竭力地冷靜，說服自身接受這個事實。使個眼色，我示意其他成員不要多話。無名一幹人等見狀，聽話地抿緊了嘴唇，目不轉睛地盯著赫赫諾哥，等待他的詳細敘說。
“大致的情況樂兒已經說了——凡是幫主，都有‘海洋坐騎’！你們幫主有，傲戰幫主有，我也有，因而我才偶然地撞見他們矛盾的全過程！”赫赫諾哥目光一閃，“他們最先離開，我去的時候就見你們的幫主夫人在哭泣，而你們幫主則單挑整個傲戰幫會的家夥們！即便洪水衝過他們的頭頂，他們也打得熱火朝天！我本想勸架，不料狼嘯仔仔卻從我的身邊竄出，他飛快地刺殺你們的幫主夫人，你們幫主為了救他夫人，舍棄傲戰幫主，和狼嘯仔仔廝殺一處！傲戰幫主做了小人，趁機在他的背後捅了他一刀！之後，你們幫主的夫人幾欲崩潰，是我抓住了傲戰幫主，我打算將他交於你們，可是他寧死不屈，於是……自殺了。”
“狼嘯仔仔去了哪兒？”無名和怪一異口同聲地詢問。
赫赫諾哥慚愧道：“狼嘯仔仔讓狼嘯團員斷後，他自個兒逃了。”
“長老……長弓飲醉竟也選擇斷後？”無名低聲地疑問。
赫赫諾哥道：“是的。”
“那些家夥……全死了嗎？”無名沉默了一下，才輕聲地開口。
赫赫諾哥道：“他們重傷而死，唯獨長弓飲醉被我們俘虜了。”
無名急切道：“他在哪？”
赫赫諾哥拍了拍腦門，失笑道：“你們跟我來——大家都在餐館的另一頭！”
我們麵麵相覷，直覺不可置信，耳邊響起赫赫諾哥的疑問：“怎麽還不跟來？”我們抬頭看去，便見赫赫諾哥等人已然走遠，隻差拐個彎便失去蹤影。
恍恍惚惚地，我們邁出腳步，方才踉踉蹌蹌地跟隨赫赫諾哥等人離去。
他們離我們不遠。
從一路痛叫難過的叫喚聲中走過，我們徑直地走到餐館的盡頭，轉個彎兒，便聽一個響亮的哭喊聲回蕩——傲戰妖嬈伏倒在傲戰蜀道的身邊，啼哭不止！
我瞪大了眼眸，隻見傲戰蜀道靜靜地躺在地麵，周邊的傲氣幫會成員們紅著眼眶，悲泣地凝望他，仇恨地瞪著對麵的一夥人。
對麵的一夥人正是傲戰幫會的成員。
傲戰幫會成員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純囂張不聲不響地倒在地上，以純無雙為首的傲戰幫會成員極度憤怒地盯住傲氣幫會成員們。
雙方僵持不下，據說還是純無雙遏製傲戰幫會的成員們，命令他們不準胡亂地動手，而傲氣幫會的成員們則是在戀哥尖叫的帶領下，勉強地維持理智。
赫赫諾哥說，傲戰幫會的成員們之所以還未離開的原因就是他們沒法帶走純囂張，因為我們傲氣幫會的成員不允許——傲戰幫會有心無力，我們傲氣幫會扣留屍體，聲稱要為幫主報仇雪恨，絕對不能放過純囂張，兩方對峙就此展開！
“你瞎了眼，光聽赫赫諾哥的一麵之辭，便認為我們幫主是凶手，你怎麽不找狼嘯仔仔？他也是幫凶之一！何況我們幫主也……”純無雙凶狠地嘶吼，瞥見赫赫諾哥等人走來，倏地明智地閉上了嘴巴。
傲戰妖嬈哭得好不可憐：雙眼紅腫，淚水跟散落的珠子似的掉個不停，張著嘴唇，她放聲大哭，哭得……梨花帶雨。
我知道我不該在此時說出這麽不恰當的成語，但是傲戰妖嬈的確哭得很美、很動人，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哭得肝腸寸斷，四周數人的臉上也露出不忍的神色。
對方見我們和赫赫諾哥等人來了，用複雜的神情打量赫赫諾哥——傲戰幫會的成員怒氣衝衝，卻不得不忍氣吞聲，而傲氣幫會的成員，固然表現了一種感激的意味，何嚐不也無奈？他們的眼底透出幾許哀傷和迷茫。
無名看到傲戰蜀道，“啊”地一聲，眼圈兒一紅，哽咽道：“幫主！……”
怪一早便撲到傲戰蜀道的身前，兀自地捶打胸口，恨聲道：“怎麽回事？幫主怎麽就沒了……”
諾言黯淡了眸色，垂頭不語。
戀哥尖叫抹了抹臉龐，拉住了無名，顫抖道：“別傷心，如今之計，得趕緊立個新幫主，不然幫會盡早要亂的。”
“啊？”無名滿臉的迷茫，壓根一副沒考慮過此事的樣子。
我眼角抽搐地瞄了瞄眾人，有心想為幫主哭喪，卻委實難過不起來——說實話，我和幫主相處的時日不長，感情也不夠深厚，讓我感覺難受那是不可能的……沒有辦法，我隻得低下頭去，努力地做出悲痛的模樣。
“嗯，好疼……放開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嚷，“混蛋！滾開！……”
我驚訝地望去，但見長弓飲醉的額頭包紮一條白布，他整個人頗為狂亂，雙手“啪”地一聲，拍掉了數隻向他伸來的大手，一個勁兒地蜷縮，低吼道：
“不要碰我！你們是誰！放開我！我怎麽會在這裏？”
無名驚疑不定地看向赫赫諾哥，張口結舌道：“他……？他……？”
赫赫諾哥道：“如你所見，他失憶了。”
無名徹底地怔住了。
我也目瞪口呆，直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早晨，我還有一個輕鬆自由的幫會，一處我想要精心嗬護的場所，誰料想半天的日子，一切急轉直下：先是族長不是真族長，再是假族長和自家的幫主勾結，後是好多幫會成員死了，現在連幫主也歿了，甚至連眼前的騙子也失憶了……
周圍一片死寂，除卻傲戰妖嬈的低泣。我揉了揉太陽穴，一時覺得無比頭大。
赫赫諾哥的神色有些頹然，他的眼裏充滿了歉意。赫赫樂兒無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子佳人望著我們，對赫赫諾哥說道：
“幫主，這不怪你，你不用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到自己的身上！”
——他們不會回去了？……
我的腦袋“嗡”了一聲，詫異地瞪住他們。無名等人眨了眨眼，繼而全體傻眼。
“你說什麽？什麽‘他們不會回來了’？你什麽意思？”我麵色不好地直視赫赫諾哥，心中騰地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赫赫諾哥歎道：“這事說來話長！雖說不過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洪水，但我保證你決計無法想到，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發生了一件令人驚震的事情。”
“到底怎麽了？有話你快說！”望了望無名一眼，他的表情帶有四分迷惑、三分震驚、兩分迷茫和一分不信，我實在沒有心情細聽赫赫諾哥的長篇大論。
赫赫諾哥道：“你們的幫主回不來了，他和傲戰幫主同歸於盡了！”他特意地把“同歸於盡”這個四字咬得極重，生怕我們理解不了。
“什麽？”我、無名、怪一和諾言通通失聲地叫了出來。
——什麽叫“同歸於盡”？難道……
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是不是幻聽了？是不是耳背了？我是不是聽錯了？……
“我剛才耳朵不好使，我怎麽聽到一個特別奇怪的消息？您能否再說一遍？……”一記悶雷在我的耳邊炸開，我忐忑不安，艱難地發問。
赫赫諾哥深呼一口氣，直白道：“……你們的傲氣幫主——他死了！他和傲戰幫主兩敗俱傷，死在一塊了！”
我們呆滯了半晌，搖搖晃晃地聽進了赫赫諾哥的宣布。
——我們幫主死了！
——我們幫主和死敵幫主一起死了！
——我們目前……沒幫主了！
群龍無首，我們頓時大亂，各自質問不休——
怪一首先道：“人在水裏怎麽打架？也不怕溺水！你忽悠我們吧？”
才子佳人“咳”了一聲，替赫赫諾哥答道：“身為幫主，都有‘海洋坐騎’——不受水的約束，能夠自由地在水裏呼吸、奔走！你們幫主有，傲戰幫主有，我們幫主也有，因此我們幫主才會偶爾撞見了他們拚命的全過程！”
怪一啞然。
諾言挑眉，緊接道：“他們為什麽會鬥爭？洪水來襲，不都應該趕緊逃開的嗎？”
赫赫樂兒上前一步，小聲道：“你們和他們是死敵，無論有何理由，總得打上一架才能說得上話！你們幫主抱著你們的幫主夫人和他們幫主一起跑進餐館的時候引起了大亂——他們幫主不小心弄破了你們幫主夫人的裙子，把你們幫主夫人嚇著了，你們就幫主火了，要為你們幫主夫人出口惡氣……”
無名被赫赫樂兒的話給嗆住了，他漲紅了臉龐，氣急道：“你、你休要胡說！”
“她沒有瞎說！”才子佳人跨前一步，自告奮勇地出麵擔保，“事實上，他們就是為了這點小事而爭鬥的！他們有‘海洋坐騎’，坐上海洋坐騎，根本不怕水！不必像我們這些可憐的小老百姓，撒著腳丫保命逃跑！”
“你說我們幫主回不來了，那麽其他人怎麽樣了？”我打個激靈，連忙地追問，“到底出了什麽事？這才多久的工夫，你居然咒我們幫主死了！”
赫赫諾哥忙道：“你別激動，容我慢慢說。”
“好，我不激動。你說，好好地細說。”我竭力地冷靜，說服自身接受這個事實。使個眼色，我示意其他成員不要多話。無名一幹人等見狀，聽話地抿緊了嘴唇，目不轉睛地盯著赫赫諾哥，等待他的詳細敘說。
“大致的情況樂兒已經說了——凡是幫主，都有‘海洋坐騎’！你們幫主有，傲戰幫主有，我也有，因而我才偶然地撞見他們矛盾的全過程！”赫赫諾哥目光一閃，“他們最先離開，我去的時候就見你們的幫主夫人在哭泣，而你們幫主則單挑整個傲戰幫會的家夥們！即便洪水衝過他們的頭頂，他們也打得熱火朝天！我本想勸架，不料狼嘯仔仔卻從我的身邊竄出，他飛快地刺殺你們的幫主夫人，你們幫主為了救他夫人，舍棄傲戰幫主，和狼嘯仔仔廝殺一處！傲戰幫主做了小人，趁機在他的背後捅了他一刀！之後，你們幫主的夫人幾欲崩潰，是我抓住了傲戰幫主，我打算將他交於你們，可是他寧死不屈，於是……自殺了。”
“狼嘯仔仔去了哪兒？”無名和怪一異口同聲地詢問。
赫赫諾哥慚愧道：“狼嘯仔仔讓狼嘯團員斷後，他自個兒逃了。”
“長老……長弓飲醉竟也選擇斷後？”無名低聲地疑問。
赫赫諾哥道：“是的。”
“那些家夥……全死了嗎？”無名沉默了一下，才輕聲地開口。
赫赫諾哥道：“他們重傷而死，唯獨長弓飲醉被我們俘虜了。”
無名急切道：“他在哪？”
赫赫諾哥拍了拍腦門，失笑道：“你們跟我來——大家都在餐館的另一頭！”
我們麵麵相覷，直覺不可置信，耳邊響起赫赫諾哥的疑問：“怎麽還不跟來？”我們抬頭看去，便見赫赫諾哥等人已然走遠，隻差拐個彎便失去蹤影。
恍恍惚惚地，我們邁出腳步，方才踉踉蹌蹌地跟隨赫赫諾哥等人離去。
他們離我們不遠。
從一路痛叫難過的叫喚聲中走過，我們徑直地走到餐館的盡頭，轉個彎兒，便聽一個響亮的哭喊聲回蕩——傲戰妖嬈伏倒在傲戰蜀道的身邊，啼哭不止！
我瞪大了眼眸，隻見傲戰蜀道靜靜地躺在地麵，周邊的傲氣幫會成員們紅著眼眶，悲泣地凝望他，仇恨地瞪著對麵的一夥人。
對麵的一夥人正是傲戰幫會的成員。
傲戰幫會成員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純囂張不聲不響地倒在地上，以純無雙為首的傲戰幫會成員極度憤怒地盯住傲氣幫會成員們。
雙方僵持不下，據說還是純無雙遏製傲戰幫會的成員們，命令他們不準胡亂地動手，而傲氣幫會的成員們則是在戀哥尖叫的帶領下，勉強地維持理智。
赫赫諾哥說，傲戰幫會的成員們之所以還未離開的原因就是他們沒法帶走純囂張，因為我們傲氣幫會的成員不允許——傲戰幫會有心無力，我們傲氣幫會扣留屍體，聲稱要為幫主報仇雪恨，絕對不能放過純囂張，兩方對峙就此展開！
“你瞎了眼，光聽赫赫諾哥的一麵之辭，便認為我們幫主是凶手，你怎麽不找狼嘯仔仔？他也是幫凶之一！何況我們幫主也……”純無雙凶狠地嘶吼，瞥見赫赫諾哥等人走來，倏地明智地閉上了嘴巴。
傲戰妖嬈哭得好不可憐：雙眼紅腫，淚水跟散落的珠子似的掉個不停，張著嘴唇，她放聲大哭，哭得……梨花帶雨。
我知道我不該在此時說出這麽不恰當的成語，但是傲戰妖嬈的確哭得很美、很動人，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哭得肝腸寸斷，四周數人的臉上也露出不忍的神色。
對方見我們和赫赫諾哥等人來了，用複雜的神情打量赫赫諾哥——傲戰幫會的成員怒氣衝衝，卻不得不忍氣吞聲，而傲氣幫會的成員，固然表現了一種感激的意味，何嚐不也無奈？他們的眼底透出幾許哀傷和迷茫。
無名看到傲戰蜀道，“啊”地一聲，眼圈兒一紅，哽咽道：“幫主！……”
怪一早便撲到傲戰蜀道的身前，兀自地捶打胸口，恨聲道：“怎麽回事？幫主怎麽就沒了……”
諾言黯淡了眸色，垂頭不語。
戀哥尖叫抹了抹臉龐，拉住了無名，顫抖道：“別傷心，如今之計，得趕緊立個新幫主，不然幫會盡早要亂的。”
“啊？”無名滿臉的迷茫，壓根一副沒考慮過此事的樣子。
我眼角抽搐地瞄了瞄眾人，有心想為幫主哭喪，卻委實難過不起來——說實話，我和幫主相處的時日不長，感情也不夠深厚，讓我感覺難受那是不可能的……沒有辦法，我隻得低下頭去，努力地做出悲痛的模樣。
“嗯，好疼……放開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叫嚷，“混蛋！滾開！……”
我驚訝地望去，但見長弓飲醉的額頭包紮一條白布，他整個人頗為狂亂，雙手“啪”地一聲，拍掉了數隻向他伸來的大手，一個勁兒地蜷縮，低吼道：
“不要碰我！你們是誰！放開我！我怎麽會在這裏？”
無名驚疑不定地看向赫赫諾哥，張口結舌道：“他……？他……？”
赫赫諾哥道：“如你所見，他失憶了。”
無名徹底地怔住了。
我也目瞪口呆，直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早晨，我還有一個輕鬆自由的幫會，一處我想要精心嗬護的場所，誰料想半天的日子，一切急轉直下：先是族長不是真族長，再是假族長和自家的幫主勾結，後是好多幫會成員死了，現在連幫主也歿了，甚至連眼前的騙子也失憶了……
周圍一片死寂，除卻傲戰妖嬈的低泣。我揉了揉太陽穴，一時覺得無比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