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奎伸手一揮,周圍的景色忽然變化。


    上一秒還在極寒的雪山之頂,眨眼功夫,眾人便仿佛置身火爐。


    唐孝義在長孫耳邊低語道:“剛才芥子符亮了,我們應該是已經到了第二層。”


    長孫點點頭,剛才他也注意到須彌芥子符發生了變化,雖然不能明白其中的變化,但能發現這些,已經足以證明兩人在符道上很有天賦。


    長孫二人的低語逃不過武大奎的感知,武大奎暗暗點點頭,這樣在符道上有天賦的學生,最適合去文字院修行。


    雖然武大奎與雲學知一直不對付,但在教導學生方麵二人一直秉承公正,發現有天賦的學生從不會藏私。


    眾人一麵抵擋周圍的炎熱,一麵觀察周圍的環境。


    長孫低頭看看腳下,坑坑窪窪並不平整,泛著金屬光澤,卻不知是何種金屬,同時地麵上還有許多一人大小的深坑不知通向何處。


    舉目看去,這片空間雖沒有方才的雪山大,但站下目前的百餘人卻綽綽有餘。


    長孫摸摸腳下的地,還有餘熱,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李淵看看四周,不太確定的回答道:“這難道是他的煉器爐?”


    長孫瞳孔一縮,看看腳下的龐然大物。“煉器爐?這麽大的煉器爐?”


    “你知道武院長早年被人們叫什麽麽?”李淵問道。


    這一問顯然得不到長孫的回答,李淵自己回答道:“燒火莽夫。”


    “燒火莽夫?這是什麽稱號?”長孫又疑惑道。


    “確實不是在誇他,早年武院長還隻是器字院的一名小小下人,專門給老師們煉器時燒火的下人。但是機緣巧合下,他竟體內產生火種,之後他更是將燒火的本事發揮的淋漓精致,從他手上沒出過成品,但毀在他手上的材料卻數不勝數。咱們腳下的煉器爐便是他在煉器時練毀的材料凝結成的。”李淵解釋道。


    “放屁,什麽叫機緣巧合,能像武院長這般拚命修煉的人,再不能產生火種,那才是老天瞎了眼。”呂瀟然不讚同的說道。


    長孫雖然對這段奇聞第一次聽說,但看看腳下碩大的煉器爐,長孫也能想象到武院長走到如今這一步更多的是靠自己的努力。


    武大奎待周圍的學生適應一陣後,再次開口說道:“小崽子們,歡迎來到我的地盤,你們腳下踩得便是老夫的器魂爐。”


    “器魂爐。”長孫默念腳下煉器爐的名字,確實很貼切,這是打造了多少武器才能凝結成的煉器爐。


    周圍的學生紛紛震驚,顯然器魂爐的名氣不是一般的大。


    武大奎看著周圍學生震驚的神情,滿意的大笑道:“哈哈,好了,待會有機會感受它的威勢,現在我先給你們講講我這關要如何過。”


    所有人心神又被拉了回來,重點來了。


    “我這關很簡單,你們現在在場的一百四十三人,隻有六十人能留下。你們此刻站在我的煉器爐爐頂,你們也看到了,這爐頂有許多我煉器時用來排氣的氣孔,掉進去那便被淘汰了,同時爐內的火焰我還未喚醒,待我喚醒之後,這爐頂會越來越熱,直到你們承受不住。當然了,我給最後的六十個人留下了一個安全的區域,便是最中間的那片亮光的區域,那裏將是安全的,但隻能留下六十個人哦。好了,規則就介紹到這,開始吧。”武大奎說完便退到一邊,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


    武大奎說完後,眾學子還在品味話裏的意思,但也有反應快的,一馬當先衝向安全區,不過大多數學子都在警惕周圍人而按兵不動。


    過了片刻,有人按耐不住了,站出來說道:“既然各位同學都不急,那小女子便先走一步了。”


    林月兒說罷便向中間疾馳而去。


    突然,有人在中途向林月兒出手。


    “林妹妹,何不留下來我們一起走呢。”


    出手的是一名翩翩少年,手拿折扇,一番做派竟與呂瀟然有幾分相似。


    此人名為薛嘯,一出手便是真氣外放,隻見薛嘯一揮折扇,一道光輪泛著寒光向林月兒射去,術者境的實力展現無遺。


    林月兒顯然有所準備,冷哼一聲,說道:“華而不實。”


    說罷,林月兒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仰去,躲過光輪,而後忽然改變前進方向,向薛嘯疾馳而去。


    林月兒芊芊玉手向薛嘯拍去,看似輕飄飄,但掌下卻聲勢驚人,隻聽林月兒低喝一聲,“小月華掌。”


    薛嘯不敢繼續耍帥,收起折扇,雙拳迎向林月兒,但顯然不敵林月兒,一番交手之後便向後退去。


    “還等什麽,上啊。”薛嘯開口吼道。


    此時林月兒才注意到,方才站在薛嘯身邊的幾人已經將自己圍住,在薛嘯的暴喝下,紛紛向自己出手。


    林月兒隻來及喊一聲卑鄙小人,便被眾人纏住,無暇分身。


    “哼,林妹妹,雙拳難敵四手這樣的道理你還不懂麽,便讓哥哥我給你上一課吧。”薛嘯得意的笑道。


    正當薛嘯得意時,忽然感到側麵一陣危險的氣息襲來,待自己反應過來時,隻見一個大腳板向自己臉襲來,還未來得及招架便被踹飛,掉入煉器爐的氣孔中。


    薛嘯還不知道自己為何被襲擊,隻看清踹飛自己的像是呂瀟然,憤懣之餘隻來得及喊出一聲:“為什麽!?”


    “小爺揍人不需要理由,不過踹你確實有原因,沒事別學我扇扇子。”呂瀟然拍拍手說道。


    長孫搖搖頭,來到呂瀟然身邊說道:“走吧,腳下的爐頂已經越來越熱了。”


    呂瀟然點點頭,轉頭對著林月兒喊道:“妹妹,需不需要哥哥出手幫你啊。”


    “哼,一樣的無恥小人。”林月兒瞥了呂瀟然一眼。


    “呃……”


    “呂老大,熱臉貼了冷屁股。”李淵開口說道。


    “你懂個屁,再冷那也是屁股。”呂瀟然說道。


    “高!”李淵豎起大拇指。


    林月兒在一旁聽到,又是羞恥又是生氣,一跺地,低喝一聲:“月華拂袖。”


    隻見林月兒如同月光下舞動的仙女,雙袖拂動之下,月華灑落,周圍圍攻之人紛紛敗下陣來。


    “姑娘好身手。”呂瀟然稱讚道。


    林月兒冷哼一身,竟沒有理呂瀟然便向中心的安全區走去。


    呂瀟然並不尷尬,依然欣賞著姑娘離去的背影。


    此時,忽然響起一陣冷嘲熱諷,“呂公子果然是風流少年,姑娘都如此表現了,依然鎮定自若,此番風度實在是讓爾等佩服。”


    隻見元少等人不知何時再次來到長孫等人身前。


    呂瀟然頭也不回,依然看著林月兒離去的方向,開口道:“長孫,你知道什麽最討厭麽,那就是蒼蠅,打也打不死,趕也趕不走,總在你耳邊嗡嗡嗡,實在是讓人惡心啊。”


    長孫像是沒有聽懂呂瀟然指桑罵槐的意思一般,認真的說道:“你說的也對也不對,蒼蠅是惡心,但是想打死還是能打死的。”


    元少在一旁氣得七竅生煙,過來之前便知道要想在呂瀟然這裏逞些口舌之利是不可能的,偏偏又加上這個長孫,每次和呂瀟然這樣一唱一和讓人想不生氣都難。


    不過好在元少本就是來找茬的,此時任務便也算完成。


    曹明瑜從另一邊走上來,開口道:“都是同門,呂公子等人次次這樣侮辱同門合適麽?”


    呂瀟然看著這架勢擺明了是來找事的,嘴角上揚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開口道:“曹兄這麽說就不對了吧,我可沒有侮辱同門的意思,你非要將他們對號入座,那侮辱也應該是你侮辱他們。”


    “你……”曹明瑜明顯在口舌上也不是呂瀟然的對手。


    “曹兄不要理會他,他最會逞口舌之利,直接教訓他們便是。”華少開口說道。


    呂瀟然聽完後竟鼓起掌,開口道:“不錯不錯,總算有一個爽快人。對麽,想動手直接來就好了,非要繞那麽多彎彎,還把自己繞進去,對吧,長孫。”


    長孫點點頭,指著曹明瑜開口道:“出手吧,你上,還是你們一起上。”


    李淵在幾人身後與唐皓低語道:“呂老大和長孫這配合起來真是天下無敵,光靠說便能說死他們。”


    曹明瑜涵養再好也是火冒三丈,強行壓住怒氣道:“好,剛才比試沒完,現在再來。”


    說罷也不再等長孫準備,直接開啟真氣鎧甲便衝上來。


    長孫在叢林中養成的習慣便是時刻準備戰鬥,此刻見曹明瑜忽然衝上來也不驚慌,真氣漩渦瞬間旋轉,體內的真氣如同江河瞬間在靜脈中奔湧。


    隻見長孫雙拳仿佛幻化成兩頭雄獅撲向曹明瑜。


    曹明瑜瞳孔一縮,雖然麵前的長孫隻是行者境,未能做到真氣外放,但此刻的兩拳在曹明瑜的眼中卻變成了兩頭雄獅,拳勢已然形成。


    “烈焰獅吼!”一上來長孫便使出全力。


    曹明瑜也是雙拳轟出,對上長孫。


    “真氣怎能如此雄厚!?”曹明瑜心中生出疑問,長孫明明是行者境,但真氣竟不輸於自己。


    其實並非長孫真氣比曹明瑜雄厚,更多得益於長孫的真氣漩渦,當高速運轉時,瞬間輸出的真氣是驚人的。


    隻見曹明瑜體外的真氣鎧甲竟開始忽明忽暗,有要泯滅的勢頭,而另一邊長孫竟氣勢絲毫不弱。


    就在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時,長孫體內的真氣漩渦忽然倒轉,隻見長孫體內散發的氣勢忽然消失,轉而變得飄忽不定。


    對陣的曹明瑜還未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便感到對麵的長孫雙拳上的力量忽然變弱,轉而變成了一陣吸力,連真氣也變得詭異的起來,竟讓曹明瑜一時難以掙脫。


    就這一猶豫的時機,長孫已經將曹明瑜引到身前,自己則鑽入對方懷中,一送肩便頂入曹明瑜的胸膛。


    曹明瑜隻感到胸口仿佛被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破,體外的真氣鎧甲瞬間潰散,一陣巨力湧入胸膛,曹明瑜頓時如同斷線的風箏向後倒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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