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塔外廣場上環繞的看台人滿為患,雖然此屆入院新生已經進去試煉塔良久,但看台上關心子女的家長、看熱鬧的老生卻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


    在看台上一處距離正中院領導相近的位置,坐著一位身穿華衣,氣度非凡的中年男子,哪怕此刻未穿戎衣,但也難掩身上沙場的肅殺之氣。


    “長老大人,此屆入院新生之中確實有幾名不錯的少年,例如唐王府上的公子唐皓,歐陽統領的愛女歐陽寧,傭兵協會萬海洋堂主的公子萬明朗。均已達到了術者境,稱得上是天資卓絕了。”


    坐在中年男子身邊的一位年輕男子開口說道。被成為大人的中年男子名為曹征,是傭兵協會中最年輕的長老,也曾統領過數千人的兵團,常年征戰沙場,故而身上的攻伐之氣十足,而曹征正是曹明瑜的父親。


    曹征聽罷,麵無表情的點點頭,開口說道:“嗯,歐陽寧確實不錯,沒想到歐陽靖那個老匹夫打起仗來畏首畏尾,養的姑娘卻是如此優秀。”


    方才開口的年輕男子,聽著自家大人對另一位堂主大人不客氣的言語,卻是不敢評價。


    “雖然如此,但比起曹公子,卻還是差上一些。隻要此次入院試煉那幾個學院早就挑選入院的小怪不參加,曹公子必然能拿下頭籌。”


    曹征點點頭不置可否,但嘴上卻是說道:“之前與明瑜發生衝突的那個小子什麽身份?”


    年輕男子也不知長孫一夥人的底細,一時間不知如何應答。


    好在坐在曹征身邊的另一名年輕男子,見同僚窘境,立馬解圍道:“大人,那一夥人之前入院試表現並不搶眼,所以之前並未關注,方才屬下命人前去打探,回報的結果那夥少年確實背景深厚。手拿折扇的少年是大名鼎鼎的呂梁商行的六公子,名為呂瀟然。另一名胖少年是唐王朝的戶部尚書之子李淵,其餘兩名分別是唐王爺的兒子與義子唐皓,唐孝義。至於那名向曹公子出手的少年……還未查明身份,隻查到幾名少年是同乘唐王府的馬車前來報道的,不過那名少年隻是行者境。”


    曹征聽著手下收集來的情報,當聽到幾名少年的背景時,手明顯不自覺的顫了顫,呂瀟然等人的來曆確實不小,尤其是呂梁商行。


    當屬下說到那名與曹明瑜衝突的少年還未查明身份時,曹征眉頭皺了皺,但聽到隻是一名行者境武者時,便沒有繼續深究,甚至連姓名都未詢問。


    曹征身邊的二人同時鬆了口氣。


    試煉塔外陸續有人淘汰出局,周圍多是學院的教師將淘汰出局的新生陸續收攏,需要的當場便送去治療。


    看台上有老生竊竊私語道:“這次院長們看起來動真格了啊,這才第一層便有這麽多人被送出來了。”


    旁邊的人說道:“那是啊,就看這次的獎勵,那可是三顆築魂丹啊。”


    正當人們在看台上議論時,廣場上忽然出現小小的騷動。


    “快看,竟然是曹明瑜被淘汰了!”


    看台上忽然有眼尖的驚訝的說道。


    “竟然真的是曹明瑜,他不是本屆新生裏有望摘冠的麽!”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表示不可思議。


    倒不是大家認為曹明瑜必定奪冠,隻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如此之快便被淘汰,畢竟這才是試煉塔第二層。


    另一邊曹征麵色鐵青,雙手緊緊握拳在雙膝之上。


    如果不是學院有規定看台上的人在試煉期間不準進入廣場,曹征此刻便已經衝下看台了。


    周圍的兩人在曹征身邊,如坐針氈。


    “下去立馬查到底怎麽回事!”


    曹征一字一句從牙縫中蹦出。


    “是,屬下這就去辦。”兩人領命後立馬撤退,曹征則起身趕往試煉休息區,查探曹明瑜的情況。


    ……


    看台最中央坐著學院的實權人物,在他們的麵前此刻有一個法陣散發光芒,形成一道光幕,光幕上此刻顯示的正是試煉塔內的實時情況。


    “校長認為如何?”坐在最中的唐王爺笑著問道。


    “武院長這一場亂鬥,頗有龍爭虎鬥的氣象啊。”校長右手撫須,臉上笑意不減。


    唐王爺笑道:“校長感覺長孫如何?”


    “唐王爺原來是問長孫啊,好啊,妙啊。”院長說道。


    “哈哈,院長對長孫的評價實在是高啊,隻是如何一個妙啊?”唐王爺問道。


    “先生如今身體可好?”校長並未回答,反而跳過這個問題反問道。


    校長看似突然的一問但並未令唐王爺感到疑惑,而是平靜的回答道:“我也多年未見先生,但想來身體應該硬朗。”


    校長笑了笑,說道:“有句話形容先生是說,‘天下誰人不識君’。我看這句話反過來說比較合適,這些年是先生識天下人啊。”


    唐王爺聽完後,卻沒由來得麵色嚴肅,轉頭看向校長,問道:“校長此話是什麽意思?”


    校長並未急著回答唐王爺的話,而是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唐王爺。


    唐王爺看到信封上的字,瞳孔一縮,右手抬起就要設下禁製防止他人窺探。


    院長擺擺手說道:“不用如此,不過是一封入學的推薦信。”


    唐王爺將信將疑,一邊將信抽出,一邊有些埋怨的說道:“雖然確實並無什麽隱秘,但校長這心也太大了吧,畢竟這可是先生的信。”


    校長笑了笑,不置可否,說道:“信中也略微提到了給唐王爺的那封信,關乎語嫣的人生大事,唐王爺謹慎一些也是對的。”


    校長頓了頓,接著笑道:“不過,恐怕唐王爺看過這封信,心裏會更加不安啊。”


    唐王爺看過信後,果然臉色奇怪,有些捉摸不透先生的想法,“先生識人向來很準,被先生看中的皆是天縱之才。長孫被先生選中,天賦自然極高,那先生這封推薦信,似乎有些……”


    “多此一舉”


    ……


    試煉塔內


    長孫一肩將曹明瑜頂飛後並未就此收手,在叢林生存這麽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任何時候都不能給對手喘息的機會。


    隻見曹明瑜被長孫頂飛後,長孫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追上飛出去的曹明瑜,之後勢大力沉的一腳踏在曹明瑜胸口,將曹明瑜踏入爐頂的氣孔,徹底將他淘汰。


    長孫一手電光閃電般的攻勢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此刻長孫轉頭看向身邊發現其餘幾人仍在戰鬥中。


    隻見元少對上呂瀟然,一上來便是全力以赴,體內真氣運轉起來不斷發出驚雷般的聲響,雙拳之上竟隱隱有細小的電蛇遊走的跡象。


    元少攻勢生猛,拳拳直擊呂瀟然麵門,惹得呂瀟然也不得不避讓其鋒芒,再加上元少每次進攻都伴著雷鳴聲,場麵上看竟一時占上風。


    長孫反觀呂瀟然,表麵看其一再退讓,但長孫仍能清楚看到呂瀟然嘴角的那一抹戲虐。


    元少見自己屢占上風,但卻仍然久攻不下,於是一咬牙,暴喝道:“奔雷拳!”


    隻聽元少體內竟發出兩聲雷鳴,緊湊且驚人,同時這一拳也速度極快的奔向呂瀟然麵門,以至於呂瀟然都沒有機會躲避。


    呂瀟然舉起折扇遮於麵前,看似一觸即破的折扇竟令元少氣勢磅礴的一拳難以前進分毫。


    元少一擊未中,但卻並未驚慌,反而嘴角微微上揚,“雷蛇出洞。”


    隻聽元少再次低喝,同時語氣中難掩得意。


    隻見元少的左手五指並攏,整條左臂猶如無骨的蛇一般穿過呂瀟然握著折扇的右臂,從下而上急速向呂瀟然下頜奔去,無聲無息卻似要將呂瀟然下頜擊穿。


    呂瀟然並不驚慌,雖然元少看似運籌帷幄,但呂瀟然早已洞悉一切。


    呂瀟然橫檔的折扇一揚竟輕而易舉便將元少的右拳擊退,同時折扇順勢下沉,竟輕巧的便將元少上行的左手夾在折扇中。


    元少此時才麵色突變,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的所有進攻對方都一眼看穿,同時竟都如此輕巧便破解。


    呂瀟然笑道:“古代有一種專門針對女子的酷刑叫做拶刑,就是用拶子套入手指,再用力收緊。我這招與此有異曲同工之妙。”


    元少此刻望著呂瀟然誠然的笑臉,卻從心底冒出一陣悚然。


    呂瀟然說罷,不等元少收回被套住的手指,右手用力收緊折扇。


    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折扇,此刻扇骨卻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咬住元少的手指,讓元少逃脫不得,隨之而來的便是手指傳來的劇痛。


    元少撕心裂肺的嚎叫,呂瀟然無動於衷,反而一點一點的壓低折扇,元少最終竟跪倒在了呂瀟然麵前。


    呂瀟然此刻才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一麵,冷酷一笑,而後就如同手上拿的真的不是一把折扇,而是一把鐵鉗,就這樣隨手一揮便將元少扔進了爐頂的氣孔。


    當呂瀟然將元少解決周圍的戰鬥也已接近尾聲。


    曹明瑜這邊剩餘幾人實力並不強勁,碰上李淵等人算是碰上硬釘子了。


    呂瀟然看向長孫,方才戰鬥時其實呂瀟然一直分心觀察長孫那邊的戰鬥。


    長孫戰鬥中的表現再一次讓呂瀟然驚訝,不僅僅是長孫在戰鬥時表現出的雷厲風行,幹脆利落,更是因為自己竟然看不懂他,就仿佛他是黑夜,自己永遠無法看清其背後還隱藏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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