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見到了那小綠葉妖又有什麽用呢,不能見著還是不能見著。


    這讓那原本平靜如水的心裏,著實癢癢的很。思念如潮水,一朝湧來,一朝還未平息。


    若是能見一麵,付出些代價也未嚐不可。


    可是的地府,除了那巍峨宮殿,那幽幽黃泉,還有花妖所處的那片花海,便無他物,更無其他活著的生靈。


    花妖不知道要向誰尋求幫助。脫解孤獨,又談何容易。


    遠古荒地,這陰曹地府也不例外。


    所存在生靈,也隻有這赤錦花妖一人。


    自從那天邊的裂縫和陰鷙的雙眼伴隨著那一聲巨響消失後,好幾萬年好幾萬年,赤錦都是一個人,在這花海裏。


    隻是心,卻不似從前那般了。隱隱的期盼,有些漫過那些許的孤獨。


    她曾試圖用自己的法力,破開這二疊時空的結界。可是,她能存活在地府便是這地府賦予的,連法力和花海存在的權力,也是地府賦予的,她又能用自己的倔強和這陰曹地府做什麽爭鬥呢?


    她放棄了最野蠻的方法,和地府硬碰硬,開始另尋出路。


    赤錦開始想其他的辦法,既然她已經得知了有他人的存在,那便一定要在這廣闊天地間,見一見那人。


    或許,葉妖也曾在那一聲巨響的顯現中見過自己,見過這血紅的花海,也看到這地府的翻天變化,更與自己同時經曆這巨變,看過那雙陰鷙的雙眼和巨大的裂縫。


    天地異象,兩人皆是見證。


    隻是,他們看不見彼此,雖然身在同一片花海,卻不能見到花葉同開。


    苦與樂的交織,讓人心痛難忍,思念難解。


    從前每日,她便遊弄花田,無所事事。


    現今,擺動的血紅花瓣再也不能吸引她的眼球,遠處巍峨高大的宮殿也難以再吸引她前去觀望。


    就連她最在意的蓬鬆長襦裙,沾染了地上的汙泥,也沒有時間去清理。


    赤錦不再跑到黃泉河邊去看自己的容貌,本就無人欣賞,容貌什麽的,好像也就沒那麽重要了。


    她每日,就趴在那泥土地上,寫著自己的信,長篇的文字,將那泥土地都刻畫滿了。


    她希望在這同一片泥地之上,那與她在一處的小葉妖,能夠知道,有她這麽一隻花妖,在掛念著她。


    然而二疊時空之下的葉妖,是真是存在的。


    那葉妖名喚綠蘿,乃是曼珠沙華原本附生的葉子。


    傳聞那曼珠沙華曾流離人界,奈何人界無所容身。隻因為她過於火紅妖媚,被世人認為是妖魔化生。


    無奈,曼珠沙華隻能落魄的來到地府,它乞求地府能夠收留。隻是地府向來隻收死不收生,有著生命的生靈,怎麽能夠在地府安然生存呢。


    隻是這花著實可憐,若天地不能給它容身之所,那它隻能自己消散。


    地府向來往生,活著尚且不易,勉強的收留了這妖花。


    隻是凡事都講究代價,既然要留下,便自然要交出代價。


    就這樣,原本花紅葉綠的曼珠沙華,被分裂成兩半,花歸花,葉歸葉,紅綠不負相存,兩者獨自生活在一個地府的二疊空間裏麵。


    天還是一片天,地也是那片地,隻是人,卻是不能相見的。


    綠蘿也清楚的記得,自己看見了一片血紅色的花海,暗香浮動,美極了,是他從未見過的紅色。


    他在這綠葉林子裏待了數萬年之久,從未見過其他生靈,那花海,似乎是有著生命。


    機緣巧合,綠蘿也開始寫信。


    在葉子上寫,在泥土地上寫,也在心裏記著。


    就這樣又過來數萬年,地府的陰冷似乎要被不知哪來的熱鬧打散。


    一群青年才俊,成群結隊,來到了這世人遠離的地府。


    那一行人,其實也就三個,兩個男的一個女的。


    女子頭上束著一記馬尾,飄然的用著紅色繩子捆綁,隻是粗製紅繩,毫無裝飾,卻不單調,反而顯得幾分英姿。


    配上女子深綠色蜀錦長裙,長裙上紅色條帶束腰,裙子摸過雙膝,顯露出秀長白細的腿。


    深綠色的裙子上,秀著金色絲線的梵文 ,像是哪本佛教裏的教條文字,讓人看的此女子好生標準,帶著幾分銳氣。


    同行走的另外兩名男子,則穿著一樣的墨藍色長袍,披著大褂,那長跑大褂上同意修著金色絲線的梵文。


    看著出,這是同一門派的弟子。


    “師兄,據說這地府還未曾有人來過,我們算是第一個來的吧。”綠色服飾的女子說到。


    “自然算得。”被喚做師兄的男子答到。


    隻是,另一位墨藍色長袍的男子可不覺得這第一個來的有何光榮,他甚至有些擔憂,這黑漆漆有冷冰冰的地底下,能多年如此幽靜,應是有大來頭未曾發現的。


    “梵黎師兄,你不應該聽辰玥胡鬧。”墨藍色長袍的弟子擋在了兩人麵前,不讓他們繼續前行。


    “不應該因為她一句玩笑話,就來這地府。”


    “就算來這地府,也應該先通報師父一聲,再安排行動。這樣…”梵燁開始說他的教條說個不停。


    梵辰玥打開梵燁的手,一步跨到了他前麵,絲毫不理會他的言語。


    “辰玥,你…”


    梵燁還想再說,卻被梵黎攔了先。


    “啊燁,你不要總是師父長師父短的,本來就是下山曆練,來這更有挑戰不是麽。”


    梵燁看著眼前這人,身為他和梵辰玥的師兄,他無從反駁什麽。


    但此刻來的地方可是地府,這陰曹鬼地,他們又不是真正的大梵神,若是遇見什麽危害,怎能自保。


    但此刻來的地方可是地府,這陰曹鬼地,他們又不是真正的大梵神,若是遇見什麽危害,怎能自保。


    “師兄,我不是說著師父不放,我是擔心你和辰玥的...”大梵神殿向來弟子稀薄,且又是剛好配對的職位,若是他們三個人當中誰出了事,大


    梵神殿必然會遭重創。


    “我會保護辰玥的,我的人我難道我還保護不住嗎?”梵黎有些怒氣。


    這個師弟,總是在他麵前有意無意的提起梵辰玥,好像是在挑釁他什麽,讓他不爽的很。


    梵燁有些憋屈,隻是梵黎確確實實是他的師兄,門派的禮儀,有些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何況辰玥正回過頭來看著他們,顯然是在等他們了。


    若是這旅途中出現了插曲,後麵的旅途必然難以順利,現在梵燁隻能先忍下去。


    三個人一同走進了這地府的深處,帶著些許的興奮,卻無人知曉,這也是淪落深淵的開始。


    高大宮殿,巍峨壯麗,能夠被活的生靈所見。


    梵辰玥走上那白色大橋,橋很長,雕刻玲瓏,走了很久也還未到達橋中斷:


    “沒想道,地府也是景色至美之地。”


    女弟子頭束馬尾,英姿颯爽的站在橋上,看著便讓人怡然。雖然長的美麗,卻不會讓人覺得妖嬈。


    “傳聞地府陰鷙,這奇異景觀,不似常有,如此鬼斧,倒像是天地開辟的神明才有的能力。”


    梵黎看著那些建築雕塑,精雕細紋,連他們梵神的宮殿也不及這十分之一,十分認同梵燁的話。


    大梵神殿是天地靈氣百態生成,是天地間最富有生靈氣息的地方,至美至極,現在卻不及這裏的百分之一。倒是在這地府神雕之前,顯得粗製濫造了。


    梵燁回到:“是呀,我以為梵殿是天界最美的地方了。”


    “雖然這地府有些陰暗,但也不乏比較的資本。”梵黎說著,便指向另一處。


    兩個人說著話,竟一時沒有關注著橋上的梵辰玥,等到兩人讚歎一番,回過神來,梵辰玥竟已經消失不見了。


    橋上橋下,也無此人。


    “辰玥呢?”梵黎看著橋上無人,遠處更不用說。


    梵燁此刻也有些急,好好的人剛剛還在橋上看風景,怎麽此刻便不見人影了呢。


    “分頭找?”梵黎說著,兩人便散開了。


    既然是在那橋上消失的,那便自然要在橋上尋尋。


    “我去橋上看,你在下麵找找看。”梵燁說著,便先上了橋。


    梵黎其實更想去橋上找,畢竟辰玥是在橋上消失的,但這師弟著實沒有眼力,可此時也不是計較的時候,找到梵辰玥才是當務之急。


    橋下的,無非就是那花海和黃泉。隻是地府色單調,怎麽會有這麽大片紅色的花海。


    這花海雖是紅色,卻也不顯得突兀,反而像是守護地府的八卦陣一般,就在那些壯麗景物的中間,離著地府的入門處挺近的。


    梵黎異動步子,走進那片花海,花海的紅色像是魅惑一般,吸引著他的眼,讓他有些愣神,不自覺的向前走去。


    他確實聞到了那彌漫的淺花香,香甜誘人神智,像是魅惑人的心神。


    花海裏有什麽東西在跳躍,他清楚的看見,是一個紅衣女子,不,他想著,應該是隱匿地府的妖孽。


    在這地府裏的東西,陰鷙無比,定然非妖即魔。


    他們大梵神殿的神仙弟子,便是生來斬殺妖魔的。想必這小小花妖,在他的聖劍麵前也不堪一擊。


    如此,梵黎更加堅定去那古怪花海瞧一瞧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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