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貴?”


    “啊?少,少爺!”


    鮑渠有些奇怪自家這位牛場總管愣什麽神,不過他懶得理會這些小事,拉著符貴到牛場裏,指著這些牛說道:“這些牛都是奶牛,你聯係一下寨子裏的女人、小孩,讓他們都過來幫你擠奶,記得每天都要擠幹淨,不然它們會生病。”


    “還有,草料優先提供給這些奶牛,一定要讓他們吃飽。”


    鮑渠說完符貴才稍微反應過來一點,他有些迷茫的問道:“這些牛,牛不是開墾荒田的?”


    “廢話,光是這些牛擠出的奶就能供給整個寨子裏的人,不過注意生病的問題,每天都要檢查一遍。”


    符貴的話讓鮑渠忍不住想要一巴掌扇過去,身上的肥肉顫顫巍巍的,不過他也知道奶牛這東西對符貴來說是完全沒見過的新物種,也就不再計較。


    瞧著邊上傻傻的奶牛,符貴心裏想道,怪不得這些牛那個長得都這麽大,原來是專門供奶的,也不知道少爺都是從哪裏弄來的這麽多稀罕東西。聽說,最近海上鬧得比較厲害,是不是少爺和他們有些關係?


    無論是防刺服還是玉米、黃牛,這些東西的突然出現寨裏的人們不是沒有起疑,但大家都知道變聰明之後的鮑渠性格不是很好,再加上都知道他力量奇大,誰也不敢主動的詢問,隻是私下裏議論出各種版本。


    這年月裏大家都孤陋寡聞的很,很多人甚至一輩子沒有出過方圓百裏,因此再奇怪的東西他們也沒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尤其無論黃牛還是種子,這隻是出現的突然一點,本身並不帶多少神話色彩。


    沒有人主動問自然是好事,本來鮑渠還編一套謊言出來,可誰想根本就用不上。


    奶牛附贈了幾十個不鏽鋼鐵桶,這些是專門用來擠奶的,至於牛奶的容器,鮑渠打算在牛場弄幾個大缸,畢竟不能讓鮑家寨的人每天在這裏排隊等著擠奶吧!


    鮑渠示範的擠出來小半桶,符貴本來想要嚐嚐不過卻被鮑渠製止:“把奶煮開再喝,不然容易生病。”


    符貴點頭喏喏的應是,其實他的心裏並不在意,那些奶水不夠的小娃兒們沒少趴在羊身上喝奶,那也沒見得過什麽病。想是這樣想,但鮑渠的吩咐他哪裏敢不聽,不過就是煮一煮,也沒有什麽麻煩的。


    鮑渠讓符貴來打理牛場自然有原因,出身幽州的符貴從小就和這些牲畜打交道,無論是飼養還是治病他都精通,所以學會之後符貴也能夠靜下心來擠奶,再沒有剛才的不好意思。


    當晚,開墾土地的佃農們帶著一身疲憊回家的時候,突然知道奶牛的消息紛紛前往牛場,本來就不大的牛場外麵烏泱泱擁擠著上千人,再加上小娃娃們,現場一片吵嚷。


    閑著無事的鮑渠自然也過來湊一湊熱鬧,牛場裏黃牛和奶牛已經被分離開,這是今天下午符貴和幾位青壯的功勞,而現在符貴正在一頭奶牛前示範擠奶。


    一股一股的鮮奶被擠進小不鏽鋼桶,小孩們很是嘴饞的舔舔嘴唇,鮑渠可不是那種小氣人,腆著大肚子來到眾人的前麵,朝正在擠奶的符貴問道:“符貴,今天下午有煮好的奶沒有,都分一分,讓大家都嚐嚐味道。”


    “有有有,煮出來兩大鍋,現在就分?”


    說話的符貴一個不查,被鮮奶擠了一臉,那模樣讓周圍的鮑家寨佃農們都大笑起來,就是鮑渠也忍不住在笑。


    “分,現在就分!”雖然可笑,但鮑渠也沒有耽誤正事,大手一揮,隨即身後就響起鮑家寨佃農們的歡呼。


    有那心急的鮑渠的話剛說完就吩咐小孩跑回家拿碗,這種事情他們大人可不適合幹,小孩怎麽樣卻都無所謂。


    “從今天開始,每天早上都可以過來領奶,不過奶牛的草料、擠奶、煮奶用的柴薪都各自分配一下,符貴你把事情都安排好。”


    鮑渠今年不過才剛滿十五歲,可他站在這誰也不敢輕視,他的話也沒有人敢不服從,鮑渠的舉止間都很難讓人覺得他是一個還未成年的稚齡小孩。


    鮮奶的味道實際上還可以,至少寨子裏沒有人不喜歡,隻是這每日出去的草料也相當不少,好在今年種植的是玉米,玉米稈在飼料裏也算是上等,不過光是玉米稈也不行,最好還是種植一些紫花苜蓿,這才是牲畜最喜歡也是最有營養的東西。


    因為鮮奶的事情,寨裏的人對鮑渠的態度也發生一些改變,如果說原來隻是因為老家主才對鮑渠保持恭敬,那麽現在他們恭敬鮑渠就是發自內心。


    老家主是一個大方、仁慈的人,因此他很受佃農們尊敬,鮑渠同樣大方,但他比起老家主更加的有能力,讓佃農們過上好的生活,自然而然佃農們就更加的尊敬鮑渠。


    鮑錙是三天之後回來的,一回來他就察覺到寨子裏的變化,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安排好幾位手藝精湛的瓷器師傅,鮑錙就小跑著向鮑渠去匯報。


    那天把煮熟的牛奶分下去之後鮑渠就不再理會這件事,寨裏佃農的態度他自然能夠察覺的到,鮑渠略感欣慰,至少這一切都沒有白做。


    鮑錙小跑進來的時候鮑渠正在那摸著從淘寶購買來的一匹阿拉伯馬駒,這匹馬價格可不菲,好歹也有冠軍血統,爺爺甚至還是阿爾捷金馬(汗血寶馬),耐力、速度都非常強悍,光是這匹小馬駒就足足花費鮑渠八萬大洋。


    除去這匹小馬駒之外,鮑渠還購買一套精鋼鎧甲,主要是為照顧小馬駒,所以鎧甲並不重,但論起防禦力,即便是如今最巔峰的工藝也難以匹敵,畢竟材質在那裏。


    有鎧甲自然不能沒有武器,鮑渠也不懂什麽武藝,又輕易不會上陣殺敵,所以一把八麵重漢劍就已經足夠。


    一開始在武器的挑選上鮑渠還是很猶豫的,槍自然最帥,但他這體格、優勢不適合槍這種走輕靈路線的東西,隻能放棄。狼牙棒和方天畫戟自然都不錯,可狼牙棒太粗俗一些,鮑渠不太喜歡,而方天畫戟……那是普通人能夠玩的東西?


    想來想去也隻有漢劍,既能夠殺敵又能裝逼,再適合不過,最重要的是鮑渠這柄八麵重漢劍重量當真不輕,二十餘公斤已經比得上斧鉞那樣的重武器,形象又霸氣外露,韌性同重錘對砍都毫無問題,鮑渠看著都喜歡。


    腰裏的武器,手邊的小馬駒都讓鮑錙很是奇怪,怎麽好端端的小主家弄起這些東西來,再聯想前麵寨裏青壯的操練,鮑錙身子忍不住顫抖一下,不會要征戰了吧!


    徐攸那邊傳來的消息鮑錙自然也知道,可他一直認為影響不到山東來,但看現在鮑渠的準備,這並非沒有可能。


    “回來了?事情辦的怎麽樣?”


    就在這個時候,鮑渠的聲音出現在耳旁,鮑錙鎮定一下把心裏的慌張拋到一旁,勉強一笑,討好的說道:“請來兩位手藝不錯的工匠,現在就在前院,一會我就帶著他們去找適合開窯的地方。”


    “手藝不錯的工匠?”鮑渠微微的皺一下眉,他想要的可不是什麽手藝不錯的工匠,這可是要做舊當作精品來賣的,東西一般那也就是收回做舊的成本,根本不值。


    鮑錙也察覺到鮑渠不滿意,可他真的已經盡力,臉上全是淒慘:“少爺,那些手藝好的工匠都是各個瓷窯的寶貝,人家哪裏肯放手,其實這這兩位的手藝也挺不錯,都是我從青州府奴隸營裏買來的。”


    “奴隸營?那裏的奴隸多不多?”


    鮑錙沒想到小主家竟然對奴隸營感興趣,想著小主家的年齡他突然有所悟,有些猥瑣的說道:“不少、不少,前任青州刺史的家眷也在裏麵,我聽奴隸營的管事說,前任青州刺史的女兒價格最貴,要整整兩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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