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說什麽刺史女兒?庸俗!


    “兩百金?很漂亮?”


    小家主果然對這個感興趣,自認為抓住小家主愛好的鮑錙急忙開始表現,把自己道聽途說而來的消息分享出來。


    “奴隸營的管事說,有那個什麽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我也不懂,反正人家是這麽說的,是個絕世美女。”


    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古人就是喜歡誇張,說不得就是一般的水平。雖然是這樣想,但鮑渠的心還是忍不住癢癢起來。


    前世身為大奸商的鮑渠其實對錢並不是特別的喜歡,他最喜歡的第一是各種跑車,第二就是美酒,其三就是美女了。


    要說起來鮑渠也不花心,始亂終棄的事情他做不出來,喜新厭舊也不是他的性格,他是博愛、是吃到嘴裏就不會吐出來的那種人,占有欲極強。


    兩百金當真不是什麽小數目,雖說如今米價上漲,可10000開元通寶足夠購買一戶一年口糧,如今貨貴而錢輕,一金等於10000開元通寶,可那位刺史之女要的是200金而非2000000開元通寶,看似意義相同,實則大相同。


    開元通寶是鑄幣,黃金、白銀是硬通貨,如今天下紛爭,諸侯逐鹿,10000開元通寶兌換一金那是官方匯率,可但凡腦子清楚的人也不會用黃金換通寶,畢竟現在已經不是大唐。


    所以說,實際上200金並非普通200戶百姓口糧所需,用真金白銀來購買,也許買到的糧食多出來一倍還不止。


    鮑渠的心裏掛念著遠在青州府的絕色美女,而鮑錙掛念的則是戰爭一事,他是貪生怕死之人,想到山東可能有戰亂他腿都有些發軟。


    “你哆嗦什麽?”


    不經意看到這一幕的鮑渠很是奇怪,對自家這個管家說實話鮑渠沒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就是覺得他骨頭太軟。


    “沒,沒什麽,少爺,如果沒什麽事,那我先去找適合開窯的地方。”


    鮑錙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宋三打聽一下,鮑渠肯定也知道真相,不過鮑錙還沒有傻到在鮑渠這裏自找沒趣,挨訓斥。


    “滾吧!”不耐煩的揮揮手,不過就在鮑錙匆匆想要離開的時候鮑渠又突然叫住他:“等等,過兩日把開窯的事情穩定下來,陪我去一趟青州府。”


    “啊!”鮑錙傻眼,這個時候您還有心情去瞧美女?不過心裏這樣想,鮑錙的嘴裏可不敢這樣說,急忙的答應下來就轉身離開。


    看著鮑錙匆匆離去的身影,鮑渠總覺得自己這位管家今天有些怪怪的,如果是平時,怎麽也要多討好討好自己才會走。


    懶得理會那家夥,鮑渠的注意力重新放在小馬駒的身上,已經兩歲的小馬駒已經可以乘騎,不過現在也隻能偶爾的騎一下,真想要長期供人乘騎至少要三歲以後。


    戰馬和普通的馬不一樣,怎麽養也是一個學問,好在符貴懂這些東西,否則再好的馬沒有一個好的馬倌那也是白費。


    下午的時候,吃過簡單午飯正在小憩的鮑渠被外麵的喧擾吵醒,怒火在臉上一閃而過,起身披上黑色的寬袍拎著八麵重漢劍就走出去。


    院裏鮑錙正跟一位錦袍青年爭吵,瞧見鮑渠出門,鮑錙退讓到一旁,而那位滿臉怒火的青年則臉色非常不好的看著鮑渠。


    “怎麽回事?”


    鮑渠的年齡不大,可這凶惡的相貌和身材還真的威懾住那錦袍青年,至少對方在鮑渠出現之後沒敢第一時間開口。


    “少爺,是開窯的事,今天中午我和鮑七鮑八找到一處適合開窯的地方,不過那地方緊挨著西劉村,這是西劉村劉世貴的管事。”


    劉世貴這個人鮑渠聽說過,原來和鮑渠一樣隻是地方小小的地主,不過自從他的女兒嫁給現任長史,而一躍成為長史老丈人的劉世貴自然搬到青州府居住,西劉村的產業交給下人來處理。


    別瞧鮑錙對寨裏的人還算不錯,可他在十裏八鄉那是狠毒出名,今天隻是吵架而不敢動手,就是因為有顧忌劉世貴的身份在裏麵。


    “鮑七鮑八?”


    鮑渠的注意力沒有在劉世貴這個管事的身上,而是好奇鮑錙嘴裏的那兩個人是誰,姓鮑那一定是家仆,可家仆隻有一個鮑錙一個鮑長生而已,哪裏還有其他人?


    “我從州府買來的那兩個奴隸工匠,他們以後就是咱們自家人,我就給他們起名鮑七鮑八。”


    鮑錙這一解釋鮑渠才恍然,然後才正視起眼前的事情來,從鮑渠的態度就能夠瞧得出,他並沒有把眼前的管事放在眼裏。


    州郡的長史不是縣令,手裏那是拿捏著兵權的,但鮑渠也並不害怕,因為除非事情鬧得特別大,否則州郡的兵馬絕對不敢對境內的地主們動手,這牽扯的可不是一個人的神經。


    鮑渠態度冷漠,仿佛很隨意的問道:“你是劉世貴的仆人?”


    同鮑錙敢吵架,可麵對鮑渠這位主人錦衣青年的膽量就沒有那麽大,不過他也有些惱怒鮑渠的態度,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家主人好歹也是長輩,還請鮑少爺說話尊敬一點。”


    啪!


    隨著清脆的鞭響,說話的錦衣青年已經哀嚎著在地上打滾,捂著的臉全是血跡,還好他的運氣不錯,否則這一鞭子說不得把他眼睛抽出來。


    這一幕讓其他人都看的目瞪口呆,包括錦衣青年帶來的那兩個打手,鮑錙也沒有想到鮑渠會說動手就動手,看著固然爽,可是劉世貴那邊……


    “我是主,你是仆,你也敢這麽和我說話?今天就暫且饒你一命,再有下一次,我直接砍掉你的狗腦袋!”


    還別說,就鮑渠那醜陋的模樣這一發怒真讓人有些害怕,地上的錦袍青年也不敢再慘叫,強忍著疼痛狠狠的吸著冷氣,他是真的被嚇住。


    “至於那開窯的地方,什麽西劉村、鮑家寨,我看上的地方那就是我的,不服讓你家老爺來找我,再來你這種阿貓阿狗的人物,一律砍死扔出去。”


    一塊荒地而已,現在朝廷都得位不正,地契什麽的還有什麽用?這年月,講理隻會讓人欺負,當惡霸才能欺負人,做人隻有這兩條路可以選,鮑渠也是被迫如此。


    錦袍青年氣勢洶洶的來,結果卻是被人鮮血淋漓的抬回去,西劉村這一次丟人丟大發了,鮑錙本應該高興,可是想想劉世貴身後站著的青州長史他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而且鮑錙不是宋三,這個時候不會說鮑渠的什麽不應該,他習慣性的奉承者鮑渠,說著什麽英姿颯爽、勇冠三軍這種不倫不類的話。


    打完人鮑渠就滿不在乎的回屋,剛要是來的山東地方大族,那麽鮑渠絕不會這樣做,可青州長史老丈人的管事……就是劉世貴親來鮑渠也不會在乎,不過那時候動手肯定不行,畢竟劉世貴的身份和自己是對等的。


    果然,這件事實際上就這麽過去,不說劉世貴沒有找來,甚至那管事都沒膽量告訴劉世貴發生在這裏的事情,因為不管原因是什麽、結果是什麽,一旦讓劉世貴知道,那這西劉村的管事鐵定要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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