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已經快十二點了,淩寒讓喻心宇先去休息,自己也直接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淩寒早早的就起來了,出去鍛煉了一會,就回到客棧,吃完早餐,就收拾整齊,等著盧家駒的到來。


    昨天,淩寒已經把自己落腳的客棧告訴了盧家駒,兩人約好的是,上午八點,盧家駒來接淩寒。


    還沒到八點,盧家駒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了,進門就問:“老弟,你看報紙了嗎?日軍華北方麵軍昨天正式組建了,兵力有28萬之多,天上有飛機,地上有大炮,看樣子,濟南危險了啊。”


    淩寒其實昨天就接到情報了,見盧家駒著急的樣子,連忙安慰他道:“大哥,別急。我昨天不是跟你說了嗎?鬼子要打到這濟南城,怎麽也得是年底的事了。咱們現在還有足夠的時間。”


    “老弟,不多說了,你趕快跟我走。我們必須盡快說服六哥,撤離。”盧家駒說著,拽起淩寒就往外走。


    淩寒哭笑不得的看著盧家駒,搖搖頭,跟著他走到門外,上了早已等在外麵的汽車上。


    片刻之後,淩寒他們就來到了火車站附近的廠裏。


    此時的陳壽亭正在廠裏帶著工人們幹活,辦公室的老吳看到盧家駒帶著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走了進來,連忙上前迎接。


    “老吳,六哥呢?你趕快去找六哥過來,我有要事跟他說。”沒等老吳開口,盧家駒就劈裏啪啦的說了起來,很是著急的樣子。


    “盧掌櫃的,掌櫃的現在在車間裏呢,我去找他去,您稍等一下。”老吳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見盧家駒那個樣子,也沒敢多問,交待了一句,就匆匆忙忙的出去找陳壽亭去了。


    陳壽亭見到老吳急匆匆的過來,說盧家駒有急事找他,洗了把手,邊往回走邊說道:“這個家駒啊,年紀也不小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整天毛毛躁躁的。


    他能有什麽急事啊?肯定又是來勸我離開濟南的。


    我就不明白了,他小日本就那麽厲害?


    韓主席麾下足有10萬大軍,還能擋不住他們?”


    說話間,陳壽亭進了辦公室,隻見盧家駒正在裏麵走來走去,倒是他帶來的那個年輕人,正沉穩的坐在一邊,略帶無奈的看著盧家駒。


    “呦,貴客上門!歡迎歡迎啊!家駒,你也不給客人倒杯茶?”陳壽亭客氣的和淩寒打了各招呼。


    “六哥,火燒房子了,我哪還有心思喝茶啊?”盧家駒抱怨了一句,接著說道:“來,六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以前跟你提過的淩寒小兄弟。淩老弟,這位就是我六哥,陳壽亭。”


    “陳掌櫃的,久仰久仰。”淩寒聞言站了起來,雙手抱拳,對陳壽亭說道。


    “你就是淩寒小兄弟?老聽家駒提起你,今天算是見到真人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來,坐,坐。”陳壽亭豪爽的笑道,招呼著淩寒坐下。


    “不知道小兄弟你今天來是?”淩寒坐下之後,陳壽亭問道。


    “久聞陳掌櫃的大名,一直無緣得見,今日托盧兄的福,得見尊容,淩寒三生有幸啊。”淩寒文縐縐的說道。


    “哪裏哪裏!小兄弟說笑了,你們綠林好漢才是我陳某人最佩服的。如果不嫌我托大,跟家駒一樣,叫我一聲六哥吧。”陳壽亭說道,看他的樣子,盧家駒已經把淩寒的身份告訴他了。


    淩寒也不矯情,恭敬的叫了一聲:“六哥。”接著說道:“其實小弟來幹什麽的,六哥您是心知肚明的。不錯,我是受盧兄之托,來說服六哥離開濟南的。”


    “此話怎講?”陳壽亭沉穩的問道。


    “不知道六哥聽說了沒有?昨日,日軍華北方麵軍和上海派遣軍已經正式成立了,準備在兩個地方同時展開大規模會戰,妄圖消滅我國大部分有生力量。”淩寒說道。


    “聽說過一點,不是很具體。”陳壽亭答道。


    “那六哥可知敵我雙方現在的實力對比?”淩寒問道。


    “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咱們韓主席手握10萬雄兵,肯定能把小鬼子擋在黃河以北。”陳壽亭很實誠的說道。


    “六哥,日軍華北方麵軍共有兵力28萬。而我們呢?29軍已經退出北平,現在華北隻有石友三和韓複榘兩個人,每人手裏大概有10萬左右的兵力。


    至於裝備方麵,日軍天上有飛機,地上有大炮、坦克,而石友三和韓複榘,能保證士兵人手一支老漢陽造步槍,就已經不錯了,輕重機槍、火炮方麵更是跟日軍相差甚遠。


    咱們先不說兵員素質什麽的,就憑這些,六哥,你認為他們守得住嗎?”淩寒一點點的解釋著。


    “可是,韓主席說過,決死抗戰,誓與濟南共存亡,我相信咱們一定能守住濟南。”陳壽亭很堅定的說道。


    “六哥,什麽是軍閥?軍閥就是自己手裏既攥著錢袋子又握著槍杆子。


    錢袋子就是咱們給他交的稅什麽的,槍杆子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歸根結底,錢袋子是靠槍杆子來保證的。


    而有了這兩樣,你說他是不是可以想怎麽幹就怎麽幹,根本不用理會別人的指手畫腳啊?


    你說,這樣的話,他會把自己起家的部隊全拚光嗎?他會不會有保存實力的想法?”淩寒說道。


    “這?”陳壽亭陷入了思考,他有點迷茫了。


    “六哥,濟南是守不住的。所謂的黃河天險,其實處處是漏洞,鬼子可以選擇任何一個地方,輕易渡河。


    而濟南正是津浦線和膠濟線的交叉點,鬼子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兩條交通大動脈的。


    至於韓複榘,別看他現在喊得凶,隻要在鬼子手裏吃上幾次敗仗,他肯定會生出“已經盡力,無法守住”的念頭,從而帶兵後撤,保存自己實力的。


    六哥,濟南現在危在旦夕,實在不是久留之地,你還是趕快做離開的打算吧。”


    淩寒誠懇的對陳壽亭說道,把事情剖析給他聽。


    良久,陳壽亭抬起頭來,看著淩寒說道:“真的守不住?”


    淩寒道:“六哥,我們國家現在是國貧軍弱,暫時不是鬼子的對手,我們隻能戰略後退,以圖未來。不知道六哥聽沒聽過一句話。”


    陳壽亭聞言,來了精神,問道:“什麽話?”


    淩寒說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我們戰略後退,雖然暫時失去一些土地,但我們保留住了人,有人咱們就有希望;而如果我們明知不是對手,還跟敵人硬拚,那拚到最後,人死光了,土地自然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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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陳壽亭喃喃的念叨著:“好一句‘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小兄弟,陳六子受教了。”


    陳壽亭站起身來,衝淩寒一揖到地,對淩寒是心悅誠服,十分感激。


    慌得淩寒趕緊站起來,扶著他的手,說道:“六哥,使不得,你這是要折煞小弟啊。”


    “小兄弟,六哥明白了,這濟南看樣子是真不能待了。


    老吳,去通知工人們停業,我們準備搬遷。


    家駒,小兄弟,來,我們商議一下,具體該怎麽辦。”


    陳壽亭做出了離開的決定,毫不拖泥帶水,直接拉著淩寒和盧家駒,開始商量搬遷工廠的具體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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