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沒有心機的皇子,一臉憨笑,似乎別人對他尊敬一些,他就忘記了剛才所遭受的蔑視了。


    “在下颸涯,是新入學的一年級學子,見過拓跋學長。”


    颸涯,恭恭敬敬的抱拳彎腰,向拓跋昊行禮。


    拓跋昊似乎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尊重過,靦腆的臉也是紅了,他撓撓頭,嗬嗬直笑。


    “嘿嘿,我也是學長了麽。”


    行過禮之後,颸涯的氣勢瞬間大變,狂風以他為中心暴走,形成一股浩大的颶風,摧毀著周圍的一切,立在風暴中央的颸涯,緩緩將天藍色的靈劍,束在自己的眼前,將一隻眼睛遮蓋。


    而露出的另一隻明亮的眼眸,已經華為了純粹的天藍色。


    “拓跋學長,我要動真格了!”


    “來吧,我不怕打的。”


    似乎根本沒有被颸涯,暴漲的氣息所嚇到,拓跋昊依舊憨憨的笑著。


    “藍焰之焚絕境!”


    一聲呢喃,似來自遠古的詠歎,白衣少年被,純粹的藍色火焰所包裹,化作一顆流星,刺向了拓跋昊。


    “嘿嘿,有點兒意思了,吃我一拳!”


    拓跋昊也變得興奮起來,他依舊如前麵一般,隻是輕輕抬手,捏了一個拳印,便以此來迎接卷襲天地的藍色隕星。


    “轟隆!!!”


    這次的聲音之大,遠在二裏之外,也能聽得明白,響若雷霆炸裂,轟鳴如山崩地陷!


    藍色隕星吞噬一切,所過之處,生生犁出一條深達一米的溝渠。


    “噫,那孩子居然使出了這一招,貴院的學子恐怕危矣!”


    李子秩跟懸浮坐在祥雲之上,與蒿老平和相對,似是同情般的搖搖頭。


    雖遠來為客,他也不願意在座位上低於別人。


    一幹長老和夫子,卻是以看啥子一般的目光看待李子秩,不由得讓李子秩皺眉,疑惑說道。


    “怎麽,大家覺得我說的有問題嗎,何至於如此奇怪的看著我?”


    身材嬌小的蒿老高深莫測的一笑。


    “嗬嗬,看下去就知道了。”


    李子秩疑心更甚,不由得張開神識,探向兩個少年打鬥的地方。


    藍色隕星終究消散,火焰灼燒的痕跡將大地染成一片漆黑。


    “怎麽可能!”


    即便是活的足夠久遠的李子秩,也被震撼。


    此時的擂台早已消失不見,原本的深坑被再度填埋,拓跋昊身體如常,沒有受到一點兒損害,依舊活蹦亂跳的模樣。


    反觀那位發起駭然進攻的颸涯,已經昏倒在地,人事不醒,他的額頭上麵,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拳印,印出個大大的鮮紅色。


    “小子,你對颸涯做了什麽!”


    低年級中,有人怒了,一臉憤怒的朝拓跋昊吼起來。


    他正是跟著颸涯一起新入的學弟,其中的一位妖孽之一,他們似乎早已認識,自成圈子。


    “沒幹嘛啊,他要打我,我就輕輕給他一拳。”


    拓跋昊一臉無辜的說道。


    他的確已經留了手,不然足以一拳打爆這位白衣少年。


    可其他人卻不相信拓跋昊所言,颸涯額頭上的拳印通紅一片,如同要血液快要撕破表皮透出來一般,且腫得很高,如同龍角一般,真真的頭角崢嶸。


    “好,既然如此,讓我來會會你!”


    拳頭上裹著黑色拳套的光頭少年,一蹦三尺高,瞬間躍到拓跋昊的麵前來,他拳頭指著拓跋昊,一副凶惡至極的模樣。


    “我不跟你打,怕你會哭。”


    拓跋昊搖搖頭,說的很認真,不像是在說笑話。


    光頭少年卻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更是心肺氣炸,恨不得當場揍飛拓跋昊。


    “這人太過詭異了,連出劍的颸涯都不明不白的敗在他手上,可能真的沒人能打敗他了,難怪高年級的家夥,派他壓軸出場。”


    低年級的學子乘機將昏迷的颸涯抬下戰場,看著他的慘狀,心中產生絕望的情緒。


    “其他的人還未出手呢,說不定他們更厲害!”


    有學子看向光頭男,還有其餘的幾位妖孽,這些人不知道來曆,卻強大的可怕,颸涯隻是其中一人而已。


    “你們還是勸那光頭小子投降吧,真心不要挑釁大魔王,不然你們隻會知道什麽是絕望。”


    高年級的學長搖著腦袋,一副看穿了世俗,見證了時光變遷的老氣神態。


    他們可是每個人都挨過拓跋昊的毆打的,算是受害者的經驗之談。


    “算了,已經打起來了,說多了無益,隻有等著學院的老家夥們出手了。”


    正在說話的時候,拓跋昊依舊跟光頭少年交上了手。


    “撼山折骨!”


    光頭少年怒極,光頭之上,有土黃色的內力在噴發,正如他火爆的脾氣一般,當場就揮動拳頭,高高躍起,以手肘作為武器,轟然砸下。


    “嗬嗬,你還不如剛才的那人呢。”


    拓跋昊撇撇嘴,像是有些失望,這光頭少年叫的凶狠,卻沒啥攻擊力,讓他連揮拳的興趣都沒有。


    拓跋昊眼中黑焰重燃,隻是輕飄飄的張開手掌抬起,想要接住光頭少年的一記肘擊。


    “你上當了!”


    光頭少年降落辦空的時候,忽然露出得手的雀躍笑容,收起了砸下的手肘,換了左拳轟下。


    他的左拳之上,匯聚起一團石磨般巨大的黃色內力光球,這裏麵所蘊含的內力,足以輕易崩碎巨石山峰!


    “嶽奇羅可是左撇子,那憨憨的家夥,果真上當被騙了!”


    見到己方之人詭計得逞,酒糟鼻少年失聲笑道。


    “噫,可是那個傻皇子怎麽麵不改色?難道他覺得你能夠接下這蓄力已久的轟拳嗎?”


    黃發少年卻是發現了異常,驚疑不定的說道。


    酒糟鼻少年擺擺手,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屑的說道。


    “那種傻子,估計被嚇傻了吧。”


    “不會,他能夠打敗颸涯,就不可能是傻子,颸涯的全力攻擊,咱們都得避開鋒芒,他卻一點兒沒事,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黃毛少年理性的分析一波,越想越不對勁。


    可卻由不得他們多想,就在兩句話的功夫,光頭少年嶽奇羅的蓄力轟拳,已然砸到拓跋昊的手心裏。


    “撼山星隕!!!”


    隨著嶽奇羅的嘶聲呐喊,他拳頭中的黃色內力頓時發生爆炸,像是一顆落入冷水之中的火球,頓時讓空氣都變得沸騰起來,氣流如同找到了源頭,向著他的拳下匯聚而去。


    狂風四起,淹沒人海,迷住了所有人都眼睛,向著嶽奇羅的身下擠壓而去,頃刻之間,強大的壓力就將拓跋昊砸入土地之中,整個人完全消失不見,隻有一個諾大的深坑,似是深不見底。


    “嗬嗬,自大的小子,這下你不死也得殘!”


    嶽奇羅一臉冷笑,對於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就當是學院大賽的熱身了,若是能夠在大賽上用出這一招,簡直不要太出風頭。


    可這裏並不是什麽學院大賽,而是在玄武王國,見到自己的同級學子,被人一拳打入地下,很多人都義憤填膺,指著嶽奇羅怒罵起來。


    “你這新生,好狠毒的心腸,怎麽可以這麽殘忍,打死了拓跋昊,你要被株連九族!”


    拓跋昊不僅僅是大魔王,還是玄武王國的皇子,他若是出事,那就是玄武王國的一場大地震。


    “我管他是誰,擂台之上拳腳無眼,難道他對颸涯留手了麽?”


    嶽奇羅卻是抱著雙手,睥睨的看著他,一點兒也不杵他。


    畢竟,剛才李長老已經來到,以李子秩的修為,誰敢對他們動手?


    何況是拓跋昊先下死手,也怪不得他嶽奇羅報仇了。


    “你!!!”


    高年級學子被懟的啞口無言,又懼怕嶽奇羅的拳頭,所以隻敢目露恨恨之色,表示自己的憤慨。


    即便是被所有高年級學子仇恨的目光剜著,嶽奇羅依舊鎮定自若,他曬然一笑,就要回來。


    卻沒曾想到,一隻漆黑的小手,忽然抓住了他的腳踝,嚇得他後退半步,差點兒滑倒。


    “什……什麽東西?!”


    幽深的大洞裏麵一隻漆黑的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腳踝,猶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令他害怕。


    “諸位,看來你們學院的弟子都不太行啊,唯一能打的一個孩子,都被錘入地下去了。”


    李子秩看到嶽奇羅得手,不禁露出了微笑,隻要打壓住這所學院的氣焰,其它事情就好講了。


    “客人請不要太早下結論,勝負還不可知呢。”


    蒿老卻是依舊老神在在的樣子,絲毫沒有擔心。


    “我可不行那小子能翻盤,一個武師境界的小子,還能挨得住嶽奇羅的蓄力轟拳嗎?”


    李子秩很是篤定,拓跋昊必敗無疑。


    畢竟嶽奇羅即便放在他們學院,也是實力排在前列的風雲人物,他的蓄力轟拳,隻要得手,足以威脅先天境界的超脫者!


    “等等看吧。”


    蒿老微微眯眼。


    作為玄武王國太學院的副院長,他是知道一些關於拓跋昊秘辛的,那種吞噬魔心而降生的存在,已經不足以按照看到的一麵來揣度了。


    而嶽奇羅那邊,果真是出現了狀況。


    拓跋昊拉著嶽奇羅的腳踝,緩緩自其中爬出來,像是沒事人一樣,拍拍身上都塵土泥巴,麵上帶著簡單易懂的憤怒。


    “你剛才打了我一拳,我也還你一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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